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圖上已經找不到那家二手車市場了,索性我們開的不遠,憑着記憶找了回去。
不料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座墳地。
我心下納悶,對着少白說到:“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少白很是篤定的搖着頭:“不可能,我的記憶不會出錯,就是這個地方。”
見少白這麼篤定,想必不會錯了,我看着那墳地出神。
這地方該是一處荒廢已久的地方,四出雜草叢生,看樣子,是很久沒人來過了。
難不成,今天真的是活見鬼了?
突然,不遠處的一塊玉佩吸引了我的視線,那樣式,似乎是少白的。
我推搡了他一下,出聲問到:“那塊玉佩,是不是你的?”
少白順着我的視線看過去,一摸自己腰間,不由得驚呼:“是我的。”
說着,朝着那塊玉佩跑去,我跟着他的後面,少白彎腰將玉佩撿起。
“幸好幸好,我們還回來了,要是這東西掉了,我父皇還不得打死我。”少白慶幸無比。
我的視線卻落在面前的石碑上,上面那老人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不正是下午見到的那人嘛。
我心下一沉,他果然是鬼。
聯想起地圖,已經發生的種種事情,似乎都在將我們往着這個地方引。
想起老人給我的那份報紙,我趕緊折返回車上去找。
卻只在副駕駛的位子上找到了一張滿是泥土的報紙,那紙上,還帶着驅蟲,爬的座位上全都是。
報紙已經有些日子了,上面那女人,似乎剛死沒多久。
少白走了回來,看見眼前的一幕,不由得怒氣衝衝的開口咒罵:“那隻鬼也是夠了,嚇人便嚇人,何苦將這車糟踐成這樣!”
這位置髒成這樣,怕也是不能要了,我將墊在底下的坐墊扯了下來,扔在了老人墓前,狠狠道:“大爺專門收鬼,就憑你,還嚇不到我們。”
說完,我拉着少白便走。
縣城離西藏還有幾百公里,此番我們已經有了車,約摸着幾天便能到了。
我上車數了數剩下的錢,心中盤算着,這些錢,應該足夠我們路上的油費了。
於是同少白一起啓程了,緩緩行進了很久,半道上,這車突然沒油了,於是找了個加油站去加油,旁邊就有一家便利店,同少白走進去買了些水和吃的,打算混過路上的這幾天。
不料提着東西回去的時候,只看見加油站的那些服務員全都倒在了地下。
我和少白趕緊上前,發現從管子裡流出來的,壓根就不是什麼石油,而是血,活人的血。
再看向地上的那些人,全都被抽乾了血,成了乾屍,無一倖免。
我心下氣急,定是那隻老鬼乾的。
我憤憤然的揮拳砸在了車身上,視線落在了副駕駛座位上,那塊被我扔掉的墊子,正好好的躺在裡面,上面的蛆蟲和塵土更多了,似乎在嘲笑我。
地上統共躺了四人,這四條人命,我定要叫那隻老鬼血債血償。
想着老鬼還會再來,我在車前放置了好多驅鬼散,又澆上了一層化屍水,方纔罷休。
一般來說,鬼魂殺人,只有兩個原因,一是報仇,二是爲了增長修爲。
這老鬼兩者都不是,他殺人,似乎只是爲了玩樂,從而向我挑釁。
想着這四條人命無人收屍,我打了電話報了警,站在原地,等着警車的到來。
正在等着的時候,後方傳來異響,我回過頭,就看見那隻老鬼面目猙獰的朝着我撲過來,嘴中嘟囔着:“你答應過我要幫我的。”
我冷笑:“我是答應過要幫你,可沒答應過可以容忍你濫殺無辜啊!”
我負手,冷眼看着他鑽入我下的圈套中。
腳尖剛觸到地上的粉末,便燃起了青煙,腳上血肉橫飛。
他慘叫着,收回腳,右腳上的血肉已經完全剝離,只餘下森森白骨。
他不罷休,仍要朝我撲過來,然而下一秒,不遠處卻傳來警笛的聲音。
他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轉身離去了。
警察走到屍體旁邊,被面前的慘狀驚到了,有心理素質差的,已經跑到一旁,抱着柱子吐了起來。
一行警察中,有一個劍眉星目,氣度不凡的,尤爲打眼,我一眼便看到了他。
看着他肩上的警徽,似乎級別還不低。
他走上前來,對我點了點頭,隨即問到:“你們能跟我回去,做個筆錄嘛?”
“行。”我爽快的答應了,同少白一起上了警車。
那人在經過我們的車旁時,頓了一下,出聲問到:“這車是?”
少白趕忙接過話茬,說着:“這車是我們在二手市場買的。”
一旁的另一個警察聞言,厲聲開口:“胡說,這分明是我們的證物,怎的就變成了二手市場買的車了?”
說着,便要拿着手銬上來銬我們,我心下一沉,這車,果然有問題。
那劍眉星目的警察揮手製止,威嚴十足的說:“有什麼事,回去再說。”
說着,將我和少白帶上了警車。
那人坐在副駕駛上,從前面給我們遞來兩隻煙,開口道:“我叫程星。”
“我叫張非,他叫少白。”我趕緊答到。
他點了點頭,又問到:“剛纔,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是鬼乾的。”我不知道如何解釋,只得如實答到。
開車的警察登時面上一沉,道:“胡說,怎麼會有鬼,我看分明是你們殺了人不敢承認,於是想了這麼個藉口!”
“閉嘴。”程星不耐煩的說到。
那警察趕忙閉了嘴,程星迴過頭意味深長的打量了我一眼。
很快便到了警局,程星並沒有將我們帶到審訊室,而是將我們留在了前面做筆錄,還叫人給我們倒上了水。
顯得很是客氣。
坐下來之後,他親自審問我們,手裡拿着一個文件夾,出聲問到:“今晚上什麼情況,說說吧。”
我無奈,只得將今天發生的事簡單的敘述了一遍,事無鉅細,我只能這麼說了,但是信或不信,就只能看他了。
他聽完,沉思一番,問到:“你說的那老鬼,長什麼樣子?”
“濃眉大眼,長得很兇,尤其是那雙鷹眼,實在是嚇人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