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霸王除了,學堂內的氣氛活躍了不少,孟天昊毫無意外地成了學霸,又因除掉三個霸王少不了孟天昊的功勞,一時間,孟天昊在學堂內的地位急劇提升。
學堂簾子後面的“恪王世子”仍是日復一日不見人。
儘管孟天昊與羅甬都帶了對方的人皮面具,但羅甬說,多見人易惹人發覺,因此他只待在簾子後面,能不見人便不見人。
孟天昊有些內疚,有時候偷偷對納蘭初說起此事。
納蘭初笑道:“阿甬對你這麼好,以後你要對他好些喔!”
“嗯,昊兒知道,不過阿甬因爲我不能和同學們玩,我很難過,和同學們在一起可好玩兒了,能不能想個法子,既不會暴露我的身份,又能讓阿甬也和同學們玩?”
“這……”納蘭初想了想道:“其實你們都帶了人皮面具,再說你們這羣孩子年歲都不大,若說發現,當是不易。阿甬之所以不出去,乃是爲你而以防萬一,要讓他和同學們玩,便只能讓他放心。”
“可是阿甬老是不放心,他固執的很,我說不通他,那要怎麼帶他出去玩呢?”
納蘭初給兒子餵了一塊自個兒研究出來的糕點,“堂堂小男子漢了,自己想辦法,母妃給你最後把關並與你以精神支持!”
孟天昊“喔”了一聲,皺着眉頭慢吞吞的吃下糕點,十分抗議了一句,“母妃做的糕點不好吃。”
“切!母妃這不正是在奮鬥得道路上麼,新手上路哪能做出高級廚師的手藝,包子,你能吞下糕點便已說明不錯了。”
孟天昊面上很不自在的看向納蘭初手中的盤子,指着盤子道:“那母妃,這些昊兒能不吃麼,昊兒會很乖,很聽母妃的話。”
納蘭初想說,兒子,你的德行我還能不知道,就算逼你吃下你也會很乖很聽話,然而看到孟天昊一副避之不及的樣子,納蘭初很不忍心強迫他吃。
她擺手道:“不吃算了,留給父王吃!”
孟天昊有解脫了的興奮,但隨即又開始苦惱了,“可父王也不喜歡吃,母妃,能不能也讓父王別吃了,父王也很乖很聽話的,”
“你這小傢伙的手還伸到你父王面前了哈!”納蘭初輕輕點了下他的額頭,“不能,瞧你父王那嘚瑟吊樣兒,他必須吃。”
“可是昨晚父王吐了。”
“……”納蘭初承認自己的糕點做的確實不怎樣,昨天晚上她本不想讓孟玥吃,可誰讓他話裡話外嘲笑自己呢,這廝嘴上不饒人,胃便得受些苦了。
於是……
但納蘭初卻沒想到自己昨晚做的東西會讓孟玥難吃到吐,前幾天做的都還能吃下。不過今天早上做的糕點好吃多了,小傢伙也是吃山珍海味長大的,他都能吃下一塊,想必孟玥也能吃下。
這時,孟天昊小聲問道:“母妃,爲什麼你做的東西你不嘗,只讓父王和昊兒嘗?”
“……”納蘭初道:“因爲妹妹不喜歡,母妃肚子裡有妹妹,所以母妃不能嘗。”
“因爲妹妹不喜歡,母妃便不讓妹妹吃,昊兒和父王也不喜歡,所以昊兒和父王也不吃了吧!”
納蘭初有些詞窮,“可是你們不吃,母妃做的東西讓誰吃?”
“昊兒也不知道。”
小傢伙低下了頭,突然間,他眼睛一亮,“昊兒知道了,我們學堂有個很可憐很可憐的同學,她好像沒有吃的,上次我給了她一塊母妃做的糕點,明明不很好吃,她卻狼吞虎嚥,不若以後母妃做的糕點昊兒先嚐嘗,能吃的下的,昊兒便給那位同學送去。”
關愛同學是好事,不過……“男同學,還是女同學?”
