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鬼沒有眼珠子的眼眶直對着我們,黛兒假裝着害怕,縮着脖子調笑着我。她手上的動作並不慢,三下五除二解決了看着恐怖的水鬼。
水鬼可憐的步了陳霄的後塵,被黛兒用冥幣抱着折成了三角形。
“先前給了你五千萬,這次又給了你一張冥幣,記得欠我一億。”我敲着房門,隨口說笑。黛兒捏着衣服下襬,扭捏着說:“把人家賣了都賣不出一億。”玩着舌尖,發嗲的說:“老闆,要不我用肉償吧。”
她站到我背後,故意往前倒。正巧房門打開,我走進房,快速閃到一邊。黛兒往前踉蹌着,撲在開門的司馬雪身上,司馬雪穿着高跟沒有站穩。
嘭!
兩女一起砸在地上,司馬雪躺在下面,黛兒壓在上面,嘴好死不死的堵在了一起。兩個標誌的妹子,四目相對,黛兒滿臉晦氣的起身,說:“你怎麼還在這?找劉莉換個聯繫方式需要這麼久?”
“老闆。”司馬雪的腳扭的發紅,修長的手指撐着地起身,艱難的站正身體,額頭冒着冷汗。“我來的時候劉小姐已經昏迷了,武小姐讓我留下來等您,她們進房後還沒出來。”
“黛兒,幫她一把。”我指着司馬雪的腳腕,憋着笑意走去倒了杯水。黛兒坐到沙發上,說:“不要。”
司馬雪拘束的站着,扭到腳的那條長腿一抽一抽的。我喝了口水,把杯子放在茶几上,指着沙發說:“到這裡坐下。”
司馬雪慢慢走到沙發邊走下,小半屁股坐在沙發上,兩膝緊並,往前拉了拉工作裙,坐姿非常標準。我說:“往後坐一點,把腿擡起來,我幫你看看。”
“謝謝,我沒事。”司馬雪微驚,趕緊拒絕。“回去用藥水揉揉就好。”
我走到她面前,用眼神示意她向後坐,她不好意思的坐進沙發。我還沒蹲下,黛兒不爽的冷哼一聲,說:“便宜你了,我來吧。”
讓到一邊,我拿起茶几上的杯子,走到緊閉的房門前,聽着裡面的動靜。
黛兒一手捏着司馬雪的腳腕,一手捏着腳尖,說:“賤人就會裝可憐。”說着,她手上用力,司馬雪疼的細眉拱起,小嘴微張,吸着涼氣卻沒吭聲。
我隨意瞅了一眼,不再留意她們的情況。
兩女都決定跟我混,她們打交道的機會多的很。我做出親手給司馬雪治腳的行爲,給兩女傳達的意思是一視同仁,沒有先來後到之說。至於她們兩以後怎麼相處,就看她們爲人處世的智慧了。
“沒有脫臼只是有些脹氣,休息半年就沒事了。”黛兒甩着手,快速衝向洗手間。司馬雪在沙發上吸着氣,說:“謝謝。”
“這是我撞的,你不用感謝。”黛兒停在洗手間外,前半句聽着還是那麼回事,後半句就變味了。“撞你是我的不對,這麼不經撞就是你的不對了。以後多練練,免得那天被我失手弄死,老闆還怪我殺人呢!”
黛兒走進洗手間,故意沒關門,手搓了又搓,傳出嘩啦啦的水響。
我給司馬雪倒了一杯水放在她前面的茶几上,走到對面沙發坐下。司馬雪輕輕拿起水杯,說:“剛來就給您添麻煩了。”
“這些小事不必計較。”我點了根菸,抽了口才說:“不介意我抽菸吧?”接着又說:“你以前是諸葛建國的秘書,認識葉萱的秘書嗎?”
“您說的是張小倩?”司馬雪問。我說:“不知道她叫什麼,手腕上戴着一根黃金手鍊,喜歡穿恨天高,長的沒你漂亮但也不差。”
“那就是她了,我們不是很熟但也算認識。聽說葉總去了香江,本來讓她跟着去了,她不知道怎麼回事留在了省城?幫忙打理一些沒什麼前途的業務。”司馬雪精煉的介紹完,等了一會,見我沒說話,接着說:“您找她有事?要不要我把她約出來?”
