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怒道:“三哥,這樣的玩笑不許再開!你若是再開的話,我跟你急!”
簡鈺看着簡單那張動了怒的臉,他突然就覺得有些溫暖,那些歲月的變幻,那些更替的星辰,在這冰冷的皇族中,至少他和簡單之間還是有兄弟之情的。
簡鈺微笑道:“好了,不過是逗你玩玩罷了,不必那麼當真。”
簡單看到他那張帶笑的臉,知他此時十之八九是被簡鈺給耍了,他有些氣悶地道:“不管什麼時侯,我都不想聽到這樣的笑話。”
簡鈺輕輕點了一下頭道:“好了,以後不會再逗你了,你此時到這裡來找我,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有!”簡單大聲道:“再過七天,就是我和湘婷的婚期了,可是現在朝堂上下亂得要死,三哥,你得替我們操辦一下,我這一輩子只打算成這一回親,不想被這亂七八糟的事情極破壞了!”
他說完這句話後又有些沮喪地道:“五哥這麼去了,也不知會不會對我的婚事有些影響。”
簡鈺聽到簡單的這句話頓時有些啼笑皆非,方纔他還覺得簡單因爲簡義的死有極大的觸動,他還怕簡單的心裡生出一些陰影來,卻沒料到這貨一轉身就想着自己的婚事。
簡鈺對於這樣的簡單是有些羨慕的,只是他轉念一想,簡義已經死了,對大秦已經造成極大的影響了,眼下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而活着的人總歸需要繼續。
而簡單和蔣湘婷的婚事也顯得有些好笑,這兩人自從上次南下賑災回來之後,兩人的婚期可以說是一變再變,一會提前,一會延後,在這個過程中,還一直有事發生,這一次京中更是生出瞭如此大的變動。
簡單是早就想將蔣湘婷娶回家,但是眼下這樣的情況,皇帝必定是沒有心情爲兩人操辦婚事,蔣府那邊此時也有極多的事情要處理。
而簡單和蔣湘婷此時都已經到了適婚的年紀,這婚事再往後拖也不是件事。
簡鈺問道:“你想要有怎樣的影響?朝中如今這麼亂,沒有人會有心情來替你操辦這場婚禮,你的這場婚事再延後一些日子如何?”
“再延後一些日子啊?”簡單長嘆道:“我就怕我的命不好,這京中沒有太平的日子,我總不至於因爲京中的事情太多,就一直不娶妻吧?”
“那你想怎樣?”簡鈺問道。
簡單有些沮喪地道:“若是實在不行的話,我也學一下三哥和三嫂,將婚事從儉辦了,雖然會有些委屈了湘婷,但是總好過讓她一直等着我。最重要的是,婚事的隆重還是從儉,是不會影響感情的,三哥和三嫂就是好的例子。”
簡鈺聽到簡單的話,一點也沒有高興的意思,他突然就覺得他好像有些對不起蘭晴萱,自兩人相識以來,他雖然一直想把最好的一切都給到她,可是卻連最基本的婚禮都沒有給過她。
雖然她從來都不會在他的面前因爲這些事情抱怨什麼,但是他卻覺得在女子的心裡,怕是都盼着有一場盛大的婚禮吧!
眼下京中這般變動,實不是操持婚禮的時候,等以後把事情弄順些之後,他再替她補辦一場盛大的婚禮吧!
簡鈺這麼一想,又覺得這事其實不管眼下是什麼樣的光景,若是有心去操辦還是可以的。
簡單見他走神,問道:“三哥,你覺得這樣如何?”
“挺好的。”簡鈺有些敷衍地道:“你若是想早些抱着美人歸,這樣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簡單微笑道:“我也這麼覺得!”
簡鈺看到簡單那一臉開心的樣子,嘴角微微一勾,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道:“媳婦娶回來是要用心疼的,湘婷是個好姑娘,莫要負了她。”
簡單咧着嘴笑道:“這事不消三哥教我,我都會這樣做的。”
簡鈺的嘴角微微上揚,輕輕點了一下頭。
簡單的簡義的最大不同就是簡單有一顆簡單且熱愛生活的心,平素也是個重情重義的人。
在簡鈺的心裡,是真真切切盼着簡單能幸福的。
簡鈺回到王府後,蘭晴萱正在給孩子餵奶,簡安和簡樂看起來好像又長了不少,小臉似乎胖了一圈,小身子也長長了。
簡鈺伸手逗了逗簡樂後道:“孩子看起來是不是又長大了些?”