若是男同學,納蘭初有些擔心兒子性向有異,若是女同學,因有知曉,納蘭初擔心兒子花花腸子始亂終棄。
“女同學。”
我靠,兒子,你可別學你三伯啊!
“女同學叫什麼名字?多大了?你喜歡她麼?”
孟天昊乖巧地回答她的問題,“她叫慕容覓,昊兒也不知她三歲還是四歲。昊兒不喜歡她,只是她幫過昊兒,所以昊兒也想幫她。”
“喔!這樣啊!”儘管如此,納蘭初仍舊語重心長道:“包子,在你喜歡一個女孩的時候,不能三心二意,左擁右抱不能象徵地位,只會給你惹出無盡的麻煩。既然喜歡知曉,那便只喜歡她一個。”
孟天昊懵懵懂懂地點頭,老實說道:“母妃放心,昊兒並不喜歡她,昊兒只喜歡知曉。”
“嗯,母妃相信你。”納蘭初寵溺地抱起兒子,輕聲問道:“阿甬的事情想的怎麼樣了?”
孟天昊想了想,“阿甬不想出去玩兒,那我們便讓他不得不去。”
“嗯,辦法的大概藍圖不錯,說說具體方法!”
“母妃可以帶昊兒去山上玩兒,並邀請全班的同學一起,這樣我和阿甬都能出去了。”孟天昊覺得自己的辦法很好。
然而納蘭初卻搖了搖頭,“你們兩個班的同學差不多七十人,太多,一同帶去母妃不好管理,再者,同學們大都是有身份有地位人家的孩子,若出了事情,父王母妃不好交代。”
因當時將年紀相仿的孩子招完時就已有七十多人,考慮到一個班管理太擁擠,效率不好,便隨即分成兩個班,每隔半年,憑綜合成績再分班。
分班始終秉承公平公正的原則。
當然,也有特例,就如,在公平公正的情況下,孟天昊扮演的“羅甬”會與羅甬扮演的“恪王世子”分到同一班。
孟天昊道:“母妃只邀請昊兒在的這個班便好了,只有三十幾人,也很方便管理。”
納蘭初搖頭,“不行,只邀請一班,這不變相得罪了另一班的同學父母,這樣於你父王和你都不利。”
孟天昊慢慢低下了頭,不停地摳手指,一副受了打擊的樣子。
納蘭初將兒子的反應看在眼裡,笑了笑道:“我們包子很聰明,才三歲,能想到這個辦法已經很不錯了。”
孟天昊的雙眸中閃現了亮光,心情也好了很多。又聽納蘭初繼續道:“只是你的方法有一點點欠缺,母妃改改就行了。嗯,就如,母妃一人帶同學去們不妥,然而邀請衆同學的母親一同前去,這樣,即便出了問題,也不是母妃一人的責任。”當然,途中必須重兵護衛。
孟天昊連忙點頭,“嗯,好!”
孟天昊很開心,這樣,即便阿甬仍不想去,也是不行了。
孟天昊想了想,又道:“母妃,山上那天,我能用回世子的身份麼?”
“爲什麼?”
“因爲昊兒用‘羅甬’的身份與同學們熟識了,阿甬還沒有,昊兒也想讓阿甬與同學們好好玩一場。”
納蘭初嘆了一口氣,他兒子這麼善良,這麼爲他人着想,她能不同意麼。
次日,恪王妃邀請全學堂的同學山上郊遊,去與否純屬自願,當然,若去,則必須母親陪同,並帶好食材,可能野炊。學堂師傅也可一同去。另統一規定不能帶婢女。
消息一出,學堂便炸開了鍋,若不是上課的師傅極力維持秩序,恐怕課上的孩子早已離了位置,都商量去山上玩兒什麼。
當然,秩序雖維持了,然而低下仍有竊竊私語者。
範嫣小聲對孟天昊說:“羅甬哥哥,你去麼?”
