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發現,千萬不要發現……
奸詐如軒轅永夜,算準了她的這種遮羞心態,擁在她身上的一隻大手,在這個空檔,越發的不安分了起來。
可個勁的抽油。
任憑楚行雲一雙羞怒的大眼,都要噴出火了,他就是不停。戲謔般的脣瓣,更是在她的粉嫩的耳墜上,吹着癢癢。
惹得楚行雲,瞬間緋紅了面頰。
“喂,這幾日京城不太平,瞧這腳印,憑空了就沒了,定是那高來高去的人,咱們可惹不起,還是別管了吧。”
“……你說的對。”
幾個很識時務的家丁,腦子也不算笨,提着掃把,急匆匆的就離開了。
一見外人離開,楚行雲緊繃的神經,這才徹底鬆了下來,一低頭,才發現自己胸前厚厚的衣襟,早就不知何時,被敞了開。
而頭頂,某隻早已不堪撩撥的野獸,已然肆無忌憚的紅了眼眸,發出極具***的音調。
“你……唔……”
天知道,此刻楚行雲多希望,那幾個家丁在折返回來。你們家侯爺在這被人吃幹抹淨,你們知道嗎?
……
一場大雪之後。
難得是個風和日麗的好天氣。
北燕郊外的皇家獵場,千里銀裝,萬里素裹,陽光下,泛着粼粼的白光,長風一過,登時讓人有種神清氣爽之感。
怪不得,這麼多年,北燕的先輩們一直保留着這個冬獵的習俗。
窩在京城,紙醉金迷的慣了,出來吹一吹風,果然是件人生美事。
一大早。
京城帝王的出巡禮炮,就已經震耳欲聾的響了起來。
然後,便是從正陽門,大車小輛的開始出發。
四方軍營雷打不動的擔任起了,整個皇家隊伍的安保工作,但是,同樣的,除了手底下幾個算得上親信的人,楚行雲如今在四方軍營,指揮不了什麼人了。
“上將軍,前面路上的積雪已經掃除。”
孔離驅馬上前。
如今,這個原本不怎麼起眼的軍中小小參將,早已在她的刻意打磨下,精神的像個隨時都可以爆發的小豹子,硬朗筆直的身體線條,古銅色健康的皮膚。
只是。
他一走進,楚行雲就看到他側臉,青了一片。
“怎麼回事?”
“回稟上將軍,沒事。”
楚行雲狠狠擰了擰眉,斥責的道:“當本候是瞎的不成?誰動的手?”
孔離一愣,卻依舊堅持的搖頭,苦笑道:“上將軍,雖然末將不識幾個大字,但還是知道,將軍在官場上並不得意,末將只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沒想到你還有如此心機。”
如今的四方軍營,已經在楚行雲的辣手整頓下,開始走向正規。而文成帝,也已經開始在採摘她勝利的果實了,短短數日,已經有了架空她權利的意思。
帝王的某種態度,就是大勢所趨。
現在還肯跟在她身邊的,也就孔離,歐陽明,周天宇,馬紅俊幾個人。
而歐陽明跟周天宇等人,背後都有一定的家族背景,旁人不敢輕易***。唯獨孔離,儘管也是官宦出身,但在京城這種顯貴的地方,他只能算作人小勢微
。
所以無端,就經常做了夾板中的受氣包。
“……不過,本候今日要教你一句話,習武之人,能屈能伸,但是,你也該看清楚,什麼事該伸,什麼事該縮,莫要因爲顧及太多,而失了自身的銳氣,否則,那纔是身爲習武之人,最可怕的事。”
“做人做事,都是如此……”
孔離聽的似懂非懂,他只知道,上將軍對他有再造之恩,他寧可自己暗中受氣,也不願給將軍添加不必要的枝節。
至於銳氣!
孔離緩緩握緊自己堅硬的拳頭。
他自問,完全有能力打爆那些可恥的嘴臉,但是他不想惹事。
一直這麼隱忍下去,真的會喪失銳氣嗎?
