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煙目光灼灼的望着雲老夫人,她一直以爲雲老夫原來也是憑己之念隨意懲戒下人,凝霜從小在慕家長大,她娘都沒捨得打罰她,而如今卻讓雲老夫人開了先河。
“奶奶,我從未將雲家當做我慕家,這兩則的區別我還分得明白,只是我並未犯錯,您憑什麼教訓我的陪嫁丫頭?”
“沒犯錯?是我耳背沒聽明白麼?當街與陌生男子離去,當衆與他人摟抱,這不是錯是什麼?還是你慕家的家訓獨秀一枝,竟把這也歸爲正常,是了,我還不知道你同:然勾搭上就是通過這樣的手法?怎麼,現在:然被你逼走了,你覺得沒玩的了,又打起別的主意了?”雲老夫人冷冷的嗤道,看着慕含煙的眼神也充滿嘲諷。
慕含煙沒想到雲老夫人的話越說越不堪入耳,她是犯了什麼大錯要在這裡接受她的冷嘲熱諷,“奶奶,我不管您對我有多大的誤會,但請不要污衊我的人格,您污辱我也是在污辱您自己。”慕含煙說完拉起凝霜就要走。
“放肆!”雲老夫人氣得全身皆在顫,她將柺杖擲嚮慕含煙,卻因力道不足遠遠的摔落在地,她一拍掌吼道:“外面的人都死了,都給我進來,把慕含煙給我攔下。”
丫頭們先是一,然後快速過來圍着慕含煙,碧珏瞧慕含煙倔強的模樣,頭疼死了,她連忙過去安撫雲老夫人,“老夫人,有話好好說,千萬別動肝火,大少奶奶……”
“住嘴讓你說話了麼?蘿給我掌她的嘴,我今天就要看看,雲家到底是我當家還是她當家?”雲老夫人打斷碧珏勸解的話,今日去攬月樓看到慕含煙不在樓內她就信了那封匿名信中所言之事,回來後本是打算好好勸說慕含煙的沒想她如此不識擡舉,非逼得她動武。
籮蘭猶豫的了雲老夫人一眼老夫人厲喝:“還不動手,是想等我親自來嗎?”蘿蘭嚇得抖了一下,輕聲在慕含煙耳畔道:“大少奶奶,得罪了。”說完一巴掌就在慕含煙白白淨淨的臉上落下,那力氣半分得罪的意味都無。
慕含煙呆住了慕家從未捱過打,就是責罵都很少想到今日竟被一個下人打,這讓她如何服氣,當即伸手反甩回去,蘿蘭錯愕,她沒料到慕含煙在雲老夫人如此盛怒下竟還敢還手,一時間第二巴掌怎麼都不敢落下。
雲老人見慕含煙還手氣得眼前一陣發黑,直罵道:“好啊長膽子了,碧珏過去給我好好教訓她,不準手軟則我連你一起打。”
碧珏難地望着雲老夫人。嚅嚅道:“老夫人。今天就到這裡爲止吧。大少奶奶既然說沒有那就是沒有……”
“連你也吃裡扒外。好。好。好。不動手我來。”雲老夫人大喝一聲。然後顫着步伐嚮慕含煙這邊走來。慕含煙望着她。縱使委屈至極。她也不避不閃。誰打她她都能還手。唯獨雲老夫人她不能。
雲老夫人帶着盛怒走到慕含煙身邊。手高高地揚起時。房門突然被人自外大力推開。一身玄色衣服地雲:桀出現在門口。屋裡地衆人都愣住了。雲:桀陰沉地望着雲老夫人高舉地手。忽爾笑了。“奶奶。你這是做什麼?”
雲老夫人沒料到雲:桀會在此時出現。高舉地手訕訕地落下。她疲憊地望了碧珏一眼。“扶我回去。”
走了幾步。她望着一臉木愣地慕含煙一眼。再看蘿蘭委屈地直掉淚。她雙眼閉了閉。再睜開眼睛時。眼裡什麼都沒有。只有一片漠然。她道:“桀兒。籮蘭今年也有十八了。你收了她做妾吧。”
“奶奶。我說過我不要妾。”雲桀正色道。看眼前地情況。他大概也能猜到事情地經過。只是不知道奶奶爲何又舊事重提。
“不要也得要,就這麼定了,明晚我就讓人把蘿蘭打扮好給你送過去。”雲老夫人強硬的說完,邁着蒼老的步伐向內室走去。
慕含煙的事她要好好想想,讓她繼續去攬月樓似乎不太可能了,那麼雲家還有何人可以做這當家之人?
慕含煙被雲老夫人的話震懾住,雲:桀要納妾,納得還是今日打了她一巴掌的籮蘭,這是對她怎樣的羞辱,姜果然還是老的辣啊。
雲:桀見雲老夫人進了內室後,回頭望着慕含煙浮腫的半邊臉,他訥訥的道:“怎麼半晌功夫沒見,你就到奶奶這邊大鬧一場了?”
