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敗!
朱笑和李士傑聯手也不是曲風的對手,最後不得不讓朱笑的幾個手下一併上,仍不是曲風的對手,可見,曲風小小年紀的修爲的確是過人,雖不如其師,也小有所成。
朱笑這邊人數佔優勢,不至於敗得多慘。
曲風再有能耐,畢竟實戰經驗太少,平時與柳東澤過招,他都是被打的那一個。
好不容易可以打打別人,還真是過隱得不得了。
“怎麼樣?見識到本少爺的厲害了吧”。一得意,尾巴就翹起來了,一點也不知道謙虛兩個字怎麼寫。
是的,朱笑看到了。
他看到的不僅僅是曲風的武功,還有更遙遠的未來。朝廷什麼時候都是用人之際,這曲風小小年紀就有如此能耐,且是最好塑造之時,將來封候拜將的自然是不在話下。這小子的腦筋也動得快,朱笑可以確保,若是曲風有心入屆堂,一定可以步步高昇,他用他的項上人頭保證。
真好。
某人在偷笑,沒想到來這一趟,還有這一項意外的收穫,只要他再說服曲風,到時候,領回朝廷的就是三個人才,皇上也一定會笑掉大牙的。
看來,他朱笑就是吃這個飯的,隨便碰碰就是大人才。
只可惜,聞人九和柳東澤早就定了形,他是想請也請不動,不然的話,朝廷就穩多了,有這兩位坐鎮,那些個外族,什麼叛變啊,皆不看在眼裡。
朱笑的表情變得極快,半點也沒有失敗者的失意。
上前又是一陣的勾肩搭背,“我說曲大少爺,你有沒有興趣去考個武狀元來噹噹,這麼好的武功,不派上用場豈不是白練了”。
“你才白練了”。一個白眼,一閃身,曲風閃得遠遠的,“練武是爲了強身健體,又不是爲了別的,你這人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莫名其妙的很,莫不是真的有病。
“你考慮考慮,不然參軍也是可以的,我可以託人給你舉薦,保準你一入軍營就有官可做”。瞧瞧他多爽快。
“不行不行”。曲風還沒來得及回答,不知哪冒出來的曲月便扯着兄長的手直往回拉,“哥哥纔不會考武狀元,也不去參軍,要去你自己去”。小丫頭可不是半點事都不懂,她只知道,不想跟兄長分離。
他們在這兒住得好好的,一家人開開心心的過一輩子多好。爲什麼要去考武狀元,爲什麼要去參軍。
哥哥纔不想當官呢。
“瞧見沒有”。曲風得意的擁着妹妹,“我妹說了算”。
他進最疼妹妹的哥哥,一切都聽妹妹的。
一聽兄長這麼一說,曲月可高興了,脣兒揚起,小臉整個亮了起來。朱笑一怔,睨着小丫頭不放。
怎麼半路就殺出個程咬金來了,柳家人如此不同,怎麼曲家人也如此不同,不是人人都想當官的嘛。
偏他遇到的就是不一樣。
不求財,不求權的,他要用什麼去打動他們。
頭疼。
“曲姑娘,這可是你的不對了,你哥哥有此才能,怎麼可以平白的浪費”。
“浪費就浪費,誰說不能浪費,柳叔也浪費,聞人哥哥也浪費”。
呃——
聞人九和柳東澤啊,又是一處痛。
這丫頭還口齒伶俐的很,“曲姑娘——咱們這麼熟了,叫曲姑娘太見外,我就直接喚你一聲月兒吧”。真可愛。
才十三歲,太小了些,不然他倒想連她也一併收了。
“我跟你一點都不熟”。曲月嗆聲,這個人怪怪的,莫名其妙的很,她纔不要跟這種人熟呢,“哥哥,我們進屋裡去,無病哥哥已經醒了”。
“他醒了關我什麼事?”曲風指指自個兒的鼻子。
“當然關你的事啊,柳叔和柳姨下山去了,這會屋裡只剩我一個人,你得去照應着他們才行”。
“他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有什麼好照應的”。這麼一大串,自個兒照應自個兒就成了。真要輪起歲數來,這兒可就數他和月兒最小了,“月兒乖,別理他們,告訴哥哥,瞧見玉佛出來了沒有?”。
“沒有”。月兒搖頭,“柳叔說了,玉佛姐姐要晚上纔出來”。她沒有出來之前,其他人都不能進去打擾。
朱笑臉上表情僵硬,這兄妹倆個一說起來就沒完沒了了,倒是把他這麼大一個人忘得一乾二淨,晾在這裡就算了?
