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與本宮聽聽!”貴妃有些動容了。
“娘娘,奴婢有個法子能一箭雙鵰,不僅可以除了魏凝兒那個小賤人,還能讓娘娘您登上後位寶座!”拂柳在貴妃耳邊低聲道。
貴妃聞言猛的一滯,原本想等着看熱鬧的她,此時心中不能平靜了。
“說下去!”貴妃眼中閃過一抹異彩。
“奴婢記得,二阿哥死後,皇后娘娘悲痛欲絕,躺在牀上整整一年,身子纔有了起色,卻也落下了心絞痛的病根,而公主失蹤之後,皇后娘娘又犯病了,娘娘您昨夜奉旨去侍疾,必然有所知了!”拂柳神色間有些凝重的說道。
“是……本宮瞧着她痛苦萬分,連氣兒都快喘不過來了!”貴妃微微頷首道。
“若是……皇后娘娘再次承受這樣的痛苦,指不定便會……”拂柳說到此微微一頓。
貴妃自然會意,眼神閃爍不定,半響才笑道:“拂柳,日後在本宮面前不必自稱奴婢,免得旁人聽了還以爲本宮欺負你,夜深了,你且回去歇着吧,來日本宮再與你從長計議,本宮方纔所說之事,定然算數,你既是本宮身邊出去的人,本宮自當扶持你!”貴妃面露睏意道。
“是,嬪妾告退了!”拂柳一時也不知貴妃心中到底有何打算,要說服貴妃,必然要投其所好,貴妃只有兩個心願,其一是生一個皇子,這其二便是坐上皇后的寶座。
拂柳相信只要給貴妃一些時日,她便會有所決定的,此時她也不敢再多言,便退下了。
拂柳剛剛出去,貴妃便召來馮清州,在他耳邊低聲道:“去給本宮跟着她!”
“是!”馮清州應了一聲便跟了出去,約莫兩刻鐘之後,才匆匆回來覆命了。
“娘娘,林答應去了嘉妃娘娘那兒!”
“哼……她跟在本宮身邊多年,知道的太多了,還想踩着本宮往上爬,真是癡心妄想,本宮留她不得!”貴妃眼中閃過一抹殺意。
而此時,嘉妃的寢殿中,拂柳正笑着看向嘉妃,相信她方纔那番話,足以讓嘉妃動容了。
嘉妃看着拂柳,臉色有些發白,手也微微顫抖,半響才平靜下來,沉聲道:“林答應,夜深了,你先回去歇着吧,本宮也乏了!”
“娘娘……”拂柳萬萬沒曾想到嘉妃竟然會如此輕描淡寫的打發她。
“樑一鳴,送林答應回去!”嘉妃對着身邊的太監吩咐道。
“是,林答應請!”樑一鳴笑道。
“是,嬪妾告退了!”拂柳心中微微有些不快,她推心置腹,將那麼重要的秘密告訴了嘉妃,沒曾想人家竟毫無反應。
她前腳剛走,嘉妃便癱到了軟榻上。
“娘娘!”嘉妃身邊的管事宮女婉清大驚。
“婉清……原來,本宮生四阿哥時難產竟然是貴妃所爲,她爲何要如此對本宮?當初在王府,本宮便以她馬首是瞻,從未生過二心,原本,本宮心中還念着是她幫着本宮護住了胎,這纔有了四阿哥,對她更是敬重,卻不知,她竟然那樣狠毒,若不是本宮福大命大,挺了過來,早就一屍兩命了!”嘉妃恨聲道。
“娘娘,那個林答應是貴妃娘娘身邊的奴才,卻背叛主子,現如今與貴妃娘娘水火不容,她說的話可不能全信!”婉清勸道。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本宮定會查明此事!”嘉妃沉聲道。
“娘娘您能如此想便好,宮中險惡,四阿哥還年幼,娘娘不得不防啊,林答應有句話說的對,娘娘在貴妃娘們身邊若是不小心謹慎,有朝一日若出了意外,那四阿哥便是貴妃娘娘的兒子了!”婉清很是擔憂的說道。
“本宮何嘗不知,大阿哥大了,又是個有主意的孩子,他定然不會給貴妃當兒子,三阿哥和六阿哥是純妃的心頭肉,純妃雖然腦子不夠使,可皇上就喜歡她那股子傻氣,她如今正受寵,沒人能搶了她的兒子,至於五阿哥,他額娘愉嬪雖然分位不高,也不受寵,可愉嬪性子剛烈,是個寧爲玉碎不爲瓦全之人,貴妃斷然不會去招惹,她眼下就是想打四阿哥的主意,若是本宮有個三長兩短或是犯了大錯,那麼她便能撫養四阿哥了。”嘉妃說到此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越發的擔憂起來。
“娘娘所言極是!”婉清卻不知主子心中到底有何打算。
“本宮自然不能給他人作嫁衣裳,等着瞧吧,總有一日,她會後悔曾經如此對待本宮!”嘉妃冷笑道。
“那林答應那頭?”
