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目的全文字小說。”淳歌斜嘴一笑:“話到這個份上,我也就說白了,我讓世子四萬兵馬一同前進的其目的,就是爲了將阿史那騙出邊境。”
“騙出邊境?”蘇祐仁一愣,心中有一股怒火蓬勃而出,說道:“你明知阿史那是個厲害角色,你就那麼放心我的結果會比官樂山的好。”
蘇祐仁倒不是怕了阿史那,他也是自幼聞名的神童文韜武略無一不精,他這樣的人自有自己的驕傲,只是淳歌這般待他,雖是一種信任的表現,但在他看來卻是對他的不在乎,也不知爲何,只要一想到淳歌不在乎自己,蘇祐仁就覺着像是吃了火藥一樣,就連當年捱了淳歌的揍也不曾有過這般的鬱悶。
“世子,你這話過了。”阿奴擋在淳歌前頭,隱住了淳歌神情,似是在給淳歌一個調整心情的時機。
其實話剛說出口蘇祐仁就後悔了,他千錯萬錯最不該拿着樂山當例子,聽着淳歌略微變化的呼吸,他真覺着有可能一轉臉淳歌便會與他散夥兒,所幸淳歌的示意阿奴回到身後,再度站在蘇祐仁的眼前。瞧着表面樣子和氣息,淳歌應該是不會怪罪自己了吧。
“世子所言,淳歌自是想過。”淳歌依然客客氣氣,只是仍舊掩藏不住嘴角的一絲冷意,他將自己的語氣盡量控制在溫和的狀態,說道:“世子乃是北王唯一的世子。即便阿史那有殺人之心,可這時機也是不對的。”
“若是此時世子因北夷而受傷,只怕北夷將會迎來北王鐵血的報復,對於北夷而言。北王率兵來襲無疑是雪上加霜的,阿史那是個聰明人,斷然不會做這種害人害己之事。”淳歌垂下眼簾,遮住了一閃而過的傷痛,就是因爲樂山是自己的兄長才會落得這般的下場,他恨阿史那,但卻更怨恨自己。
“我”蘇祐仁望着看不清眼神的淳歌也不曾再說什麼,只是在大軍出發之前,輕聲地在淳歌身邊說了句:“我只是怕,你不在乎我全文字小說。”蘇祐仁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他說出這樣的話。他不過是想解釋清楚。因爲那個人是淳歌。
而淳歌。他只是微微點頭,笑着目送蘇祐仁帶着四萬兵馬離開。
“阿奴,準備好了嗎?”淳歌望着鬆城的城門問道。
“只等公子下令便可出發了。”淳歌站在城門口。也是風口處,呼嘯而來的寒風,迎面而過,阿奴很自覺的側身而站,將那風擋在了身後。
“走吧。”淳歌轉身沒有一絲留戀,同阿奴離開了鬆城。
淳歌並不知道宋琦與王祥一直在城頭望着他與阿奴的離去,臉色稍稍有些蒼白。
“我覺得這一次再見到大人,同以往相比,感覺不同了。”王祥與淳歌多多少少也認識三四年了,加之王祥又是個敏感至極的人。他總覺着這一次回到鬆城,淳歌看似沒有任何變化,但卻多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大人更加的不顧一切了。”宋琦是淳歌的左右手,淳歌似有若無的改變,他最能體會。
“從前的大人,多少會爲自己留一條後路,可是自從樂山受傷以後,大人就變得孤注一擲,只有往前衝的勁頭,絲毫不去理會將來的麻煩。”宋琦聽着耳邊的風聲,蕭瑟的鬆城如今就只剩下百來人了,他家大人究竟要做什麼呢。
“難道是樂山死了?”王祥前些日子並不在鬆城也不知道樂山的病情如何,但也只有樂山纔會令淳歌有了這種轉變吧。
“不可能。”宋琦果斷決絕道:“樂山與大人的關係那是鐵打的,倘使樂山真的怎麼了,大人還會坐得住?”宋琦可謂是見證了淳歌與樂山這對兄弟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血緣關係,樂山在淳歌心中的地位絕對是不可估量的,倘使樂山出了什麼事兒,他們所見到的淳歌就不會是這麼冷靜的一個人了全文字小說。
“算了,你我是猜不到大人心中所想的,還是老老實實幫大人守着鬆城吧。”王祥搖了搖頭,當初第一次見淳歌是還以爲這是個翩翩貴公子才高八斗的大文人,哪知淳歌是個手段霹靂行事果斷的大官人。
“也是,信大人得永生嘛。”宋琦說完自己都笑了,他這麼說似乎他家大人比佛祖都管用了。
