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有了答案,還不準備着,你家夫人不一會兒就會派人打到這兒了。”林洎沒好氣地看了林木一眼。
“啊,這麼快?”林木心中雖是驚訝,但腿腳還是很麻利地跑了出去佈置戰場。
林蒙走之前留下了一萬多人守護營地,但是林洎甚至淳歌派來的一定不止一萬人,既然要端了對方的後方,必是要一舉拿下的,所以林洎的選擇絕不是硬碰硬。
敵衆我寡敵強我弱,能採用的策略只有誘敵深入逐個擊破,而且林洎似乎想到了淳歌的用意,更是淡淡一笑。
之後,便是那一幫人雄赳赳氣昂昂的來了,結果發現,這兒連個人影都沒有,就在他們以爲對方已經聽到風聲提前逃走了的時候。一對人馬在他們的後方逃竄老趙一見,便覺得自個兒立功的機會到了,急忙帶着一隊人追去,剛到半路,又出現了一小隊人,老趙只能兵分兩路,誰知過了一小會兒,再次遇到一小隊,然而此時的老趙才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他發現地委實太遲了。一陣強風,所有的兵馬無一不倒下。
林木屏住呼吸,打了打自己手裡的藥粉,他家夫人的藥粉,百試百靈,再加上自己公子的謀略,簡直是無往而不利啊。一刻鐘後,林木帶着俘虜到的兩萬人,回到了自個兒的軍營,那時林洎已經優哉遊哉地坐在主位看書喝茶了。
“公子如您所料,已經將人盡數帶會。”林木搓着手,鑽進了帳篷。
林洎將一杯熱茶遞去,笑道:“可不是如我所料。”
“公子跟我您就別客氣了。”林木端起茶悶了幾口,這才感覺暖了些。
“是你家夫人。”當日淳歌便知曉會有這樣的局面,因此他纔派了趙將軍。這個比較好忽悠的傢伙,不然林洎也不可能這般容易的就抓到人,再者要也是淳歌給的。避免了兩軍的衝突,至於林洎抓到的趙將軍。極有可能是要和淳歌做一場交易,給蘇見豫看。
“夫人?”林木倒是沒有想到,淳歌還真的透露己方軍情給林洎。
“收拾收拾,估摸着林蒙該是栽了,咱們帶着趙將軍去將人換回來。”林洎抖抖衣袖,將淳歌新給他縫製的披風給披上,頓時暖了不少。
林洎慢條斯理地行軍,終於在天矇矇亮的時候。帶着一羣人到達淳歌軍營十里之外。
“大人,十里外”探子剛報告,就被淳歌打斷了。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淳歌一揮手,帳內就只剩下他、樂水與林蒙三人。
“官淳歌,你若是放了我們,如何向蘇見豫交代。”經過這一夜,林蒙對淳歌已經有了說不出的好感,自然爲淳歌憂心。
“誰說我要放了你們。”淳歌臉色一沉,沒好氣說道。
林蒙一聽。合着淳歌這一夜是逗他玩呢,剎那間火氣上頭,剛想罵幾句。只聽見樂水不鹹不淡說道:“一軍換一軍,我們怎會放了敵軍。”
淳歌接到樂水看過來的眼神,趕忙露出一個附和的神情。這下林蒙算是明白了,他是好心擔心淳歌,可淳歌卻是和樂水一起拿他開玩笑呢。
“我是說真的。”林蒙拉下臉來,說道:“你這一戰,雙方並無較大傷亡,打了跟沒打一樣,蘇見豫定會起疑。到時你的日子絕不好過。”
“我的日子向來過不好。”淳歌面色一暗,滿不在意道:“皇上疑心我又不是這一日兩日的事兒了。”
“你無功而返。又與敵軍擅自交易,加之林洎與你關係甚篤。你簡直”林蒙還真找不出什麼形容詞來,這個淳歌明明是最不該打這場仗的人啊。
“話雖如此,可我倒覺着淳歌做得極妙。”樂水深深地看了林蒙一眼,說道:“淳歌處境之艱難,並不會因爲一場勝戰而改變,換而言之,倘使這一次淳歌贏了,那又當如何?”
