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淳歌也不知道,試探地答了一句,卻笑道:“或許我本就無心吧。複製本地址瀏覽%6d%65”
“子謹,還是別看了吧。”林蒙微微皺眉,這樣充滿殺戮的場景,連他這個將軍看來都心慌,何況是與這些死者朝夕相處了許久的淳歌呢。
“爲什麼呢?”淳歌眼神迷離盯着那些百姓,呢喃道:“這不就是我要的結果嗎。”
淳歌所要的結果,無非就是讓蘇家父子逃出生天,保留着杭城中一部分百姓的生命。杭城裡那隱藏的百姓是否能活下去,並不是個定數,但是蘇家父子卻已經離開了危險。
在一條杭城周邊較爲偏僻的小路上,樂水帶着蘇家父子已經一種大臣,正摸索着前進。這條路極少有人知道,因此樂水才選了這邊,再者此路正通向北方,若無意外他們應該在三日後能與來南方支援的蘇佑啓匯合。只是令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們忙着趕路的是時候,一個預料不到的人竟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停下。”樂水的聽覺十分靈敏,他隱約感覺到有人正朝着這個方向趕來,而且還是一大隊人。難不成是林拓早就派人在此處埋伏,所以纔沒有追擊他們。可是此地就連東南人都不一定能知道,會來的究竟是誰呢。
種種疑惑縈繞在樂水心頭,但當務之急是隱蔽起來,無論來人是誰他們現在的處境都不允許與其正面交鋒。幸好此處樹木較多,躲一陣也不是問題。大傢伙不多說。照着樂水的話行事。再怎麼說,都是樂水帶着他們逃出了杭城。
等待在此刻顯得十分漫長,過了好一會,一隊人馬纔出現在樂水他們的眼前,來人是一位身着軍裝的將軍,瞧他的面容,竟是援軍蘇佑啓。樂水確實一驚,不是有消息傳來。說蘇佑啓被林拓的人攔在東南邊境,怎麼這會兒卻從小道饒了過來。
“是定山王,是定山王。”官員們可沒有樂水與蘇佑君的淡定,一見是蘇佑啓便高興地不能自己,也是,他蘇佑啓定山王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伴隨着官員們的叫聲,大傢伙出現在了蘇佑啓的視線內,不過是寥寥數百人。
蘇佑啓自離開邊境,便帶着一隊精英人馬,緊趕慢趕。終於快接近杭城了,但他怎麼也想不到會在這裡見到自己的父兄和朝中官員。只是他仔細地默數人數後,卻發現有一個人不見了。
“淳歌呢?”蘇佑啓不由得問了出口。
“官卿士仍在杭城。”一個官員歡喜之餘,回答道。
“你們是怎麼出來的?”蘇佑啓心中一顫,戰報傳來的消息是林拓帶人圍攻杭城,以杭城的兵力是絕對擋不住林拓的攻擊的,然這些原本該在杭城的人,卻安然無恙地出現在他的面前,實在是太令人奇怪了。
“自然是官將軍帶我等出城的。”一官員指着樂水,說道。
蘇佑啓心中浮現出一個可怕的念頭,不會是淳歌拿自己做誘餌,才讓這些人得以逃生吧。
“官將軍杭城的戰況如何?”蘇佑啓沒有選擇去問蘇佑君,說到戰況,官樂水的表達可能更加準確。
戰況,樂水冷冷一笑,說道:“杭城守城的士兵已經戰死,城中只有百姓和淳”樂水話音一頓:“官卿士。”
“什麼?”雖然有人已經告訴蘇佑啓不要擔心淳歌的狀況,但是他還是忍不住爲淳歌捏一把汗。等到他將心中的憂慮藏起來後,他纔回過神來去詢問蘇見豫的情況。
“皇兄,父皇的身體何如了?”蘇佑啓看着那個被人擡了一路,現在臉色蒼白的蘇見豫,問道。
“秋神醫一直在照看着,無大礙。”蘇佑君也是鬆了一口氣,心中大石纔剛剛放下。
“多謝神醫。”出於禮貌,蘇佑啓朝着秋神醫作揖謝道。
“不必多禮。”秋神醫側身躲開,那可是有蘇朝王爺的禮,他一個平頭老百姓可受不起,再說了要不是淳歌再三拜託,他纔不會待在這兒。他是天下聞名的大夫,林拓與誰爲敵,也不會來爲難他,畢竟人生在世誰沒個病痛的。
閒話家常的時間只是一會,等到樂水他們休整好了,蘇佑啓才帶着他們往臨近的駐紮地趕去,只有到了兵多的地方他們的生命纔會有保障。
蘇佑啓選擇駐紮的地方是柳護城與杭城的中間,選在此地令蘇佑君十分疑惑。柳護城已經被林拓的人打下來了,若是兩者聯合好,他們豈不是被包圍,到時四面楚歌怎麼逃。
