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納蘭初有些慌亂,走到桌子旁邊,倒了一杯水顫顫喝下。
突然間,她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反應過來時,孟玥已經橫抱着她,他低着頭,在她耳邊吐氣道:“初兒,爲夫可先說好,你不依也得依。”
然後,大步地向牀走去。
“王爺,今日不要了。”她急忙說道,話裡的結巴比剛纔更甚。
孟玥一笑,卻未停步,不一會兒,輕輕地將納蘭初放在牀上,順在她身邊躺了下來。
納蘭初慌亂地準備了一大片腹稿,然而,卻不見孟玥接下來的動作。
納蘭初還是不敢放鬆,緊繃的弦比第一天晚上還要提心。
幾刻鐘後,一隻手攔腰劃過,納蘭初渾身像觸電般的一僵。
她聲音更僵,小聲說着:“王爺,夜深了,不宜房事,不若……不若明晚再。”
身旁之人像是抿了笑意般呵了一聲,“那就依初兒之言,明晚我們再……,是時候給昊兒添個弟弟妹妹了。”
依他的意思,明晚必須要行房,納蘭初暗自叫苦,“王爺,明晚不行。”
“又怎麼了?”
感覺到身後的人更加靠近她,她愈加慌亂,慌不擇言之下,竟說出了句,“包子那麼大,有了弟弟妹妹肯定是要欺負的。”
說完才意識到,小包子三歲她說大,那時間一久豈不是更大,如此推算只有一輩子不生孩子才能避免包子不欺負人。
孟玥若是想要孩子,這般說法他肯定是不願意的。
正想要補救,卻感覺孟玥在她耳邊磨蹭幾下,輕聲說道:“初兒,你來了月事,房事就暫時免了吧。”
徒然意識到或許孟玥根本就沒有和她做些什麼的打算。
納蘭初耳紅一遍。
原來,被戲弄了。
她方纔說不想睡,孟玥說的不依也得依的事情,原來就是睡覺。
一夜無夢,當然也無事。
第二天,孟玥陪納蘭初用完早膳便走了。
納蘭初拿起筆準備繼續寫戲本子,想起昨晚的事情,一時間心有所亂,竟無從下筆。
又見兩婢在旁,像是有什麼事情推在心裡,欲言又止。
納蘭初問道:“有事?”
兩婢對視一眼,明月點頭道:“王妃還記得前幾天的宋嬤嬤嗎?”
“嗯,怎麼了?”那宋嬤嬤看起來像是有多大害一般,沒想到她才見她一面便消失了,本來她還存着一絲和她鬥智鬥勇的激情,哪知卻連人都見不到。
“那日她不見了蹤影,奴婢們不知道她去了哪裡,然而就在昨晚,王府水塘撈出來一具浮屍,仵作驗證說已死了兩天。”明月面露驚恐。
“怎麼死的?可還能認得那死人是誰?”納蘭初一顆心平靜得不能再平靜。
職業如此,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見過的自殺謀殺案多不勝數,此刻她的心提不起一點慌亂。
若不是宋嬤嬤知道她點秘密,又是謙貴妃安排在她身邊的人,她還真不會費神去想這件事情。
久泡在水裡的死人皮膚髮漲,不定就認不出是誰的臉,這是兇手的一個優勢。
白水搖頭,“水塘邊有處鞋底劃過的印記,應當是失足落水吧,至於是誰,奴婢聽聞那人看不清臉,至今還無法確認。”
果然如此。
“既然不知那死人是誰,你們又爲何要和我說?”納蘭初頓了頓,“你們認爲是宋嬤嬤?”
兩婢齊齊點頭。
既然連明月和白水這兩個小丫鬟都認爲是宋嬤嬤,那其他人還指不定都認爲是。
納蘭初想了一會兒,似乎想通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宋嬤嬤太嫩,以爲憑藉歉貴妃就能高枕無憂,將她的秘密告訴孟玥就以爲自己是爲主行事,誰料到有人根本就不想她說。
於是乎,滅頂之災就落到了她的頭上。
恐怕她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爲何丟了性命。
孟玥對她還真不錯,不僅能容忍她的一些習慣,還幫她處理憂患。
納蘭初一臉嚴肅地對兩婢說:“浮屍的事情到此爲止,不管你們認爲是誰,都無關你們的事,宋嬤嬤失蹤,你們按照程序去總管處掛名。”
兩婢面露疑惑,納蘭初強調:“不要亂嚼舌根。”
她也該表示表示,纔不會浪費孟玥幫她。
兩婢應聲,明月又道:“奴婢不明白,王妃重新掌家,府中奴婢之事失蹤按理應彙報王妃纔是,府中總管只是協助王妃處理府中事,爲何要報告給他?”
“我才掌家,多少事情有些不上手,得要請教總管纔是。”納蘭初說完,見兩婢還是不明白。
宋嬤嬤之死,兇手最有可能是誰,當然是她納蘭初。
然而,孟玥既然讓宋嬤嬤死在水塘中,這是變相的保護她,所以她當然不能讓火燒在自己身上。
而火的根源便是謙貴妃。
畢竟,人是謙貴妃給她的,然而宋嬤嬤爲難原主一年後失蹤,誰都會猜想此事是她所爲。
而將宋嬤嬤失蹤的事情明確告訴總管,在明面上洗脫干係,若是謙貴妃派人來查自然就能查到,雖說這樣不一定能騙過謙貴妃,但孟玥既然幫了,就會幫到底。所以,經過孟玥再出手後,歉貴妃不信都說不通道理。
孟玥在顧忌母親的感受下都能幫她,納蘭初有些感動。
兩婢還是不明白,納蘭初又耐心地將問題剖開來解釋一番。
終於,兩丫頭恍然大悟。
白水嘆道:“王爺不僅對世子好,現在對王妃也好。”
納蘭初敏銳地提取了一個詞語,“現在?爲何這麼說,以前不好嗎。”
白水點頭,“以前也說不上不好,就是沒有現在好。”
“估計是你主子我如今魅力大增,王爺被我迷住,你主子我魅力大吧。”
說完,便見兩婢的臉不約而同地露出不解之色。
納蘭初心中咯吱一聲,該不會是方纔的嘚瑟出了岔子。
只見明月不解道:“王妃,以前你不是說,‘得非所求,求而不得’嗎?”
納蘭初快速地將這話理了一遍,望着窗,輕輕說道:“人總是要往前看嘛,以前的事情你們不要提了,從今天起,好的不好的我都會忘記,你們也給我忘了。”
兩婢喜極而泣,納蘭初忙安慰道:“怎麼哭了?”
明月道:“沒事兒,王妃想通了,我們高興。”
原來是爲了她哭,納蘭初接着又安慰了幾句。
止住了眼淚,明月又說道:“王妃,您可是聽說了那日王爺回朝時,傅相家的小姐遇害了。”
納蘭初微不可見地坐直了身子,驚訝道:“沒有啊,那日我回得早,並沒看見,傅小姐遇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