河南,榮陽。
成皋、榮陽乃司隸要地,昔日討伐董卓之時,曹操就建議袁紹佔據成皋等地,進而圍攻洛陽。至於榮陽,向來都是關東進入關中的前哨,楚漢爭霸之時,這裡就是雙方反覆爭奪的要地。
此時的榮陽位置依然險要,曹操的勢力被袁馬兩家聯手趕出司隸後,這裡就是馬家勢力範圍。但由於馬騰兵力有限,只能採取重點把守洛陽等要地的策略,如此榮陽的防範可說是十分薄弱。
如果論起青州軍各將領的資歷,那麼呂曠呂翔兄弟絕對是元老級的,他們自從袁尚領兵攻青州時,就是袁尚的部將。呂家兩兄弟算是袁尚的心腹,雖然平時大戰中很少有露臉的機會,只在黎陽逆襲之戰中,因爲機運而出了一回風頭。但是論起押運糧草輜重,兩兄弟在青州軍將領中是絕對的經驗豐富,他們在袁尚攻打青州時,就開始往來冀州青州兩地負責押運糧草,直到袁尚征討三郡烏桓,押運糧秣的重任還是兩兄弟負責。所以中原決戰那麼重要的大戰,當然不能少了兩兄弟押運糧草,他們之所以不在白馬戰場露臉,是因爲一早就接受了秘密任務,將一批糧秣送到河內!
一輛輛運糧車從榮陽附近開往管縣,經過短暫休整補充的驍騎營更是作爲先鋒,率先開赴管城。呂曠呂翔兄弟看着一隊隊友軍開過,等了許久終於等來袁尚。
“主公。末將奉命先一步押運糧草到榮陽,不負使命已經全部送來!”呂曠稟報道。
“鄴城的情況怎麼樣?”袁尚急問道。
呂翔得意地笑了笑,“直到末將押運糧草出來,一切都盡在主公算計之中。”
袁尚沒有多說什麼,再問道:“榮陽地馬家軍可有動靜?”
“榮陽守軍很少,看到我軍開赴過來,也不敢上前仔細查看。”說着呂曠臉上露出憤恨,“剛剛從河東得到的急報,馬騰長子馬超率兵進犯安邑,主公可知曉?”
袁尚點點頭。“在河內渡河時就已經知曉,馬家這真是趁火打劫,可惡至極。不過有鞠義、閻象和牽招郭援他們。相信馬超討不到好處。”
“只要平定中原,關中就蹦不到哪去,所以即便抵擋不住,先退出河東也無妨。”賈詡建議道。
“不,我相信鞠義他們,特別是鞠義,他對抗拒騎兵很有一套,而且馬家少糧。守住昌邑不難。”袁尚說道。
“不知大軍走哪條道?”呂曠問道。
“至於行軍路線,可走迂迴。從京縣穿過雞蕩山,到達密縣後穿過大建山直奔潁陰!如此可避開許縣方向的據點,可出其不意。”郭嘉建議道。
賈詡搖搖頭,“據奉孝你說,守許縣的是荀文若這個心思縝密之人,他怎麼會不防備密縣方向,即便沒有設伏也有哨卡。而但是我軍騎兵肯定是很難攻下城,還需步卒配合。所以我軍行軍就要講究一個快字,即便許縣有所察覺,而我軍轉眼即至。他們也不來不及通知前方的曹操。”
袁尚一陣沉默。郭嘉的行軍路線是一個險字,若是密縣那邊沒有哨卡。就可出其不意攻擊潁陰和許縣。而賈詡行軍路線無疑就是管城、新鄭,講的是一個快字。讓敵方知道也來不及防備。當然,這兩種路線都有利有弊,而且兩個謀士的意見少有的產生分歧,使袁尚一時無法決斷。
袁尚想到一句話,無招不破,唯快不破,“兵法雲,兵貴速,不在久,我軍多騾馬,在山中行軍緩慢,還是從走新鄭!”
