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力有盡時,學姐與九鼎結下了因果,鎮壓華夏大地的神器要她死,我也沒辦法。
百合姑娘和社長呆站着,豐滿女無神的坐在地面,我走出小木屋,說:“學姐的魂被鎖在進村第四戶門的燈籠裡,誰取下燈籠放她出來,會成爲她的代替,必死無疑。”
山風很冷,夜很淒涼,屋子前呆呆看燈籠的小孩們都進屋了,死寂一樣的村子,只有一排血紅的燈籠亮着。豐滿女聽到我的話,踉蹌的起身,歪歪斜斜的往村頭第四戶跑去。
社長稍微愣了愣,在豐滿女要取燈籠的時候,在後面拉住她,什麼話也沒說。豐滿女掙扎着,說:“放來我……放開我……嗚……”
兩人扭在一起,百合姑娘走到我旁邊,說:“你有辦法的。”
“子曰,敬鬼神而遠之。”
我嘆息着,說:“不懂就不要碰。學姐當初用殘缺的術法招鬼,證明戀愛對方是否說謊,已經註定現在的結局。要說錯,就錯在不該碰這種東西。”
百合姑娘哭着哀求,掏出皮夾子,說:“這是我所有家當,你幫個忙好吧!”
見她都急瘋了,我接着皮夾子,她臉上剛升起一絲期待,我說:“這事真沒有辦法。誰救她出來,誰死。”
傻逼姑娘無力的看着不遠處扭捏的兩人,捏着粉拳瑟瑟發抖,眼中盡是愧疚。
學姐、社長、豐滿女三人的糾葛與她沒有丁點關係,理性點看,她還是被三人耍着玩的傻子,感性的說,他們間的感情並做不得假。
就像學姐的死與豐滿女有關,事後豐滿女還是參與了養小鬼,並且住進四樓不肯離開。她受的折磨並不比其餘兩人輕,這場情感糾纏裡,沒有任何贏家,全都弄得滿身傷痕。
最後社長阻止了豐滿女的行爲,我們在兩天後回到江城,豐滿女放棄了學業,回去了生她的城市,社長解散了靈異社,辭掉鋪導員的工作,像行屍走肉一樣說去旅遊。
百合姑娘依舊留在學校,她說,要守在這裡,如果他們回來,朋友還在。
咖啡館,老闆辦公室。
哐!
男人婆坐在老闆椅上,我站在她對面,單手扶着辦公桌,拿着她的茶杯在地上摔的稀爛。
“茶杯零售價988,你賠900塊就成。”男人婆沒有任何表情,頓了說:“你過來找我就是爲了砸杯子?”
“不是,彙報公寓學姐的死因。”
我不爽的坐到對面沙發,翹起二郎腿剛拿出一根菸,她說:“這裡不允許抽菸。”
打火點菸,吐出一個華麗的菸圈,我伸着懶腰,把事情全部講了一遍,最後說:“在詭異寨子裡發現了鎮仙棺的入口,從鎮仙棺可以進入九鼎之一。”
“十分。”
男人婆敲着桌面,過了好久纔給出評分。“後續可執行任務,陰司給地縛靈頒發的暫住證、查探鎮仙棺,你接不接?”
“放棄。”
老子已經不是初出茅廬的嫩頭青,以前滅鬼差、屠城隍、坑牛頭……那都是在五棺區域內,陰司的麻煩都被人暗中解決了,在江城與陰司放對那是找死。至於查探鎮仙棺,還是算了,先不說九鼎的威壓,緊緊是還關在裡面的鬼八仙和菩薩,就不是我暫時能惹的。
“十分可以兌換一招比自身根法術低一級的小法術,或者兩條縣級無主香火神性。”
“香火都漲價了?”我立刻蹦了起來。男人婆說:“我們與冥王殿的戰事緊張,這種消耗品自然漲價。”
“別的學員都完成了幾個任務了?”我問。
“大部份解決了兩到三個,都學了一招小法術。”
男人婆有問必答,我抓着腦袋說:“換兩條縣級無主香火,至於小法術,我不打算學了。”
小法術是根法術的延伸,是爲了節約魂力,把一招根法術當兩招或者三招根法術使用。而我可以釋放八次根法術,何必捨本求末,浪費時間去學小法術,還不如練好潛行術和尋林術,研究自己的根法術實在。
要學,也等實力與道君境界一致,達到府級後,研究那招真法術九天玄罡。
“總算有點眼光,你能發出五招根法術,確實沒必要學小法術。”男人婆讚許一聲,說:“既然你放棄了後續任務,只剩下女學生撞鬼任務了。不幸的是,在這幾天裡,那個女生病重,休學回家。”說着,她拿出一張紙,上面寫着撞鬼萱萱老家的住址,以及聯繫電話。
“再見。”
接過紙條一看,是臨省,南陽的一個小鎮,剛打算離開,男人婆又說:“距離你與劉冥的約戰不遠了,她的潛行術和尋靈術都達到了鎮級,陰火威力可不小,你最好別掉以輕心。”
“嗯。”
點頭離開,暗想:還真是一個麻煩。
回到公寓,打開大門,大廳的擺設把我嚇了一跳。
大廳中央的茶几搬到了陽臺,中間的挪出的空地擺着一個大八卦,王曼閉眼坐在中間,空中飄着八盞孔明燈,燈上寫着八門。
“回來了。”
王曼臉色很差,睜開無神的眼睛,說:“我、鬼觀音、陳圓圓三敗俱傷,我打算封印前世的記憶,用來突破成道境界。”
“封印記憶?”
