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哆嗦嗦打開房門,關上門,進了臥室的瞬間朱逸峰整個人所有的殘存的意識都隨之煙消雲散,重重的倒在地上就渾然不覺了,靈魂彷彿走進了天堂,飄渺在虛幻的世界裡……此時醉酒的意境在此體現的淋漓盡致。
呼嚕聲從嗓間發出,那是震耳欲聾的聲音,睡夢中的朱逸峰並沒有注意到天色發生了變化,藏在雲層裡的短鞭般的閃電又時常將雲團和地面之間的世界變成青蘭色。下一瞬間,天地間的一切都變成了慘白色,只見天空中一道巨型閃電,如同流星一般劃破天空,直衝着小區衝了過來,它距離地面越近,體積便越小,從幾十米一直壓縮到幾米。
那道似流星般的閃電在衝向地面時,恰好掠過一棟住宅的房頂,而房頂上幾乎所有的零碎物體都漂浮到半空中,角落裡細小的石子,牆邊旮旯裡的一些雜物……甚至連同太陽能熱水器也飄浮起來。
這詭異的一幕,卻是幾乎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畢竟,那是發生於樓頂。怪異的如流星般的閃電在越過那棟樓頂的時候,便直接撞進了對面的樓宇。
“轟……”
從大開窗戶闖入房內的光團徑直撞上牆壁時,在光球與牆上的鏡子發生撞擊的瞬間,卻又被鏡子反彈開,朝着屋內的茶几飛去,在其與茶几撞擊的瞬間,那光球瞬間消了,在消失的瞬間卻又釋放出如“衝擊波”般的藍色光波,朱逸峰的身體似乎被光波撕扯了一遍,在藍光消失的同時,房間內原本飄浮的一切都落了下來,而諸如茶瓶之類的東西從半空中跌落時,發出的碎響也未能將朱逸峰從睡夢中驚醒。
好冷……
儘管仍在睡夢中,但睡夢中卻是如此的之冷,以至於朱逸峰整個人都被凍醒了,幽幽的醒來時,他只感覺到透骨的冷。
這是那?
爲什麼會這麼黑、這麼冷,想動朱逸峰卻感覺渾身虛弱無力,甚至就是連坐起來都很困難,以至於只能伸手摸了摸,身上蓋了薄薄一層被子,與其說是被子倒不如說是一層被單。
薄薄的被單,加之身上的薄衣,只讓朱逸峰整個人都凍的渾身顫抖着,上牙撞着下牙,那裡還有一點醉意。
這天氣怎麼這麼冷?
想來應該是冬季,空氣都透着一股陰冷。
不對!
現在明明是夏天呢?自己明明……想到醉酒後,自己似乎走回了家裡,至多也就是把空調打開了,可這麼低的溫度,又豈是空調所能做到的?
怎麼會這麼冷呢?
還有自己在那?
就在這時一箇中性的聲音卻突然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目的地到達。”
“你是誰?”
突然響起的聲音,讓朱逸峰猛然一驚,連忙朝左右看去,左右還是漆黑一團,看不到任何光線
“按照你們的理解,你可以稱我爲人工智能。”
“什麼……什麼東西?”
詫異中,不知是因爲激動還是寒冷,朱逸峰整個人的話聲都變尖利起來。
人工智能,是誰在和自己開玩笑嗎?
“快,快放我回去,這裡是哪裡。”
“101位面,相當於地球時間1852年的座標,地理地址上海……因爲碳基生命無法承受時空穿越時的能量衝擊,因此只能採取意識進行穿越……”
什麼,什麼?
他在說什麼?意識穿越?
儘管曾無數次的幻想過穿越,但不知爲何,此時置身於這片黑暗之中,朱逸峰的心裡也不踏實了起來。
“快,現在就送我回去,我,我明天還要上班!”
然而那個冷冰冰的不知是男是女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爲了避免爆炸,我將的爆炸的能量轉作爲時空穿越,現在已經耗盡了能量,除非獲得新的能量補充,否則你只滯留於此,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中,你會慢慢吸收宿主的記憶……”
什麼,爆炸?時空穿越?
還有什麼能量?
補充什麼能量?宿主?記憶?
“喂!怎麼補充能量?我怎麼才能回家……”
再一次的發問換來的卻沉默,就在那一片空寂之中,忽地“梆梆梆”三聲清脆的竹梆子的響聲傳入耳中,接着有人高聲喊道:
“有客到,哎呦,樑先生。”
聽着外面傳來的聲音,是蘇南一帶的方言?上海,可不就是蘇南嘛!
有客到?是什麼客人?
疑惑間朱逸峰聽到傳來一陣生硬的,帶着廣東腔調的普通話,估且算是普通話吧。難道這人是個廣東人?
“我與朱道明先生是多年好友,沒想到朱道明先生去世不久,朱宜鋒先生便……實在是太過可惜了!”
