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則天需要幫手,武承嗣暗中囘出謀劃策,肯寶有的n。
但秋仁杰也沒有閒着,相比起來,秋仁杰智謀更出衆,只是官囘位小,無涉及到深層面的消息。當聽到洛陽的種種,也是嚇了一大跳,感到太子岌岌可危,然而太子來了一個負剎請囘罪,頓時形勢扭轉過來。
可終不是長久之策,將魏元忠喊來商議,遞給他一份卷宗。
向太子要了錢,不是不起作用,這些遊俠,或者浪蕩哥,變相地收了不少人,從中挑出一些精明強幹的人,監囘視裴炎與明崇儼,順帶着監囘視二皇子。裴儼那邊沒有得到多少消息,可明崇儼那邊卻得了許多消息。
這個卷宗就是關於明崇儼試藥的那一份。當然,人死了很久,很難翻案,秋仁杰也沒有想翻,將這份情報給魏元忠看。魏元忠先是不解,道:“他試驗春龘藥做什麼?”
正是年當益壯之時,又沒有聽說過明崇儼有多好色,儘管家中養着一些俏婢女,可大戶人家,或者大官,那家那戶沒有三妻四妾的。秋仁杰微微一笑道:“皇上病終是重了。”
“你是說……,他怎麼有這麼大膽子?”
魏元忠會意了,召回明崇儼是必然的,縱然因爲是太子之事,可皇上重病,總得需要良醫。這是孝道,太子也無法阻攔。只能說看怎麼樣召回,是重新授正諫大夫召回,或是以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官召回。
此人到了皇宮,皇上病重,接下來不應當是!個臣子所想的,人囘倫事皇上大約也不管用,可是皇后正是虎狼之年,明崇儼賣相又好,有了皇后支持,明崇儼將會如魚得水。但魏元忠兀自不相信。
秋仁杰道:“魏御史,不要不相信,古今以來,有多少象他這樣的騙子,連秦始皇那樣的雄主,太宗那樣的明君,都有人敢騙,況且只是陛下。而且他膽子從來就沒有小過,否則都不會以一個王府文學,敢與太子作對。”
春龘藥二字始終沒有提,但不是沒有可能。長安許多達官貴人家的主婦,召那些道囘士和尚整天在府上唸經。有的確實是在念經,有的做什麼?大家皆知的,不僅長安風氣開放如此,各州縣皆是如此。爲什麼皇后就不能?或者說皇后是節烈之婦……會是嗎?
當然,只能在心中意會丶不能說出口。
“爲什麼不查破此案?丶,
“我得到了這個消息,已過了許久,不好查啊。但這是一個楔教……”
魏元忠開始還沒有明白,過了一會兒,大笑道:“此計甚妙,你也是一個膽大之輩。”
“非是我膽大,是形勢所逼。其實這樣做,也失去了臣子的本份,可江山要緊,不能再給皇上這樣下去。不然若干年後,必然有大變發生……”
魏元忠也是沉默不語,雖然太子突出奇招,挽回一局。可這一局付出的代價太大了,有的事象創口一樣,不能撕的,太子卻毫不留情,隨着那幾根小棘條兒,一下子撕囘開。過了好一會兒,重重說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還要看,僅憑你我是不行的,還要看一些人的反應,看事情的演起……不過我走到了寫一封信給殿下的時候。”說着寫了一封信給李威,信上對李威說知進也須知退,終是太子,此事就此看如何收手,到了收手的時候立即收。大約一年之內,李盛會平安無事。信中沒有寫,在這一年之內,皇后讓李威這一鬧,大約殘廢了,也不敢有其他重大的舉動。很可憐的時間,廢了這麼大的努力,秋仁杰說能平安的時間只有一年!
信寫好了,立即派親信,是秘密送到洛陽的。
其實這樣鬧一間,對李治卻是有好處的。分囘權給兒子,不放心,可分囘權給妻子,也未必是好事。正好符合他的三國平衡。不過也氣糊塗了,沒有想到。就是想到,他的身囘體註定他已沒有以前的精力。
然後就在想,事情起因,一部分是妻子,一部分是兒子,若不是他要殺武承嗣,豈會下詔讓他在東宮閉宮思過?可說不出來,兒子也說過他是一時氣話,那一個人沒有喊打喊殺過,僅憑這一條治罪,一百個人,得九十九個人有罪。就是殺了,以大臣對外戚的痛恨,恐怕也會想出三八二十四條理由,替兒子辨護。
沒有罪,是有夾功的!