關上門,我木訥的站在門後,王曼說:“這一世在悟道的門檻就恢復了記憶,導致道心出現了缺憾。可惜大劫不等人,我沒時間慢慢磨,只能賭一把。這輩子的記憶如果悟道,自然會再次想起以前,那時也就成道了。如果不能……”
後面的話沒有再說下去,王曼嘆了口氣,說:“封印前世記憶,我的魂力和兩招根法術還在,只會忘記怎麼使用。你必須把我栓在褲腰帶上,萬一走火傷人,問題就大了。”
“沒有別的辦法?”
想到沒有前世記憶的王曼,我還真有點怕,那就是小孩子揹着火箭筒,在大街上一招縣級法術拍下去,會有一片人的生魂被拍碎。
“你能有點責任心嗎?”王曼恨的牙牙癢,我點頭答應。
我在旁邊給她護法,只見王曼上空憑空冒出一張八陣圖虛影,與她坐下的八卦交相輝映,漂浮在大廳的孔明燈,轟的一下燃燒起來。
燈燒盡,八陣圖虛影消失,盤坐的王曼閉着眼睛,歪睡在地板上。
“一招八陣圖,她還有一招是什麼?忘記問了。”
抱着王曼進房躺下,我收拾着亂七八糟的大廳,突然想到好多事沒問。阿飄和小狐狸可是跟着她的?還有老子的銀行卡在哪?她當授課老師的事怎麼了?鬼觀音和陳圓圓受傷後的情況?
“啊……”
累得像條狗似的收拾完屋子,剛倒了杯水坐下,房間傳出王曼的尖叫,我手一抖水撒在褲襠,王曼驚慌的從房間出來,看到我擰着褲子抖水,她唰的一下臉就紅了。“陳……陳……先生,我怎麼在這裡?這是哪?”
王曼拘謹的站着,我衝進她房間,從衣櫃翻出一條她買的褲子換上,跑出房間,指着大廳的電子鐘,說:“你自己看時間,能記起什麼時候的事。”
前世的記憶封印,也代表從記憶開始融合起,後面的事情她都不記得了。
王曼第一次進棺材鋪,記憶開始覺醒,而在覺醒前,誰知道潛意識是不是在進行着記憶融合,在棺材鋪只是正式開啓了那扇門。
“這……這……”
愣了好久之後,王曼神色迷茫,結巴的不知道說什麼。
把她按到沙發上坐下,倒了杯水給她,她慢慢喝完一杯水說:“昨天……不對……”看着她糾結的眼神,我說:“你就當是昨天,昨天你在幹嘛?”
“老闆的兒媳婦被車撞了,兒子中邪,然後你讓老闆娘上了我的身。”王曼一驚一乍的起身:“我還要去……”她看了眼時鐘,嘴裡的話硬吞了回去。
記憶還停留在給錢多多外婆守靈,我搭陰陽橋,打開她通靈身那裡。那時候纔剛幹掉陰差,封印唐先生的鬼魂,她還沒拜關玲爲師呢!
想想也對,通靈身是進業內的門檻,前世的記憶在那時候開始融合也能理解。
媽的,問題來了,那時候她對業內的事也只是好奇,後來拜關玲爲師也只是想賺錢,不想上班受人白眼。也就是說那時候她還是個正常的白領,思想還停留在一般人的階段,想把一個正常白領栓在褲腰帶上,可能嗎?
