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學生的話,開頭我沒聽到,但從我注意到後的內容就是;
“我操。你說的那個楊明我知道,他跟我一個哥哥還是把兄弟了。”
“嗯,大寶貝兒,挺牛逼了,尼瑪昨天你們是沒看見,他們就十三個人,挑了職專的三十來號人了。”
尼瑪,這是不是吹的有點兒過了,還挑了三十來號人,我點上了一根菸,就看着他們在那吹。接着就越說越沒邊兒了。
“楊明拿的那把刀有這麼長!”說着話,那學生還用倆手比了一下。
“我操,見血了麼?”
“反正他們十三個人就拿着刀一直衝,你是沒看見啊,那血刺啦刺啦的,職專的那幫人裡最後還有個人被帶走了,估計得把他廢了。”
“你看見啦?”
“我也沒看見呢,我是昨天在遊戲廳那聽人說的。” ωwш⊕тt kΛn⊕℃o
聽到這裡,我的面也上了,索性我就專注吃麪,真不知道一會兒他們再說又能說出個什麼樣的花兒來,是不是還得爆個大招什麼的?不過有一點肯定的是,我們這幫人是出名了。
從那時候起,三中“十三精鷹”便在周邊的學校一下傳開了。
這碗麪我又多加了兩勺辣椒,吃的時候,我又想起了那天在菜館吃的湘菜,不由就又想起了趙茜,不覺便又黯然神傷。
回到學校後,一進班裡,魏坤就問我:“怎麼樣了,串兒,挺過來了麼?”
我看着他點了點頭,沒說話。
這時候,邢浩就過來對我說:“咱們昨天算是打出名了。現在恐怕周圍這幾個學校沒有不知道咱們的了。你看着吧。”
從那以後,不知道是誰給我起的外號叫“小白兒”的,反正傳說中我就是那個白兒了,可能是因爲我膚色白,那天看到我的人,不知道我的名字,就給我起的這個外號吧。因爲,最後是我拎着黃祥去的小衚衕。
我也覺得,當時在清光門口的所謂一些混混也沒有什麼太牛逼的人物,他們看熱鬧在空曠的地方就敢圍觀,而一到小衚衕這樣狹小的地方竟然沒有人跟着再過來看,就能看出來了。
我這時候看見陸佳佳也從門口走了進來,而她在臨進班級的門口時,又笑着和楊發說了幾句話才進來。看來她們倆是和好了,我在幫了自己兄弟的同時,自己卻已淪爲現在的這種境地,這不免讓我的心頭又多了一些惆悵和憂傷。不由就嘆了口氣。
魏坤拍着我的肩膀說:“人家他倆和好了,你嘆什麼氣啊。”
我沒有說話,只是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這時候眼鏡妹早已經來了,她用一種很世故的眼神看着我說:“劉曉永,你是不是看上陸佳佳了?”
“什麼跟什麼啊!讓開,我進去。”我不耐煩地扒拉着她的胳膊說。
我坐到了座位上,這時,眼鏡妹又忽閃着一雙小眼睛對我說:“哎,要不我給你介紹個對象吧。”
我趴在桌子上說:“邊兒呆着去,別煩我。”
眼鏡妹說:“我哪兒去啊,我不就是坐這的麼。”
我看了她一眼,而她卻一臉得意地看着我,我又把頭轉向了另一邊趴着,眼睛看着牆。
這時候,眼鏡妹又說:“誒,我發現你怎麼那麼頹廢呢?”
我頭都沒回的說:“操,你還知道頹廢。”
“不許罵街。”眼鏡妹竟然還對我嚴肅了起來。
我把腦袋一埋,索性也就不再搭理她了。真的,如果說魏坤是“二”這個詞的代表,那眼鏡妹就絕對是“單純”,而且是單到家了,都單到單細胞了。
這節課,我又是沒聽進去什麼,反正我這上半學期幾乎就是混過來的,架沒少打,學習卻不斷的下滑,從剛到班裡的學習成績中游,一直滑落到倒數十名之內。
上課的時候,我還在想,要不要找趙茜去談談呢,但是見到她後,我要說什麼呢,結果還是越想越鬱悶,乾脆也就不想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它去吧。趙本山講話的,愛咋地咋地!當然,當時還沒有這句話。
不可否認,我選擇了逃避。
中午放學,我就給表哥打了電話,表哥還說不用了,但我執意表明這是我們小哥幾個的一致心意,最後他也就答應了晚上讓洪雁開車帶着他來市裡。我又繼續給管鵬、吳強哥倆掛了電話,當然電話是打到了高爺爺的小賣部那。
電話打完了,我就告訴了楊明,楊明挺高興,就開始聯繫人,當然多了人也就不叫了,只叫的那天晚上一起行動的幾個人,當然也喊了袁洋去。
中午,我也沒有再去八中找趙茜,趙茜也沒有來找我。就這樣一直到了下午放學,我們就都站在學校門口等表哥他們,因爲我們定的是在三中門口集合再一起去福緣酒店的。
我們等了一會兒,袁洋就到了,袁洋還問我:“你表哥還沒來麼?”