孟天昊輕輕點頭,“嗯,我回去。”
“嫣兒也會去。”範嫣甜甜道,孟天昊卻沒再和她搭話,轉頭問斜後邊的慕容覓,“慕容,你去麼?”
慕容覓想也沒想便搖頭,低頭無話。
孟天昊奇怪她爲何不去,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有些失望,但仍舊說道:“慕容若無伯母陪同,可跟隨我一同去,我與世子關係好,此事說了便能行,慕容跟着我放心,王妃不會怪罪的。”
慕容覓是範嫣家下人的孩子,聽父王說,有些寒門子弟的孩子會下意識自卑,或許不會願意透露自己家裡的情況。按照孟天昊這幾天的觀察,他覺得慕容覓就是這類。
雖然這種情感孟天昊不能理解,但總歸慕容覓幫了他,若能,他還是挺願意幫慕容覓的。
誰料,慕容覓還是搖了搖頭。
範嫣感覺孟天昊對慕容覓不一樣,原本就對慕容覓多有不喜的她更是惱恨。慕容覓一個下人的女兒,竟能與她同坐一學堂?還讓羅甬哥哥喜歡她勝過自己。
範嫣很討厭慕容覓。
小小的慕容覓低着頭,一直呆呆的看着桌上的書,耳邊傳來同學們商量着山上那日的竊竊私語聲,她的眼眶裡不知不覺得積滿了淚水。
三天後,郊遊正式開始。
衆官夫人與寒門子弟的母親牽着自家孩子等在恪王府門口,待納蘭初牽着孟天昊與羅都尉夫人牽着羅甬,四人正出恪王府大門時,孟天昊朝門口的衆人一個一個望去,沒見到昨天答應他的那個身影。
他有些失望,口上卻對納蘭初道:“母妃,我們能再等等麼?”
“你要等誰?”
“慕容覓。”
“喔,她啊,你不是說她已說不來了麼?”
孟天昊緊了緊手中的小紙條,“昨天下課時,慕容告訴我,若不用母親帶,她便來,她想隨我一同去。”
納蘭初想了下道:“隨你?”
孟天昊立馬改口,“不是隨我,是隨阿甬。”
當時孟天昊以羅甬的身份與慕容覓說的,那麼自然是隨羅甬去。
羅夫人適時笑道:“世子仁義心善,若那小同學來了,只管跟着我們阿甬便是。”
“謝謝羅伯母。”孟天昊謹遵母妃教他的禮貌給羅夫人道謝,又笑着對羅甬道:“阿甬,慕容人很好的。”
納蘭初想說,兒子,你說慕容覓人很好,但人呢?
慕容覓遲遲沒有來,但爲了兒子,納蘭初頂着巨大的壓力在恪王府門口等着。衆寒門子弟與他們母親倒沒什麼怨言,至於衆位官夫人,乃敢怒不敢言,只能將怒氣吞進肚子裡。
漸漸地,就在納蘭初等不下去時,慕容覓匆匆而來。已進入冬季的天氣裡,小小的身板被汗水浸溼,因奔跑多時,梳好的髮髻也有些凌亂。
慕容覓跑到羅甬面前,歉聲道:“對不起,我……我有事耽擱了。”
第一次見到慕容覓,羅甬的小臉有些發紅,吞吞吐吐半天,才說出一句,“沒關係。”
這樣的場景,在納蘭初的心頭印上了‘狗血’二字,她刻意看了眼兒子的眼色……
還好……還好……
沒有憤怒,沒有失望,也沒有尷尬,包子的臉比任何人都平靜。
否則,納蘭初該懷疑這三個人十年後要進入三角戀,喔不,加上知曉,便是四角戀。
不過,還好包子真如他所說不喜歡慕容覓。
衆官夫人坐上馬車出發,至於沒有馬車的寒門子弟人家,納蘭初非常體貼的爲他們準備了馬車,總之,兒子的同學她一點都不虧待。
這一番舉動,又讓寒門子弟由心生出無聲的感動,又讓官家子弟知道與恪王世子交好的好處。
到了山上一崎嶇路口,衆人便下車步行。
出發時納蘭初便說過,路上會很辛苦,嬌生慣養的小姐們吃不得苦,那便不用去了。
話說在前頭,因此此刻步行無人敢說累。
有道是人家恪王世子才三歲,恪王妃有孕在身,人家母子都吃得了苦,你們吃不得?