“她?跳樑小醜罷了,本宮從未將她放在眼裡,不必搭理她!”嘉妃沉聲道。
“是,奴婢懂娘娘的意思了!”婉清應道。
……
經過十來日的修養,公主完全痊癒了,但拂柳的存在對她來說猶如芒刺在背,若不是爲了保魏凝兒和若研周全,她早就報仇了。
日子一晃便到了五月二十四,這一日是公主十三歲的生辰,因太后娘娘下了旨,衆人便齊聚一堂爲公主慶生。
魏凝兒與若研本欲跟在公主身邊去熱鬧熱鬧,可爲了不讓衆位主子們瞧見了引火燒身,兩人便按照公主的吩咐侯在了外頭不顯眼的地兒。
一連收了好些個精緻的壽禮,公主自是高興,但她一瞧見拂柳,頓時沉下臉來,只是未讓衆人發覺罷了。
席間,公主似乎很“喜歡”皇帝的“新寵”林答應,總是纏着她,而皇帝也想起前幾日貴妃所請來,當場便下旨進了拂柳的分位,現如今的她已是常在了,還得了封號“秀”。
而拂柳卻嚇得戰戰兢兢的,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纔不至於失態,只因公主方纔在她耳邊說:“別以爲本公主奈何不了你,咱們來日方長!”
席散後,拂柳喝的暈乎乎的,她如今雖然是秀常在,卻還是衆人之中最卑微的存在,娘娘們讓她喝酒她豈敢不喝,加之公主有意對付她,她根本不敢拒絕。
“秀常在,喝多了吧,本公主送送你!”公主一把扶住了拂柳的手笑道。
“不不……公主折煞嬪妾……了……”拂柳嚇得酒醒了一半。
“皇額娘,兒臣覺得和秀常在很投緣,兒臣想去她那兒玩玩,可好?”公主看着尚未離去的皇后笑道。
“去吧!”對於公主的要求,只要不是太出格的,皇后都會答應,更何況今日是公主的生辰。
拂柳只好和公主一道離開了。
剛剛出了大殿,魏凝兒與若研便跟了上來,還有好些小宮女,小太監,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拂柳的寢宮去。
到了寢宮,公主吩咐,除了魏凝兒與若研,不許任何人跟進去。
剛進了寢殿,公主便放開了拂柳,順道推了她一把,對早已目瞪口呆的巧兒道:“你主子喝醉了,你去院子裡提一桶水來!”
“是!”巧兒雖不知公主是何意,卻不敢多問,立即跑出去打水了,約莫半刻鐘她才提着水桶進了寢殿。
公主一把接過水桶便將裡面的水澆在了拂柳頭上。
“如何?酒醒了嗎?”公主蹲下身看着狼狽不已的拂柳笑道。
“公主……嬪妾冒犯了公主,不求公主恕罪,但求公主給嬪妾一次機會!”
“啪……”一聲脆響傳入衆人耳中。
公主摸着有些發紅的手掌,轉過頭看着魏凝兒,可憐兮兮道:“手疼!”
魏凝兒笑道:“公主,她這樣的人根本不必動手,別傷着你自個!”
“你說的極爲在理,可誰讓她方纔張嘴胡說的?欲置本公主於死地,竟然還讓本公主給她機會,真是做夢!”公主說罷,一把將拂柳從地上拽了起來。
“你真以爲本宮主怕你連累到凝兒她們,才饒了你嗎?”還未到拂柳回話,公主卻冷笑道:“錯了……若是本公主要你死,有一萬種法子,比如,在你的宮中吃下帶毒的食物,邀你一道出去逛園子,被你‘推進’水裡……只要本公主願意,頃刻間便能要你的命,可本公主不會這麼做,本公主要你生不如死,每一日都活在害怕和悔恨之中,順便告訴你,你那個七品貪官阿瑪此時應該下大獄了。”
“不……公主,您殺了奴婢吧,饒了奴婢的家人!”拂柳聞言一臉死灰之色,隨即抱着公主的腿乞求道。
“你要害死本公主之時可曾考慮今日的後果,哼……不曾,一個死人能有何威脅呢?可本公主偏偏沒死,本公主要你一輩子不得安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饒了你?做夢!”公主一腳踢開了她。
“凝兒,若研,我們走!”公主笑道。
“是,公主!”兩人應道。
魏凝兒跟在公主身後,走了幾步後,又退了回去,在拂柳耳邊道:“奴婢知道您不會善罷甘休,但您最好不要再招惹我們,不是每次都會如此走運的。”
“凝兒,不必與她這種人廢話!”公主說罷冷冷的看着拂柳:“秀常在,本公主可喜歡你了,今兒個纔是個開始,來日方長啊,明日本公主再想個新花樣來找你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