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城臨時軍營楚戰的帳篷
“此次兵分三路,十人正面,十人東面,十人西面,一齊將他們逼退至南面,如此我們便可佔據營地,知道了嗎。”楚戰一手拿着劍,另一手指着那張作戰圖,真是好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
下邊的新兵似是被楚戰的激情所感染,齊齊是高聲呼道:“得令。”一時間營帳都沸騰了。
相比於楚戰的策略,曾沉與他簡直是天壤之別。
“各位,敵我雙方的差距明顯,我們想逐個擊破是不太可能的,所以我們要集中兵力,闖開一個缺口,方能有一線希望。”曾沉與三十人圍在一起,中間擺的是也是作戰圖,上面畫着他們要進攻的那一角,只見曾沉深深地看了一眼所有人,說道:“各位,在下一介書生,不能同各位一樣上場,一切就拜託你們了。”說罷還朝着這三十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話說應考的五十人中出去按兵不動的淳歌,就只剩下楚戰和曾沉還未出擊,但是在許許多多的考生退出及敗回後,這兩人終於是有所動作了。
楚戰這回要進攻的正是由樂山所守的營地,營中的二十士兵均是樂山的親信,號稱東南的虎狼之師,一貫以勇猛聞名。
“弟兄們,成敗在此一舉,我們衝啊。”楚戰本身就是武將之後自是身先士卒。此刻他拿着他的佩劍,和從正面攻入的士兵一起向前衝去。
看着手拿佩劍的楚戰,樂山的眉頭微微皺起,那是一把好劍,就怕會傷着他的親兵。那個楚戰似乎挺大膽的,一個勁兒地朝前,難道真當自己所向無敵了,樂山搖着頭分析着楚戰。
眼見楚戰帶的三十人要進帳了,樂山要無所動靜,周圍的士兵也有些急了,他們都是老兵,在軍中也是小有名氣的,倘若讓這幫小菜鳥給攻進來,那丟的可就不止是人了,但是樂山未下令他們也不能催,只盼着他們的將軍可別放水啊。
樂山將楚戰一行的表現都看在眼裡,沒什麼驚訝的,只是覺着沒啥挑戰,這樂山雖不是個極聰明的,但那也只是面對淳歌和樂水那倆大小變態而言,假如碰上其他人,那麼他可就是英勇無敵的武狀元加年輕的小將軍,可謂是利劍出擊誰與爭鋒。
“楚戰,你記着你是敗在輕敵上的。”沉默着的樂山終於是開口了,他這句話標誌着楚戰這夥鬧騰了那麼久該歇着了,可他不打算讓自己的親兵出手,像這種四面圍攻的情況,只需要擒王便能讓一干人等自行潰散,因此他很淡定地朝着楚戰走去。衆人只能看見這位官將軍如風一般飄到了楚戰身旁,在誰也沒有看見的情況下,空手奪了楚戰的利劍,將楚戰拎到了己方的陣地。
而楚戰本來還想諷刺幾句樂山的胡說八道,哪知僅是一個照面自己就被秒敗了,什麼話都卡住了,只剩下一個呆若木雞的小夥。
樂山心中鄙視了一下,將手裡這個木頭人丟出營地,說道:“把他帶回去,兩天期限未到,你們還有機會。”說罷便瀟灑的進帳了。若是淳歌在一旁一定會鄙視一句:你就給我裝。
反正就一件事,楚戰也敗了,剩下的曾沉也沒好受多少,他要對付的是有個小有名氣的將領,不過他這方倒是撐了幾個回合,可最終他的士兵還是被人家虐了回來,那叫一個慘痛。
恩科第一天未完,除淳歌外的所有人都灰溜溜的回了自個的營帳,舔着那顆受傷的小心肝了。
“公子,他們都回了。”淳歌一方的一個偵探小兵,在曾沉那幫人回營的時候也回來向淳歌稟報了。