“明天中午,你約她出來喝茶,我在一旁偷偷看看。”我說。
“噗!”司馬雪剛吞進去的水溢出了嘴角,咳嗽幾聲,說:“對不起。”
見她八卦的眼神,我懶得解釋。難道說那女人被省城純陽觀邪鬼徐義搞過,我要根據那女人身上的陰氣判斷徐義現在的實力。
能否用上徐義很難說,但時機差不多了,可以開始全面佈局了。
套房客廳靜了下來,司馬雪還以爲說錯了話,如坐針毯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咯咯。”黛兒洗完手出來,扭着腰到我旁邊坐下,像沒長骨頭似的靠在我身上。我見司馬雪眼底精光一閃,暗想,這女人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不定準備從張小倩下手,搞什麼幺蛾子呢!
兩女有一句沒一句侃着沒營養的話,我在旁邊聽着感覺特沒意思,看來這老闆真不好當。
“三夜,你們回來多久了。”
武含煙打開房門,疲憊的走出來,趴到另一條空沙發上,對黛兒勾了勾手指頭,說:“過來,幫老孃捏捏,累死了。”
“老闆,你上。”黛兒輕輕推了我一把,我順勢挪開一點坐下,說:“劉莉和無屍情況怎麼樣?”
“她們在房裡躺着呢?你又不是沒長眼睛,自己去看啊!”武含煙不爽的撇了一眼,說:“吳黛兒!”
“當家的,別兇人家嘛。”黛兒假裝害怕的跑過去。我起身走進房間,房間拉着窗簾,黑着燈,按亮房裡的燈,兩個女人赤條條的睡着,我暗罵着退出了房間。
“哈哈!”
黛兒斜坐在武含煙後腰杆按,着她的肩膀。武含煙笑的非常開心,舒服的哼了幾聲,說:“三夜,好看不?”
“比你好看一點。”我無所謂的說。武含煙說:“你又沒看過我,怎麼知道?好了,不逗你了,劉莉的魂已經藏在無屍身上,如果你的猜測沒錯,無間厲鬼應該不會找劉莉了。你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我把事情說了一遍,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等陳無屍清醒。
等了兩個多小時,外面的天色大黑,無屍才穿着睡衣,迷迷糊糊的走出房間,說:“含煙,這就好了?劉莉像個死人睡在我旁邊,把我嚇死了。”
“司馬雪,那邊還有一個空房間,你去裡面休息。接下來,我們要做的事情,不適合你在場。”我起身扭着脖子,司馬雪有些不願意,嗯了一聲,瘸着腳往屋裡走。
“你留下來吧,不過,你不管看到什麼也不準出聲。”
見司馬雪走向房間的背影挺受打擊的,我開口把她喊住。黛兒說:“她能承受住陳霄濃郁的鬼陰嗎?”
“她經歷過鬼上身,應該不會有大事。”
我見大夥都做好了準備,接着說:“黛兒,你把陳霄的魂魄放出來。”
黛兒拿出三角形冥幣打開,放出像紙片人一樣的扁平陳霄,鬼魂身上的陰氣散發出來,周圍的溫度緩慢的下降。
我、黛兒、含煙看着陳霄,陳無屍和司馬雪見我們看着空氣,表情各不相同。
陳無屍坐在沙發上,突然驚叫一聲,嚇的往我這邊縮。我順着她的背心,說:“你見到鬼魂了?”
“嗯。”陳無屍心跳加速的看着陳霄,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劉莉的生魂藏在無屍身上,相當於她身上有兩條魂,所具備的陰氣足夠她見到鬼。這不才受到鬼陰衝擊,她就看到了陳霄。
“黛兒,鬆開陳霄。”
我拿過夜蕭,坐到陳無屍前面護着。黛兒拿刀割破鬼指,對着鬼魂額頭點了一下,陳霄身上的陰氣狂暴的衝向四周,我們倒是沒什麼?司馬雪抖了抖,本能的拿着沙發靠墊擋在身前,強忍着沒有驚叫出聲,小聲嘀咕:“鬼真的來了嗎?”
狂暴的陰氣消散,穿着蓑衣的陳霄也不見了。我說:“黛兒,看你的了。”
“老闆,你讓人家放了陳霄,人家就真放了他,根本沒留後手。”黛兒苦澀的對我吐了吐舌頭,豎起手,動了動流血的鬼指,說:“陳霄進了房間。”
“不用找了,我在這。”
陳霄附在劉莉身上,控制着劉莉的身體,機械的走出房間。說話的聲音很詭異,居然是男聲。
陳無屍聽到聲音,渾身顫抖,不由自主的流出眼淚。“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