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歌已經是第無數次看着那高高放在架子上的聖旨了,可他還是忍不住地瞅瞅,他第一次覺着蘇見豫,他師傅真心的靠譜啊,他都差點要手腳並用的鼓掌了,也就蘇見豫這人能將護短這回事兒,做得這般義正言辭。
其實這道聖旨從表面上,怎麼看都是一道催命大符,是當今皇上傳下的一道壓力,可真實情況怕是隻有蘇見豫他們師徒倆才知道。正所謂多的風險多大的收益,的確淳歌在這場風波中所作的難度係數最高,大多數人也的確被淳歌的挑戰給遮住了眼睛,但是所有人都忘了,從今天起,整個東南賑災中權力最大的便是淳歌的了。所以說,蘇見豫是給了淳歌一道屏障,讓淳歌能在危險中騰出一個空位呼吸,等到人們察覺到端倪的時候,一切都以來不及了,然而這些都還在後頭,現在東南人們的視線都集中在那個傳旨太監所帶來好幾車的藥材。好吧,淳歌驕傲了,他手裡再也不會缺藥材這玩意兒了,雖然他的存貨很多。
“子謹,咱們有那麼多藥材,你準備怎麼做啊。”官樂遠剛剛點完他們官家倉庫裡的藥材,他都有一種錯覺了,他們官家不是讀書的,而是買藥的,說真的,他出生到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多的藥呢。
淳歌是背朝門口的,因此的那個樂遠進門的時候瞧見的只是一個淳歌的背影,一個看起來落寞的少年。而淳歌本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忽然的被樂遠打斷,倒是嚇了一跳,但他卻沒有絲毫的不滿,他只是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
“我還是先找人協商一下,再解決這批藥材。”淳歌儘量將自己當成是一個一下子暴富的人們,有點不知所措。
樂遠有些不敢置信,難道淳歌還要去找商人嗎,因而他不解問道:“子謹莫不是要去商人那兒商量。”
淳歌轉過身來,就近做到了旁邊的椅子上,他也不算是嘆了口氣,只是淡淡地說道:“我是不會去的,只不過,我給他們一個機會,我也不想趕盡殺絕的。”
“啊”顯然樂遠沒有明白淳歌話裡的意思,而東南的那些商人們同樣沒有明白。
這些商人們現今正高興着呢,因爲淳歌近乎落難的處境。淳歌現在面臨的就是一個難題,恢復藥價,而藥價的決定權在於市場,市場有掌握在商人的手中,所以說如今的局面是該淳歌低頭的,而那些商人們就是知道了這點,才那般放心的等着淳歌上門,向淳歌討回昨日在藥材上吃的大虧。故而這幫人就在今日的下午,將藥價再次上調,直到二十五兩才肯罷休。
淳歌也是個不服輸的,他手中有商人昨日給的定金,足夠補他這些日子以來的虧損了,況且他還有大把大把的藥材,。商人的漲價在他的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他原以爲這幫子利慾薰心的人會因爲他買的一個小小人情從而不會做那種落井下石的事兒,可是他真的是低估了人的貪念。
淳歌不想的,他也是個懶人能省力他絕不做費力的事兒,只可惜那些人太沒有眼力價了。
於是乎就在黃昏東南的賑災欽差官淳歌下令開倉,讓所有百姓免費領取藥材,並且使用了他作爲欽差的權利下了第一道命令,開放杭城解除有杭城知府定下的瘟疫令,允許杭城百姓以及杭城意外的百姓進出。在杭城瘟疫爆發的時候,方知府曾下令閉城以防瘟疫的傳播,大家管這條命令都叫瘟疫令,而這條令也限制住了杭城的藥材往來,這才造成了杭城商家的一家獨大的局面,由此可見淳歌的反擊是何其的猛烈。
面對淳歌的宣戰,杭城商家一反常態的槓上了,完全沒有民不與官斗的優良傳統,不過淳歌知道他們是有人撐腰,膽子就肥起來了竟敢一次性將藥價漲到了三十兩,同時在想杭城以外的地區銷售。淳歌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高興地失手打碎了好幾個茶盞,隨後淳歌又是一道命令允許杭城商家出售藥材,與此同時杭城的藥材危機解除了,因爲杭城的瘟疫已經徹底地控制住了。
淳歌此令一出,驚呆了一羣人,尤其是那些想着方兒設着法兒運藥材出城的商人們,然而當他們以爲淳歌是妥協了,他們的興奮勁兒還沒過的時候,一個殘酷的現實,擺在了他們的眼前,除了杭城,東南的其他地區在兩天前,就有一對商幫將藥材賤賣約是一兩一份,到今天市場可謂是飽和,而他們的藥材,重金購買的藥材轉眼竟已是多餘。
商人們經過四處打探,好不容易知道了那羣斷他們財路的人是誰,卻也徹底失去了爭鬥的心思。因爲買藥的是他們東南的第一商人家族,陸家,這些年陸家雖然不景氣,但好歹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陸家還是一直霸佔着東南第一富商的位子,尤其是年初的時候,後起之秀夏家與陸家聯合,那勢頭可說是無人能及。在商人眼裡,陸家的權勢也的確是比淳歌這個小小的欽差大多了,故此他們在離開杭城的兩天後,又重新回到了杭城。
杭城的許多家主在得知其他城市的情況後都出了城親自上陣,這回一大幫的人回來的場景也算是壯觀了,但他們做夢都沒有想到,淳歌會在這天站在杭城門口,笑着向他們宣佈,杭城最近藥材太多了除了官方認定的藥材,其他私人的藥材一概不許運進城,以免造成藥價太低,違背了皇上說的調整東南藥價的意思。瞬間杭城的門口就熱鬧了。
“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說話的是風塵而來的王家主,只見他尷尬的站在城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什麼意思。”淳歌挑眉,看了看京城方向,說道:“聖旨的意思,皇上的意思。”
“大人,那聖旨可沒說不讓我們的藥材進城啊。”那裡那個太監宣旨的時候,大多數人都聽見了,因而王家主身旁的一箇中年男子說道。
“那聖旨可又說讓你們出城買藥?”淳歌冷冷地反問道。
“大人是你準我等出城買藥的。”王家主拉下一張老臉,絲毫沒有一個普通商人面對欽差該有的自覺。
淳歌知道,他們這些人背後都是方知府等人,可是淳歌就是很高興,告訴他們什麼叫現實。
“是啊,你們既然知道是本官准你們出城,就應該明白,本官也有權力,不讓你們進城。”淳歌走進王家主,低聲說道:“別再想着方知府會來,若是要來,這麼久了怎麼就不見動靜呢。”
淳歌是笑臉迎人,可卻總是透着一股冷意,並且王家主感覺到了,的確他們這些人的後臺就是方知府,那是因爲方知府信誓旦旦地說過會保着他們的,可是正如淳歌所說方知府現在在哪裡呢,沒有靠山的商人,簡直是不堪一擊的,恐懼霎那間就襲上了商人們的心,看着淳歌的臉,更覺着自己渺小。
ps小陳的電腦從昨天起就壞了,今天花了一個下午才修好的,所以傳晚了,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