蘭晴萱細細地看了一圈後,輕輕搖了一下腦袋道:“沒感覺出來,不過孩子肯定是一天天在長大的,我天天守着他們看不出其中的變化,你天天忙得緊,有時候幾日也不看孩子們一眼,肯定就會覺得他們有長大不少。”
簡鈺聽到蘭晴萱的這句話有些汗顏,細想起來,近來他的確爲大秦的國事操忙,有些時侯也的確是顧不過來,再加上他上次被簡安尿了一身之後,心裡是存了幾分惱意的,一直不太願意搭理孩子們。
可是如今氣消了,他又覺得他之前的那些行事實有些小氣,他輕輕拉過蘭晴萱的手道:“我以後會多抽時間陪陪你和孩子們。”
蘭晴萱微微一笑,簡鈺試探着道:“九弟和湘婷再過幾日就要大婚了,今日簡義新逝,我怕父皇沒有心思操辦他們的婚事,你有沒有什麼好的點子?”
蘭晴萱的重點不在簡鈺說的簡單的事情上,而是在簡義的事情上,她輕聲問道:“簡義死呢?”
簡鈺把今日裡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蘭晴萱長長地嘆一口氣道:“簡義是在自尋死路,走到今日實在是再正常不過。”
簡鈺點了點頭,蘭晴萱輕聲道:“聽你方纔的描述,皇上對於簡義的死怕是有些在意的,他必定沒有太多的心情去操辦簡單的婚事,而簡單和湘婷的婚事也實在是不能再拖,眼下還是先簡單的操辦了再說,左右他們都是相愛的,不會在意那些虛禮。”
她這說法和簡單之前的說法無比接近,簡鈺的眼睛眨了眨道:“晴萱,你說我們以後再辦一場盛大的婚禮,如何?”
蘭晴萱聞言擡眸朝簡鈺看去,見他的眼裡滿是認真,知他在說這句話之前必定已經將這件事情細細想過了。
她的嘴角微勾道:“一切都聽你的。”
簡鈺笑了笑,問道:“我可曾怨過我當時我們大婚的時候沒有好好操辦?”
“這有什麼好怨的。”蘭晴萱的眼睛微微一彎後道:“左右我是嫁給你這個人,又不是嫁給婚禮那一場俗禮,就算那場婚事辦得再簡單,也不代表你心裡就不在乎我。”
她這話說得不是一般的通透,簡鈺的眼睛當即就亮了起來,他的嘴角微勾道:“我的晴萱永遠這麼聰明,永遠這麼明事理。”
蘭晴萱聽到他這句話後笑罵道:“馬屁精。”
簡鈺輕笑道:“現在這大秦,也就只有你一人敢這樣說我,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我聽到你的這番話竟覺得很開心。”
蘭晴萱的眼裡透出了淡淡的笑意,她的眼睛微微一彎,輕聲道:“我不管你往後到底是什麼樣的身份,在我的心裡,你永遠都只是我的夫。”
簡鈺眼裡的笑意濃了些,卻見蘭晴萱把臉一板道:“現在,你先給孩子換尿布去!”
她說這話的時候一副女王的姿態,簡鈺看到她的樣子失笑,卻將笑意斂起來道:“是的,娘子大人!”
蘭晴萱的嘴角微微一揚,眼裡的笑意濃了些。
簡鈺真的轉身拿尿布給簡安和簡樂換,蘭晴萱見他有了上次的經驗之後,這一次要比上次小心得多,他雖然平素做其他的事情都聰明得緊,但是此時換起尿布來,那樣子是無比笨拙的。
蘭晴萱輕笑了一聲,簡鈺冷聲道:“笑什麼笑?又不是沒見我換過尿布!”
蘭晴萱抿了一下脣後道:“嗯,王爺加油!”
簡鈺扭頭看了一眼,心裡頓生暖意。
他突然就想起一句話,一個人是否幸福和功名利碌無關,有一個溫柔的妻子,乖巧的孩子就夠了。
蘭晴萱見他這一次的動作雖然還很是生疏和笨拙,但是比起上次來要有很大的長進,對她而言,簡鈺能去給孩子換尿布就夠了。
她知道不管簡鈺以後會是什麼樣的身份,都需要和簡安簡樂培養好感情,這是做爲一個父親必需要做的事情,她和簡鈺這一生都沒有感覺到太多的父愛,她不想他們的孩子還和他們一樣。
缺少感情的孩子,長大之後幸福感會遠不如從小感覺到幸福的孩子,簡仁和簡義就是極好的例子。
雖然簡鈺吩咐下面的人要厚葬簡義,但是因爲簡義謀反了,所以他埋的時候,不過是棺材厚了一些,裡面加了一些皇子該有的陪葬罷了,他下土的那一天,京中無人相送,只有簡鈺帶着簡單去了。
京中其他的皇子雖然知道簡義在那一天入土,卻因爲不知道皇帝是什麼樣的心思,再則簡義上次逼宮的時候,他們也吃了不少的苦,簡義生前他們和他就沒有太深的感情,如今簡義死了,他們也不願意再理會簡義。
所以那些皇子就算是明知道簡義那一天入土,也沒有一人前去相送。
簡單在簡義的墳前倒了一杯酒道:“五哥,你活着的時候,我們好像沒有在一起喝過酒,眼下你去了,我敬你一杯,若有來生,你也不要再投生於帝王家了,找個尋常的百姓家投胎吧!”
