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取大家的意見,但老午也認爲歷史裴程二人之死,不是很可惜,關鍵是黑齒常之與王方翼,死了太可惜了。再說殺人,站在武則天角度上,爲了權利殺人,也沒有太大的錯誤,不殺不立威,政權不穩,略有些矯枉過正。但站在主角立場,女皇陛下那就是錯誤的。雖然想急着結束,搶六月份架,後面還會用幾章溫馨的內容收尾。再請教大家一個問題,想在問鼎與啓航兩個大章節後,這本書也就結束了。要不要將興的內容寫出來?還來得及安排。
請評論,謝謝。)
劉裕、曹操與請衍是三個了不起的大人物,然而都是靠架空皇帝起家的。至於恆玄是一個苦逼的主,候景純是一個白眼狼。
然而皇帝若是與手下重將交談時,將重將比作這五人當中的任何一人,也不可能留給他活路了。
李孝逸嚇得半句都不敢勸說。
程務挺臉上死灰一片,說道:“陛下,事已至此,臣再說也無益,錯了就是錯了,請將臣處死吧。”
李威悶哼一聲,說:“處死你,就解決問題了?看一看,這一年多發生了多少事,從揚州到東都,再到我的二弟,死了多少人?還有你,張虔勖,東都死了許多青海的將士,其中有你的同僚,有你的屬下,你真能忍下心去,聯都不得不佩服你啊。”
“陛下,臣真的知錯,只是陛下來得及時,不然能看到臣的舉動。”程務挺急了,皇上意思不但是將他們殺死,連他們的家人都不放過去!不說不可能,將他們定爲謀反大罪,不說誅連九族三族的竹麼,往嶺南一流放,能活下來一半人就很不錯了。
刀子砍在人身上,那叫幸災樂禍一旦臨到自己身上,都感到痛疼。武則天這段時間殺流貶,牽連到許多人,兩人默然視之,到自己頭上卻焦急萬分了。
“你那是叫知錯?當真?是不是我母后不容你們。若不是聯出現,馬上接下來下手的對象,必然是你與裴炎,所以你害怕了,纔想起來投靠聯。到了這地步,你還想投機!”李威毫不留情地將他揭穿。
是人才,難得的帥才老一輩子幾個優秀的將領一一去世,這一班將領當中,也只有他與王方翼、黑齒常之能真正拿得出。然而自己能不能殺母親?不能。
無論怎麼做,母親智慧似妖,似天人,只要活着,又有這麼大的漏洞,李威真的很害怕。於其這樣都不如不使作死之策。這個作死之策,擔了多少風險?
“陛下……”
“聯可以放過你的家人甚至還可以善待他們,還能給你們一個風光的死法,但也要看你們的表現。你,張虔肋,不錯聯很早就認識薛訥,不僅他的關係,還有,聯很尊敬薛仁貴將軍。但你與薛訥發生齷齪之時,聯從來都沒有偏袒過。在烏滸河一戰第一戰是在瓜卵山,聯讓騎務整做爲主將的薛訥與辛承嗣只是副將。若是一味偏袒,聯何必這麼做。騎務整有薛訥跟聯的時間長嗎?幼稚!”
黑齒常之坐在邊上同樣嘆息一聲:“張虔勖,你的背叛,讓青海諸將很失望。當年你那麼勇敢,雖然辛承嗣與你一樣武力過人,可他在軍事天賦上遠遠不及你。僅僅與薛訥發生了衝突,就背叛了陛下……唉,當年我也有錯啊。可是我不能爲了刻意的公平,就對薛訥不公平。人無完人,陛下也會有錯,這是陛下經常對我們說的,所以遇事,陛下總會找大家一起商議,看他想法有沒有漏洞。但在公平二字上,說陛下做得不好,這天下間再找不到處事公平的人了。”
張虔勖放聲大哭。
畜牲先悔人後悔,此時真的後悔了。當初一是心中憋了氣,二是爲太后利誘,可做夢也沒有想到今天的結果。
李威站起來離開,留下黑齒常之,得讓他們主動招供,比如與裴炎的來往,再比如軍方的親信。但是衝李孝逸招了招手。
李孝逸走出來。
李威說道:“亂世必用重法。”
“是。”
“僅一年多時間,國家糜爛至此,此次聯回去,將會大開殺戒了。”
“是。”
“聯要殺的人,名單很長。”
“是。”李孝逸額頭流下汗珠。
“還有許多人在於殺與不殺之間,有可能會殺,有可能不會殺,聯要看他們的表現。”
“是”
“明天朕會派一些將領,進入大軍之中,將這十萬軍隊控制起來,皇叔,聯相信你知道怎麼做了?”
“臣知道了。”
“聯希望你言行一致,做得好,過往不計。做得不好,母后讓你來架空青海大軍,以及你協助母后做的一些事,聯會全部翻出來,一一清算!”
“是。”李孝逸聲音兒都有些發顫。
李威這才擡頭看了看天際,天際處只剩下最後一絲紅意,然而紅得似霞似紫,明天將是一個豔陽天。
“難道孔君不給屈某一點面芋?”屈平說。
將孔正方拉到一家小酒館裡,拼命地灌他的酒。三人商議好的計劃,讓屈平將孔正方酒灌多了,然後屈平離開,張大保與勝牛二人故意迎頭撞上孔正方,發生爭執。然後拔刀相刺,逃之天天。反正天黑了,再做一些僞裝,大家不認識,況且太原城中幾乎每年都因爲有鬥毆打死過人的。秋仁杰在幷州做法曹對,都沒有將案子全部審清。
沒辦法審,有的就是胡人,殺了人,往大草原一逃,到哪裡去抓?