面對一路上,明明忍得很辛苦,卻無人敢抱怨的大多數人,納蘭初表示很滿意。
至山頂時,衆人停在此處歇了會,觀賞了下風景,儘管,只納蘭初與羅夫人兩人愛看的風景。
“王妃也愛看山頂之景?”羅夫人笑道。
“喜歡,會當凌絕頂,一覽衆山小,果然是不錯的,此刻站在山頂,本妃的心開闊不少。”
納蘭初很不能理解,爲何大家閨秀都喜歡觀賞室內溫室花,卻不愛最原生態的東西。
最原始的,不受任何雕飾的纔是最美的。
羅夫人笑道:“王妃心境好啊!王妃去過大漠麼?無盡的荒原,鮮血讓人興奮,那裡是生命的堅守,是將士們的樂園,是世上最美的地方。”
羅夫人不是羅都尉的第一任妻子,早在羅夫人之前,羅都尉已先後娶了兩位妻,然而兩位妻子都死於難產,皆是大人死了,留下了孩子。
幾年前,羅都尉隨軍到大漠打仗,遇上了當地的羅夫人。
羅夫人的身份不高,父親是位私塾老師,母親是位居家婦,外祖父卻爲屠夫。羅夫人自小喜歡跟着外祖父,常讓外祖父教她使刀。
後來家園被敵人侵佔,猝不及防的家破人亡讓羅夫人流落他鄉,幾年之後,曾經的妙齡小姑娘練了些武藝回來,梳起男兒頭,誓要爲家人報仇。
後來遇上同軍首領羅都尉。
然後……羅都尉狗血的發現羅夫人的女子身份,後又狗血的愛上她,最後兩人成婚。
納蘭初不喜歡羅夫人描述的大漠,太血腥,也太殘酷。但她喜歡羅夫人的性格,直爽,豪情。
山頂上停了會兒,衆人便繼續出發,接下來是野炊,考慮到在水邊野炊方便捉魚,就地取材,因此,納蘭初便找了個有小溪流經的山腰,吩咐衆人可自行活動,但不要走遠。
納蘭初羅夫人生了一個小火堆,帶着孟天昊、羅甬與慕容覓三個孩子野炊。
孩子有些不穩,納蘭初不敢做太大動作的活動,羅夫人很體貼地自個兒去拾柴火。納蘭初則與孩子們圍成一個圈。
羅夫人一走,便有數名官夫人前來搭訕。
有問納蘭初身體可好的,有問腹中孩兒是男是女的,也有關心孟天昊的學習以及身體的。納蘭初很無聊。
按照她翻譯過來的話,這些人真正想問的便是:“王妃我能與你交好麼?”“王爺需要暖牀婢妾麼?”“我女兒能嫁世子麼?”
身份高了,就是這點不好。
走到哪裡都有居心叵測的前來巴結之人,若是巴結之技術好也就罷了,可偏偏技術又這麼差,她心裡很是不爽。
孟天昊感覺到她似乎不開心,小手輕輕拉着她的手,低聲道:“母妃,她們好討厭!”
“爲何?”納蘭初略有興致問道。
“她們惹母妃不開心,昊兒就很討厭!”
納蘭初笑着捏向兒子的臉,“我兒子就是好啊!”
這時,慕容覓突然對孟天昊道:“昊世子,師傅講的功課你都懂了麼?”
