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還得把關靈調回來,她做事兒比較細,而且特有耐心。上次對醫院哪個項目的調查就是她搞的,實踐證明她的調查和事實出去不大。這次,也只有用她,就是拋開調查這個事情不說,她幫我處理一些雜務,還是很讓我放心的。但她回來了,醫院那邊怎麼辦呢?
我揉了揉眼眶,看了一下時間,撥了曹爽的電話。不等我說話,她就喊了起來,雖然是喊,但依舊是很文弱,宛如受氣受慣了,道:"喂,你跑哪兒去鬼混了?我找你好幾次,都找不到你。"
我把腳從桌子上拿下來,強做了個笑容,打趣的說道:"我實在是太迷戀你了,所以躲着不敢見啊。呵呵,有時間嗎?中午一起吃個飯。"
曹爽沉吟了一下道:"去,別沒大沒小的,我也正有事情要跟你說呢。這樣吧,我到住的哪兒找你,我可告訴你啊,我沒錢,你得請我。"說到這裡狡訐的一笑,就把電話掛了。
我看了看電話,搖頭,無奈的笑了。本來想跟她嚴肅一點,可沒成想,話一出來,竟成了挑逗。可能是不在意她的原因吧,話語也就唐突了許多。這要是擱一個不瞭解我的人身上,能馬上跟我翻臉。
由於小區已經入住的差不多了,所以門口的配套設施也完備起來,酒店林立,單闊綽一點的就有三四個。因爲曹爽喜歡淮揚菜,所以我撿了一家淮揚菜館坐了進去,處了一個臨窗的幽靜角落,一邊慢慢的品茶,一邊欣賞起了外面匆匆而失的過客。
窗外的車水馬龍,與一年前的荒涼比,完全是兩種模樣,悠然間,撇見曹爽那輛紅色小跑車停在了對面的川菜館。只見她新燙的頭髮,在爍爍的陽光下,閃着溼漉漉的光彩,再加上着一身上白下灰的職業套裝,更襯托出了整個人的清爽,活力和媚惑。
當她窈窕的從車裡鑽出來的時候,引的幾個過往的小夥子扭頭觀望,有幾個出了神,差點的撞路邊的電線稈子上。
我從桌子上拽了一根菸,仰身在椅子上對着她的背影壞笑。
曹爽一邊鎖着車門,一邊舉着手機打電話。這當兒,我扔在桌子上的手機嗡的一聲,震動起來。我欠了欠身子,把手機拿過來,斜瞄着她的身影,笑着說道:"你在哪兒呢?等你半天了。"
曹爽歉意的說道:"路上堵車,我在門口的川菜館等你,快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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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爽扭頭向這裡張望,遠遠的見我坐在窗邊,衝她傻笑,她伸手指了我一下,然後左右張望了過往的車輛,向這裡跑來。進門笑道:"你小子,怎麼可就來了啊?"
她的靠近,帶來了一股說不清楚的濃烈香氣,熏熏的,惹人有曖昧的想法。豔麗的脣膏,配合上那彎彎的秀眉,竟然讓人看不出她的實際年齡,更甚的是她那雙秀眸,一顧之間,竟有點讓人銷魂的味道。
我笑了笑說道:"你找我有什麼事兒啊?"
曹爽坐下來,從包裡拿出一盒女士煙,優雅的點上,深深的吸一口,慢慢的吐着。我喜歡欣賞不相干的女人吸菸,因爲覺得那很PLAY,而PLAY就代表着可以隨便,男人或許都有這樣的心性吧。但不喜歡親近的女人吸菸,如果是郝燕在我面前大模大樣的如此表現,我就會怒聲相斥了。
曹爽的面目隨着嫋嫋的煙霧模糊起來,給我的感覺也從青春活潑轉爲滄桑。再加上餐廳裡那低沉的音樂,感覺上,她的神態說不出來的迷人。她揮手煽了一下面前的煙霧,道:"是這樣,我打算退股。"說的時候,表情嚴肅,不象是玩笑。
她這話一出,我的心如針紮了似的,激靈一下,忙正身問道:"怎麼了?哪兒不是挺好的嗎,你怎麼想起一出是一出啊?"
餐廳裡的人多起來,聲音也隨着嘈雜了。曹爽搖頭道:"不是賠掙的問題,沒意思。我的初衷是什麼,你也知道,現在一切都完了,我再努力還有什麼用啊!我想出去轉轉,走到哪兒算哪兒吧,反正離開這裡就好,在這裡,看什麼,都不順眼。"
我趕緊的給她寬心道:"你啊,看得也太窄了點吧。剛纔過來的時候你注意到了沒有?大街上,有多少小夥子看你啊?都入神了,好幾個差點沒出了車禍。我敢說,你的回頭率絕對是這條大街上的第一。又何必抱着那棵日暮之樹而丟棄這整片朝氣蓬勃的森林呢?讓我說啊,你那叫死心眼。"
曹爽並不動怒,灑脫的抽了口煙,慘淡的笑道:"行了,你就別取笑我了。對了,你找我幹嗎啊?"