我說:“還沒有,可能還得等會兒吧。”
楊明就說:“等會兒吧,興許是臨時有點兒什麼事情了。”
結果,我們又等了半個小時,還是沒看到人,楊明就對我說:“要不,你再扣一下你表哥,看看什麼時候能來。”
我就走到學校門口的小店,用公用電話給表哥打了傳呼,不一會兒,表哥就回電話了。
我一接電話,表哥就對我說:“曉永,告訴你那小哥們兒們,真的是不好意思啊,我今天是去不了了,臨時有事情,我想告訴你們一聲的,但是你們又都沒有傳呼,我也就等着你給我打電話再告訴你了。”
我聽到後,有點兒不高興了,就說:“那等你忙完再過來也行啊。”
表哥說:“呵呵,我恐怕得到很晚才能完事了,要不,就算了吧。你們自己吃一樣。”
“都定好了的,又說不來了。”我挺不高興地說。
“那,這樣吧,再過會兒,我讓洪雁和石坡過去,我是真去不了了。”表哥說。
“那他倆得多半天來啊。”我問道。
表哥頓了一下,又說:“最多半個小時,好麼。”
“行啊,那就這樣吧。”
“嗯,替我謝謝那小哥幾個了啊。”
“知道了。”說完,我就撂下了電話。
沒辦法表哥都這麼說了,也就只能這樣了。不過這次表哥沒來,我倒是可以通過洪雁套一下當天他們是怎麼對付仨豹子的。
我掛掉電話,回去告訴楊明他們。我回到校門口時,管鵬和吳強已經到了。
我問他倆:“你倆怎麼纔過來啊。”
吳強說:“你媽,大鵬他爸那輛破車子騎到一半,車軸讓這逼給蹬壞了,得虧我倆還是早出來了。我說把車撇半道上坐公交車來,這逼死活不肯,結果我倆就溜着在道邊找了一家修車的,這不,修完纔過來的麼。”
我當時一聽,二話沒說,就掏出了二百塊錢,遞給了管鵬,說:“給,買輛新的吧,別老騎你爸的了。”
管鵬一看我給他錢,也沒接就問:“你什麼時候這麼有錢了啊?”
“咳,這不是上次表哥給的剩下的麼。要不你以爲我哪來的錢啊?”我說。
管鵬聽我說完後,還是不要,結果,還是吳強一把接過來說:“尼瑪,我收着,明天我就帶他買輛新車子去,這尼瑪,我真受不了這大二八了。”
管鵬見吳強這麼說,也沒再矯情,就對我說:“手裡有點兒錢,也別瞎折騰,別到沒錢的時候再抓瞎。”
我點了點頭,我知道只有像大鵬這樣,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小夥伴纔會這麼對我說,換做別人也不會這麼說的。
我們這幫人就都蹲在道牙子上,會抽菸的就抽菸,不會抽菸的就湊在一起吹會兒牛逼。
這時候,我就看到馬路上有一個騎着山地車的小子,穿着一身黑牛仔服,戴着一副黑墨鏡,就從離我們不遠騎着車子過去。
毛毛還很欠的喊了聲:“哎,過來,說你了!”
那戴墨鏡的小子轉頭往我們這邊看了一眼,接着就加快了蹬車的速度,趕緊騎走了。
我們幾個就都哈哈大笑,只能這麼說,我們這幫人當時真的是挺搖的,基本上只要是我們這麼大的學生,出現在我們學校門口,只要我們不認識他,那就是想逗誰就逗誰,想罵誰就罵誰了,在我們學校門口沒人敢跟我們威威兒的。
又過了大約二十分鐘,一輛麪包車就朝我們這邊開過來了,開到我們面前還沒有要停的意思,我們這幫人趕緊都站了起來,但是,我們這幫人卻沒有一個着急或者是罵街的,我們都笑了,因爲我們看到坐在駕駛位置開車的就是洪雁。
洪雁把車停下後,把頭伸出了車窗,對我們說:“呦呵,小哥幾個兒,夠齊的啊,上車!”
我們這幫人也都喊着哥,然後,我和四輩兒、管鵬、吳強幾個上了洪雁的麪包車,其他人就在路邊攔車,我們就一同開向福緣酒樓了。
我們下車後,管鵬還對我說:“我那輛車停在你們學校門口,沒事吧?”
我說:“備不住一會兒就得讓人順走了。”
“是麼?那我得回去一趟。”管鵬被我這麼一說,立馬就要轉身回去。
“把心放肚子裡吧,沒不了的。傻屌。”我擼着管鵬的腦袋說,每次見面都是他們擼我,這次也該我擼回他們了。哈哈。
“蹦豆兒,你們行啊,挑的地方不錯嘛。”洪雁看了看福緣的門面說道。
“那是啊,我們哥幾個請我哥哥們吃飯,哪能寒酸啊。”我有點兒得意地說。
石坡這時候說:“沒必要,隨便找個館子就行了,有這個意思就完了。”
“那哪行啊,洪哥、石哥咱們進去吧。”我這時候看到楊明他們打的車也到了,就對洪雁和石坡說道。
我們進到了大廳後,就上來一名女服務員問我們:“請問您幾位。”
我說:“我們今天中午定了單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