慕含煙睨了他一眼,甩開他探過來的手道:“別碰我,凝霜,我們走。”走到籮蘭身邊時,她眼神凌厲的望着她,今日這一巴掌還沒完呢?籮蘭慌忙低下頭去不敢與她對視,但在低頭的一剎那,慕含煙明明看到她眼中忽閃過一抹勝利的笑意。
急急的步出惠淨院
煙步伐微亂的行走在綠茵湖畔,將兩個丫頭遠遠的甩她現在心好亂,雲:桀,他竟然也要納妾,他該死的也要納妾,爲何這世上沒有爹爹那樣鍾情的人。
鍾情?慕含煙苦笑,是了,雲:桀根本就不愛她,憑什麼爲了她一人棄大好的溫柔鄉不顧,憑什麼爲她守身如玉,可是,想到他要納妾,她心裡就涌起一陣陣的難過,這是爲什麼呢?
“含煙。”雲桀快步追上她,一把抓牢她的右手,嚴肅的盯着她氣急敗壞的臉,那半邊臉的浮腫讓他的心隱隱作痛,雖然知道她不愛他,但是他仍見不得她受傷。
慕含煙思緒混亂,當初聽見柳月泉要入住瀚錦院時她都沒有這樣的感覺,爲何現在內心的某個角落是那樣的悶痛,感覺右手被人抓緊,她反射性的推過去。
雲桀的臉色變了變,悶哼了一聲,但仍是抓牢她的手不放,“你發什麼瘋?到底怎麼回事?奶奶爲什麼發那麼大的火?”
慕含煙也在氣上,並不是氣自己被打,而是氣他要納妾,他還一副無事人般的模樣,她吼道:“我怎麼知道?我爲你雲家忙死忙活的,到頭來我得到了什麼?不過跟景公子出去走了走,憑什麼污衊我不守婦道,憑什麼?”
雲桀聽她話裡景公子個字,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他抓牢她不停揮舞的雙手,沉聲問道:“你見過景公子了?”
“見過又怎麼?他是我的朋友,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爲什麼不能見,憑什麼一段清清白白的友誼就要被你們這樣污衊?”慕含煙雙手被制,氣得用腳踹他,看他越來越難看的神色,她知道他也誤會景公子同她的關係,結果腳也被雲:桀夾在雙腿間,這下她是徹底動彈不了。
雲:桀瞧她激動的俏,眼神複雜,他冷聲道:“你對他清清白白,你有沒有想過他心裡根本就不這樣想?含煙,爲了這事跟奶奶鬧僵值得麼?”
“值得?桀,你花名在外當然不用顧忌,可是我平生從未被人誤會過,而且這是值得的問題麼,如果有人污辱你的人格,你做何想?奶奶什麼也不知道,憑什麼一口一個有違婦德,一口一個勾搭,我嫁給你並非我願,但是我已經在儘量讓自己接受,你們還要我做什麼?”或許是最近的心裡壓力過大,慕含煙爆發了,完全不顧這番話說出來的後果。
雲:的臉色沉了下去,他怒火沖天的瞪着慕含煙,如果眼神能殺人,慕含煙此時早已屍骨無存,他吼道:“嫁給我你就這麼不情不願,那我讓:然帶你走你爲何不走,爲何要留下,慕含煙,你既然選擇了留下,就該面對這一切,現在又來怨我算什麼,我給了你機會不是嗎?”
慕含煙被他的吼聲吼得嗡嗡作響,但仍是聽清了他話裡的意思,她強口欲言,雲桀帶着怒氣與酒意的吻已經結結實實的落下。
粗暴的吻沒有半點憐惜,直咬得慕含煙脣痛心顫,她使勁想要推開雲桀高大的身軀,可是男女天生的力氣懸殊讓她難動分毫,只得被動的接受他似懲罰的吻。
“雲…”話未說完,慕含煙就被脣中的舌頭給驚得忘了接下來的話,他的舌帶着瘋狂的氣自己盡情的肆虐着她的脣,牙齒也不避開的咬吮着她的脣,直到她脣上泛起一陣甜腥的血氣,他才解恨,將她的手反剪在她的背後,他吻得更加用力,將她的身更加貼近她,直到兩人氣喘吁吁的才停了下來。
痛!慕含煙的大腦裡只留下這樣一個信息,然後委屈的淚水一落便再也止不住,她恨恨的瞪着雲桀,被淚水洗過的眼在夜色下更加清亮,雲:桀頓時慌了,他只是想懲罰她,只想讓她知道她錯了,並不想看到她哭啊。
“含煙,我……”未盡的話被慕含煙貼上來的脣給制止,雲:桀剛想笑出聲,下一秒卻怎麼也笑不也來,原來慕含煙在他脣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直到血腥味充塞在兩人的口腔內她才移開脣。
雲:桀略皺了皺眉,這點痛根本就不算什麼,但看慕含煙一臉奸計得逞的得意模樣,他心情漸漸好轉,即使還有誤會,他的心情也不受控制的好起來,因爲她第一次主動“吻”了他。
“哼,別以爲就你牙齒利,我也利着呢。”某人洋洋自得的宣稱道,就似佔了上風般,並不知道被咬的某人此時快樂的要飛舞起來。
一場誤會就在兩人互咬後歸於平靜,但卻並不意味着該面對的事他們都能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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