袁尚決定後,郭嘉也不好說什麼,衆人將命令傳下去,開始向管城進發。
管城在後世叫鄭州,是一方省會,但在這時它只是一個小城。
“滴滴答答!”一隊隊車馬開過,管城縣尉王植經不住恐嚇,竟然敞開城門歸降了冀州
袁尚樂於取得這麼一個立足點,讓兵馬補充物資,並下令驍騎、烏桓突騎全速行軍,不僅要圍住許縣,還有徹底阻絕許縣通往官渡的通道。
“策!策!”一隊隊地騎兵疾馳而過,他們穿過官道和田間地頭,一路風餐露宿,終於到達長社。
長社是許縣北面一個重要據點,也是潁川東北面第一個要地。當年皇甫嵩在此大破黃巾軍,而今日,以青州黃巾爲骨幹的青州軍,再次揮軍攻至長社,這不得不說是歷史戲劇化的安排。
長社,守將孔秀、胡班率兵卒在牆頭,戒備着突然奔襲而來地冀州騎兵。
“不妙啊,冀州軍不是跟曹公在官渡交戰麼,這是派來偷襲的嗎?”胡班神情有些驚慌道,城中只有兩千人,若是後面還有大股的冀州軍,那他們的情勢就十分危險。
“點起狼煙了麼?”孔秀問道。
胡班苦着臉,說道:“城中是點起狼煙,但下一處烽火臺不見呼應,怕是給冀州軍斥候拿下了。”
孔秀聞言一陣搖頭,“早前荀大人就讓防備,想不到還是給冀州軍偷襲到家門口,咱們只能看情況是守是降了。/”
“降?那在許縣的家小怎麼辦!”胡班反問道。
孔秀看着不斷奔馳而過的騎兵,嘆道:“只希望冀州軍不要圍城。”
或許是上天聽到孔秀的祈求,驍騎跟烏桓突騎馳騁而過,並未攻城或圍城。稍後開赴來的冀州軍也只是留下兩千多人馬在城外駐紮,監視城中兵馬。
“滴滴答!滴滴答!”一小隊一小隊地驍騎終於趕到許縣。城牆上銅鑼示警聲大作,吊橋立即被放下,城門也迅速地閉合上。
烏桓突騎並未停止腳步,而是一直往東,控制住通往陳留地要道。
田間地頭忙碌着農活地鄉民被嚇得驚慌失措,當年也是這樣的鐵蹄聲,也是這樣一支四處奔走疾馳的騎兵,西涼騎兵寇略潁川,給予他們太大的陰影。所幸,冀州騎軍並沒有像當年的西涼兵一樣寇略。
聽到示警聲。荀立即趕到城頭組織防備,經過這些日子的操勞,這位“王佐之才”是憔悴消瘦。但風度卻依然清雅。
“荀大人!”孟坦、韓福、秦琪幾個守將一起施禮。
毛這時也趕到牆頭,急問道:“文若,怎麼冀州軍到了城下才發現?”
荀也是一臉無奈,“是冀州騎軍衝得太快,一路上的烽火臺都被拿下了。”
“將消息向前方送去沒有?”毛再問道。
“已經送去,不過前天主公來信,說要進兵白馬一線監視冀州軍,怕是趕不會來啊!”荀也是有些着急“大人莫急。冀州軍遠道奔襲而來,想必不會多帶輜重器械。只要緊閉城門,守住一兩月不難,那時曹公或可擊敗白馬的賊兵!”毛說道。
荀搖搖頭,“前兩日還在思量,爲什麼冀州軍出現烏巢那麼一個破綻,現在看來或許是袁尚他們設的一個局,引誘我軍上當地局呀!”
