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長老五長老,當即就怒不可仰的認出了來人的身份,但顯然他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一邊罵,一邊已經探手摸來。
眼看衝突就要被二次激化。
“錚……”
一聲尖銳的兵器鳴響,刺耳的就劃過了衆人的耳畔,雪亮的彎刀,若非被他的主人,拿捏的恰到好處。
否則老四老五兩兩隻賊爪子,非被南孤宿給齊齊削下來。
“南孤宿,你要反了不成?”
四長老陰厲的面目,一片心驚肉跳的煞白,雖及時收勢,躲過了那致命一刀,可指尖處,依舊隱隱的發寒,直入骨髓。
南孤宿年輕英俊的面孔,一片決絕的冷肅,擡步,就站在了老祖宗的身旁,立場很明白。
大長老,則死死牽制着那六長老,和隨時可能出手的芸娘。
所有的氣勢,這一刻幾乎全都蹦到了一根弦子上。
四長老五長老,想明白這其中的厲害關係,也只能黑着臉皮,暫且作罷。
至於那老六,雖一計不成,但也是個奸猾的。
就見眼眸一閃,冷笑道:“老四老五,我看要造反的是你們吧?老祖宗還在這呢,豈容你們動手?”
說罷,還就真乖乖的將手中,淺淺閉合着的盒子,遞了上去。
五長老皮笑肉不笑的,也跟着附和道。
“也對,我五毒教世世代代的先輩們,各自揣測了這麼多年,如今我們能看一看這盒中的東西,已經是了不得的福氣了,老祖宗,今日您老人家在場,就給我們個分明吧。”
搶不到,也只能先看看了。
只是他們忘記了,這東西壓根就不是他們的。
那始終雙眼微眯的古稀老人,此刻顫顫巍巍的擡起了頭,但他並沒有去接那盒子,而是將渾濁不堪的目光。
幽幽定格在了角落,唐糖的身上。
“老夫雖年事已高,但腦子還不糊塗,若記得不錯,東西,該是唐姑娘的。”
此言一出。
衆人神色各異。
但楚行雲跟軒轅永夜都覺的,五毒教,總算還有個敞亮的。
“老祖宗,恐怕……”
芸娘急了。
卻被大長老直接一把奪下那盒子,按照老祖宗的意思,一步步走到唐糖的跟前,然後面無表情的遞了過去。
霎時間,一雙雙如狼似虎的目光,在次將唐糖鎖定。
唐糖嘴角一抽。
硬着頭皮,只能再次接過。
然後在衆目睽睽之下,將那已經解鎖的密碼盒子,輕輕的打開。
大概,周圍的空氣實在是太寂靜了,所以盒子那種輕微的顫抖聲,都可以聽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直到,一絲淡淡柔和的光,迫不及待的從溢出。
所有人,不管心存善念之輩,還是心存歹意之輩,當看到那一縷奇異的光束時,都不禁微微愣了一下。
老祖宗同樣也在關注着,此刻他頗有感慨的道:“此物,應該當年,隨唐氏家主,一併從天而降的異物。”
異物?
根本就是一塊發着光的,奇異隕石。
唐糖同樣被盒子內,這塊,拳頭大的天外隕石,給驚呆了。
白皙俊俏的小臉蛋,此刻完全的被那道光束所
籠罩,好似即將翩翩而去的仙子。與此同時,她還在隕石下,發現了一封信件。
應該是哪位記憶中的叔父,留給他後人的話吧。
彷彿冥冥中自有感應。
唐糖潛意識裡,有些急切,甚至是有些激動的就將那信件,取了出來。
楚行雲看在眼裡,心中自然明白,這個看似堅強的姑娘,儘管平日裡總是嘻嘻哈哈沒心沒肺,但當真的觸及與自己親人,有着半點蛛絲馬跡的線索時。
她終還是難以保持平靜。
幾乎三下五除二的就拆開了信封,閱讀了起來。
但看着看着,她的整張表情就出現了動容之色……
而就在動容的時候,周圍回過神來的所有人,也都動容了。尤其是野心勃勃的芸娘,四長老,五長老……之流。
他們的目光,瞬間齊齊的閃過了猙獰之色……如此異寶,既然是唐氏家主所留,那就必然錯不了,先搶過來在說。
一息。
剛纔平定下的緊迫之氣,驟然間,又一次,以更迅猛的聲勢,掀了起來。
“小心……”
一聲斷喝,可依舊沒有喚回唐糖那略有激動的心神,反而令她更加顯得迫切,甚至,眼眶也微微紅了一圈。
那信上究竟都寫了什麼?
但在這電光火石間,根本容不得多想。
大長老一聲憤怒的大喝,“……你們當真要反不成?”
