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軍衝鋒的號角在夜色深處響起,匈奴人頓時陷入了一片混亂中,王庭和須卜家的貴人們嚇得屁滾尿流,拼命的向着人羣密集的地方擠,希望得到軍隊的保護。婦人和小孩的哭喊聲,貴人老爺們叱喝着讓路的聲音,讓原本已經混亂的軍隊更加慌亂不堪,士卒們找不到他們的軍官,軍官們卻得不到他們將軍的指令。
匈奴人長達數里長蛇般的隊伍,被秦人的鐵騎橫腰狠狠截斷,韓信和王涇各率一軍,左右突殺。
須卜居次雲見秦軍在此設伏,便知道事情已經無法挽回,當即率着親軍護着家人調馬便跑,離開了隊伍行列一路向西狂奔。餘下的士卒見主帥拋棄了他們,紛紛絕望的跪在地上,高高將兵器舉過頭頂,秦軍卻並沒有收俘虜意思,迎頭而下的仍是雪亮的馬刀。
秦軍見須卜居次雲這一隊人逃走也不追趕,顯然,他們發現了更大的大魚。
千餘名匈奴的王城衛隊卻在拼死廝殺,緊緊的護衛着隊伍中央的十餘輛馬車。馬車上刻着醒目的狼頭標識,在火光下清晰可見,正是匈奴王庭專屬標識。秦軍就像嗅到血腥味的狼羣,一擁而上,緊緊的咬着這一支被拋棄的隊伍。
這千餘匈奴人讓秦軍吃了不少苦頭,他們頑強的頂住了秦軍的攻擊,死戰不降。可他們的勇氣並不能改變什麼,匈奴人大勢已去,秦軍則取得了壓倒性的優勢,他們的頑強抵抗不過是給秦軍帶了些麻煩、等韓信和王涇收拾完前軍和後軍,調轉隊伍呼嘯衝來,很快,最後抵抗的聲音就湮沒在馬蹄之下。
馬車被推翻,車中的男子不論老幼皆被一刀砍死,割下了頭顱。女子則是被拖出,哭喊聲和求助聲阻止不了秦軍粗暴的將她拖走。
王涇見秦軍有些士卒的動作漸漸有些不像話了起來,這時顯然還不是秦軍享受勝利果實的時候,便縱馬上前,揮起鞭子狠狠的抽落在一名趁機動手動腳的士卒頭上,那士卒一聲慘叫,放開了身下的女人,捂着腦袋轉頭就跑。
王涇大喝道;“都懂點分寸,現在還不是讓你們享樂的時候,再有敢違反軍令的,老子就一刀砍了你們。”
秦軍這才稍微收斂,不敢私自亂來。王涇轉過目光,無意中掃至那名被他救下女人的臉上,微微愕然,卻見是名絕美的婦人。雖然眉目間是名風情萬種的成熟女人,可看上去肌膚扔如同二八少女一般晶瑩剔透,豐滿的胸部因爲驚嚇而不斷的起伏,像一隻受驚的小鹿般驚魂未定的看向王涇。
這名婦人雖然看上去年紀已經略大,可卻有着一種不同於贏可青澀的成熟感,那如一汪如同春水般的眼眸裡雖然滿是驚慌,可卻透出了天生媚骨。
見王涇直直的看向她,那名女子似有所悟,便強自一笑。這一笑,便百媚橫生,風騷入骨,媚人魂魄,王涇只看着一陣口乾舌燥,忙定下心神強自將目光移開。
王涇轉頭吩咐旁邊數人道;“這名女子給我看好來,不要讓別人碰。”他身邊的幾名親兵會意,紛紛露出曖昧的笑容。
王涇又將目光轉向女子,卻正巧看見女子臉上一閃而過的喜悅之情,便心中起疑,問道;“你懂秦語。”
那女子愣愣的看着王涇,也不說話,王涇便提高聲音道;“來人,將她拖下去。”
“諾。”兩忙如狼似虎的士卒衝了上來,不由分說的拽起女子的兩條胳膊,女子嚇得花容失色,結結巴巴的說道;“將….將軍饒命呀。”
王涇揮手止住兩名親兵,問道;“你是什麼人,怎麼會說秦語。”
那女子攏了攏額頭上凌亂的髮絲,強自鎮定道;“我以前是生活在趙國北面的部落,所以懂一些中原話。”頓了下來,猶豫了會,又看向王涇說道;“我是匈奴的閼氏,還望將軍能庇佑我。”
匈奴隊伍中的女人被驅趕在一塊空地中,火光映着她們充滿恐懼的臉龐,正驚慌失措的看着身邊推攘着的秦軍士卒。韓信的目光落在當前一名女子臉上,緩緩道;“你是匈奴的閼氏?”
