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鈺看到蘭晴萱的樣子眸光更加溫和了些,抱着她將她輕輕放在大牀上,他將她放下後欲離開,她卻抓着他的手有些孩子氣地道:“陪我睡,可好?”
她此時眼睛有些迷離,帶着淡淡的睡意,看起來很是可愛。
她平素極少粘人,此時擺出這副樣子來,簡鈺覺得他沒有半點免疫力,他輕聲道:“好。”
蘭晴萱聽到他這句話眉眼一彎,自己往牀裡的躺去,簡鈺看到她的樣子嘴角微微一勾,眼裡的笑意濃了些,將外袍除下,在她的身邊躺下。
蘭晴萱原本是很困的,但是這般折騰了一番之後反倒覺得沒了睡意,她睜着一雙有如墨玉一般的眼睛無比溫柔地看着簡鈺。
簡鈺看到她的目光後笑道:“是不是覺得你家相公我長得很好看?”
蘭晴萱此時已經非常適應他說話的那個調調,她的嘴角微微一勾道:“是啊,我覺得你長得很好看,是這世上最英俊的男人。”
這話簡鈺明顯是愛聽的,他的眼裡滿是笑意道:“是嗎?你現在才發現嗎?”
蘭晴萱輕笑一聲,簡鈺又道:“我以前一直覺得我長得如此英俊,你應該早就發現我的好了,沒料到你竟到今日才發現。”
“以前總覺得你太過無賴,整日沒有半點正形。”蘭晴萱笑道:“所以就算你長得太好,因爲你性格的缺陷,我也就看不到你的好了。”
她這句她自己覺得是有些違心的,其實自從見到他的第一眼起,她就知道他是天底下少有的美男子,再則他還有極爲出衆的氣質。
她私底下一直以爲,他是這世上最好的男子,只是這話她終究覺得有些難爲情,於是一直放在心裡,沒有在他的面前將話說得那麼白。
她和他相處的越久,就越能發現他的好,他的體貼,他的幽默,他的溫存,他的大氣,他的聰慧,沒有一件不讓她着迷。
她甚至覺得,他是這世上最完美的男子。
她就是覺得他是這個世上最好的男子,原因無他,因爲她愛他。
蘭晴萱前世聽到別人說某人愛某人愛得和死去活來,愛得沒有自我,她之前覺得那樣去愛一個人的人,實在是蠢不可及,一個人不好好愛自己,卻去愛其他的人,這得有多蠢!
可是當她遇到他之後,在她慢慢愛上他之後,她就發現那樣的事情實在是再正常不過,有人說愛情是有保質期的,持續的時間並不算長,也就一兩年的光景。
可是她卻覺得她越是和簡鈺相處,就愛他越深,就越是想和他在一起,想和他一起看遍人世的風景,有他相伴的日子,不管將要面對什麼,她都覺得是美好的,是讓人覺得幸福的。
簡鈺感覺到了她的依戀,他的手輕輕撫上了她的臉,由於他長年習武,指腹上是一層薄薄的繭意,這般撫過她的臉,微微有些硬,卻讓她覺得他的手充滿了力量。
他輕聲道:“我之前有那麼不招你喜歡嗎?”
“有!”蘭晴萱非常肯定地道:“你我初識的時候,你真的很討厭!”
簡鈺笑道:“我既然那麼讓你討厭,你爲何還要嫁給我?”
“我哪裡是心甘情願嫁給你的,分明是被你逼的!”蘭晴萱極度不滿地道。
想起兩人初識的那段時光,是那麼的美好,當時雖然蘭晴萱身邊的麻煩不斷,只是那些麻煩和京中的這些麻煩比起來,實在是算不得什麼。
簡鈺笑道:“好吧,就當做是我逼你的吧!”
蘭晴萱笑了笑道:“什麼叫做就當做是你逼我的,明明就是你逼我的好吧!當時我買我的夫婿,你湊上來做什麼?你堂堂一個王爺,居然還把自己賣掉,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就是因爲這件事情,所以後面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之後,我也從來沒有將你和名揚天下的洛王聯繫在一起。又有誰會知道,一代戰神洛王爺會那麼沒有節操!”
一說到這件事情,蘭晴萱覺得她有一肚子的話想要說,簡鈺真的是個大坑貨,那時將她騙得好慘!
簡鈺的嘴角微微一揚道:“我那個時侯在千源城無房無車無錢,只是想吃頓軟飯而已,你至於那般排斥我嗎?”
蘭晴萱聽到他這句話有些好笑,他手握那樣的權勢,竟還說這樣的風涼話,當真是找抽。
她伸手在他的臉上輕輕捏了一下道:“我從未見過哪個想囑軟話的一甩就是幾萬兩銀子當做是聘禮,也沒有見過哪個吃軟飯的能一手平定天下,王爺,雖然你有實力,你可以任性,但是,咱說話的時候,可以稍微實在一點,不要那麼低調好嗎?”
