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生老師,你陪我在這兒烤火,你說,如果被你的女朋友看見了,她會生氣嗎?”沉默了許久,我終於找到了一個話題。
“不會,我交往過的女孩都是神經粗條的,我喜歡神經大條,臉皮厚一點的女孩子。”他堅定的說。
“哦。如果是我,我可能做不到的。”我說。
“時間會讓你做得到的,別急。”他特別認真的語氣跟我說。
我擡起頭看着他的面頰,無一點異樣的神情。我算是放心了。
不過,還是覺得萬生這個人挺奇怪的,他的狀態一點兒也不像個做生意的人。
我寧願相信他是一個有底線的男人。
他身上的確也有一種很迷人的東西,讓人不知不覺的跟隨着他的節奏走了,記得第一次遇到他時,我明明心有不安,還是莫名的選擇了他當自己的香療師,把五百元錢輕輕鬆鬆的就掏出來給他了,像是吃了什麼迷魂藥似的。
現在我知道了,他並不是專業的香療師,。其實,專不專業對於我來說沒那麼重要了。
我就欣賞他這份帶有底線的玩世不恭。
在他面前我不用擔心自己說錯話,或者做錯事,這讓我的心靈很放鬆。
我看着他把拾來的枯草一根一根的扔時火堆裡,直到剩下最後一根,他才站了起來。
“好了,夢寒,咱回家去,吃點東西,補充能量。”
依昔像往日一樣,服務員端來了點心,牛奶,還有水果。
“好餓了,這是給我吃的嗎?”我問。
“吃吧,是你的。”萬生一邊說,一邊從香品展示櫃裡拿出了什麼東西。
“秋夢寒,你先把這沉香串戴在手上,比薰香更好。”他說。
“沉香串,我想要薰香就好,不喜歡戴手串,這像是佛珠一樣,戴在手上難看死了。”我說。
“你是要好看,還是要身體健康?”他問。
“那這沉香串貴嗎?要多少錢,如果太貴了,我纔不要它。”我說。
“說貴也挺貴的,說便宜也很便宜的,看是誰在使用它了,不是有一個段子是這樣衡量沉檀的價值的:“沉檀香植在天涯,賤等荊衡水面槎,未必爲槽餉雞犬,不發煨燼向豪家。”
“什麼意思?”我問。
“說的是沉香,檀香種植在天邊很遠的地方,價值是很低賤的,就如湖廣水面的木箋,人們用它來做餵養雞犬的食槽,但如果用在我們手中,他就是價值連成的了。”他說。
“哦,原來是這樣。”我默默的回味着他那首沉檀的段子。
“不過,你先戴着它,它的香氣可以浸入人的體內,這是真沉香,越戴香味越濃, 對你的睡眠質量有很大的幫助的。錢的事,就從你那五百元里扣了,先把你的睡眠治好。”他說。
“那好吧,謝謝你,我這就戴起來了。”我說。
“嗯,希望你快些好起來,還有,我剛剛給你背的那首沉檀段子,回去後細細品味一下,看你能領悟出什麼東西來,對你有好處的。”他說。
“呵呵,我這責任也太重大了,治病也就算了,還要去背詩。”
“不是背詩,哎,你腦子什麼時候才能開竅呢?算了,不要求你這麼多了。”他無可奈何的說。
我一臉不解的望着他,不知道自己又說錯什麼話了。
我只是覺得,也許我還要經歷很多很多的事情,才能聽懂他所說的每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