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已知畢勝有死節的想法,明咫禪師對王文德狄範道:“王厚將軍預先已有安排,今形勢危急,我立即重返趙懷德處,以免再生事端。”兩人同意,正好王友率百騎從定邊趕來,對衆人說:“種府傳來消息,說一個月內靈湟一帶將有大雨,只要堅持到那時,夏軍必退。”狄範遂同明咫禪師等人一齊出關,帶人趕回青唐城報信,明咫禪師四人放馬狂奔帶星嶺。
眼看到了嶺下,遇見一隊五十人的遊騎攔住去路盤查,明咫禪師見穿戴盔甲俱是羌族打扮,胯下卻清一色的党項馬,暗中朝王術三人發出警報。明咫禪師和爲首軍官正在交談時,王善突然砍掉軍官的頭盔,禿髮;西夏人知道被識破了,一陣吶喊拔出武器準備動手,不想樊瑞拋出虎豹假獸,煙火四溢,銅鈴急響;党項馬紛紛受驚,不顧夏家軍士吆喝到處亂闖,甚至掀翻騎兵,西夏小隊不戰自潰。
明咫禪師和王善衝殺一個回合,斬三十餘人,餘者奔逃,突然寒光四射,十人出現在路上,並射殺了戰馬。爲首一人銀衣金帶目光陰鷙,身後的手下招呼十幾名騎兵離馬步戰,明咫禪師和王術認識此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這人就是西夏九品堂四擎柱之一的託贊,一對雙鉤難逢對手,託贊冷冷地問:“明咫禪師,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明咫禪師笑道:“託贊施主,十多年沒見風采更勝當年
,貧僧和幾個好友準備迴帶星嶺大營。”當年王韶經略熙河,遣僧智緣往說各路吐蕃,啖以厚利,因隨以兵,最輝煌的成果就是青唐羌族首領俞龍珂率所屬十二萬人歸附,宋朝以其附地建通遠軍,俞龍珂被宋神宗賜名包順。當時託贊跟隨哈雲法師多次襲擾,都被周侗帶領明咫禪師和王術等人一一挫敗,直到王韶孤身到了俞龍珂大帳西夏方面才恨恨離去。
託贊面部抽搐,沉聲說:“高永年已死,你們在鄯州還有什麼指望,趙懷德現在只有一條路可走,到興州向鄯善公主認罪,歸附大夏。至於你們,如果束手就擒,念在多年相識的份上我會留你們一條性命。”明咫禪師等人相視一笑,紛紛搖頭,那神情似乎在聽瘋子說話。
託贊狂笑道:“明咫大師還是束手就擒吧,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天山來的秋煒、昌神子兩位大俠,那八位是吾皇帳下八大護衛,你們四人還有逃出去的可能嗎?”就聽得馬蹄聲響,一隊騎兵從明咫等人身後衝過來。爲首的是王厚帳下指揮使李賓,身邊一箇中年書生,一身布衣掩蓋不住沖天的豪氣,李賓衝到前面喝道:“託贊,你想幹什麼?”
當年鄯州兵敗的時候,李賓率師斷後,託贊統領三千鐵騎數十次追殺都未能衝破防線,直到宋軍全部撤走。託贊不敢輕視,命令身後八護衛全力出擊,不想李賓左右衝出兩騎直逼八護衛
,等八護衛圈住戰馬時,輕鬆飄落地面,各持長槍應戰。樊瑞認識來人,告訴明咫三人衝出去兩人是蔡相府中高手史文恭、楊志,李賓身旁書生則是南海派的掌門布衣呂注。
八護衛爲首的郎傑雙劍、邵桓鐵棍長短結合,楊志在外以邵桓鐵棍抗衡爲主,若是楊志搶到近處,郎傑雙劍則封住去路;八護衛剩下六人都是党項人,佈下六合陣圍住史文恭,六人彼此呼應,輪番進攻,進退變化均按照五行八卦,人數雖少,亦有千軍萬馬的氣勢。怎奈史文恭楊志兩人槍法嫺熟,以寡擊衆依然氣運神定。
看場上沒有進展,天山四煞中二煞秋煒、三煞昌神子急忙上前,明咫禪師和王善下場攔住兩人。秋煒的游龍掌對上王善,顯得遊刃有餘,一雙游龍掌在走轉中步似行雲流水,走如游龍,翻轉似鷹;王善的刀法大開大合,一看就知道是名門高手,不過沒有給秋煒絲毫的威脅感。
明咫的冰魄指對上了昌神子赤沙掌,昌神子見對面和尚手指緊追着自己手掌勞宮穴,指勁裡發出陣陣寒風,心中大叫苦也,因那一絲寒氣入脈,輕則影響赤沙掌功力發揮,重則廢去掌功。原來冰魄指雖是佛門所謂仙人指路的指功,各門各派都有,但閒鏡禪師是在五臺山寒武系冰川中練出的冰魄心法,指力帶寒氣,故名冰魄指;到明咫練成下山從軍,又在廝殺中增加了許多變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