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是被冤枉的。”愉妃沒有料到皇帝會說出這樣的話,猛的脹紅了眼,心也隱隱作痛。
“人證、物證俱在,你讓哀家和皇帝如何相信你?”太后冷聲道。
魏凝兒和陸雲惜相睨一眼,兩人都有些着急了,如今的形勢對愉妃可大大不利啊,她們一時也無計可施。
“皇上,愉妃姐姐不會做那樣的事兒,請皇上明查!”魏凝兒硬着頭皮道。
“皇上,臣妾真的沒有詛咒十二阿哥,若皇上不信,臣妾,臣妾願意以此明志。”
“皇上,臣妾真的沒有詛咒十二阿哥,若皇上不信,臣妾願意以此明志。”愉妃說罷眼中閃過一抹決然,她猛的拔下了頭上的珠釵抵在了自個的脖子上,大義澶然道:“臣妾絕不受不白之冤,即便性命難保,臣妾也絕不認莫須有的罪!”
“姐姐,萬萬不可!”陸雲惜上前便欲搶愉妃手裡的珠釵。
“成何體統,還不快給朕放下!”皇帝沉着臉喝道。
“愉妃,你如此相逼是想借此脫罪吧!”皇后冷笑道。
“莫要胡鬧,你們還不快將愉妃手裡的珠釵奪下!”太后見愉妃的手和脖子上都有殷紅的血滲出,眼中一沉。
看着眼前一片混亂,魏凝兒回過頭對冰若道:“去瞧瞧小易子可回來了,未回來你便讓人去催!”
“是,娘娘,”冰若應了一聲,立即快步出了大殿,片刻後去而復返,魏凝兒正欲詢問,便見五阿哥急怱怱跑了進來,他還來不急給皇帝和太后請安,一心直落在了愉妃身上。
此時的愉妃還跪在地上,因剛纔那番拉扯,愉妃此時無以狼狽,
身上還泛着血跡,五阿哥一漲紅了眼,猛的跪到了愉妃面前:“額娘,兒子不孝,讓額娘受苦了。”
“永琪!”愉妃沒料到五阿哥會來,她本不願讓兒子知道以免牽連他,可今看着永琪,她一下子有了主心骨,一把住永琪的手泣聲道:“永琪,相信額娘,額娘沒有詛咒十二阿哥,額娘沒有!”
她和愉妃的想法完全不一樣,出了事,愉妃深怕牽連五阿哥不許任何人告訴他,魏凝兒發現後立即讓小易子溜出去請。
孩子還小時,做額孃的保護他們,孩子長大後,便是額孃的依靠,皇帝對愉妃早已沒了倦顧,對五阿哥卻不一般,看在五阿哥的份上,皇帝也會格外開恩的。
看着愉妃如今這翻模樣,聽着她一遍遍喊冤枉,五阿哥心如刀絞,他緊緊抱着自個的額娘,擡起頭看着皇帝道:“皇阿瑪,額娘她受傷了,請容兒臣宣太醫替額娘症治,旁的事,一會再說也不遲!”
“宣太醫!”皇帝定定的看着永琪,片刻後吩咐道。
“謝皇阿瑪!”永琪謝了恩才扶着愉妃起身坐到了一旁。
太醫來的很快,愉妃受的只是皮外傷,並無大礙,只是情緒有些不穩,自打永琪來後,她便一刻都未曾安寧,一來擔心自個練累兒子,二來兒子的突然出現讓她猛然意識到,自個的兒子真的長大了,是自個的依靠了,彷彿出了任何事都不必擔憂,因爲有兒子在。
見愉妃沒事了,永琪懸起的心終於落地了,他走到大殿正中跪了下去給皇帝三人磕了一個頭道:“皇阿瑪,額娘她心善,兒臣記得小時候兒娘常常教導兒臣做事旦求問心無愧,兒臣相信額娘她不會詛咒永璂,請皇阿瑪和皇祖母給兒臣一個機會,讓兒臣察明此事,還額娘一個清白。”
“永琪,愉妃是你額娘,你自然護着她,如今人讓物證俱在,永璂他還躲在牀上人事未醒,性命垂危,本宮已請教了薩滿巫師,若不將兇手處死,永璂便不會康復,他若是有個好歹,本宮也……。”皇后說到此已是泣不成聲。
“皇帝,如今最重要的便是處置兇手救十二阿哥,愉妃身爲一宮主位,就這般處置了可不妥,傳出去皇家也丟不起這個人,該如何處理,還要皇帝你拿主意!”太后看着皇帝滿臉凝重道。
“此事的確要慎重處理,永琪若三日內你未找到證據,朕便按祖宗規矩處置。”鬧了一上午皇帝見太后面露疲憊,也不想再拖下去了,看在五阿哥的份上,皇帝也想給愉妃一個機會,皇后搬出了薩滿巫師,也就意味着,此事若真是愉妃所爲,愉妃便是死路一條,事關人命,皇帝不得不慎重。
“謝皇阿瑪恩典,兒臣一定會找出幕後真兇,還額她清白,給皇額娘一個交待。”永琪恭聲道。
“嗯!”皇帝輕輕晗首送太后離去了。
皇后深深的掃了他們一眼後,也快步離去了,如今事已成定局,她多說無益,出來許久了,她要回去看看兒子如何了!