簡鈺扭頭看了簡單一眼,見平素總是嘻嘻哈哈地簡單此時面上也有幾分凝重,簡單說完那句話之後,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竟直接一口就喝了。
簡鈺看到簡單的樣子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只怕在簡單的心裡,對於皇子的這個身份也是極度不屑的,皇子的身份這些年來雖然帶來了數不盡的榮華富貴,但是同樣也讓他們痛苦不堪。
他靜靜地站在那裡,沒有說話。
他覺得他和簡義生前就沒有太多的話可以說,到了這個時候就更加沒有話可以說了。
簡單祭完酒之後轉身的時候愣了一下,輕聲道:“父皇!”
簡鈺扭頭一看,卻見皇帝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才幾日不見,皇帝又顯得蒼老了不少,頭上的白髮已經蒼蒼一片,看起來比實際年紀還要大得多。
簡鈺點燃一支香放在皇帝的手裡,皇帝伸手接過,簡義做下那樣的錯事,入不皇陵,此時埋在京城外的一處荒坡上。
皇帝看了四周的環境一眼,然後又扭頭看了一眼簡鈺和簡單,問道:“沒給他立碑?”
簡鈺答道:“之前讓人刻了幾塊碑,卻又總覺得不管上面刻着什麼都有些不太合適,再加上他之前在京中做下的錯事,我怕立了碑,這裡又沒有人守着,怕被人挖墳。”
皇帝的眸光暗了些,知簡鈺說的有理,當下輕輕點了一下頭。
他輕聲道:“這樣也好,這是他應得的。”
他說完將香插在簡義的墳前,在他彎腰的那一刻,他突然就想起簡義一心求死的樣子,一時間又悲從中來,眼裡有了幾分淚光。
只是他終究將淚光隱下,沒有讓淚流下來。
他輕聲道:“若有來生,朕也不想和你做父子,因爲你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蠢貨。”
他說完這句話也倒了一杯酒,他將酒灑在簡義的墳前道:“這一杯酒,徹底斷絕我們之間的父子關係,從今往後,朕不會再來看你。”
簡鈺和簡單齊齊看了皇帝一眼,然後再一起交換了一個眼神,都沒有說話。
皇帝將酒杯扔在地上,酒杯頓時摔成碎片。
他做完這些後對簡鈺道:“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也是個有情有義的孩子,朕有你這個兒子很是欣慰。”
簡鈺對於皇帝這種虛僞的話,早就已經聽夠了,此時並不做任何表態。
皇帝看到簡鈺那副冷然的樣子心裡更加不安,他淡聲道:“簡鈺,你是朕最聰明的兒子,往後這大秦的江山你需用心看守,等你十三弟長大之後,你要用心輔佐他。”
簡鈺輕點了一下頭道:“父皇放心,我心裡有數。”
他越是這樣說,皇帝的心裡越是沒數。
皇帝有些不安的看了簡鈺一眼,然後輕嘆了一口氣道:“也是,朕可以放心的,近來固蘭關那邊有沒有什麼動靜?”
簡鈺聽皇帝的話很是跳躍,他淡聲道:“談不上大的動靜,如今時有戰報傳回來,鳳無儔用兵如神,已經連贏了好幾場了。”
“如此甚好。”皇帝看了他一眼道:“若是他打了勝仗的話,朕想將鳳姬天調回京城。”
“這個時候把鳳姬天調回京城來會不會不太合適?”簡鈺問道:“畢竟眼下固蘭關的戰事吃緊,鳳姬天和鳳無儔兩人是父子,之前雖然有些嫌隙,但是在大事上兩人都還是明白的,再加上兩人之間互相瞭解,做起事情來也更加能互相補益。若是將鳳姬天調回來的話,我怕鳳無儔一人應付不過來。”
他說的是實情,鳳無儔到了固蘭關之後,雖然打了幾個勝仗,但是這中間鳳姬天也是出了些力的。
鳳姬天和鳳無儔雖然這中間吵了幾架,但是在大事上倒也沒有太大的庇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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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淡淡地道:“朕瞭解鳳姬天,他的能力只是平平,在打戰的事情上其實沒有太高的天份,否則的話,上次不會還沒有到固蘭關就吃了敗仗。鳳無儔有帥才,有他一人守在固蘭關即可。”
皇帝的語氣很是平淡,更將鳳姬天說成了渣。
簡鈺的眸光微凝,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鳳姬天是皇帝手裡最爲信任的大將了,這些年來,鳳姬天也曾對大秦的江山做出巨大的貢獻的。
他的眸光深了些道:“父皇若是已經做了決定的話,兒臣自當遵從。”
皇帝聽到他這樣說後微笑道:“軍中不可有兩個主帥,鳳姬天再呆在固蘭關也沒有太多的用處了。朕瞧着那鳳無儔也是極不錯的,你很有眼光。”
簡鈺淡聲道:“不是兒臣有眼光,而是父皇知人善用。”
他這句話聽在皇帝的耳中,那是相當的順耳。
皇帝的嘴角微勾道:“你這孩子一向識大體,往後這大秦的國事還有許多需要倚仗你的地方。”
簡鈺笑了笑道:“父皇言重了,這些事情原本就是兒臣應該做的。”
皇帝微微點了一下頭,然後淡聲道:“你再這裡陪一下簡義吧,他一個人在下面怕是很孤單。”
簡鈺不知道爲什麼,聽到皇帝的這句話只覺得後背發涼,卻並沒有反駁皇帝的這句話。
皇帝走到,簡單問道:“三哥,父皇把鳳姬天調回京城是爲了什麼?”