“休得動手。”
南孤宿是第一時間冒出來的,他顯然是老祖宗的好徒孫,指東絕不打西,這次,既然先是他們不仁,那就休怪他不義。
鋒利的彎刀,幾乎以一種慘烈的力道,瞬間就斬斷了四長老的脊樑。
“你個狗娃子……”
伴着噴濺的血腥,與四長老淒厲的叫罵,他已經徹底的倒在了血泊中,抽搐了幾下,就沒了聲息。
好犀利的刀法。
好冷的一個人。
當時楚心雲腦子裡只有這一個想法。
至於唐糖?
她顯然在剛纔那個空檔,以最快的速度,看完了信的內容。然後,她神智怔然,也不知是喜還是憂,就那麼……
以一種的怪異的目光望着楚行雲。
口齒,無意識的竟顫了起來,“姐……我,抱歉了……我真的好想家……”
話不及說完,她手中緊緊握着的發光礦石。
開始變的比剛纔更加炙熱光亮,比上百瓦的燈泡還亮,以至,衝到近前準備搶奪的芸娘,不得不閉上眼眸,暫且的躲避鋒芒。
“怎麼回事?”
不僅屋內,屋外的人,也感受到了一股股的熱浪,與光波,從屋內盪漾而出,紛紛發出驚異的呼喊聲。
“唐糖……”
楚行雲亦是面色大變。
被軒轅永夜強行護着,以寬大的袖擺,重新躲避到了角落,但她憂心的呼喚,依舊還在繼續。
門外,本就焦急等待的人,聽到如此混亂的聲音,也終於顧不得太多,直接破門而入。
而也就在他們破門的瞬間。
前一刻還刺目的光芒,居然就這麼奇異般的消失了。
待屋內衆人再次擦亮眼睛,定睛看去時,不覺驚然發現,剛纔唐糖所站在位置,已經
是空空如也。
唯有一隻黑漆漆的空盒子。
一封褶皺的信紙。
還有……一把雪亮鋒利的彎刀?
那是南孤宿的彎刀。
六長老當即陰沉着面孔,怒喝道:“南孤宿這個狠毒的狗娃子,不僅殘殺了老四,還奪走了寶物,老子跟他沒完。”
說完,他立刻就奪窗追了出去。
只是,唐糖真的被南孤宿,連帶着所謂寶物,擄走了嗎?
這點,恐怕除了被怒火衝昏頭腦的六長老之外,似乎潛意識裡,誰都不會這麼認爲。
因爲唐糖不會武功,而她剛纔所站的位置,一沒門二沒窗的。就算被高手擄走……怎麼會連點蛛絲馬跡都沒留下?
“她,剛纔說……想家……”
楚行雲喃喃自語,隱隱的,她彷彿有了什麼思量。
“嘩啦……”
芸娘直接彎腰一把撈起地上的信紙,想要試圖找些線索出來。
卻聽旁上的五長老一聲冷笑,“說不定上面記載了什麼絕密毒方,芸娘,你個女人家家的,想獨吞不成。”
“毒方?你若想要,拿去便是。”
芸娘眸光不屑的,甩手就將手中的字條,扔給了五長老,五長老立刻滿面興奮的接住。
只是,這芸娘可不是什麼善茬子,怎麼可能如此爽快?
果然,五長老興奮的表情,在看到內容後,立刻就垮了下來,只因,上面密密麻麻寫的,居然都是奇奇怪怪的詭異字符。
根本看不懂。
但是,經這麼一鬧騰,大長老真的徹底的怒了,抖手,啪的一聲就將手邊的一截實木桌子,震了個四分五裂。
面上更是被氣的通紅。
想他堂堂五毒教,居然也淪落到了如此卑鄙無恥的境地,這些昔日的兄弟不臊得慌,他都跟着臊得慌。
“你們到底鬧夠了沒有?”
他一聲暴喝。
平日不發威,不代表,他就不是猛虎。
大長老這一名頭,終於顯示出了他極端的威嚴,所有人,包括硬氣的芸娘,也都下意識的低下了頭。
屋內,除了呼呼灌進來的風聲。
此刻,唯有回過神來,神情完全不敢置信的上官泓。
他在確定,唐糖不可能被人擄走後,心頭的那種莫名的恐慌,開始越聚越大。
“忠勇女侯,唐,唐二小姐呢?”
最終在無計可施下,唯有失魂落魄的求助到了楚行雲的跟前。
楚行雲略做沉吟,只能將目光定格在了大長老的身上,“可否,讓我看一看我妹妹的書信,確認一下上面的內容。”
她特意將‘我妹妹’三個字,咬的極重。
大長老雖處於暴怒,但也不是瘋狗亂咬,他狠狠瞪了眼捏着信紙的五長老,斥道:“還給忠勇侯。”
反正也看不懂。
五長老蠕動了一下脣角,彈指運力,就將輕飄飄的信紙,彈射到了楚行雲的跟前。
楚行雲變色嚴肅的一把接住。
當即擡眸,就將上面不怎麼複雜的內容,迅速的過目了一遍,果然,如她之前猜測。
“上面寫了什麼?”
五長老見楚行雲看懂了上面的內容,立刻猙獰的低喝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