“多謝今娘娘相助!”永琪看着魏凝兒躬身道。
“不必多禮,本宮未經你額娘首肯便派人去請你,也不知你額娘是否生本宮的氣。”魏凝兒機有些凝重道。
“此次多虧妹妹幫忙,也讓本宮想明白了許多,本宮日漸老去,比不上過去那般精明瞭,這些年的安穩日子也讓本宮少了警惕,連身邊出現叛徒也不得而知,永琪,額娘老了,只能依靠你了,三日內找不到真兇,額娘只能做那替死鬼了!”愉妃無比哀傷道。
“無論如何,兒臣定然不會讓額娘有事的。”永琪緊握雙拳道。
“姐姐真是好福氣,相信永琪會處理好此事的,我已讓小易子去了一趟內務府,我宮裡面有個太監叫程良,當初被我打發去了內務府,現如今他已是副總管了,是可信之人,我已吩咐他去慎刑司盯着,以免有人對那宮女下手。”
“謝令娘娘!”永琪笑道。
“不必多禮,有何須要儘管來延熹宮,時辰不早了,我先回宮了。”魏凝兒笑道!
“姐姐,妹妹也告退了!”陸雲惜笑道。
“兩位妹妹慢走!”愉妃已平復了心情
皇后回到翊坤宮,見十二阿哥還渾身滾燙,病的昏昏沉沉的,心一陣陣抽疼,她握着十二阿哥的手,淚水止不住往下流:“永璂,額娘求你,快好起來,你再如此下去,額娘也撐不住了。”
“娘娘,您別擔心,等處死了詛咒十二阿哥之人,他便會好起來了!”暮雲安慰道。
“愉妃身爲一宮主位,令貴妃幫她,她兒子又爭氣,想對付她談何容易,更何況本宮也覺得疑點重重,愉妃不該做如此蠢事纔是!”皇后低聲道。
“娘娘!”暮雲有些吃驚的看着她。
“你小心去查探,如今最重要的便是永璂的身子,只要他能好起來,本宮什麼都不計較,找出害永璂的人,本宮絕不能讓她活着。”僅管皇后很想要愉妃的命,但永璂卻最重要!
“那愉妃呢?”暮雲低聲問道。
“找出兇手最重要,能一矢二鳥最好!”皇后深吸一口氣道。
“是,娘娘,奴婢這就去吩咐!”暮雲滿臉凝重道。
傍晚時,愉妃讓奴才們擡着她到了翊坤宮。
“娘娘,愉妃娘娘求見。”暮雲看着守在十二阿哥身邊的皇后,小心翼翼道。
“愉妃!”皇后微微皺眉:“宣她進來。”
“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愉妃進殿後恭聲道。
“你來做甚?”皇后沉着臉道。
“臣妾今日百思不得其解,心中難受至極,不得不來請教娘娘,當初,從娘娘撫養永琪,利用永琪威脅臣妾起,臣妾和娘娘便水火不容,這些年永琪更是您的眼中釘肉中刺,不除不快,您對臣妾下手,臣妾病不意外,可您連自個的兒子有要利用,未免太心狠手辣了,娘娘的心是鐵打的嗎?”愉妃眼中慢是憤怒。
“你是何意?本宮拿自個的兒子去賭?”皇后怒極反笑。
“臣妾這些年來一直小心翼翼,雖與令貴妃交好,確也不曾刻意和娘娘您爲敵,事到如今,臣妾不會再沉默下去,娘娘不放過臣妾,臣妾自當奉陪道底!”愉妃冷聲道。
憑心而論,被人誤會的感覺真難受,皇后很生氣,興許是氣極了,她甚至不想爲自個辯解,也不想在看見愉妃了,她只想守在兒子身邊。
愉妃確以爲皇后心須了,冷笑道:“若可以,臣妾真希望永遠也不要來娘娘的翊坤宮了,娘娘還記得十五年前先皇后所出的七阿哥是如何夭折的嗎?容臣妾說句大不敬的話,娘娘要臣妾的命,臣妾一定會拉您一塊下地獄的。”
愉妃說罷,深深看了皇后一眼揚長而去。
“愉妃,你給本宮站住!”皇后聞眼氣得渾身發抖,厲聲喝道。
“娘娘,您知道臣妾和已逝的嘉貴妃,純貴妃爲何以令貴妃馬首是瞻嗎?”愉貴妃回過頭笑道:“她不過是個宮女出身,卻讓我等心服口府,因爲她比這宮中所有人都有人情味,她不會在自己人被後桶刀子,娘娘您永遠也比不上她,您捅臣妾那刀,臣妾會還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