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大宴銅雀臺

漢末有一名醫名華佗,一名旉,字元化,沛國譙(今安徽亳縣人)。漢末舉孝廉不就,精通醫學,兼擅內、外、婦、兒、鍼灸各科,尤以外科著稱。曾用麻沸湯麻醉病人,然後施行腹部外科手術,反映了當時我國外科手術及麻醉技術所達到的高超水平。遊醫四方,名滿天下。曾總結自己的醫療以驗,著書一卷。

曹操經常犯頭痛召華佗往治,雖有療效,終未根治。華佗又藉故避雲,曹操怒,捕華佗下獄,於建安十三年(208)處死。華佗在獄中自知不免一死,以所著醫書授獄吏,請他傳世救人,吏畏法不敢接受,華佗索火焚之,書竟失傳。曹操使使者週近持玄玉壁出使匈奴,贖回流落匈奴十二年的才女蔡文姬。蔡文姬爲漢末名士蔡邕之女。早年被匈奴擄走,曹操與蔡邕素來相好,見其漢有後嗣,乃將蔡文姬贖回,嫁與屯田郡都尉董祀爲妻。蔡文姬著有《悲憤詩》、《胡笳十八拍》等作品(傳言曹操與蔡文姬有一腿?)赤壁之後後,建安十四年(209)七月,曹操率水軍經淮河入肥水(今安徽東肥河)抵達合肥(今屬農奴制)。合肥是曹操和江東孫權相爭的戰略要地,曹操駐軍於此,利用芍陂(今合肥西北)開建屯田。芍陂是淮水流域最著名的水利工程,相傳爲春秋時期楚相公孫敖所修,週迴二、三百里,灌溉田地四萬餘頃。曹操在此屯田取得很大成效,成爲與孫權相持的重要物質基礎。文化上有一人名爲荀悅,字仲豫,潁川潁陰(今河南許昌)人,荀爽之侄。博聞強記,好著述。獻帝時累官秘書監、侍中。時政權被曹操控制,獻帝拱手聽命。悅侍講禁中,對這種情況十分不滿,而又無能爲力,乃作《申鑑》五篇,以論爲政之道。大旨在宣揚仁義道德,主張據儒術以經世濟國,對當時的政治和讖緯迷信也有所批判。卒於建安十四年(209)。建安十四年(209)十二月,廬江郡(今安徽廬江西南)人陳蘭、梅成起兵反叛。曹操派大將張遼進討。張遼進軍廬江,擊殺陳蘭。隨即奉命與樂進、李典率七千餘人駐屯合肥。建安十五年(210)春,曹操發佈《求賢令》,命令部下推舉人才可以不拘品行。這是曹操首次提出“唯纔是舉”的用人方針。建安十五年(210)冬,曹操在鄴城(今河北臨漳西南)修築銅雀臺,以供自己享樂。臺址位於鄴城西北,因城爲基,高十丈,上有房屋一百二十間,金碧交輝日,曹操頭戴嵌寶金冠,身穿綠錦羅袍,玉帶珠履,憑高而坐。文武侍立臺下。

曹操欲觀武官比試弓箭,乃使近侍將西川紅錦戰袍一領,掛於垂楊枝上,下設一箭

垛,以百步爲界。分武官爲兩隊:曹氏宗族俱穿紅,其餘將士俱穿綠:各帶雕弓長箭,跨鞍勒馬,聽候指揮。操傳令曰:“有能射中箭垛紅心者,即以錦袍賜之;如射不中,罰水一杯。”號令方下,紅袍隊中,一個少年將軍驟馬而出,衆視之,乃曹休也。休飛馬往來,奔馳三次,扣上箭,拽滿弓,一箭射去,正中紅心。金鼓齊鳴,衆皆喝采。曹操於臺上望見大喜道:“此吾家千里駒也!”方欲使人取錦袍與曹休,只見綠袍隊中,一騎飛出,叫道:“丞相錦袍,合讓俺外姓先取,宗族中不宜攙越。”曹操視其人,乃文聘也。衆官說:“且看文仲業射法。”文聘拈弓縱馬一箭,亦中紅心。衆皆喝采,金鼓亂鳴。文聘大呼道:“快取袍來!”只見紅袍隊中,又一將飛馬而出,厲聲說:“文烈先射,你何得爭奪?看我與你兩個解箭!”拽滿弓,一箭射去,也中紅心。衆人齊聲喝采。視其人,乃曹洪也。洪方欲取袍,只見綠袍隊裡又一將出,揚弓叫道:“你三人射法,何足爲奇!看我射來!”衆視之,乃張郃也。張郃飛馬翻身,背射一箭,也中紅心。四枝箭齊齊的攢在紅心裡。衆人都道:“好射法!”張郃說:“錦袍須該是我的!”言未畢,紅袍隊中一將飛馬而出,大叫道:“你翻身背射,何足稱異!看我奪射紅心!”衆視之,乃夏侯淵也,淵驟馬至界口,紐回身一箭射去,正在四箭當中,金鼓齊鳴。夏侯淵勒馬按弓大叫道:“此箭可奪得錦袍麼?”只見綠袍隊裡,一將應聲而出,大叫:“且留下錦袍與我徐晃!”夏侯淵說:“你更有何射法,可奪我袍?”徐晃說:“你奪射紅心,不足爲異。看我單取錦袍!”拈弓搭箭,遙望柳條射去,恰好射斷柳條,錦袍墜地。徐晃飛取錦袍,披於身上,驟馬至臺前聲喏說:“謝丞相袍!”曹操與衆官無不稱羨。