簡鈺伸手拉着她的手道:“低調是什麼?可以吃嗎?”
蘭晴萱已經有些日子沒見到他這副沒皮沒臉的樣子了,她輕笑一聲,手上的力道稍稍加大了一些道:“你若是想吃,也是可以的。”
簡鈺的眸光幽深,緩緩地道:“本王對於你以外的任何東西都不想吃,本王只想吃你。”
他說完身體一翻,脣輕輕掠上她的脣,他輕聲道:“我不是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蘭晴個萱的嘴角微勾,伸手勾着他的脖子道:“簡鈺,歡迎你來吃我。”
簡鈺微微一笑,頭微微低下,無比霸道的吻上了她的脣。
她輕摟着他的脖子,熱烈的迴應着他。
溫情春暖,一室綺色。
第二日,皇帝便下了聖詣,大致的意思是簡鈺因爲身體太差,不能再爲處理朝事,將他手裡的兵權盡數奪回,更將他之前在朝中的職務全部撤掉。
簡鈺辛苦帶出來的兵馬剎那間被四下分開,其中大部分都落在了鳳姬天的手中。
當這張聖旨下達到洛王府時,朝中的官員都擦亮眼睛看着,看簡鈺會做出什麼反應來,而簡鈺卻什麼反應都沒有,只是讓否暗衛扶着接了旨。
皇帝的這個舉動了讓朝常上下議論紛紛,朝中的大臣們一個個都在猜皇帝的心思。
前段時間皇帝將朝中不少的大權都交到簡鈺的手裡,他們都以爲皇帝要重用簡鈺,他們還暗暗猜測,皇帝會不會立簡鈺爲太子。
如今不但沒有等到簡鈺被立爲太子,反而被奪了所有的權利,這在朝中的大臣看來實在是太不可思議。
之前夜瀾的案子被暴出來時,也曾傳得風風雨雨,朝中的大臣們也曾猜測簡鈺會不會真的有刺殺皇帝的心思。
只是稍有見識的大臣們就立即排除了這個想法,因爲簡鈺若是真有那般心思的話根本就不需要等到今日,因爲他有無數行刺皇帝的機會,且之前的那些機會,哪一個都比這一次的要好。
再有見識一點的大臣則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心裡爲簡鈺鳴起不平來。
諸多皇子之中,論能力能戰功無人能超越簡鈺,他雖然性子有些懶散和隨意,但是卻是愛民如子的王爺,這些年來,皇族中時有醜聞傳出來,而那些醜聞沒有一件和他有關係。
他雖然霸道,但是卻從未做過仗勢欺人之事,他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有屬於他的分寸。
因爲這一件事情,反倒讓朝中的那些大臣們看到了簡鈺的好,有不少有見識的大臣爲他鳴不平。
簡鈺對於朝中那些大臣們的心思,根本就沒有心思顧及,他此時只着手在做他應該做的事情。
因爲有了簡鈺做比較,之前在京中呼聲極高的五皇子簡義,他的那些行爲就顯得有些做作,且也顯得有些陰毒。
朝中有見識的大臣因爲皇帝的這個決斷而開始操心起大秦的未來,若大秦的江山由簡義來掌管,又將會是什麼光景,他們粗粗一想心裡憂慮加重。
而朝中的諸多皇子,有能力的並不多,成年而又有能力的那就更少了。
朝中的大臣們也知道,他們此時就算是爲大秦的皇族操再多的心也沒有用,所有的一切都等着皇帝去做決斷。
而如今的皇帝,在他們看來,已經和賢明這兩個字沒有太多的關係了。
這樣的朝堂,在這樣的皇帝的主導下會走向哪一步,沒有人知曉。
大秦能經得起多久這樣的內耗,也沒有人能知道。
簡鈺安然接旨的態度讓皇帝很滿意,直到那一刻,皇帝纔算是完全相信簡鈺真的沒有謀殺他的心思,是真的病重了,是真的想將手裡所有的權利交出來了。
皇帝的心裡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然後他又開始審視起簡義的事情來,若簡鈺沒有那樣的心思,那麼簡義之心就當誅了。
皇帝的眉頭又鎖了起來,他雖然寵愛簡義,但是對於簡義的寵愛卻不如簡仁,當初他那樣寵着簡仁,簡仁都能做出那樣的事情來,那麼簡義要做出那樣的事情也很正常。
於是乎,原本看起來很受寵的簡義,再次被皇帝猜疑起來。
也因爲簡鈺的態度,讓皇帝又下了另一道旨意,夜瀾並沒有弒君,那天晚上是爲了擊殺江洋大盜而闖進了佛廟,免了夜瀾的罪,卻又因爲夜瀾驚了聖駕,所以奪了他在朝中三品武將的官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