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我大呼一聲。
“你他媽瘋了吧,一個徐瑩你還嫌少啊?居然要去凶宅?”
我當機立斷要下車,飛熊嘿嘿笑了兩聲:“下去吧,徐瑩還在呢。”
身後徐瑩還在窮追不捨,我摸了摸脖子上的淤青,心中後怕,邁開的腳步也收了回來。
飛熊拍拍我的肩膀:“放心吧,鬼都是有領地意識的,徐瑩不敢去凶宅找我們。”
我將信將疑,但是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只好硬着頭皮跟着飛熊去了鳳凰街。
越往裡開環境就越荒涼,月亮已經完全躲到雲層後面,我跟着飛熊下了車,躲在他後面。
“草,你小子別這麼娘行不行?”飛熊用力拍在我的頭上,一把把我拽到前面。
我戰戰兢兢的站好,面前的房子上還有着被燒出來的痕跡,顯得觸目驚心,“這就是傳說中的凶宅啊,除了被燒的有些殘破之外,也沒什麼特別的嘛。”
正在我打量房子的時候,飛熊一把拍向我,我吃痛:“你幹嘛。”
順着飛熊的手指指向,我看見面目猙獰的徐瑩正在朝我們撲過來。
“臥槽,快跑啊。”飛熊一把推着我,我趕緊撒腿朝凶宅跑過去。
爲了分散徐瑩的注意力,飛熊朝着另一個方向跑進凶宅,我站在凶宅門口,大口喘着粗氣。
徐瑩站在離我大概一米遠的地方,齜牙咧嘴,卻真的不敢再上前一步。
“哎,飛熊,你別說,還真管用。”我驚喜的說着。
身旁空空如許,飛熊這傢伙不知道跑哪裡去了,看着不遠處虎視眈眈的徐瑩,我嚥了口口水,不敢走出凶宅,毫無目的的在宅子裡渾渾噩噩的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猛然發現,周圍的環境怎麼這麼陌生,想要找出去的路,但是不管我怎麼走,最後一定會回到原來的地方,一直在原地打着轉轉,我有些絕望,今晚不會走不出去了吧。
耳邊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像是女人的嗚咽,耳邊若有若無的有風颳過,我有些惴惴不安,腳下的動作也慢了下來。
突然,遠處的鐵桶被打翻了,此時四周沒有風,這裡也沒有人。
我看着不遠處滾了幾圈終於停下來的鐵桶,心裡覺得要崩潰了,衝空氣大叫着:“誰,誰在那?”
回答我的只有風聲,我繼續壯着膽子朝前走去,突然,身旁似乎有人影一閃,我嚇到跌倒在地上。
再也沒有勇氣打轉了,跪在地上,眼睛看着地面:“各位鬼大哥,鬼大姐,小弟無意冒犯,外面有鬼在追我,我就在這借宿一宿,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我嘴裡不住的唸叨,耳邊突然傳來清脆的笑聲:“咯咯。”
“誰?”我警惕的看向周圍。
一個窈窕的身影從暗處鑽出來,我擦了把頭上的虛汗,壯着膽子問:“你是人是鬼?”
面前的女孩調皮的眨了眨眼睛,衝我笑着:“你猜啊。”
她身形俏麗,穿着一身白色連衣裙,扎着低低的馬尾辮,皮膚白皙,一張巴掌大的小臉格外清秀,臉上還帶着紅暈。
鬼應該是沒有紅暈的吧,我在心裡想,再說了,面前的女人這麼漂亮,就算是鬼我也認了。
我正直愣愣的看着她出神,她捂嘴輕笑了起來。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移開視線,撓頭。
“我叫江雪。”她衝我伸出手。
我趕緊將手伸過去:“我叫張非。”
江雪的手很小,軟綿綿的,手感很滑嫩,就是有些涼。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抽回手:“我身體不太好,所以手一直是涼的。”
我瞭然的笑笑,江雪對我說,她爸因爲生意失敗,欠債累累,房子也被銀行收走了,所以她們一家四口只能住在這個傳說中的凶宅裡。
我在心裡鬆了口氣,就知道這麼漂亮的女孩子不可能是鬼。
江雪帶着我來到她家,雖然宅子已經被燒的面目全非了,但是江雪的家被裝飾的很好,看的出來,她們一家人都很有生活情調。
看見我,江雪的父母先是一愣,江雪趕緊解釋到:“我剛剛在外面看見他了,他迷路了,走不出去,我就帶着他來咱家借宿一晚。”
我趕緊點頭附和,她爸媽卻只是直勾勾的盯着我,不一會,江雪的弟弟也回來了,是個高高大大的小夥子,比我高處一個頭,路過我的時候只淡淡瞥了我一眼就走了。
江雪拉着我進了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你別見怪,他們還是沒能從破產的陰影中走出來。”
我點頭,表示理解,畢竟換了誰都是一個打擊。
從進門開始,我就感覺到一股涼意,我搓了搓手,開口問江雪:“江雪,你們家空調是不是打的太低了啊?”
現在是炎夏,我居然還會感覺到冷,江雪趕緊從櫃子裡拿出一牀被子,有些抱歉的衝我說:“這個房子就是溼氣太重,你先將就一下。”
我點點頭,不能太挑剔了,畢竟在別人家借宿嘛,突然,鼻尖傳來一陣燒焦的味道。
“江雪,是不是有什麼東西糊了啊?”
江雪一拍腦袋:“你不說我都忘了,鍋裡煮着東西呢。”
江雪走了出去,臨走時還替我關掉了房間的燈。
“張非,晚安。”
“嗯,晚安。”我點頭。
江雪走後很久,燒焦的氣味還是沒有散去,今天晚上實在是太累了,我有些身心俱疲,裹着被子睡了過去,半夜迷迷糊糊的醒過來,聽見有低聲爭吵的聲音。
“你怎麼把人帶回來了。”聲音低沉,像是江雪的爸爸的。
“也許他是個機會呢,要是他帶我走了,那他們不是拿我沒辦法了嘛。”江雪輕柔的聲音傳來。
我還想再聽下去,奈何睏意來襲,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感覺有冰涼的物體拍在我的臉上,我睜開眼睛,看見江雪瞪大眼睛看着我,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
我驚醒,從牀上爬起來,她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家裡沒有什麼好招待你的。”
我連忙擺擺手,她們家都破產了,我怎麼還好意思在人家吃飯,趕緊從牀上爬起來:“我去學校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