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一個無眠的夜晚,數了幾千顆星星,幾千只綿羊,數着,數着,天已經朦朦亮了。
還好,今天是星期六。
我有好些天沒有去萬物生香療館了,什麼芳香療法?還是不見效果。
“愈療一半靠自己,一半靠香療。”突然腦海裡又回想起了萬生對我囑咐。
可我已經搬出宿舍了?不還是個老樣子。
清晨一縷陽光折射到了我的牀前,睡意全無了。
屋外的白雪終於全化完了,君山島?在我腦海裡浮現着它的模樣,是的,我要去踏踏青山綠水。雙腳踩着塵土,吸收一下大地的養料,一定會讓我好些的。
風,吹着乾枯的蘆葦洲,洞庭湖的水位彷彿比以往更低了。君山島在陽光的映射下顯得蔥蔥郁郁,正巧,一船伕從湖畔中心將船向岸邊駛來。
“載我去君山島,可以嗎?”我問船伕。
“上船吧。”
船伕的船,不知道是不是晨星所說的木蘭船。
“幾度木蘭舟上望,不知原是此花身。”
只是這個時節花未開,柳未綠。不知君山島上的風景又是如何?
我直奔洞庭廟,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我也喜歡抽籤算命了,其實我是比較信命的。
“麻姑算命。”擺在了很顯眼的位置。
“先生,搬我抽一簽,可以嗎?”我問。
“姑娘,你抽哪方面的籤。是事業,還是姻緣?”他問。
“姻緣。”我說。
“抽吧,看準就拿。”
我隨意拿了一支,把籤打開讀了一遍:
“車塵馬足顯者事,酒盞花枝隱士緣,
若將顯得比隱士,一在平地一在天。”
“先生,這是什麼籤?還行嗎?”我遞給他解籤。
“姑娘,你的情路有點坎啊,但不礙事,屬於中上籤。”他說。
我放下籤,轉身踏上另外一條小道,正在迷茫着應該往哪個方向走時,一陣渺渺的琴聲,從一個亭子邊傳來。
我站在橋邊上一望,是秋月亭。亭子上坐了兩個人,一男一女。我一邊沉浸到琴音中,一邊慢慢的向他們走近。好熟悉的面容,這兩個人,原來是他們倆。 這不是南漠和葛蘭歆嗎?
他們彷彿不是紅塵中人,一音中止。
南漠放下胡琴,像認出我來了:“秋夢寒。”
“南漠。”沒想到他能叫出我的名字來。我把目光轉向了他身邊的葛蘭歆,她依然穿着一條淡藍色的牛仔褲,上身是一件白色的羽絨服,好向我淡淡的微笑着,像是風中的一朵白玉蘭花。她真的好純淨,好乾淨。
“聽了你們的琴聲,我的心情突然開朗多了。”我說。
“怎麼說,難道你有心事,獨自出來散心了?”南漠問。
葛蘭歆把手伸進南漠的口袋裡,像是摸出了一串鑰匙,然後衝我倆淡淡一笑,離去了。好真如幽靈般存在着。
“她這個要去哪兒了?”我問。
“十二點了,要去店裡營業了。”南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