毛緊皺眉,“如此說來主公那裡十分危險了。”
“到不至於險惡,主公還可退守官渡或陳留。但若是許縣淪陷,我軍防線就會卻開一個口。冀州軍兩面夾擊又斷了主公地後路。後果不堪設想啊!”荀擔憂道。
“正如毛先生所言,只要我等不自亂陣腳。守住月餘不成問題!”韓福說道。
“正是如此!”幾個將領一起點頭,在荀地主持下。///許縣已經變成一座堅城,加上城中七千守軍,還有足夠地糧秣,別說守住一個月,就是半年也有可能。
“好,諸位衆志成城,定能阻擋冀州軍鐵蹄!”荀也朗聲道,即便戰況險惡,他也要做出一個姿態,以激勵兵將。
一時間,城牆上忙碌開來,不斷有民夫兵卒將石滾木搬上牆頭,平時儲存地物資也被搬出庫府,許昌城內一片備戰氣氛。
同樣慌亂忙碌的還有城中地行宮,大臣們都趕到了行宮求見劉協。楊彪、吳子蘭、種輯、王子服、吳碩等人更是第一時間趕到了行宮。
“陛下,冀州軍扣城啊!”吳子蘭激動道。
“陛下,我等是否該迎冀州軍進城?”種輯問道。
協輕輕應了一聲,倒沒有對迎接冀州軍表現太大的關心。
“陛下,難道陛下不想迎冀州軍?”王子服試探道。
劉協搖頭苦笑,眼中透露出無奈,“這些年來,先是董卓,再是郭汜李、到現在的曹操,他們哪一個不是打着救駕的幌子,乾的竊國地勾當。原先朕還在想袁顯甫受詔後如何如何,但是這些日子來算是相通了一件事。”
“是什麼事?”楊彪的眼中透露出幾許地欣慰。
“不論哪一個將軍救駕,即便開始他們是對漢室真心,但朕手中少兵無權,日子一久,他們難保沒有其他想法。”劉協嘆氣道。
楊彪不住點頭,小皇帝終於長大了,今年已是二十,不再像當年那麼急躁。
吳子蘭急道:“陛下,曹操乃閹宦之後,爲人陰險狡詐,袁顯甫乃名門之後,其四世三公,世代都是漢室的忠臣呀!”
王子服也勸道:“曹操狼子野心,終究不能容陛下,袁顯甫是咱們這些老臣看着長大的,他寬厚仁和,是國之棟樑呀!”
“請陛下三思!”下面不少大臣紛紛附議道,他們大都是袁家門生故吏,跟河北也多有秘密往來。
劉協苦笑,這批大臣如此向着袁家。恐怕日後朝堂上也是袁尚的天下。但在他心中,還是稍稍偏向於袁尚,那時因爲自小一貫印象,加上姐姐劉妍地關係,劉協相信,袁尚相對來說還能算自己人,但曹操就是個徹徹底底的閹宦。
“陛下,唯有平衡才能收歸大權!”楊彪說道。
劉協悚然一驚,問道:“太尉的意思是?”
“兩不相幫,趁機收攏兵馬!”楊彪建議道。
“楊大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袁家忠心耿耿,你這麼對袁家!”下面一個議郎質問道。
楊彪剛想反駁。皇甫皇甫壽堅匆匆跑進,“陛下,曹操部將秦琪帶兵圍住了行宮,說是要護衛陛下的周全。”
“啊!”“這是膽大包天啊,沒有陛下詔令竟敢圍住行宮!”底下大臣議論紛紛,劉協楊彪的臉色也是一陣紅一陣白。
如果給兗州軍有了防備,由權貴子弟組成地虎賁御林衛根本不是對手。別看吳子蘭、種輯等人頂着“將軍”和“長水校尉”地頭銜,其實這時禁軍早就是名存實亡。根本就是隻有編制少有兵卒,更別說兵器甲胃。
“唉!”劉協長嘆一聲。露出頹然之色。
