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孺子可教。”林老滿意地點點頭挑眉說了句:“孫小子。”
“所以我阿爹才說你是怪老頭,爲老不尊。”淳歌知道林老只有在教導的時候纔會拿出威嚴,若是平常他只是一個比較活潑的老爺爺,而淳歌對他這種教授方式很喜歡,倘若林老一心的要樹立長輩形象,那他和淳歌間有的只是距離或是尊敬,可若他只是在嬉笑怒罵中傳述又少了分權威,但林老卻是相當分明,這個界限這個度把握的如火純青,現在淳歌對他是有敬有佩,有親有近。
“那你會不會留下來陪我這個怪老頭呢?”林老順勢提問。
“不會。”淳歌很果斷地拒絕。
“你有事要做。”林老還是一副笑樣,可卻說得很肯定。
“是,我有很重要的是,必須完成。”淳歌也不會隱瞞林老。
“這事兒和東南戰事有關吧。”林老雖隱世多年,不與外界相通,可外面統共也就這幾件事,他猜也猜的到。
“是啊,現在是我二叔爲東南大將,林相的義子是監軍,我們都知道山匪要的不止那麼簡單的值南鎮,可卻各有心思,我們想要抱着青山村,阻擋山匪向吳南鎮進軍,可那監軍趙賢卻想用青山做餌,給山匪一個迎頭痛擊,我這次是回青山疏散村民的。”淳歌想着以林老的智慧和見地應該會給出一個較好的意見,或許幫上淳歌的忙。
“照我的話說,你們兩方都沒錯只是淳歌你的還不夠老練,假如換成一個高官他的選擇和趙賢一定不謀而合,利益最大化正是官場所追求的,可不在其位,不謀其事淳歌你這麼做一定會引起一些官員的不滿,加之你身份敏感,待到此事了結,你須得躲一陣。”林老先是客觀的評價,在從角度分析,所說十分有理。
“我是可以躲,那我二伯可會被我牽連,畢竟我做的事與戰事相關,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我二伯。”淳歌開始懊惱自己的身份,本來就不是什麼高官子弟,只是貶官之後,怎麼就有那麼多人盯着不放,他阿爹是得罪了多少人啊。
“你就只用管好自個,你二伯不會有太大事的,頂多被人閒言幾句,我想你二伯還是受得起的。”林老輕鬆地說道。
“爲何,我遭人非議是因我阿爹這關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二伯卻是實實在在的大將軍,他怎能撇的開。”淳歌不明白,他只是個平民,他爹又故去,打擊他得不到什麼切實的利益,官二伯就不同了,身處高位,想拉下官二伯的大有人在,照理說,官二伯才危險呢。
“你說的是不錯,正常情況下可以這般理解,可現在是戰時,官將軍可比你個黃毛小子值錢多了,況且你的行爲雖會遭到高官的不滿,可士林衆人定會爲你出頭更不說是鎮守東南的官大將軍了,所以你小子可比你那二伯倒黴多了。”林老此時既不嚴肅也不嬉笑,只是陳述事實。
“也對哦。”淳歌只用知道因爲自己的一意孤行不會給官二伯帶來過多的麻煩就夠了,至於他自己倒是無所謂的。
林老瞧着淳歌的表情,心中雖已有答案卻還是問道:“那青山你可還去?”
“去,自然自去的,既然毫無顧忌,爲何不去。”就算是會連累到官二伯,只要不危及性命,淳歌還是會去青山的,大不了最後淳歌將那些流言引到自己身上,淳歌早就做了這樣的打算的。
“有氣魄,不過此後你若想爲官,可就難咯。”林老嘆道。
“我自有辦法。”淳歌已經想好了要是這次將青山的村民安頓好,便上京去找蘇見豫,跟在他身邊學習,一來,能加深自己對官場的瞭解,二來能給自己找個靠山。
林老見淳歌心中已有方向,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有給淳歌最後一個提醒:“這世上的事兒,不會永遠照着你預想的方向發展,成也好,敗也好,我送你四個字,堅持到底。”
“不,我不會敗,更不能敗。”淳歌根本就不敢往那個方向去想,他只能成只能成,他的眼神愈發堅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