“不,末將倒是覺着此地甚好。”樂水到底是擁有多年行軍打仗經驗的人,一眼就看出了這個駐紮地的好處。
“哦,願聞官將軍之意。”蘇佑啓也是吃驚,但隨即便釋懷了,他們官家雖是書香世家,但卻不乏將才,無論是已故的官毅與官樂山,還是眼前的官樂水,都是打仗的一把手,更何況他們與淳歌有着至親關係,自然是不遜於一般人的。
“禍福相依,此處既是險地也是福地,誠如太子之言,此處易於造成兩方圍攻之勢,不和地利,但卻因如此敵軍材料不到我方的軍營所在。”樂水沉吟道:“是否能夠出其不意,往往是戰事的關鍵所在。”
“是啊,皇兄。”蘇佑啓點頭和道:“倘使林拓打來,我們可以與其正面交鋒,若是不敵,則可將戰力轉向柳護城,本王就不信,林拓的兩方士兵都那般了得,堅不可摧。”蘇佑啓還有一句話藏在心中,要是真的敗了,大不了他們照着原路返回,誰也找不到他們的蹤跡。
當天夜裡,發生了一件令蘇家兄弟欣喜萬分的事情,那便是昏迷多時的蘇見豫終於甦醒了,這使蘇家兄弟彷彿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父皇,您總算是醒了。”蘇佑君第一次這麼殷切地盼望蘇見豫身體健健康康。
“這些日子辛苦你了。”正所謂兵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這一次甦醒讓蘇見豫的精氣神都好了一倍。當然了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兒,他也料得到,自是能理解蘇佑君的苦楚,當下望着蘇家兄弟的目光便柔和了萬分。
“淳歌呢?”蘇見豫醒了半天,卻不見淳歌的身影,心中擔憂,這個官淳歌該不會和林拓他們沆瀣一氣投敵了吧。
“淳歌他被困在杭城了。”蘇佑君這回倒是老老實實將這些天發生的所有事兒講給蘇見豫聽,包括淳歌如何守城,如實讓他們安全地逃出杭城。
聽完了這麼一大段的話,蘇見豫的眉頭卻不見得有絲毫的鬆懈,淳歌沒有叛變果然是好的,但是林拓的來勢洶洶卻使他有所顧忌。未曾想林拓這麼多年竟韜光養晦到如斯境地。
“如今不是兩軍交戰的好時機,啓兒你依舊裝作被林拓困在東南邊境,官將軍你帶人往邊境那趕,務必要讓林拓以爲與你同行的是朕。”蘇見豫到底是皇帝就是有幾把刷子,一下子就將大家的事兒給安排妥當了。
於是乎,蘇家這邊便開始了休養生息,林拓這邊收到了消息則是樂水帶着百餘人與蘇佑啓匯合,正在邊境按兵不動,等待時機反攻。
林拓也不着急開戰,連日的奔波與逐漸變冷的天氣告訴他此時不適合開戰。故此兩邊竟出奇地一致,都選擇在這檔頭休息,只是休息中的士兵也是要吃飯的,對於沒有糧食補給的林拓一方來說,從柳護城調糧,便成了最近的大事兒。
一隻飛鴿便讓林方開始着手準備糧食,柳護城本就是個糧食豐足的地方,可林方卻覺着一口氣將糧食全運過去的危險度實在是太高了,經過幾番與林拓的商議,他們決定將糧食分做三批,依次運往杭城。
第一次運糧,經過林方的精心挑選,找了一條不是很顯眼的山路,經過兩天的路程,很快糧食便到達林拓的軍營中。
當大家吃上軍糧的那一刻,林瓊笑着問淳歌,有什麼感覺。可淳歌卻只是淡淡一笑,意味深長地看着遠方。
第二次運糧的時候,林方依舊不改小心的本色,在兵士兢兢業業地運送下,再一次相安無事。
當軍糧再度到達,林瓊同樣是笑着問淳歌,有什麼感覺,這一次的淳歌仍然是笑而不語,只是將目光投在運來的糧食上頭。
至於蘇見豫他們,每一次運糧他們都知道,甚至能清楚地看到運糧的隊伍。蘇佑君在第一次看到運糧隊伍的時候,便說讓人去截下來,可蘇見豫不允,蘇佑啓也不贊同,只能罷休。
在蘇見豫他們第二次看到糧食的時候,蘇佑啓說,要要將糧食截下來,但蘇見豫還是不允。
“父皇,爲何不允?”蘇佑啓很奇怪,要說敵軍第一次運糧只是試探,並不會真的運送很多的糧食,但是第二次依舊這麼運,便是認定這一條路線,此時不截主,便失了最好的時機啊。
“有一便有二,有二便有三,啓兒不必憂心。”想必蘇家兄弟的焦急,蘇見豫此刻是格外得氣定神閒,望着那條運糧的路,他陷入了沉思,最後也只能是無聲嘆息,也許他與林拓一戰,便是宿命中註定的,逃也無處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