“自是立下軍功,不用,不用”林蒙想了半天,倒還是真的,即便淳歌贏了又能怎樣呢。
“你看,說不出來了吧。”樂水聳肩說道:“贏了,皇上便會打消疑心,絕對不可能,相反的淳歌贏了便沒了作用,這纔是真正的危險。”那些欲加之罪的陷阱,正等着淳歌一步一步踏進去。
與其與蘇見豫鬥智鬥勇,淳歌還不如這就麼與林拓僵着,而雙方的勢均力敵正是淳歌處在夾縫間最好的方式。
“好啊”林蒙猛地回過神來:“你這傢伙將我也算計進去了。”
淳歌與樂水齊齊擡頭,以一副‘你才知道’的表情望着林蒙,顯然這兩個傢伙已經找到了當年初一起合作欺負樂山的感覺了。
在林蒙的哼哼聲中,淳歌帶着林蒙等一干被俘虜的傢伙與林洎碰頭。
林洎早早便等在外頭,一見淳歌,便露出了幾絲暖笑,所有的人都以爲這兩人會劍拔弩張的,最少也會做個樣子吧,於是乎在衆人的期待下,林洎開口了。
“鬧騰了一夜,可吃了早膳。”林洎說得溫柔,眼中更是能泛出水來。
“你那兒也不消停,你可吃了?”淳歌更是誇張,身後還有人端出一壺熱粥,給林洎送過去。
只見林洎寵溺地搖了搖頭,將自己準備地熱粥給淳歌送過去,兩人相視一笑,便真的開始喝粥。
這下所有人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只有林蒙一個人抖抖身上的雞皮疙瘩,方纔都沒覺着冷,現在倒是瘮的慌啊。
渡過‘漫長’的吃粥時間,這兩位大神終於是開始正常地說話了。
“淳歌這一次可謂是大有收穫。”林洎知道這一次的談判不過是做場戲給蘇見豫看,因此兩人當真是迎着寒風交談。
“你也不弱,這一次拿了不少人。”淳歌眨了眨眼,笑道。
“既然你我兩方均是由俘虜,倒不如兩相交換,堂堂正正打一場。”林洎這話天真至極,大傢伙都覺着這個前任的天才第一天才,是瘋了吧,哪有人會放棄自己的優勢,實打實幹一架,沒背後扎你一刀,就好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淳歌竟然很是高興地應了一聲:“好啊。”
這情況就好比,兩個黑道老大,領着一羣手下,爭鋒相對了半天,採用石頭剪刀布來解決事情一樣。
就在人們猜測事情真假的時候,淳歌與林洎已經開始放人了,約是半盞茶的時間,兩人人員全數到齊。林洎與淳歌相見的地方,還是比較寬敞的,他倆相視一笑,便漫步到軍隊之後,這邊預示着,戰事開始。好吧大傢伙打了這麼多年的仗,第一次這個客客氣氣,刀劍出鞘便只有戰一個字。
前方打得熱鬧,淳歌則是站到了高處觀看。
“你確定你這般玩笑,父皇不會生氣。”蘇佑君的聲音從淳歌身後傳來。
“不是讓你好生休息嗎。”淳歌本就不想蘇佑君參與,可這人卻是不聽。
“我說,別人就不會說嗎?”蘇佑君冷言道:“倘使讓他人稟告,更是添油加醋。”
“臣行得正坐得端,無懼謠言。”淳歌一本正經的臉上找不出一絲一毫的破綻。
“你不願下手,便讓我幫你。”說罷,蘇佑君便轉生離去。
從這話裡淳歌聽出了不對勁兒,剛想勸蘇佑君不要輕舉妄動,誰知一支箭便以乘風破浪之勢射向林洎,淳歌想要呼喊,卻是來不及了,與此同時四周涌上了一羣不知名的人馬。
淳歌只看到林洎受傷,便也什麼也顧不得了,硬是衝進兩軍交戰的戰場,林拓在早前便下了軍令不許傷害淳歌,而淳歌自己的兵自然不會傷他,因此他很快便到達林洎身邊,連脈還沒來得急號,一陣箭雨便朝着這邊襲來。淳歌與林木駕着神智不清的林洎往邊上躲。
“你們是何人的兵,沒有本官的命令,即刻退到後方。”淳歌見那羣不知名的兵,真的是拼命與林蒙他們廝殺,便厲聲詢問。
“官大人,我等直屬太子殿下,還請大人退開。”高地上有一人駕馬而來。
淳歌心中暗罵一句,眼看着四周都被人包圍,閃身擋在林洎身前,高聲道:“東南士兵聽令,退至軍營,死守營地。”語畢便扯着林洎與林木朝着一處閃躲,林木一腳踩空,拉着林洎便往下滾去,淳歌一慌也隨着滾到了一處不知名的地方。
林洎三人消失後,林蒙匆忙退兵,帶人回防,見蘇佑君的兵沒有追擊,這才原路返回,沿着淳歌三人消失之處往下找。
現在林洎手上,淳歌與林木滾下坡也不知是否受傷,蘇佑君也會派人找,他的時間真是不多啊。興許是林蒙的好運到了,不過是半個時辰,他便見着三個昏迷的人影。他倒也認命,將這三人扛進了一處隱蔽的山洞。
林木緊閉着眼,看樣子沒有嚴重什麼外傷,只是蹭破了點皮,林洎傷口的血也止住了,想來是淳歌昏迷前幫他將箭拔出來了,做了些應急處理,還用自己的衣衫爲林洎包紮了傷口。而此時此刻,才得以仔細看看淳歌的林蒙,呆住了。
這個青絲散落,衣衫不整的女子是誰?林蒙是笨了些,可這男女之別他還是分的出來的,林洎邊上的這位,分明就是個姑娘啊?
他救得明明是個漢子,怎麼就變成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