孟天昊不知慕容覓爲何發問,愣了愣,也沒說話。
慕容覓聲音很小,卻很誠懇道:“羅甬哥哥都能懂,我也能懂,昊世子若有不懂,我二人可教你。”
孟天昊“喔”了一聲,心似乎察覺到什麼,不由生了幾分厭惡,直接道:“謝謝你的好意,我都能懂。”
說完,孟天昊便低下頭,不去看慕容覓的臉。
慕容覓明顯有些失望,也低下了頭,三個小孩子,只剩下羅甬疑惑地看看這,又看看那。
納蘭初摸摸兒子的頭,兒子的心思她清楚。
包子與慕容覓的交集用的都是羅甬的身份,也就是說,慕容覓就算熟識,也只與羅甬熟識,然而,她卻對並不熟識的“恪王世子”伸出了友善之意。
雖說同學之間的幫助也沒什麼,然而慕容覓的性格比較沉,根本不可能隨意向別人拋出友好的橄欖枝。
所以,剛纔顯現出了她的目的。
她想接近包子,飛上枝頭做鳳凰,或者說是其他更深遠的目的,而這個深遠的目的也需要她接近包子。
至於慕容覓最初爲何在學堂裡說自己不來,昨天下課又要來,這就不得而知了。
納蘭初默默安慰兒子,包子定已將慕容覓當成朋友,所以纔對她這麼好,然而通過剛纔的事情,包子看清慕容覓的心思,於是失望了。
孟天昊的確很難過,回來後,他便待在自己房間裡,一直沒說話。
納蘭初進屋安慰,孟天昊小聲問道:“母妃,身份真有這麼重要麼?”
“身份?視情況而定吧!”納蘭初道:“有時候很重要,沒有身份的人想要個身份比登天還難,但有時候,身份卻被衆人嗤之以鼻。”
“那我的身份是好還是壞?”
納蘭初不知該如何回答兒子的話,依她所想,身份當然是好事,從孃胎裡帶出來的身份優勢,這是旁人幾輩子的福都修不來。
然而,兒子還小,她不能教得太功利。
“不管包子是什麼身份,只要是母妃的孩子,就都很好。”
孟天昊點了點頭。納蘭初鬆一口氣,總算糊弄過去了。
晚上,趁着孟天昊沐浴時,納蘭初向孟玥說起慕容覓的事情,孟玥皺着眉頭,像是自言自語般道:“慕容?慕容?”
“姓氏有問題?”
孟玥淡淡搖頭,“大奉前朝皇室正是複姓慕容,但願……是我多想。”
“不會吧,前朝餘孽的概率這得多小,不過今日我瞧着那女孩子,長得的確很標誌。若是大豐皇室的後人,也是可信。”
納蘭初想了想道:“這件事情馬虎不得,如今你在江南,學堂又是你爲包子開的,若慕容皇室的後輩藏在學堂久了,來日東窗事發,不定有人誣陷你私藏前朝餘孽呢!”
“嗯,慕容覓的身份我會細查。”
第二天,暗衛將查來消息遞給孟玥,半晌,孟玥下令立刻抓捕慕容覓。
然而此時,慕容覓已不知所蹤。
學堂裡屬於慕容覓的那個小板凳正孤零零地立在那裡,主人已逃,不會再來。
偶爾,孟天昊會看一眼,心道琴師傅就快上課了,她怎麼還不來?她無背景,本就屬寒門類,琴師傅是收她入學的師傅,若得了琴師傅的不喜,她便再也不能留在學堂裡了。
範嫣看了眼頂着羅甬人皮的孟天昊,沿着他的視線看去,咬了咬牙,低聲說道:“羅甬哥哥,慕容不會來了。”
“爲什麼?”
“昨天慕容和我說,她不喜歡這裡,以後都不會來了。”
孟天昊“喔”了一聲,原來她不喜歡這裡。可他還想交她這個朋友呢!他本想着昨天的事情他不計較了,朋友之間不正要寬宏大量麼?
他不想計較,只想交她這個朋友。
但現在,她再也不會來學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