“爲了防我。”簡鈺淡淡一笑道:“眼下這京中所有攻防都是我的人,他心裡不放心,怕我再生出什麼事情來,所以他想把鳳姬天喊回來放在身邊。”
簡單的眉頭微皺道:“父皇也太多心了些,三哥若有那樣的心思的話,之前簡義逼宮的時候就一塊做了,父皇怕是也不能把你怎麼樣。”
“這事你都看得明白,可是父皇卻未必看得明白。”簡鈺的眼裡透着幾分冷意道:“左右父皇從來就沒有相信過我,此時這樣防着我我也覺得很正常。”
簡單的心裡倒有些替簡鈺委屈起來,只是再委屈,那些心思也不好多說,畢竟皇帝是他的父皇。
簡鈺又淡淡地加了一句:“他若是不防着我,那他就不是父皇了,這些年來,你也跟在我的身邊見了那麼多的事情,難道你到現在還看不明白?”
“明白自然是明白的。”簡單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只是這事就算是發生的次數再多,我也依舊不能適應,自家父子,至於如此嗎?再加了,以三哥的能力,若是真的存了反的心,試問這大秦又有誰能擋得住三哥的鋒芒?”
簡鈺聞言瞪了他一眼,他又有些委屈地道:“父皇是真的老了,老得有些糊塗了。”
簡鈺笑了笑道:“你還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父皇不是老糊塗了,他現在是把所有的事情都算得極精,他總覺得他是這天底下最聰明的人,其他人都是蠢蛋。”
簡單輕輕摸了一下鼻子,輕輕嘆了一口氣。
簡鈺看着遠處的青山綠水,眼裡透着一分淡淡的冷意。
皇帝調鳳姬天回京城的心思,他只在簡單的面前說了簡單的一層,皇帝真正的用意怕是沒有那麼簡單。
在皇帝看來,簡鈺上次生病的事情算是騙了皇帝的,皇帝對那件事情必定是無比在意的,因爲皇帝的無比在意,所以也就成就了今日的事情。
他可以肯定,早在簡義死的那一天,皇帝的心裡就已經做了這個決定。
在皇帝的眼裡,看簡鈺的眼光也和往日不一樣了,因爲現在的簡鈺似乎沒有以前那麼聽話,那麼好利用了。
簡鈺還可以肯定,在皇帝的心裡,對他必定已經起了殺心。
皇帝這一次將鳳姬天詔回京城,只怕真正的目的是殺了簡鈺。
在此之前,皇帝曾經問過簡鈺要不要親自帶兵鎮守固蘭關,當時的簡鈺是直接拒絕了的皇帝的提議,他拒絕的理由是他的孩子還小,他要陪在孩子的和身邊。
他這個拒絕的理由,聽在皇帝的耳中,那就是一個藉口。
皇帝最初的計劃應該是將他調到固蘭關,等他平定固蘭關之後再設法殺了他。
而他的不順從,不得不讓皇帝改變策略,把法子做更改。
簡鈺的眼睛微微一眯,眼裡泛出冷意,想要殺他,從來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很快就到了簡單和蔣湘婷大婚的日子,雖然中間因爲簡義的死,很多細緻的禮數都省了,但是簡單畢竟是皇子,蔣湘婷又是左相之女,所以兩人的婚事看起來還是極爲熱鬧的。
這日一大早,蘭晴萱就和簡鈺去了簡單的王府,他們和新郎新娘都熟,所以一去就受到了極爲熱情的接待,然後兩人再幫着簡單招待府裡的客人。
兩人的身份無比尊貴,再加上現在簡鈺又手掌重權,今日來參加簡單婚禮的又是朝中大臣,一個個看到簡鈺,恭敬的不能再恭敬,倒省了簡鈺許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