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溪輕輕地閉上了雙眼,與養父白河生活在一起的記憶從心底中涌出,歡樂的、悲傷的一幕又一幕似乎在向自己證明着即使沒有沒有其他,就算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不待見她,她依然可以活得很快樂。
所以,她爲什麼要在知道一切之後而消極悲傷呢?
從一開始,她便選擇了這條修仙之路,選擇了要靠着自己的力量去改變自己的人生。
她還有什麼可以迷茫的?
白明溪睜開了雙眼,那個與她長得一模一樣的“明溪”,正舉劍襲來,劍氣凜冽讓人不可凝視。白明溪揮劍而擋,那劍中盈*滿了力量,逼着“明溪”後退了幾丈。白明溪不再坐以待斃,而是舉劍主動攻擊,然而當她迅速地躍至“明溪”的面前,劍尚未擊出,她渾身一震,額頭有劇烈的痛感。
眼睛眨了眨,她再睜開時,那個與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女已經不見了,在她面前的是一座又冷又高的石壁。她伸手捂着自己的額頭,方纔似乎是她走路未看見路一頭撞上了這塊石壁。
四周很黑也很靜,除了一塊石壁之外什麼都沒有。
白明溪向四周望了望,方纔那些都是幻想?
她仰起頭看着巨大石壁上篆刻着的“壁崖”兩個大字,而那大字旁又附着兩行小字,上面寫道:
“靜者聽其心,聽其語;有心者,感其志,感其情。”
“靜能悔悟,悟心、悟道、悟人。”
這壁崖之下的石壁不是普通的石壁,雖是黝黑,卻光澤亮人。這石壁就猶如一面鏡子,站在它的面前,自己能看見石壁上映照出來的自己。
她摸摸石壁又摸摸被撞腫的額頭,難不成方纔她看到的就是石壁上的“自己”?
這個壁崖是個神奇的地方,竟能讓自己的感官觸覺立體化。
隨心所動,雖然方纔在自己面前的那個“明溪”是幻象,只是也曾經是她內心深處的想法吧。青霓真人讓她來壁崖,便是要她看清楚自己的內心嗎?
白明溪拿着水劍放在眼前端詳,細細看着水劍那通體透明的劍身。她記得沈鴻影曾經說過,這把劍出自重殤仙君之手。她的目光在劍身上流連,卻在一個細小而不引人注意的地方看見,劍身上刻着一個小小的“霓”字。
她忽然明白了這把劍的來由,也許這曾是她母親青霓的佩劍。她拾到這把劍時是在北方的一座荒蕪的雪山中,那時玄日讓她留下這把劍,他就已知道這件是她母親之物了。
其實說到底玄日是想要幫她的吧……
讓洛香仙子帶她來到洞庭水宮,讓她一步一步接近那個將她狠心拋棄的母親。白明溪用劍柄狠狠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可她卻對玄日說出了那樣傷人的話。
即便沒有親人,她還有朋友,一路走來,她認識了許多人,結交了許多奇人。霜寒、韓子舟、蘇譽,龍族的龍溯、沈鴻影、玄日,以及蓬萊仙宮的君扶蘇……
白明溪驟然想起在歸墟時,君扶蘇的那個擁抱,他的呼吸就在耳邊,一深一淺地吹拂着她耳邊的髮絲。
她忽然雙頰變得滾燙起來,揮開心中那些奇怪的胡思亂想。纖指一伸,擲出水劍,她躍上空中,御劍離開了洞庭水宮的壁崖。
現在她要去找玄日,要去道歉,也要去問問有關她父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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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白明溪剛剛離去,壁崖的陰暗的角落中忽然有光微微一閃,反光的石壁中竟冒出一個少年,他平面的石壁中走出來,那石壁竟如湖面蕩起微微的漣漪,直到他抽身離開了。
他腳邊的一塊磐石動了動,竟伸出四條腿,然後化成了一隻巨大的騰龜。那少年伸手拍了拍騰龜那木訥呆滯的腦袋,呵呵一笑道:“青霓的女兒也很有趣嘛!”
騰龜眨了眨眼睛,像是沒有感覺一般。
那少年靠在石壁上,手中忽然多出了一本書,他翻開書頁,書中竟沒有一個字。他邪魅地笑起來,說道:“《河圖》與《洛書》是不能分開太久的,你說是不是騰龜?”
少年與騰龜說話,那呆滯的龜還是沒有半點兒反應。那少年自顧自地笑起來,翻身坐上騰龜的身上,摟住騰龜的脖子,又拍了拍它的腦袋,說道:“走吧!跟着白明溪。”
那騰龜呆呆地挪動了一下腳步,壁崖之下一道急速地光芒劃過,那少年與騰龜就消失在了黑暗了。
《河圖》與《洛書》從前皆是由伏羲大神所創,不知爲何會在這個少年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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