孔正方始終婉言拒絕,就是不喝酒。敢喝嗎,身上還揹負着重要的使命。當初在大草原上,骨咄錄勸他喝酒,都不敢喝半杯。
再次回答:“屈司馬,我真的不能喝。”
屈平低下頭,眼中閃過一道兇光不能喝,也要殺。不殺自己做下的事,很有可能就會發作。站了起來,說道:“天色不早,你先回府,我還有些公務要辦。”
“那麼好今天的事,在下很失禮。”孔正方還沒有想起來。
屈平付了錢離開。
孔正方草草地吃了兩塊餅,也離開了酒店。
兩個大漢就撞了過來。
然而還沒有撞上去呢,四個大漢將張大保與勝牛就給抓住了,另外兩個胡人衝過來,一刀刺進他們的心窩。鮮血在夜裡噴出暗紅色的光澤。
孔正方嚇得怔住,急切地道:“你們爲竹麼要殺人?”
一個尾巴將他拉住就跑一邊跑一邊說道:“剛纔你與那個司馬進去吃酒,這兩個人跟在你們身後鬼鬼祟祟的,我留了心,也跟在他們後面竊聽。聽到那個司馬出了錢,讓這兩人殺你。”
“怎麼可能?”
“孔君,大汗讓我們來保護你。大約這個司馬看到吐谷渾軍隊也趕來支援,認爲大事不成,所以反悔了。又不敢公開報官對你處理,只好派人暗中將你殺害。”幾個突厥人還誤以爲孔正方勸說過了屈平。
然而事實不是。
孔正方疑惑的搖頭:“不可能。”
“我還能騙你?城外是十萬大軍城中還有近萬大軍,這時候我想殺人嗎?我已經轉移了客錢,明天早上,想辦法化裝逃出去。”勸說不成,還要將這個漢人帶回去會有大用的。
幾個人落荒而逃。
非是普通人,屈平乃是幷州司馬,幷州是龍興之所,唐朝北都,不設刺史只設長史,司馬放在洛陽真不算什麼然而放在幷州,也有不小的權利。這一回沒有住大的客錢,而是逃到一個偏僻的旮旯裡,很小的一家客棧,十分骯髒,裡面居住的多是腳伕,苦役,當然,也很便宜,只要十幾文錢,就可以睡一張大通鋪。但這不是尾巴看重的地方。
此處地形很好,臨近晉祠權水的地方,四周長着茂盛的樹木,還有這一帶多是貧困人家,房屋低矮擁擠。便於在官兵抓捕時逃跑。
睡了下去,聽着隔壁傳來的鼾聲,孔正方久久不能入睡。
想不明白屈平爲什麼要派人殺他,也擔心屈平會派人抓捕。屈平敢麼?一會兒就得知了二人的死訊,莫明其妙,他可不相信孔正方有本事能將這兩名遊俠兒擊殺。但是孔正方爲什麼不回來呢?在家裡絞盡腦汁。
孔正方呢,知道吐谷渾人進了城,但不知道李盛會夾在吐谷渾人中進入太原城,他也沒有武則天那麼妖異的智商。
明天只好逃出太原城了,但這一逃,難道再次跟幾個尾巴回到骨咄錄處。只覺得天地之在,競然沒有一個逃身之處,心中茫茫。
日出東方,新的一天開始。
雖說會安然無事,李威心情還是略有些緊張。拿下了程務挺與張虔勖,安撫了李孝逸,是走出了關鍵的第一步。第二步就到了拿下整個軍隊。程務挺與張虔勖被關押起來。不能將他們帶到軍中,看不到他們,一些士兵會有什麼想法?還有,程務挺昨夜將自己的一些心腹招供出來,這些心腹也必然將他們罷去軍職,不然將會成爲軍中不穩定因素。
這個替換的過程中,會不會出現差錯?
城門打開了,李威、黑齒常之與李孝逸牟領着三千精騎,這些都是李威從党項人挑過來最忠心的將士。也是李威原來做夢也沒有想到的,居然党項人,會成了他最大的助力之一。
一道出了城。
一會兒,就到了大軍的軍營門前。
已經有將領帶着士兵操練。
李孝逸嘆息一聲:“這都是程務挺的功勞,治軍我不及他。”
黑齒常之冷哼一聲。
李孝逸明智的停住話頭。
看到李孝逸,所有將士舉起兵器喊道:“參見大總管。”
“傳令,三軍立即集合。”皇上回來了,要掌控全軍,得集合起來宣佈。然而有人來自洛陽,眼睛兒尖,驚異地看着李威,說道:“是,是陛,陛下?”
李威微微點頭。
“陛下?”
全部炸營了。
“剛纔李總管說過,三軍集合,沒有聽清楚嗎?”
“是。”一個個傳令兵匆匆忙忙地跑下去,表情各異。
一會兒三軍集合起來。
十萬人集合,是何等壯觀的場面!可都有些亂蓬蓬的,已經有將士消息靈通的,昨天下午就得知了李威活着的消息,幾乎昨天一晚都在議論。然而做夢也沒有想到李威居然來到他們軍中。
黑齒常之做了一個手勢,從青海帶來的軍卒們會意,大意喊道:“陛下萬歲萬萬歲。”
這一帶頭,所有士兵一起喊道:“陛下萬歲萬萬歲。”
聲音響遏行雲,都傳到太原城裡。
一個個莫明其妙。但有許多人聰明的,立即跑向城外,察看究竟。
李威聽着這響亮的附和聲,臉上帶着笑容。大局到這時候終於定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