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說完,倆醫生就同時把眼神望向了我。那眼神的意思是: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他頓了頓,接着又說道:“他得的是相思病。”
倆醫生眼裡隱有怒火,但並沒有發作。而是指着我問他道:“你確定他沒有精神病?”
他說道:“如果他是精神病人的話,這世界就沒幾個正常的了。”
其中一個醫生實在忍不住了。接口道:“的確,大家都不正常。”說完,一甩身走出了病房。
當另一位醫生也走出去時,他仍在那裡笑個不停。
我沒好氣地說道:“領導,你也不正常啊,這很好笑嗎?”
“當然好笑。你說你這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被人家當作精神病人送醫院了呢?”現在的他我怎麼看怎麼不像個領導。
我搖了搖頭,嘆口氣道:“唉,此事說來話長啊!不說也罷,反正說了你也只會更笑我。”
“既然是好笑的,那就該說出來。難道你想留着一個人笑?大家一起笑豈不是更好。人生本就該多笑笑,只是我們平常都很難找到笑的理由。你說是不是啊?”他說的一本正經,似乎也對。但我還是不想說出來,他也沒再問。
我們一起走出了醫院。上了他的車後,他對我說了句“恭喜”。我疑惑地望着他,眼神裡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不悅。
“我是說真的。你以爲我在和你開玩笑啊?”但他的表情根本不能使我相信。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我說道:“領導,你就別取笑我了,恭喜我什麼?就因爲我被人家當作精神病患者嗎?”
他搖頭道:“不,我是恭喜你小子升職了。”
升職?我一頭霧水。沒等我詢問他時,他已開口說出來我要的答案。
他說道:“今早公司開會,人事有所變動,你小子接替了我的位置。”
“接替你的位置?”我疑惑不解。心裡想着,他根本就是在和我開玩笑。
“是啊!”
“領導,今天好像不是愚人節啊。”我沒還氣地道。
“小子,我騙你幹嘛?你小子有前途啊。想我,熬了這少年才熬到主管的位置、而你小子呢,一個多月!那可是比坐火箭還快啊。”
我正想着這事情的可能性時,他又問我道:“小子,老實告訴我,公司裡面你是不是有關係?”
我心道,我哪有什麼關係?當初和那傲慢男說我有關係,那不是騙他的嗎。誰他那麼拽呢?
但我可不能也和他這麼說。
我搖着頭,道:“我哪有什麼關係。”
“真的嗎?”他似乎還不相信。
我表情很認真的說道:“當然是真的。”接着我又問道:“那你呢?”
“我家裡蹲去了。”
這我怎麼可能相信?
“領導,你就別逗我了。今天心情不是很好。”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這不,說出來讓你高興高興嘛!但我說的絕對是真的。下午你就會得到通知了。”頓裡頓,他又說道:“至於我嘛,你也得恭喜我。因爲我也升到上面去了。”
我問道:“那是什麼?”
“經理。”
“經理?”我吃驚地問道。
“是啊。”
“哦!那就真的恭喜領導了!”
他笑着說道:“你小子以後最好給我老實點。別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小心我把你的獎金扣得一毛不剩。”
“是,領導,你就放心吧。”我假裝有氣無力的說道。
我們就這樣一路閒聊着。
到了公司,他說的果然沒錯。我剛到公司,人事任命就下來了。
領導把他的的所有東西都交給了我,包括辦公室及一些文件。
差不多兩個小時才交接完。此時,也到了下班時間。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我也就離開了公司。
我並沒有回住處,而是直接去了那家服裝店。即使見不到雨馨,至少也要問到她的電話吧。
但當我到了那裡時,服裝店的門是關着的。而現在只是夕陽西下,這麼早就閉門謝客的可能性很小。不會是因爲早上的那件事吧?
此刻想起來,不免心中自責。當時爲何那麼衝動?我發現自己有時候很難控制自己的情緒,卻總是在事後才後悔、自責!心理素質越來越差,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但我相信,只要找到雨馨,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回到住處,在雨馨的門前站了幾分鐘。心裡有好多的疑惑。
望着貼在門上的那張紙——紅心杯的預言!字跡是如此的醒目,但心裡卻是那麼的迷茫。
那是多種心情矛盾地交織在一起。剪不斷,理還亂。是折磨,別有一番痛苦在心頭。
睜開眼,沒有溫暖的陽光,只有層層密雲浮在天空。讓人有種受壓的感覺。
空氣中飄蕩着一股懾人的寒意,使得尚未適應天氣晝轉的人們不禁打起了寒顫。
工資發下來我就去買了幾套冬衣。儘管很厚,但卻依然抵擋不住這該死的寒風。
我一直都很怕冷,雨馨在的時候會好一點。但現在,即使坐在火爐旁,也如處冰窖。
我雖然畏懼寒冷,但卻很喜歡雪。我一直都覺得可惜,這座城市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冬天不下雪。從沒有下過,再冷都不會下。
當然,由於地理因素,再冷也冷不到哪去。和其他地方的寒冷比起來,就小巫見大巫了。
咋眼看去,街上走動的都是一羣“皮娃娃”。每個人都用衣服把自己包裹起來,消瘦不見了,苗條性感也不見了,只有“胖胖”的身體。
在大部分的人眼裡,溫度終究還是比風度更重要。
個個一臉紅潤,像在練功一樣“吞雲吐霧”!看來,這裡的冬天真的到了。
有些人的穿着,是大街上一道靚麗的風景。是物質,點綴了城市的美好。設計師們巧奪天工,花樣百出。
五顏六色的衣服,讓人感覺像是走進了童話的世界。而各種各樣動物形狀的帽子戴在人們頭上,又給人一種錯覺,像是走進了“妖怪”的世界。
在人們眼裡,世界是多樣化的。
我行走其中,但卻沒有感覺到賞心悅目。因爲有了對比,所以,反而更加徹底的將我藏在心底的痛苦勾了出來。
我像逃兵一樣,慌忙地逃離這裡。逃離這個暫時和我格格不入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