“還有多少人應考。”這次恩科有個非常人性化的規定,就是倘若考生在應試中發覺自己不能通過,那們他們隨時可以退出,故而淳歌纔有此一問。
“還有二十來個人,留着。”那兵如是答道。
淳歌輕輕地點頭,心中琢磨着,將近三十人走了,他們的士兵一定還在帳中,大約都九十來人,極好的資源啊,不用白不用。
“我想那些新兵一定還在原來的帳裡等着恩科結束,就麻煩七位兄弟帶點吃的和他們好好聊聊。”淳歌笑着對那七個有表字的士兵說道。
“這是自然。”這七人是異口同聲,淳歌早就安排好他們的工作了,他們原先還在想着淳歌的想法是不是錯了,但現在他們才發現淳歌這是叫料事如神啊。此時他們也來不及表達自己的敬仰之情,急急地出了營帳,帶着早已備好的食物,串門子去了。
“他們幹活了,咱們也不閒着,去二十來個人把那些剩下的考生給請來,就說官淳歌請他們吃飯,餘下的人趕緊弄幾桌吃食去。”淳歌先前就跟這夥人說好了,此時正是行動的時候,雖然這個時候,做這事兒有那麼一點怪怪的,但大夥也不會去質疑什麼,淳歌待他們極好,他們也只需照做就是了。
於是乎在淳歌的一句話後這休息了大半天的軍帳開始熱鬧了,淳歌則是自己選了一處幽靜的地方發着小呆。
考生的動靜是會被第一時間的彙報給考官的,面對第一天‘陣亡’大半的‘戰績’,這些考官們難免有些無奈。
“這該敗的都敗了,你說這個官淳歌怎麼就那麼沉得住氣呢。”郭勇聽完了手下人的彙報,很是鬱悶的嘆道。
“大人怎麼這官淳歌是沉住,而不是不敢呢。”坐在郭勇一旁的將領很是看不慣淳歌這樣的文人不知裡情就妄想參與軍政,故此對淳歌沒什麼好印象。幸好這個時候樂山不在這營中,否則就有的吵了。
“不到最後一刻也別妄下斷言,咱們看着就行。”坐在主位的宋明衝打心眼裡覺着淳歌是個人才,不知不覺中便開口相幫了。也虧了他這句,在坐的一行人才消停了,等着士兵再來報告考生的動向。
考官那邊是乾等着,淳歌這邊已是賓客滿席,好飯即將開鍋。
“各位,此時此刻還能見着這麼些人也是緣分,在下官淳歌。”淳歌端着酒杯,起身說道。
淳歌營帳裡的軍事留下的考生,經過早前一戰已是感慨頗多,又逢淳歌邀請本着找個人訴苦的心便都來了。淳歌一番客氣,他們自是回以客氣,也紛紛介紹起自己。
“各位,在下知道各位都已和對方將領交過手了,先不論成敗,容在下說一句,各位魯莽了啊。”淳歌說得是一臉的惋惜。
“難不成等着恩科結束嗎。”此時楚戰已恢復正常,只是心中憋着一口氣,這話就顯得不怎麼順耳了,同樣的他也不知道淳歌根本就沒動手。
“楚兄所言極是,可在下卻不曾攻營。”淳歌一頓,才接着說道:“我方與軍方,孰強孰弱我們心中自知,既已明瞭怎麼再以卵擊石呢?”
“那總得一試吧。”楚戰的氣性也大,所謂是一言不和便拍桌相向。
淳歌眉頭一皺,他好說話不代表他沒脾氣,這楚戰以爲他是泥人啊,人吶要是給臉不要的話,那他也就不再婉轉了,淳歌索性就對着楚戰說:“試自然是要試的,但也要看你怎麼個試法,最好是一鼓作氣,一舉成功。”淳歌看楚戰有開口的預兆了,故意的搶先道:“我方積弱,以一己之力,自是繆論,若是集中人馬,逐個進攻豈不是效用更大。”
淳歌此言一出,神遊中的曾沉便下意識答道:
“蘇秦合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