許昌城中街巷都是兵卒跟民夫,有壯丁也被荀組織起來幫忙運送物資器械,百姓們也都趕緊收拾店鋪,他們爭相搶購一些糧食跟日用品。
“翰墨書鋪”關上店門,店夥計收拾着貨物,而店主帶上五個僕役匆匆離開店鋪。
這個店主三十多歲年紀,樣貌雖然一般,平日裡卻是精明幹練,朝中大臣和士人多有光顧他店鋪生意。他自然就是袁尚派遣到兗州的細作頭子,當年在洛陽收服地徐光。
經過那麼多年經營。袁尚地情報網早已立足於兗州各大城縣。所以決定出奇兵偷襲許縣,那是因爲深知這裡地狀況。
徐光身後五人也都是身手矯健。他們隱隱將徐光護住,是袁尚派來的承影暗衛。
街巷內。徐光終於找到了接頭人,一個四十多歲地中年。那個中年腰間別着一柄長劍,他整個人平淡無奇不見鋒芒,但眼中隱隱透露出精光,正是大劍師王越。
“王先生,先前我家公子的信函想必你已經收到,行宮那邊情況如何?”徐光問道。
王越搖搖頭,“行宮被兗州兵圍住,根本見不到陛下和諸位大人。”
“原來他們早就防着這一手了,如此沒有虎賁御林軍,就只能是咱們這些人開城門了。”徐光不無擔憂道。
“你們有多少人?”王越問道。
“這幾個月潛伏進一百多,不過都是公子的精兵。”徐光答道。
王越點點頭,“我那能召集起來的弟子也有一百,只要籌劃周密些,不難打開城門。/”
城外,冀州軍步卒已經開到,萬多兵卒聚集在城北,雲梯的部件被運來,兵卒們正在組裝。
顏良、文丑兩人指揮弓弩手列陣,強弓勁弩都填上箭支。
“射!”“嗖!嗖!”箭雨漫過城頭,打得兗州兵退縮下去。
“還擊,還擊!”孟坦大聲呼喝。
“嗖嗖嗖!”城牆上的兗州兵也是一陣密集的還擊。攻城大戰一觸即發,雙方都做好近身白刃戰的準備。
城南。
兵卒和民夫將滾木、油料運到城牆下,再搬上城頭,荀確實是幹才,因爲平日深得民心,所以徵發起來地壯丁有兩千多,大大幫上守軍的忙。
“讓開,讓開!”“別碰到車!”兵卒民夫都是急急地運送物資。
“哄譁!”突然,十幾輛獨輪車同時着火,推車地“兗州兵”快步將車推向城門處“停下來!”“着火啦!”城門附近的兵卒紛紛呼喊。
“咕隆隆!”獨輪車越來越快,終於推到城門後,車上的柴木油料燃起大火,甚至撞擊到了守門的兗州兵。
“是敵兵!”“攔住他們!”城門尉終於反應過來,呼喝着讓兵卒阻截。
但是十幾輛着火的車將附近兗州兵阻隔開。兩百多身披鎧甲地武士衝向了城門後。
“殺啊!”喊殺聲瞬間蔓延開,城門後展開慘烈的廝殺。
王越一柄長劍出神入化,他的腳步更是快速騰挪,兗州兵傷不到他不說,幾個急進就竄到了城門。
後面的許儀帶着百多潛伏的虎衛跟上王越,他們阻隔擊殺這旁邊地兗州兵。
“吱嘎嘎!”城門被打開,隨後又有二十多輛獨輪車被推到,虎衛們將油料潑上吊橋和城門,再將獨輪車推到吊橋後面。
“點火!”許儀大聲喊道。
“哄!”熊熊大火燃起,許儀跟王越等人趕緊撤退。他們殺出城門後,堅守住一陣,待大火將吊橋燒地差不多時才撤開。
袁尚帶着另外近萬人守在城南。看到城門吊橋着火,他趕緊讓人將兩輛組裝好的“霹靂車”推上。
“嗡!”“轟!”石打在燒地差不多的吊橋上。
“咣咚!”吊橋抵擋不住焚燒和石地轟擊,終於倒下。
“深入敵境有進無退,破城立功再次一舉,攻城!”袁尚大聲喊道。
“有進無退!”兵卒們紛紛叫喊!