閼氏點了點頭,臉色雖然有些蒼白,可眼波流轉,目光中卻帶着撩人之意。韓信卻絲毫不爲所動,面不改色的對着身邊的親兵吩咐道;“先把她們收押起來。”
幾十名秦卒上前去驅趕婦人,這時婦人中一個乾瘦的老太婆忽然坐在地上嚎嚎大哭,嘴裡說的匈奴語又快又急,似乎是在大聲的咒罵秦軍,任秦兵怎麼催促,就是不肯走。
韓信鄒了鄒眉,看向閼氏冷冷道;“她是誰。”
閼氏猶豫了下,還是小聲的說道;“她是單于的母親。”
看來又是一條大魚,韓信看向老婦人,吞了口口水。又向閼氏問道;“你告訴她,我不喜歡人吵鬧,想活命的話讓她閉嘴,她的頭顱對我來說一樣值錢。”
閼氏走向前低聲的在老婦人耳邊說了幾句,那老婦人不但沒有停下,反而一把推開閼氏,惡狠狠的咒罵了幾句。又猛的回頭看向韓信,忽然甩開了身邊一名秦兵按住她的手。那秦兵沒想到一名老太婆也會有如此大的力氣,猝然不及下竟被她掙脫開了,那老人猛的衝向韓信,長長的指甲幾乎戳到韓信的臉上。
韓信眼中閃過一道厲色,魚腸出鞘,只聽見短促的慘叫聲後便是撲騰的落地聲,鮮血高高的濺起,老婦被砍下的頭顱骨溜溜的滾落人羣中。本來還亂哄哄的人羣突然安靜了下來,全場鴉雀無聲,只有秦兵手中燃燒的火把發出‘嗤、嗤’的滴油燃燒聲,女人們都滿是恐懼的看向韓信。
韓信緩緩將魚腸入鞘,也顧不上擦拭劍上的流淌的鮮血,冷冷的說道;“記住你們的身份,你們是我大秦的俘虜,任人宰割,而不再是高高在上王族,我說過我不喜歡喧譁,所以你們最好安靜點。”
身份有人大聲的將韓信的話用匈奴話翻譯出來,韓信餘光掃至,卻見閼氏正嚇得花容失色跌坐在地上,一旁竟然是王涇上前將她扶起,看向閼氏的目光中盡是癡迷,韓信不禁一楞。
待這一羣匈奴的貴婦被送走後,一旁的黃季忽然對韓信說道:“大人,你打算怎麼處置這些女人。”
韓信望向他,道;“我還沒想好,黃司馬,按照我北軍的慣例,會怎麼處置這些俘虜。”
黃季沉默了會,才拱手道:“依照我北軍的慣例,俘獲的女人都是交給士卒們去處置的。”
北地清苦,又是時常和匈奴人有惡戰,所以高層爲了穩定軍心,便並不禁止士卒們燒殺擄掠,甚至許多時候都以此爲誘餌鼓勵將士們奮勇殺敵,反正蒙災的只是匈奴人。黃季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他是在好心的提醒韓信要注意北軍的慣例,不要因此而被將士們怨恨。
韓信猶豫了許久,才緩緩說道;“好,黃司馬,這件事麻煩你去辦吧。”黃季點了點頭,正欲轉身離去,卻被王涇喊住。
王涇有些支支吾吾的對韓信說道;“能不能求你個事。”
“少將軍請說。”
“把閼氏賜給我。”
韓信沒有答話,只是冷冷的看着王涇,王涇有些不解,也是回頭對視。韓信看着王涇緩緩說道;“王涇,你是王家的嫡長子,大帥肯下決心讓你冒着九死一生的風險來到漠北,想必良苦用心你也能體會的到,如今你卻要爲一個婦人斷送前程。”
王涇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韓信又繼續說道:“你可以要任何的女人,可惟獨不能要她。她是匈奴的閼氏,她不會對你動情,因爲她要的你給不了,也給不起。她只會利用你對她的癡迷,然後像毒蛇一般反噬,讓我們這支孤師在漠北被頭曼回師的大軍殲滅,王涇,這是你想想要的結果嗎?”
王涇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嘴角抽動,一旁的黃季見此又出言輕輕提醒道;“少將軍,你少年英才,又是世代將門之後,什麼樣的女人你不能擁有。她不過是個匈奴的舊婦,不論是朝廷,還是北軍和我們大帥,都不會容忍你將匈奴的閼氏留在身邊的。少將軍,孰輕孰重,你應該心中有數。”
“我們需要的只是頭顱換取戰功,而不是這多餘的感情。”
王涇虎軀巨震,面上露出慚愧之色,朝韓信一拜到底。轉身又看向遠處頭曼城上的火光,北城處隱隱能聽到傳出的動天殺聲,看來欒季已經得手,王涇便道;“韓信,我去幫欒季。”
說完召集所部,向頭曼城的北門衝去。
欒季此時已經拿下了頭曼城的北門,須卜居次雲逃走時並未知會城中的其他將領,又將北門的守軍收刮一空,所以秦軍攻至之時,北門幾乎是空無一人。
秦軍先鋒輕而易舉的爬上城樓,將城門打開,城外等候已久的四千大軍迫不及待的衝入城中,四散開來,分別撲至各個要地和制高點。
將北門牢牢的控制住在手中後,欒季才率部向王庭突進,卻在路上意外的遭遇了匈奴巡城軍隊。倉促之下欒季當機立斷,亮出旗幟鼓號齊鳴,向城中大舉殺去。也不理會民居住所,只是撲向城中的要害之地。
頭曼城中亂成一團,雖然已經*大響,可主帥須卜居次雲卻不在城中,匈奴將士便如同無頭的蒼蠅四川亂竄,各自爲戰,甚至有不少拋棄兵器換上平民服飾躲入民居。一員匈奴的副將好不容易纔聚齊了四千多名士卒,向北門發動了一次反擊,想要奪回城門,卻被欒季率部擊潰。待到王涇的鐵騎入城,頭曼城中已經易幟換主,塵埃落定,等待匈奴人的是滅頂之災的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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