隱隱約約的,還有女人嚶嚶的泣聲,這會朱逸峰有點兒懵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朱逸峰?這個廣東人是在說自己嗎?
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的他,入手的是極爲光滑的皮膚,甚至感覺比過去更光滑一些。
宿主?
這兩個字,讓朱逸峰想到所曾看過的網絡小說中那些主角的遭遇,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魂穿”?
可這裡是什麼地方?
眼前一團漆黑,心下着急的朱逸峰想要站起來,可似乎凍僵的手腳卻沒有力氣撐起身子,嘗試幾次都失敗後,他也就只能耐心地躺在那兒積蓄着力氣。
恰在這時那個大嗓門又喊道:
“樑先生,您請這邊坐着,各位親友見禮啦!”
恰在這時只聽一個悽慘慘的女聲輕輕說道。
“未亡人朱徐氏謝過樑先生!”
未亡人?
聽着外面的聲音,朱逸峰依心底的疑惑更濃了,這三個聽着能讓任何“宅男”心跳加速的字眼,卻讓他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
難道……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他連忙伸手四下摸索着。剛剛能夠動彈的手腳還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不過手指一摸到周圍的東西,心裡頓時一涼——棺材!
自己竟然在棺材中!
老天爺,這是怎麼回事?
朱逸峰這才着急起來,可他現在周身無力,卻也無可奈何。
難道自己死了?不對啊,朱徐氏?自己什麼時候娶老婆了?
還有,朱徐氏?
難道是宿主的老婆?穿越後居然還有一個便宜老婆?
可她又是誰?
相貌如何?
疑惑、緊張、恐懼甚至還有一絲期待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的朱逸峰繼續躺在棺材內,慢慢的恢復體力,不知過了多久,然後那個廣東腔調的話語再次傳入耳中。
“朱太太,如今朱先生已經去世,剩下你孤零零一個人,按道理說,在這個時候,我確實不應該說這件事,但是,朱太太,你是知道的,這債是債,情是情,貴府上需欠下盛成和的債,現在是不是應該……”
突然一陣喧嚷聲打斷了那生硬的洋腔,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
“姓樑,你這不是欺負人嗎?當年你剛來上海的時候,全是我那可憐的哥哥幫襯着,纔有你姓樑的今天,現在我大哥剛過身,侄子又身故,都到這份了,你姓樑的不知報恩不說,反而還上門逼債,還有沒有一點兒良心,當真是欺負朱徐氏孤零零的一個弱女子嘛!我早說過,廣東佬沒有一個靠得住的,我那可憐的哥哥非不聽我的勸,徐氏,你別怕,我那可憐的哥哥和侄兒去了,可這朱家還有人在那……”
從外間的嘈雜聲中,朱逸峰似乎明白了什麼,這姓樑的那裡是上門拜祭,分明就是趁人死了上門逼債的,這會朱逸峰倒是同情起那朱徐氏了。
從那蒼老的話聲中,朱逸峰得知了許多信息,這些信息又與腦海中混成一團的記憶碎片連匯着,一時間盡然凌亂非常,以至於完全摸不着頭腦
身在棺材中,朱逸峰試着擡起手,朝着頭上摸了下,頭頂處的似刮過鬍鬚般的感覺,讓他的心下微微一顫,甚至強撐着身子,將一直有些擱後背的“棍子”抽出來。
辮子!
當真是辮子!
看來自己真的來到了清朝,一個輕柔溫婉的話聲傳了過來。
“二叔,徐氏自嫁入了朱家的門,就是朱家的媳婦兒,如今少爺去世了,徐氏雖未能給朱家留下一絲血脈,可這朱家的東西,卻是公公的血汗,不是誰想拿便能拿的,樑先生,徐氏在這謝過先生弔唁之情,至於朱家欠貴號的銀子,待少爺入土後,再行決定,若是有人試圖吞沒朱家的東西,那到時,徐氏自當告上官府,與他在官府上見分曉!”
外間這女子一番話,聽在朱逸峰的耳中,只讓他暗自佩服,這女子的話裡柔中帶剛,既告訴那姓樑的此事絕不會就些罷休,又隱晦的告訴其它人,顯然包括那個爲她“出頭”的”二叔”,別欺她孤弱。
不過,這“大清國”的官府真的有用嗎?
但這會,朱逸峰倒是沒心思考慮那麼多,他心裡想的卻是另一個問題,自己爲什麼在棺材中,看來自己是就是那個什麼“可憐的侄兒”,或者說,自己就是那朱徐氏的丈夫!
難道說所謂的“宿主”就是這樣的借屍還魂?
在疑惑中,渾身依然沒什麼力氣的朱逸峰決定繼續聽下去,先弄個明白是怎麼回事再說。更重要的一點是,按照那個死人妖的說法,自己會慢慢的吸收宿主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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