兄妹感情好也該有個限度吧。
這小丫頭會不會太依賴兄長了些,曲風自己還是個孩子呢。
“曲風,真的不考慮我說的話,可以連月兒一起,我可以先替你照顧月兒,等你功成名就之時,你妹妹會爲你感到驕傲”。
嗖——
曲家兄妹,兩雙怒目掃過。
“你再不閉嘴,我就拿針線縫上你的嘴”。曲月氣呼呼着一張小臉,她都說過了,哥哥不會去,這個人聽不懂人話嗎?
“我幫你”。曲風興沖沖的道,這種事情,他還沒有做過呢,很想試上一試。
一滴汗,直滑下朱笑的額,再也笑不出來了。前兩天還是柔柔的小人兒,怎麼今兒個就像個小悍婦一般。
到底是誰教壞了她。
常玉心是不可能的,玉佛也不可能的,唯有眼前這個罪魁禍首。
朱笑眼中,閃過一抹深思和懊惱,他是不是對一個小丫頭太過在意了,長孫無病料定他的姻緣是與歷瑩那女人牽在一起。
一想起歷瑩,朱笑臉上的表情可豐害了,一陣的扭曲。
不成,不成,他得反抗命運。
不然,他這一輩子還就真的毀了
一不小心,長孫無病碰到朱笑的手,長孫無病微微一怔,便抓着不放。
片刻之後,才搖頭放手。
“王爺,你還真敢”。屋裡只有長孫兄弟和朱笑,長孫無病並未直呼朱笑的名。
“怎麼說?”朱笑興沖沖的問。
“你最近遇到什麼特別開心的事嗎?”。
開心?
揚頭,朱笑頗認真的想着,好半晌才搖頭,他真的想不起來,他的日子天天都很開心,時時都能碰上開心的事兒。
“你的未來,我看到兩種結局”。
“哪兩種?”。
“現在不能說”。長孫無病莫測高深的搖頭,“若是我真的一開口說明其中事,那麼,你的未來只會剩下一種,你有更多的選擇機會”。
選擇機會?
怎麼聽起來不像是什麼好事呢,朱笑心裡直好毛,“我說無病,你能不能給個乾脆,這樣吊着上不上下不下的會死人的”。
的確。
長孫無病失笑,他這會不就是被吊着不上不下的不知該如何自處嘛,不過,人嘛,就該學會隨時隨地的擺正自己,否則,指點再多也無用。
“王爺,有一件我必須先提醒你,凡事有好有壞,沒有任何事情是可以一帆風順,無波無浪的,得到一些,誓必要失去一些”。人生就在得與失之間來回遊蕩,捨得下的人,會得到更多,舍不下的人只會失去更多。
朱笑神色一整,知曉長孫無病並非開玩笑,這句話,他會銘記於心,不敢或忘。
“你也一樣,之前失去的太多,往後,只會得到”。
“多謝王爺吉言”。他也如此希望。
玉佛在藥房裡呆了好些天,之後,她就不曾再進過藥房,而是捧着柳東澤不知道從哪找來的醫書在看着,看得很專心。
玉佛在哪看,就能看到長孫無病安靜的陪在她的身邊,不出一聲,只是靜靜的坐着,玉佛看書很專心,一旦鑽進去一時半點就不一定爬出來,他才得以安然的留在她的身邊,不讓她有趕人的機會。
乾坐着,無人說話,又無事可做只會讓時間無限度的延長再延長,那是相當的難熬的。
不過,只要一想到心愛的人就在自己的身邊,靜下心來,可以清晰的聽到她的呼吸聲,他就覺得很滿足了。
無神的雙目,不能視物,他還有腦子可用,還有記憶可回想。
真是萬幸,他只是失明瞭,而不是失去了所有的記憶,否則,他就真的是一個天底下最可悲的人了。
忘了所愛,沒有比這更慘的了。
直到用膳時間,常玉心親自來叫人,其他人目前還不大膽直接打斷玉佛的專注,連柳東澤也頗懼怕玉佛被吵醒的眼神,怪嚇人的。
他經受不起心愛的寶貝女兒用那種眼神看他。
那比殺了他還讓他痛苦。
“無我,你先把無病扶起來吧”。常玉心看了看長孫無我,輕聲道,長孫無我點頭,上前扶起兄長。常玉心纔到桌前,伸手將女兒手中的醫書抽走,對上的是玉佛那雙微怒的眼,她正看得專心,看得入神,不過,入眼的是最愛孃親的容顏,她的怒意消散無蹤。
“娘——”。
“唉——”。好長一聲嘆息,真是無奈,“玉佛,你也累了,快起來,跟娘一起先去吃飯再說”。再看下去,都快走火入魔了。
天知道這孩子到底像誰。
3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