我本來想說的也是這個意思,現在卻無法說出口了。淡淡的笑了笑道:"哦,是這樣,姐姐在社會上混的時間久了,經驗也多,我剛接手了一個廠子,想聽聽姐姐的意見。"
曹爽盯着我說道:"你們男人怎麼就知道這個啊?平淡點生活有什麼不好啊?"
我嬉笑道:"姐,我怎麼聽你這話有點超凡脫俗的意味啊?不會是看破紅塵了吧。其實我也想安靜,找個世外桃源去住住,看童叟相依的樂趣,享耳鬢斯守的溫馨,混熙熙攘攘的羣中,得心心相應的恬靜。可上哪兒找這樣的世界啊?你知道哪兒有嗎?你要知道,我利馬的把手裡的一切放下,跟你去。沒有吧!所以,我們還得現實的活着,既然是活着,那肯定有酸甜苦辣,有患得患失,把心態擺正,這才能仙福永享呢。象你,爲了一點點感情上的挫折,就心灰意冷,這叫什麼?人活着難道就只有愛情嗎?你在這個世界上走一遭,難道就是爲了自己的安逸嗎?這叫自私,知道嗎?自私。你別瞪我,我也不偉大,但我知道我活着就要活出點滋味來,爲自己活着,也爲別人活着,不管成與敗,最少生後,能讓人評價一番。當然了,人與人生活的環境不一樣,追求也就有了差異。我從小窮慣了,窮怕了,所以我想富有,想讓我身邊的人都富有,這就是我的希望。你呢?你的追求是什麼?難道就想做個造糞機器,象蝗蟲一樣的危害社會?姐,不是我說你,什麼事情也要看的開點,別爲了一小塊臭肉,就壞了人生這一大鍋的湯,得不償失。"
曹爽默默的盯着我,眼睛裡依舊是射出迷茫的光。
我接着說道:"行了,別傻了。現在攤子已經鋪開了,你只要經常的澆澆水,施施肥,就可以收穫了,而這個過程也是你在爲別人服務的過程,這也算是在爲社會做貢獻,等老了的時候,也不至於說自己一世無爲,而空虛了。"
曹爽躊躇了一下接着說道:"你別說了,謝謝你開導我,我已經決定了。"
我拿起酒瓶分別倒了酒,笑道:"那好,你既然決定了,我也不說什麼了,吃飯吧,希望你以後能找到自己的幸福。"說完也不管她,自己把酒喝了下去,然後大口的吃了起來。
曹爽輕輕的泯了一口啤酒,算做迴應。竊竊的說道:"那錢你什麼時候給我啊?"
我眉頭微微的一皺,擡頭望着她道:"錢?我借你錢了嗎?我怎麼不記得啊?"
曹爽臉色一呆說道:"我投的五佰萬啊,我把股份給你,利潤什麼的,我也不要了,你只要把本錢給我就行了。"
我點了根菸笑道:"哦,這個啊,呵呵。我還以爲你說什麼呢?姐,其實我今天找你啊,也是想說這個事情,我也打算撤股,因爲我現在的人手和資金都不夠,所以也是沒辦法。還有其他合適的買家嗎?如果有,你也幫我把這些股份賣出去。"
曹爽一聽我如是的說,臉色馬上白了,嘴脣都有點哆嗦,氣憤到說道:"丁念然,你怎麼這樣啊?"
我笑了笑說道:"我也是沒辦法啊。其實我今天找你預先想好了兩個方案,第一是我撤股撤人。如果你不答應,那我就只撤人,不撤股,隨你經營好了,賠賺也不在乎這點錢。可我沒想到你會先提出這個要求來。"
曹爽氣息粗了起來,她努力的壓制着,等了好半天才咬牙說道:"四百萬。"
我搖頭不語。看來她是誤會我在壓她的價了,誤會也好,我到要看看她有多想過平淡的生活。
曹爽的鼻翼輕輕的**着,臉部的肌肉急速的糾結,道:"你出價吧。你們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就會欺負人。"說這個欺負人的時候,都帶了哭音。
我兩隻胳膊俯在桌子上,下巴墊着胳膊,真誠的望着她道:"沒這點錢也可以過平淡的生活啊。曹爽,我越來越鄙視你了。原先我一直以爲你是爲了趙紅偉才弄這筆錢呢,這是爲了愛情,所以我同情和佩服你,現在我算是明白了,你也不過如此而已,俗人一個。"其實我這話有點強詞奪理,可也說出了她的心態。
曹爽不怒反笑道:"我俗人也好雅緻也罷,不需要你評價。我現在只希望你別太欺負人了,你不是說你也想把股份賣了嗎?如果我這樣給你出價,你會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