大廳陷入了尷尬的沉默,我絞盡腦汁,說:“你是我女朋友,我到江城上學,你跟着過來。現在我們正處於同居階段,昨天你去抓一隻鬼,受了點傷,這才忘記了接近一年的事。”
“抓鬼?”
王曼嚇的蹲在沙發上,抱着兩腿,額頭放在膝蓋上,苦惱的說:“陳先生,能讓我一個人靜靜嗎?”
“有事叫我。”
苦逼的走進自己房間,心情忐忑的聽着門外的動靜,度日如年的等了一個多小時,王曼敲開門膽怯的說:“我想……你能……我……”
“你說。”
好好一個王曼變成這樣,我腦子一時不夠用了,心情莫名的煩躁。王曼拿着手機,說:“你真是我男朋友?我……一時還接受不了……我想回咱們縣。”
間歇性失憶的人會幹嘛?第一,因爲不記得,當那段時間不存在。第二,拼命去找記憶。這時候跟她說業內大劫,沒時間緊張,她能懂纔有問題。
瞬間,我想到了一個最簡潔的方式,摟着她的腰,突襲的親了上去。
王曼不知所措的任由施爲,過了幾秒,她反應過來,掙扎的推我。這時候鬆手纔是傻子,把她抱的更緊,親的更猛,等她停止掙扎,我才鬆嘴,說:“別擔心,我已經想到讓你恢復記憶的辦法了。”
驚慌失措的小兔子,兩眼茫然,任由我拉着到牀邊坐下,聽我編造這一年的事情。
故事大多是真的,但沒提她恢復前世記憶的事情,只說她資質很好,修煉半年就成了高手,成了比我還厲害的高手。
絞盡腦汁的編完故事,又像哄祖宗的,把她哄的留下,時間一晃到了大半夜,她實在太困,回房睡覺了。
“三夜,起來吃早餐了。”
一大早,睡夢中聽到她的身影,我揪的一下起身,打開房門,說:“怎麼不多睡會?”
“睡不着就起來了。”
王曼尷尬的左看右看,眼底還帶着愧疚。
昨天我騙她,說我的房間是客房,咱們應該是睡一起的。剛好我們衣服都放在她房間櫃子裡,還有一些能公用的生活用品,都是共用,這成了有用的證明。
最重要的是老子的銀行卡和她的卡,以她的老習慣藏在牀腳下壓着,還是她找出來的,這是最有力的證明。
這不,因爲她的失憶,一時沒法接受是我女友的事,我體貼的去住客房,這讓善良的王曼很感動也很愧疚。
接下來兩天,我不得不改變行程,賠她在江城四處逛,把自己累的像條哈巴狗。付出還是有收穫的,她也算接受了失憶的現實。
“大嫂,我叫賴小寶。”
正在家裡與王曼吃着晚飯,賴小寶找過來,王曼打開門,小寶嘴甜的稱呼,弄的王曼非常尷尬。我暗道:這聲大嫂喊的還真是時候,招手說:“小寶,你來幹嘛?”
“大哥……你是我親大哥……”賴小寶哭爹喊孃的把事情講清楚,我連踹死他的心都有。
小尼姑執行的任務被他惡意的破壞了一件,佛字教室的人滿江城追着他打,他實在沒辦法,連任務都放棄了,跑過來避難。
“有這個活寶跟着,對現在的王曼調整心態有好處。”琢磨着這事,我答應讓他跟我執行任務,讓他住到了隔壁空着的鬼公寓。
剛收留這個活寶,他就死不要臉的去騷擾百合姑娘,百合姑娘來告狀,得知我要去南陽抓鬼,她也要跟着學一些本事。
帶着王曼這顆*、賴小寶這個*、潑辣的百合姑娘,我們踏上了去南陽的動車。
越接近南陽,我眼皮跳的越頻繁,莫名的危機感在心頭縈繞不散。
“美女,小弟觀你腿長,腰細……面上……”
頭等座有八個座位,我們佔了四個,另外四個空着,漂亮的乘務員剛禮貌的詢問我們需要什麼,賴小寶兩眼放光的盯着人家胸前,給人家算起了命。
乘務員保持着職業微笑,言不由衷的誇賴小寶真會說笑。突然,賴小寶站起身,目光停在乘務員領口,嚴肅的說:“有凶氣。”
這傢伙專業看相算命,聽到他正經的話,我神經也緊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