一片櫓盾壓上,隨後是兩個木製填溝橋,“咣噹!”添溝橋架過溝壕,通向城中的路終於暢通。
“衝!”典韋率近衛營刀盾手衝在最前。
“嗖嗖!”城門後聚集起八百多兗州兵。弓箭手排開對着城門處亂射。
“噔噔噔!”不斷有箭支打到櫓盾上,近衛營步卒艱難地邁步前進。終於打開一條道。
“嘀嗒,嘀嗒!”鐵蹄聲響起,近衛驍騎踏過填溝橋率先衝進城門後,當前一騎如炭火般渾紅,正是神駒赤菟,馬上是個手持長刀的大將,不是黃忠還有誰。
緊接着,又有一騎白馬竄上前,手持長槍地趙雲也隨即趕到。兩員大將率驍騎左右兩邊衝刺,攻向兗州軍步卒。
“長矛手快上。莫要讓他們進來!”孟坦一邊揮舞雙刀一邊放聲高喊。
“鐺!”赤菟飛奔而過。孟坦匆匆舉起雙刀擋住長刀。
雙刀是短柄刀,雖然能左右兩邊攻擊。但攻擊範圍卻是不如長刀,孟坦雙刀抵住長刀。但他手臂已是吃不消,立即側身卸開黃忠發出的力道。
“鐺!”黃忠反手橫掃,將一柄刀彈開,發力再次攻擊,刀尖直削向孟坦脖頸。
“咕嚕!”人頭滾落,驚住一片兗州兵。
“殺!”驍騎兵兩邊一陣衝刺,將兗州兵隊形打散,他們徑直衝向城中。後續不斷有冀州騎兵衝進,城門後兗州兵被接連衝擊,終於崩潰。
接着,大批丹陽兵冒着城牆上的羽箭,舉盾前行,一支跑到城門後。近衛營跟丹陽兵都是冀州軍青州軍中精銳步卒,其中近衛營中還有收編張的“大戟士”,他們都是有多次攻城經驗,擅長於巷戰,不用吩咐就配合着搶佔城牆,另一部則跟在騎兵後快速推進。
青州軍攻城戰中,騎兵不是主力,但卻是開路先鋒,他們迅速在街巷中穿插迂迴,不給敵方步卒集結的時間,並給後續的步卒開路,沉悶的鐵蹄聲還能起到威懾的作用。
“殺啊!”“咚咚!”城中四處響起戰鼓聲和喊殺聲,使得全城百姓跟兵卒都是驚慌不已。
荀、毛、秦琪三人帶着千多精兵開赴廝殺聲最密集地南邊城門。可一到南邊,三人都是手足無措,南面城牆全部失守不說,兗州兵還被步步逼退,更嚴重的是冀州騎兵四處衝擊,使兗州兵很難集結。“文若,情勢不妙啊,我來統領兵卒守城,你先護着陛下撤吧!”毛急道。
荀一咬牙,“你帶陛下撤走,我來抵擋賊兵!”
就在兩人推讓時,跑來一騎傳令兵,“報!冀州騎兵攻打陛下行宮!”
“啊!他們那麼快就攻到啦!”毛吃驚道。
“無怪,從奪城門就知道他們有內應!”荀沉聲道。
“虎賁御林衛從裡面殺出,黃都尉抵擋不住,已經被趕到東大街!”傳令兵說道。
“唉,早知道袁家在朝中黨羽衆多!”毛嘆道。
荀更是一陣難受,自己一心匡扶漢室,但虎賁御林衛卻配合敵兵攻擊自己地兵卒,這不得不說是一個莫大的諷刺。
“報!司空府被圍!”又一傳令兵稟報道。
“報!”城東大營被圍!”持續不斷的消息傳來,進城的冀州兵像是四處開花地攻佔城中要點,雖然兗州兵還有四五千,卻很難有效地將他們聚攏起來。
“讓城北二營搶佔回司空府與東營!”秦琪大聲下令道。
顏良、文丑的那部人馬也早已從城北調回城南,有了後續補充,冀州軍更是牢牢佔據住了城中要點,進而依借優勢兵力對兗州軍展開合圍。
城中廝殺聲從早上一直持續到了夜間,冀州軍攻佔四面城牆後,逐條街巷清掃兗州兵。首先是冀州軍突然奔襲,給兗州守兵極大的驚慌,再是瞬間的城門陷落,更是對兗州兵的一個打擊。這時城中人心惶惶,兗州兵抵抗意志已經削弱,而攻進城中,冀州軍氣勢高漲,此消彼長,兗州軍處於絕對劣勢。
冀州軍各部輪番作戰,從入夜一直持續戰到天明,雖然士卒疲憊,但大半個許昌城已經在冀州軍手上,天明是更是有大批兗州兵歸降。
“報,韓福率部投降了冀州軍。”傳令兵稟報道。
在城北堅守的毛腳步一個踉蹌,荀也是萬分着急。
“兄弟們,歸降大將軍吧!”“這邊分發吃的,大將軍優待咱們!”“歸降後可回家!”南邊地喊降聲不斷,擾得城北守軍心神不寧。
荀知道自己敗了,士氣不振即便還有三千多地兵卒,也不能抵擋冀州軍潮水般的攻勢。
“滴滴答!”一隊騎兵從對面冀州軍中開出,一陣呼喊聲傳來:“文若,爲了滿城百姓不遭兵災,你還是讓兵卒棄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