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淳歌,到你選了。”一個將領機械式地對淳歌說。
“是。”淳歌很乖地聽從那位將領的話。
淳歌是最後一個選人的,對於這種背到極點的事兒,淳歌嘴上保持沉默,可心中是抱怨無限,人都快挑完了,纔到他,挑與不挑有什麼區別呢。但淳歌也就是這麼想想,有時候人就是這樣,雖然不怎麼在乎,但還是想說說,纔會舒坦,淳歌也不例外。已經挑走的士兵和剩下的士兵在淳歌眼裡沒什麼區別,那份不守紀律的心,淳歌是看的門清,也罷挑唄。
“名字是三個字的出列。”衆人只覺得淳歌瞧了半天,竟是說出這樣的話,很是令人吃驚。
那些士兵倒是沒什麼反應,那些應了淳歌要求的人,自覺出列,也有十六七個。
淳歌見人數不夠,撇撇嘴說道:“已有表字的出列。”
這次大夥的眼珠都要掉出來了,這位風度無限的解元公還會做出這麼孩子氣的動作,配上他的話,這簡直是玩笑,想前面那些考生挑人是無不問長問短,挑的個個都是新兵中的翹楚,這人,號稱聰明的這人倒好,隨意的不能再隨意了。
即便淳歌挑人挑的可笑,可那些符合條件的仍然出列了,不過這次只有七個人,也是一般窮人家的孩子要表字幹嘛,只有那些讀過幾年書的或是家中有讀書人的人家纔會給孩子取表字的,故而這些人不多。
“還不夠。”淳歌有些鬱悶的數了一下,又是憋了很久,才慢慢說道:“在下今年剛滿十五,同齡的出列。”
一旁的人們這會兒是淡定了,這位解元的與衆不同還真不是蓋的。不過這次正好有六人出列,也算是湊整了這三十號人。
“終於是好了。“淳歌一臉輕鬆地感嘆道,絲毫沒有自己吃虧的覺悟,還笑着對那些剩下的士兵說了句:“各位兄弟,相見即是有緣,不能合作說明緣分不夠,咱們來日方長啊。”
淳歌這話雖是極普通的,但卻震撼了這剩下的二三十人。他們新兵這次來了兩百人,那些考生挑的便是兩百人中的精英,至少從表面上看是的,考生經過自己的苛刻選擇,彷彿剩下的就是弱者一樣,這讓這些剛來的新兵有些氣餒,同時新兵他們感到了自己的無能。但淳歌這朵奇葩卻不同,問的問題不怎樣,好似所有人都一樣,正如他所說的沒選上的是緣分不夠,運氣不好,這讓他們很受用,起碼他們是受到尊重的。
“好了,考生既已挑好,剩下的人隨本將回營。”那將領,一聲令下,餘下的新兵皆是服從命令。但他們轉身離去之時,每一個年輕的人都向淳歌綻開真誠的笑容,感謝淳歌給了他們一個平等的機會。
淳歌倒是沒什麼太大反應,之時一聳肩回以一笑,就算告別了。
淳歌他們這邊的挑兵一直都被這次的考官們看在眼裡,基本上的人都爲淳歌感到可惜,就憑這淳歌一點也不瞭解自己的士兵這一點,他們就可以斷定淳歌這次一定會栽個大跟頭。但這些人裡有兩個是例外。一個是自然樂山,作爲淳歌的堂哥,也是淳歌的‘崇拜者’之一,樂山絕對有理由相信淳歌做的都是對的,淳歌說的就是精闢。
另一個卻是這次的主考宋明衝,身爲一個老將他很清楚淳歌這次挑兵,雖挑的不是最強的但凝聚力應該是最好的。其他一些考生爲了贏得考試挑的人都是逐個選過,這樣在這羣人裡,很難不發生競爭,激烈的競爭。雖說有競爭是好的,但考生的任務是在兩天內奪下將領守的軍營,是時間緊迫根本就容不得領頭人去調節,這就容易使軍心渙散。爲將的都知道,軍中若是上下一心,即便是再強的對手都可一戰,倘若軍中人人都有二心,那麼怎麼打都是必敗無疑的。所以說有些人就是輸在了起點,有些人贏的是謹慎。
宋明衝認爲淳歌就是那些步步爲營的人,若說淳歌挑人真是巧合,那麼淳歌最後安撫其餘新兵的話總不會是閒着沒事,動動嘴,倘若是,怎麼沒見別人動嘴呢,假如又是事有巧合,那這世界就玄乎了,所以宋明衝堅定地認爲淳歌做的都是有理由的,而這個理由或許會讓他大吃一驚,而他也拭目以待。
不過現在正在營中和士兵聯繫感情的淳歌可不知道有人是對他寄予厚望啊。
“哦,原來你們也是趕鴨子上架啊,和我一樣。”淳歌和大夥一起坐在地上聊得是起勁,正說到這夥新兵的特訓呢。
“公子這麼一說,我們也平衡了。”一個坐在淳歌旁邊的新兵,笑着調侃淳歌,倒是引得衆人哈哈大笑。
瞧着一張張笑臉,淳歌的心裡別提有多舒坦了,在外人看來淳歌這次是失了先機,可淳歌卻不覺得。旁人認爲他這次挑人的條件,甚是可笑,可他們哪知這是淳歌深思過的。
那第一個條件是名字中是三個字的,這是淳歌放出的一個煙霧彈,淳歌知道自個最後一個挑,這夥人中要有本領高強的都已是別人家的了,剩下的都是半斤對八兩,他有何必招人嫌棄的撿來減去呢。
淳歌的第二個條件是有表字的,這是很重要的一個信息。若說這人有字,那麼就不會想一般的武夫一樣魯莽,況且淳歌第一次帶人,找幾個好說話的總是沒錯的,要是三十個各個都是厲害角色,他們一不高興,一人一口唾沫淳歌就能輕輕鬆鬆把淳歌給淹死。故此有表字的七人將會成爲淳歌與士兵聯絡感情的媒介。
剩下的是第三個條件,淳歌要的是與自己年紀相仿的。乍一看會覺着淳歌這人不着調,可仔細看看便會發現,在淳歌已有的二十四人中多都是,二十來歲的。淳歌自然是認識到了這點,所以他纔要幾個有衝勁的年輕人恰巧就是淳歌這個年紀的就有這份勁兒。不得不說不是所有人都像淳歌一樣,啥事兒都是在肚子裡打好腹稿,才一步一步的做的,像淳歌這樣的人缺的就是一種不顧一切的勇氣。因此淳歌這一隊人是各種互補,各種融洽。
相對於淳歌這邊,其他的考生那可沒閒着,一個個是召集了人馬共商大計,更有甚者,都已是領着人吃了回敗仗。
“公子,我們說了大半天了,不行動嗎?”說話的是一個剛從外面偵查回來的,只見別人家都是躍躍欲試,怎麼他們家的這位愣是不動如山。
淳歌也是坐了許久,索性就地躺了下去,伸個懶腰,打着哈欠說道:
“好戲總是在後頭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