徐晃才勒馬要回,猛然臺邊躍出一個綠袍將軍,大呼道:“你將錦袍那裡去?早早留下與我!”衆視之,乃許褚也。徐晃說:“袍已在此,你何敢強奪!”許褚更不回答,竟飛馬來奪袍。兩馬相近,徐晃便把弓打許褚。褚一手按住弓,把徐晃拖離鞍鞽。徐晃急棄了弓,翻身下馬,褚亦下馬,兩個揪住廝打。曹操急使人解開。那領錦袍已是扯得粉碎。操令二人都上臺。徐晃睜眉怒目,許褚切齒咬牙,各有相鬥之意。操笑曰:“孤特視公等之勇耳。豈惜一錦袍哉?”便教諸將盡都上臺,各賜蜀錦一匹,諸將各各稱謝。操命各依位次而坐。樂聲競奏,水陸並陳。文官武將輪次把盞,獻酬交錯。

曹操顧謂衆文官說:“武將既以騎射爲樂,足顯威勇

矣。公等皆飽學之士,登此高臺,可不進佳章以紀一時之勝事乎?”衆官皆躬身而言說:“願從鈞命。”時有王朗、鍾繇、王粲、陳琳一班文官,進獻詩章。詩中多有稱頌曹操功德巍巍、合當受命之意。曹操逐一覽畢,笑道:“諸公佳作,過譽甚矣。孤本愚陋,始舉孝廉。後值天下大亂,築精舍於譙東五十里,欲春夏讀書,秋冬射獵,以待天下清平,方出仕耳。不意朝廷徵孤爲典軍校尉,遂更其意,專欲爲國家討賊立功,圖死後得題墓道說:‘漢故徵西將軍曹侯之墓’,平生願足矣。念自討董卓,剿黃巾以來,除袁術、破呂布、滅袁紹、定劉表,遂平天下。身爲宰相,人臣之貴已極,又復何望哉?如國家無孤一人,正不知幾人稱帝,幾人稱王。或見孤權重,妄相忖度,疑孤有異心,此大謬也。孤常念孔子稱文王之至德,此言耿耿在心。但欲孤委捐兵衆,歸就所封武平侯之國,實不可耳:誠恐一解兵柄,爲人所害;孤敗則國家傾危;是以不得慕虛名而處實禍也。諸公必無知孤意者。”衆皆起拜說:“雖伊尹、周公,不及丞相矣。”

此時,曹純於建安十五年(210年)去世。當時有司官員向曹操請示選任何人代替曹純,曹操道:“像曹純這樣的人才是無法再次得到的,誰又能與他相比!難道我不能直接擔任虎豹騎的統帥嗎?”此後一段時間虎豹騎由曹操直領。魏文帝曹丕即位後,追諡曹純爲威侯,子曹演繼嗣,後官至領軍將軍,正元年間進封平樂鄉侯。

曹休,字文烈,是曹操的族子,曹洪的親侄。曹休的祖父曹鼎歷任河間相、吳郡太守、尚書令。當時天下大亂,曹氏宗族各個散去,離開鄉里。曹休十餘歲時喪父,他獨自與一門客擡着其父靈柩,臨時租借了一塊墳地將其父安葬。然後攜帶着老母,渡江到吳地避難,被吳郡太守收留。曹休在太守官邸裡,見到壁上掛着昔日太守即其祖父曹鼎的畫像,遂下榻拜於地上涕泣不已,當時同坐的人都對曹休感到讚許和惋惜。

公元189年(中平六年),曹操在兗州舉義兵討伐董卓,曹休於是變易姓名從千里之外的吳地途經荊州北歸中原,乃見到曹操。曹操當時對左右的人說:“此吾家千里駒也。”(本意不是稱讚,只是戲稱曹休能夠輾轉行走千里來歸如同能行走千里的馬駒)於是讓他與曹丕共同食住,待若親子。後來曹休經常跟隨曹操四處征伐,曾在“天下驍銳”的虎豹騎中擔任宿衛之職。

曹操還是擔心孫劉聯盟“借荊州”,但是荀彧勸道:“現在還不能妄動……”曹操只好作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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