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和貓怎麼可能是好朋友?你不知道它接近老鼠就是爲了要吃它的嗎?”晨星說。
我努力的掙扎着:“貓最喜歡吃魚的,不是嗎?”
“你休想逃脫了,我要開始吃老鼠肉了。”
“不可以吃的,等老鼠再長大一點,肉再長多一點,好嗎?”
“不行,我現在就想吃。 爲什麼不想被我吃,嗯?”他問。
我望了一眼斑竹林端頭的二妃墓說:
“湘妃和帝子都看着呢,你敢幹壞事嗎? 我纔不敢的。”我說。
“看你可憐兮兮的,一隻“小老鼠”,等你長大一點吧,今天不吃你了。”他說。
“謝謝小貓不吃之恩,小老鼠往後都願意隨從小貓去釣魚。”
“真乖的小老鼠,那先陪我去找竹子吧。”他說。
“嗯,得趕緊了,天都快黑了,月亮出來了。”
“有了,夢寒,我看中了一根竹子。”
“你說的是這一根嗎?”
“是的,你怎麼知道我看中的是這一根?”
“因爲它有我想像中笛子的模樣。”我說。
晨星一舉刀,一刀下去,竹子就被坎倒了,緊接着把它截成了幾截,整齊後收藏了起來。
“你幹嘛,幹嘛這樣看着我?”
“你下手好狠啊,一根好好的斑竹就這樣被你坎成幾斷了。”我說。
“嘻嘻,嚇着你了,像你一樣軟綿綿的,懶洋洋的,我餓都餓死了,還怎麼抓魚。”
“也是,忘了你還要抓魚的。斑竹一行千滴淚,紅霞萬朵百重衣。果然比一般竹子好看多了。”我說。
“這還是溼的,等風乾了,打光後更好看了。”
“ 哦,你什麼時候可以把它做成笛子了。”
“你等着,到時做好了吹笛給你聽,吹一首你喜歡聽的曲子。”
竹林一陣陣風掃過,不斷傳來沙沙的聲音。我環顧着四周,除了晨星,空無一人。
“天快黑了,怕不怕,二妃墓就在這兒呢。”他問。
“不怕,你呆在我身邊,我就什麼也不怕了。”
“你看今晚月亮好明亮啊。”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沉默不語,靜靜的望着天空。
“想什麼呢?又夢遊了。”
“要不,你唱一首歌給我聽,好不?我覺得你的聲音蠻好聽的。”我說。
“你想聽什麼歌?老歌,還是新歌?”
“唱你最擅長的。你唱吧,我堅起兩隻耳朵聽着呢。”
“你又不是小白兔,豎起耳朵幹嘛。”
“那你唱吧。”
“就唱一首以月亮爲名的歌吧《月下吹簫待何人》。”他清了清爽子。
“拔涉千里,隻言片語,
想像過千百萬種遇見你,
驚鴻一瞥,不期而遇,
明明中註定也需要勇氣,
我說我很高興遇見你,
你說我看起來像個騙子,
只是有風,只是下雨,只是想你,
只是不能自已。”
我一邊聽着,一邊緊緊的握住他的雙手,晨星的確生了一副好嗓子,這沒有人爲他伴奏,沒有任何音樂設備的情況下,他的歌聲也能在不覺中侵入了你的靈魂深處,讓人忘記了時間,空間,萬物的存在。他的歌聲裡是賦有感情的,又在不知不覺中他把你帶入了他豐富的情感世界裡暢遊。讓我深信,他就是一個多情且又深情的男人。
不知道因爲什麼,我的眼淚不斷的往外涌,侵溼了整張面頰。
歌聲停止,晨星纔回到了現實的世間中,摸了摸我的臉頰。驚嚇了一跳。
“你咋地了,想起什麼事了,哭起來了。”
“沒有,我只是覺得你唱的太好聽了。我長這麼大,從來沒有人像你這樣陪伴過我,他們都都不是真正的喜歡我,有些人,還故意避開着我,更別說有人爲我唱歌了。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他們爲什麼不喜歡我,從別人眼中看自己,我覺得自己除了長得好看點,好像一個優點也沒有,全身都是缺點。”
“怎麼會呢,那是你的錯覺,你不要跟自己較勁啊,不喜歡你的人你也躲着他們不就好了嗎?我從小就是這樣子的,如果有人不喜歡我,我在心裡就跟他說,哼,你不喜歡我,我還不喜歡你呢。他有他的道,我有我的道,大地這麼寬廣,我就不信少了誰,我晨星會餓死不成。事實也說明了,我的想法是可取的。你看,我不但會捕魚,還抓到了你這隻“小老鼠”了。”
“嘻嘻嘻,就你會說,不過話又說回來,我是不希望你一輩子就會捕魚的,因爲小老鼠是要吃大米的,不是吃魚的。”
“我知道,我知道,以後我會想辦法掙大米的。”
“這就對了。還有,以後,你每天都要唱歌給我聽,誰讓你現在沒有大米呢?”
“好,如果你愛聽。”
“謝謝你。”
他用雙手捧着我的面頰,幫我擦乾了眼淚,笑得像個孩子。
“我明天要跟你去捕魚,好嗎?”
“天氣預報說,好像明天有雨。”
“哪有雨,天上都有月亮,又沒有云,怎麼會下雨呢?”
“那你會游泳嗎?”
“不會。”
“那萬一掉到水裡面去了,你怕不怕?”
“不怕,你會救我的。”
“你相信我會救你?”
“相信,十分相信。”
“你這叫輕信,我想測測你的智商,能打多少分。”
“不用你測了,我自己知道,不戀愛時智商還行,戀愛時智商爲零分。”
“呵呵,我倒要看看這個零智商的姑娘若是掉到水裡面是怎麼樣的反應。”
“你咀咒我呢,那天我們去春遊,坐在排上,風平浪靜的,不是很安全嗎?”
“那是你沒有經歷過,遇到風雨天,會翻船的,還是有危險的,可能把人都吹到湖裡去餵魚了。”
“你就帶我去一次嘛。”
“就帶你一次,體驗一次。以後如果下班後閒得沒事,就在柳林洲渡口等我,好嗎?”
“好,我以後都來渡口邊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