王祥也隨着宋琦大笑,兩人就這麼笑着下了城樓,不過他倆都很默契地將心中那一絲不安,放在肚子裡,也許這就是對淳歌的一種依賴吧。
是夜,寒風烈烈吹動這所有人的心,他們晝伏夜出爲的就是隱過所有人的視線,但是大冬天的官道還真是個風口,好在大傢伙的裝備都齊全,倒也不畏懼這意料之中的寒冷。
“大人,你還行嗎?”阿九特地走到淳歌身邊,他瞧着淳歌的小臉都被凍得煞白,可淳歌就是一副冷臉,比天氣更冷。
淳歌淡淡掃去一個眼神,彷彿是反問:你說呢。
阿九討了個沒趣,撅着嘴將事先準備的湯婆子塞給淳歌,在退下時隱隱聽到淳歌說了一句謝謝,隨即便又粘了上來。
“大人”阿九就差沒裝一條尾巴,否則定是一直正搖着小尾巴,打着小算盤的萌寵啊。
“說”淳歌的手被那湯婆子捂熱,心中的寒冷也消減不少。
“大人怎會知官道上無人把守啊。”阿九早前被淳歌派去挑選統衛,等他選好人了,淳歌卻讓他們大搖大擺地在官道附近集合,着實嚇他一跳,好在官道上真的無人看守。
“以阿史那的本事我的兵力他豈能不知,更何況有走捷徑和繞遠路這兩個幌子,誰還會中規中矩地走官道,再者說,這兩千人本就無人知曉,阿史那更不可能會派人在官道上做無用功全文字小說。”淳歌輕輕地咳了兩下,阿奴馬上就遞上了藥丸。
阿九還想再問一些問題,可見阿奴的眼神似是要宰了他一樣,只得趕忙竄到統衛堆中,躲避阿奴犀利的刀眼。
“公子身子未好,我揹你吧。”淳歌受得箭傷一直好了壞壞了好,反反覆覆好幾次了,可是淳歌依舊我行我素,阿奴沒法子只能隨身備着藥丸,在平日裡更加留心。
“我沒事兒的”淳歌淺淺一笑,大仇未報,他拿什麼死。
“哎”又是這個回答,阿奴都聽了上百次了,如今也只得是深深嘆口氣,不能再說什麼。
因是官道暢通無阻,約是三天後淳歌一行人便到達了邊境,可是淳歌卻未曾與秦陵匯合,而是繞過秦陵埋伏到了邊境城下。
邊境三十里處正是淳歌所選擇的臨時駐紮地,淳歌與阿奴阿九一行人正伏在一塊大石頭的後頭。
“大人前方就是邊境城了。”阿九仗着視力比較好,一個勁兒的瞎瞧。
“我知道”淳歌又不是瞎子他的視力有不差自是知道的。
“阿九,在這兩千人中挑出善於攻擊的五百人。”淳歌隨手拿了塊石頭,將邊境城的地圖畫在前頭的大石上。
“大人這是要”阿九所挑出的人都是統衛中的好手,各個善戰,可是淳歌卻還要挑出五百人,這是爲何。
“等天色暗些,你讓剩下的千餘士兵正面攻擊邊境,裝出不敵之勢,隨後撤退,城上的北夷定會出傾巢而出追擊你們,引開了大部分的守城士兵,阿奴會帶領着五百人趁機迅速衝入邊境城,斬殺留守兵士,並且拔掉城上的北夷旗幟插上有蘇旗幟。”淳歌指了指那風中飄着
的北夷帥旗,從懷中掏出了有蘇的帥旗,遞給阿奴全文字小說。
“知道了大人。”阿九應聲退下,約是一個時辰以後,天也黑了些許,阿九帶着五百人來到淳歌跟前。
“阿奴,你帶着他們去邊境城邊埋伏,只要北夷士兵出城追擊,你們便立即進攻。”淳歌的話音剛落,阿奴便立即點頭,領着五百人到一旁‘培養感情’。
“阿九,將剩下的一千五百年人帶過來。”淳歌有些累了,倚在一塊大石頭上閉着眼休息。
“大人”阿九帶着剩下的統衛無聲無息地到達淳歌的身邊。
“阿九先將糧食分一分吧。”淳歌沒有睜眼而是指着帶來的糧食,說道。
“是”阿九在淳歌身邊那麼多年,別的倒是沒學到多少,只是照着淳歌的吩咐做事卻是根深蒂固地紮在了他的心中。
約是一刻鐘左右,阿九就將糧食分好了,這時淳歌也醒了,他微笑着看中眼前的這一千五百人。
“這是本官對你們說的第一句話,糧食在打敗北夷後再吃。”淳歌沒有穿着官服但是五年多的官宦生涯,將他作爲上位者的氣勢緩緩襯托而出,即便他穿着平常的布衣,卻也是尊貴萬分的。
只是淳歌的氣場足夠秒殺衆人,可這話卻是大跌眼鏡,哪有讓人家打敗北夷之後在吃飯的,那不是餓着他們嗎,然而他們都是訓練有素的統衛,並不會多說什麼,當然心中的不以爲然自是另當別論的,誰讓淳歌並沒有說這話是命令呢。
“好。”阿九見統衛們神色不正常,心想不能拂了淳歌的面子,自是高聲應道。
有了阿九的示範,那統衛也都沒法子,只得假意應承的,都說了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