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安南十五年於東南宜城開設恩科,以應東南之危,凡天下士子皆可應試。
“淳歌,恩科這麼快?”慕容夜雖然早就從淳歌哪裡知道會開恩科,可以沒想到是在鄉試出榜後的半個月就來啊。
“已經算是慢的了。”淳歌頗爲嫌棄地回答慕容夜。
“難不成今兒鄉試,明兒恩科纔算快啊。”慕容夜覺着平日裡沒見淳歌是個急性子,怎麼到這份上,會說這樣的話。
“依皇上的態度是想盡早剷除山匪,你覺得現在開恩科算早嗎?”淳歌深知蘇見豫對山匪的憤恨,那種明明在眼前卻不能動手的憋屈他們都已經忍了那麼多年了,現在不爆發更待何時啊。
“山匪豈是一時所興,想要殲滅必要從長計議,哪能貪那一時之急啊。”慕容夜在剿滅山匪的態度上可謂是和淳歌有質的差距,淳歌主快速戰速決,慕容主慢須得謹慎處理。
“我的大才子啊,麻煩你換個角度想想,攘外必先安內!”淳歌有一種想要將慕容的腦袋掰開重新塞點東西的衝動。
經淳歌一提醒慕容是如夢初醒啊,恍然大悟道:“這道旨意表面上是求才對付山匪,實際上是聖上像東南的官員發出警告,如今聖上要剿匪,各路人馬不得阻攔,對不對?”慕容夜像個拿到糖的的孩子似的求表揚。
“若我爲官,定不要你做謀士。”淳歌變相地贊同慕容的話,但慕容對時事的敏感程度實在讓他汗顏啊。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我想凍成三尺也非一日之功啊,勞煩賢弟多多指教。”說着慕容還真朝淳歌作了一揖,有那麼幾分求教的樣子。
“慕容,你現在也算是踏上仕途走進人們的視線,時不我待啊,你只能在壓力下速成,壓根就沒時間讓你從頭積累,這事兒是你此時此刻的重中之重,否則來日你被誰玩死了都還不知道呢。”淳歌也是語重心長,他並沒有危言聳聽,正所謂有備無患,居安思危總是沒錯的。
“知道了,可我這次不打算去考恩科。”淳歌的良苦用心慕容豈能不知,只是有時候慣有的思維佔了上風他還是那個東南的才子,而不是鄉試的三甲罷了。
“這事你自己打算好就行,而且我也覺得你別考這次的恩科比較好。”淳歌點頭道。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起身去宜城。”慕容既然不去自是要了解淳歌的出行日期好早作準備讓淳歌走得安心。
“明日。”淳歌漫不經心地答道。
“感情你時刻準備着吶。”慕容夜真的不知道到底有什麼事會是淳歌的意料之外了。
“學着點吧。”說罷淳歌將慕容趕出了他的房間,他要乘着還閒的時候好好休息,這種日子以後難嘍。
被關在門外的慕容現實抱怨了幾句,見淳歌不爲所動,便也轉身離去了。這段日子淳歌要考恩科而自己要將慕容家好好地整整,順便在這個風口避避。倘若有人來招募他,他也可以以慕容家爲由拖延一陣,畢竟此時的他真如淳歌所說的,誰都能輕易捏死他。想到這裡我們的慕容才子就萬分委屈,他怎麼就不是淳歌那個小變態呢。
翌日
淳歌別了慕容便往宜城行去,他坐在馬車裡正閉着眼睛養神呢,想必所有的考生就他能這麼悠閒,誰叫宜城是樂山樂水的地盤,後顧無憂淳歌也樂得清閒。
淳歌的馬車本是有節奏的晃動着,不得不說阿奴的駕車技術是相當的好,可是就在眨眼間阿奴就將車給停了,這還是讓那個淳歌受了點小驚嚇,淳歌本想問問,這時車外傳來了一個陌生又熟悉的一個聲音。
“這位小哥,在下乃是前往宜城的舉子,不知可否捎帶一程。”原來是那書呆子曾沉,他是一人獨行,可能比淳歌早些出發,現在是累得脫力,走不動了,見遠處有輛馬車這纔等着出口相詢。
“我問問公子。”阿奴還沒開口,車裡的淳歌便傳出話來:“讓他進來吧。”
“哦。”本來是阿奴和淳歌兩人,可曾沉卻硬生生插進來,有點惱火的阿奴還是忍了,語氣生硬地對曾沉說道:“公子有請。”言罷便將曾沉給扶進車內,等他坐定便接着趕車了。
“原來是解元公啊。”一進車內,曾沉先是找了處不打擾車主的地兒,然後才擡頭,想向車主道謝,未曾想這人竟是淳歌。
“我說這聲音有些熟,原來是你這個書呆子啊。”自打淳歌幫過曾沉,這個曾沉就沒什麼消息了,除了那次在書叔宴會上匆匆見了一面,淳歌和曾沉還真沒什麼交集了。
“解元公說笑,鄉試承蒙相助,還未道謝,實在是失禮,如今又是有求於你,實在慚愧。”說着這人還想在車裡行禮了。
淳歌是哭笑不得,急聲制止:“這是車上。”見曾沉尷尬的坐了回去,他才接着說道:“第一本公子樂意而爲,你無須道謝,第二這次是巧合,只能說明你運氣好,第三我叫你書呆子,你叫我解元公,我好像比較吃虧,你趕緊改回來。”
“啊!”曾沉顯然沒料到淳歌會這樣回答他也只得撓撓頭說道:“那我便喚你子謹吧。”
這樣的書呆子讓淳歌眼前一亮,就是嘛,能寫出那樣跳躍性文章的人怎麼會是一個真的死板的人呢,淳歌如是想道。
“你倒挺有趣。”淳歌也來了和這人聊聊的興趣。
“只有你這麼說我。”曾沉不好意思地說道。
“因爲我也挺有趣的。”淳歌回答得一本正經,倒是更顯得可笑了。
曾沉實在是個笑點不高的人,當場就笑噴了:“子謹,還真是不一般的謹慎。”
“面對不一般的人,就該用不一般的謹慎。”淳歌撇撇嘴,說得是理所當然。
“子謹這次也是去宜城考恩科。”曾沉也覺着淳歌還是個可以聊天的人便也敞開了聊起來。
“是啊,我……”
這倆人就這麼你一句我一句聊了整整一個下午,淳歌這才慶幸遇上了曾沉不然旅途一定很枯燥,而曾沉也是在心裡透着樂,淳歌的才學和性格都使他受益良多,也正是因爲這次偶然的相遇奠定了淳歌與曾沉的友誼,這纔有了官場上那相互照應的東南幫,當然這是在不久的以後。
淳歌一行人終於是在兩天後到達了宜城。
當淳歌掀開車簾,熱鬧的宜城便倒影在他的眼中,如斯火熱,可淳歌只是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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