“來了。”
楚行雲端坐在馬背上,輕聲低喝了一句。
就見之前被派去前方探路的兩名副將,帶着一小隊步兵,朝這邊走了過來。原本他們是要直接回歸隊伍的,但是見楚行雲,那麼迎風立在哪裡。
無論是理上,還是面上,他們都必須過來拜見。
“末將,見過上將軍。”
“……見過上將軍。”
其中一名副將,先是詫異的看了眼楚行雲身後的孔離,大概,算定了,這小子不敢向楚行雲告狀,若他敢告狀,下次,一定會把他欺負的更狠。
“幾位辛苦了。”
楚行雲的表情,看上去非常客氣。
那兩名副將更加篤定了自己的想法,在看向一臉漠然的孔離時,更加的不屑。
但在面對楚行雲的時候,卻是滿面虛僞的恭敬,“上將軍言重了,我等……”
不由分說,楚行雲已經緩緩的驅馬上前,臉上笑的和諧,讓人存不出半點戒備。但誰又知道,這張無害的笑臉下,正蘊藏着一股驚人的暗勁。
“嘶……”
就在雙方即將碰觸的瞬間,胯下的馬兒,驟然就發出了一聲,驚恐且嘹亮的嘶鳴。
驚的那兩名副將,登時就傻了眼,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而這一切,就發生在電光火石的瞬間,根本不待他們反應,楚行雲那張原本和氣的面容,已經是勃然大怒。
“放肆,膽敢驚嚇本候的坐騎。”
不由分說,她手中的馬鞭,已經奇襲而出。
快的好像毒蛇一般,一鞭子就將一名驚愣的副將,打下了馬背,慘然跌進了厚厚的雪窩子。
而慌亂中,他原本胯下的馬蹄,受了驚,胡亂的就踩在了那副將的身上,引發數聲慘叫。
“上將軍手下留情……”
另一名副將,趕緊疾呼。
但一擡眸,卻徒然對上了對方,那雙冷冽冰寒的眼眸,彷彿浩蕩的冰河,讓你無端渾身就膽寒了起來。
“孫副將,若記得不錯,當初還是本候將你從參將提拔上來的,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你今日如何,本候並不怪你,但你也且記住,萬事留一線,下次好相見。”
一字一頓。
楚行雲話說的極輕。
那姓孫的副將,瞬間明白,楚行雲這是在替孔離出頭。
“吆,連副將,你怎如此灰頭土臉?”
一聲戲謔般的聲音響起,就見前方,歐陽明與周天宇也趕了
過來。上前,就毫不客氣的將那,平日對孔離爭鋒相對的,連副將,給奚落了一番。
這時那連副將,也掙扎着從雪窩子立爬出來。
顯然那一鞭子受的夠嗆,身上也被馬蹄,踩成了重傷。卻依舊無法遮蓋,他滿面的猙獰,嘶吼着,怒罵道。
“楚行雲,你這個賤人,你知道本副將是誰嗎?”
“膽敢辱罵忠勇侯,找死。”
幾聲暴喝。
原本就摩拳擦掌的歐陽明周天宇,藉着時機,上前對那連副將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沒跟他半分客氣。
“……賤人,你不就是仗着和順王……陛下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那連副將顯然是,受過文成帝某些方面的授意,此刻被楚行雲逼到了這個份上,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罵罵咧咧的就說出了真話。
楚行雲一張秀麗的面孔上,卻是冷聲一笑,“你說的對,本候的確仗的是和順王,你若想對本候做什麼,等先扳倒了和順王在說,至於你……”
“真是非常抱歉,剛纔那一鞭子不小心打廢了你的一條手骨,周督軍,告訴他,在軍中,傷殘的副將,如何處置?”
周天宇笑的諷刺,“四方軍營乃天子之師,傷殘的將士,如何能繼續效忠王師,當然是回家養老了。”
回家養老!
那前一刻還不可一世的連副將,聞言,瞬間呆住了。
這,等同斷了他的前程。
就算他這麼做,都是爲陛下做事,但是,若自己殘了身子,陛下可還會是當初的那個態度?
旁上的孫副將,見此,心中也是嚇的靜若寒蟬。他們一直以來,只是按照陛下傳達下的命令,打壓楚行雲在軍中的力量,卻是忘記了。
他們這樣身份的人,在忠勇侯的面前,根本是不夠看的。
震驚之餘,他也在慶幸,慶幸他不是欺負孔離,欺負最狠的。
“忠勇侯,你這樣做,未免也太過分了吧。”
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衆人側頭,又見如今四方軍營,除了楚行雲這空架子侯爺外,最炙手可熱的人物之一,蘇亭,蘇督軍,也帶着一批人,探路回來。
正一臉不悅的瞪着楚行雲。
“蘇督軍,救我……”
連副將一見到蘇亭,彷彿見到了主心骨,趕忙喊了起來,恨不得,借蘇亭之手,殺了楚行雲一般。
“連副將,你……忠勇侯。”
在發現連副將所受的重傷後,蘇亭一聲暴怒的大喝,就死死盯住了楚行雲,“此事……末將一定會稟報陛下的。”
楚行雲彷彿眼高於頂。
滿面的不屑:“看來本候這個侯爺當的,着實失敗呢,連自己的手下人都可以隨意呼喝,也罷,蘇督軍如今攀了高枝,本候是管不了了,你若執意稟報陛下,那麼……隨便。”
說完,她帶着自己的人,調轉馬頭,就離開了。
外人看來,蘇亭如今是頗受重用,自李成峰隱退,他在四方軍營的氣焰,便逐日高升,如今直逼楚行雲,二人彷彿水火不容似得。
但是,有些事,也只有他們自己清楚。
道路清掃平坦。
遠方,皇家的車馬隊伍,正浩浩蕩蕩而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