然後又恨妻子的孃家,你一個人不爭氣罷了,兩個人不爭氣就不大好說,至於賀蘭敏之的妹妹早拋之腦後。然後又想到兒子,作爲有了,做爲繼承人足足有餘,然而……
想了很久,將武則天喊來。
這一次武則天沒有來,知道這些大臣如囘狼囘似囘虎,一個個沒有好話的,何必自雕母照趣n一會兒武則天到來,將大醬與宮女辭盤,說了什麼酗哪人不知,只是看到武則天出來後,臉色很難看。大約沒有說好話。
回來後,武則天陰着臉。
李首成低聲說道:“天后,宜早不宜遲,這事兒須早些解決。”
上到各個大臣,下到黎民百囘姓,皆天囘怒人怨,拖久了,對皇后沒有利的。
武則天沒有作聲。
李首成又說道:“其實不難的,解鈴還須繫鈴人。”
“這個孽障!”
李首成撇撇嘴,對這句話很不大滿意。雖然心裡面想皇后更好,可是這幾個月皇后做得太過。當時趙氏已死,如果厚葬,再將太子與周國公喊來,最好喊幾個宰相過來,連同皇上一道,在宮中設一個宴席,讓武承嗣陪個罪兒,然後斬殺幾句太監。這事兒就做得滴水不漏了。
想法是好的,也是這個理兒,可武則天當時的用意,就是爲了立威的。這一局扳過來,接下來,會有更多的大臣倒向她,以後坐觀風雲起。所以才借題發揮的。
但是李首成還有一個想法,皇后將兒子逼急了。太子不是傻囘子,不然也不會在開設北門學士之時,遞上粱陸二商人的十萬緡錢,替皇后遮囘掩風聲。可是皇后沒有收手,先是說動皇上讓她率羣臣親蠶,然後又鼓動皇上允許那些個學士親事,分相權。一步步地逼,之所以有這種種,何嘗不是皇后逼得太緊。
總之,皇后做得太急。
但不敢說出來,只好說道:“天后,奴婢斗膽一言,不是那樣的,其實太子殿下也算孝順,這些年改了不少,不然不會多次向皇后示好(竹紙棉花,讓皇后在低谷中換來許多大囘義,撐過來也有功的,但還是不敢說明)。他對幾位弟妹一直親愛有加,周王求他,自會相助,是說了一些沒輕沒重的話,可只是說,當年賀蘭敏之如此,也沒有將他殺死。這事情不能僵持,向太子說一說,兩下退讓一步。畢竟是一家人,以和爲貴……”
說完了,看着武則天。
武則天終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忽然大笑起來。
“天后,爲何發笑?”
“本宮是笑這個兒子,他是本宮生的,怎能簡單?”
“是本宮輕視,也是本宮逼急了。”
“……,
輸了就輸了,武則天立即起駕到東宮。
李威還繼續被幽閉在東宮,自從負荊請囘罪後,李治大發雷霆,派了太監過來,狠狠地將他馴斥了一頓。李威也不言,然後拿出了兩萬緡錢,手上有不少錢,都在長安東宮左藏庫中。可自從母親開始雄起,也備留了許多在身邊,以防萬一。
這兩萬緡錢賞賜給了趙束景,手下侍衛的一個隊長。
暗自留心了一下,在東宮侍衛中先後選撥了一批侍衛,背囘景不復雜,比較忠心,然後細細觀察,確信可用,一直留在身邊。包括屢次出行,所帶的侍衛,多是由這些侍衛組成的。
將這兩緡錢撥平去,其中含義不用多說,多事之秋,不出事便罷,一出事,需要他們出死力。趙束景自然會意,二話沒有說,就接下來。不能推辭,一旦出事,家中親人怎麼辦,分發給了可信的手下。
李威這才安了心,然後詢問碧兒與上官婉兒。韋月還小,又是韋家,大約沒有關係。裴雨荷是裴家,更沒有關係。所以只選了她們二人,上官婉兒也還小,可終虛十二歲了,有一次李威還聽到她偷偷詢問碧兒月事。大約開始發囘育,又是聰慧,已經明白許多事理。
問她們,如果一天他這個太子被廢了怎麼辦?
上官婉兒說了一句讓他高看的話:“殿下,越是這時候,越不能沮氣。再說,殿下聰明有作爲,自古以來,所有太子中無幾人能及殿下。皇上心中自有分寸的,況且還有衆毛眼下只是爭執,不是不死不休……自己都沮氣,諸臣如何爲殿下去爭?,
李威摸囘着她的小腦袋,道:“此言孤記住了。但萬一到了孤被廢,你們怎麼辦?,,
碧兒不用說了,立即說誓死與殿下共患難。婉兒想了一會兒道:“妾身乃走出身於掖庭宮一名罪女,得蒙殿下垂幸,纔有今天。否則妾身還在掖庭宮,做一名低賤的粗鄙宮女,現在能不能存活於世還未必可知。若是殿下被廢,妾身誓死效隨,比如妾身沒有被殿下發現。”
當然,這是做最壞的打算,聽到母親到來,李威心道:“又要上演一出大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