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請她進來!”陸雲惜急聲道。
“奴婢給小主請安!”魏凝兒屈膝道。
“快起來!”陸雲惜一把扶起了她。
魏凝兒這才見陸雲惜的臉色極其蒼白,一片驚恐之色。
“小主,出了何事?”魏凝兒心中頓覺不妙。
陸雲惜深吸一口氣,將她拉到了寢殿的屏風之後。
“啊……”魏凝兒忍不住尖叫一聲,卻被陸雲惜捂住了嘴。
“她……她……杜鵑死了!”魏凝兒深吸一口氣說道,她怎麼也想不到,竟然會出這樣的事情,陸雲惜身邊的宮女竟然死了一個。
“是……是她瞧見了鄂寧給我的書信,便想拿出去給怡嬪治我的罪,我死了不打緊,可我的家人,還有鄂寧,以及他一家也都會受到牽連,雖然我和鄂寧之間清清白白的,可……此信落入旁人手中還如何說得清!”陸雲惜泣聲道,嬪妃私通可是死罪。
“你便殺了她?”魏凝兒畢竟是頭一次看見死人,臉色慘白一片。
“不,是夜螢發現了她偷了我的書信,便上去和她爭搶,不小心推了她一把,她跌了一跤後腦勺磕到了桌子角上死了!”陸雲惜說罷看向一旁的夜螢,夜螢也是一臉的驚恐。
“你怎能留着那書信給人把柄呢!”魏凝兒忍不住說道,此刻的她並未將陸雲惜當成主子,而是朋友一般,正因爲鄂寧和傅恆那層關係。
“我……正如你所見,兩年前御花園之後,我便再也未見鄂寧了,那書信是早年還未曾入宮之時他寫給我的,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念想了,所以我……我捨不得毀掉!”陸雲惜說到此眼中並沒有後悔之色。
“糊塗……”魏凝兒都不止該說什麼好!
“眼下該如何是好?”陸雲惜已是六神無主了,她和夜螢見人死了之後,平日裡的鎮定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特別是夜螢,早就嚇得不知所措,還是陸雲惜出去找魏凝兒。
她從長春宮打聽到兩人去了廣儲司拿新衣,便趕過去,卻沒曾想竟然先到了。
“屍體在屋裡,這天熱了,今日還好,明日指不定會有屍臭傳出,到時候想瞞下去都不可能,還有你們瞧瞧桌子旁的地毯上有很大的一片血跡,爲今之計只有鋌而走險!”魏凝兒沉吟片刻後終於有了主意。
“如何鋌而走險?”陸雲惜低聲問道。
“你不是說怡嬪常常欺負你,不想與她同住一宮嗎,如今正好,索性一把火燒了這偏殿,毀屍滅跡,自然,你們也得付出點代價!”魏凝兒低聲道。
“放火!”陸雲惜一驚,隨即也點了點頭,這延禧宮的主位是怡嬪,若是她宮裡死了人,她自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派個太監揹出去丟到池子裡假裝淹死,可陸雲惜不成,她身邊只有夜螢一個人可信,就連這死了的杜鵑都是怡嬪派來監視她,找她把柄的,外頭那兩個小宮女更不可信,也不知是哪宮派來的,太監們也不可靠,她找不到人幫忙,即便有,想要出這延禧宮的大門也難。
其實魏凝兒也想過去給鄂寧送信,讓他幫忙,可稍有不慎被人發現了那鄂寧和陸雲惜就死無葬身之地了,既然不能冒險,那便只能放火,毀掉一切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