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自然是把小姑娘當成了手心裡的寶,擔心的不行,帶着她,各個醫院都跑過了,都沒能發現異常。
孩子的父母在外做生意,平時也沒什麼時間陪孩子。
本來,還給孩子請了個保姆,但是家中出事了之後,保姆立馬辭職不幹了,事情傳出去之後,找保姆就更難了。
孩子的父母和局長有些交情,便將孩子送到了警局,而局長,自然是把這個差事,交到了蘇文的手上。
“你是不知道,這孩子,每天放學就來這兒,等到她爸媽接她纔回去,一個人就夠我受的了,現在又帶着自己的那些同學過來,我是真的受不了了。”蘇文抱怨着。
我看着他滄桑的臉色,心下劃過同情,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兄弟。”
話音未落,那孩子從我身旁跑了過去,我腳放在身前,她像是沒看到一般,徑直從我腳背上踩了過去。
我吃痛,縮回了腳,有些慍怒,衝着孩子的背影喊到:“你怎麼走路的?”
她像是沒聽見一般,自顧自的朝着前面跑去,對我的呼喊置之不理。
蘇文湊過來,說到:“這幾天,我都是這麼過來的。”
我有些無奈,對方再怎麼說,也就只是個小孩子,總不能和一個小孩子一般計較吧,我壓下心頭的火氣,拍了拍蘇文的肩膀,問到。
“你叫我過來,就是因爲她?”
蘇文忙不迭的點頭:“對,我想着,把這事徹底杜絕了,不就一了百了了。”
“你的意思是?”
蘇文湊過來:“我問你,有沒有能消除人的陰陽眼的辦法,永遠杜絕的那種。”
我搖搖頭,提議道:“要不,你把她弄瞎了吧。”
蘇文一拳拍在我的身上,罵到:“媽的,我跟你說正經的呢。”
正說着話,警局門外停下來一輛保時捷,從車上走下來一對夫妻。
蘇文搗了搗我,對我說到:“就那個,那姑娘的爸媽。”
我嘖嘖感嘆:“有錢人啊。”
蘇文也是滿臉唏噓:“那可不,能和咱局長攀上交情的,可不是非富即貴嘛。”
我點頭,表示贊同。
說話間,那一對夫婦已經走了上來,親熱的走向孩子。
“萌萌,有沒有想媽媽?”婦人蹲下身子。
孩子歡快的跑了過去,撲到她媽的懷裡,點點頭。
“真乖。”婦人臉上堆着笑意,從包裡拿出一樣東西,遞到孩子的手上。
孩子接過東西,開心的大叫起來:“是萌萌最喜歡吃的蛋黃酥。”
說着,迫不及待的打開了蛋黃酥,香氣撲鼻,聞得我都有幾分餓了。
孩子吃的不亦樂乎,少婦對着她溫柔的說到:“萌萌要不要分些給小朋友和大哥哥吃啊?”
身後,與小姑娘一同玩耍的孩子們盯着她手裡的蛋黃酥,一個個瞪着眼睛,嚥着口水。
“我不。”小女孩態度強勢,將蛋黃酥藏了起來,說什麼也不願拿出去,少婦臉上劃過燦笑,看着我和蘇文,說到。
“不好意思,孩子不懂事。”少婦帶着歉意開口道。
“沒事。”我擺手,表示理解。
孩子卻不樂意了,嘟起嘴:“我纔沒有不懂事。”
一旁的男人趕緊出聲哄着:“好好好,萌萌最乖了。”
女孩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自顧自的吃起蛋黃酥。
少婦見她吃的歡快,臉上浮現慈愛的神色,摸了摸她的腦袋,說到。
“咱們回家好不好?”
“好。”女孩歡快的應着。
“那咱們和哥哥們說再見好不好?”婦人指着我們,對着小女孩循循善誘。
小女孩卻只當沒聽見一般,直接往外跑去,男人見狀,唯恐孩子出什麼事,趕緊跟後面跟着,跑了出去。
少婦對着我們,滿含歉意的笑了笑:“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們對費心了。”
說着,還朝着我們鞠了一躬,這才往外追去。
我看着她離去的背影,感慨着:“這當媽的挺好的,怎麼孩子這樣啊。”
蘇文攤手:“孩子她爸寵的唄,老小死了,就剩這麼個大的,能不寵嘛。”
我若有所思,又聽見蘇文說到:“行了,那孩子那麼小,又是個陰陽眼,你就別跟她一般見識了。”
我白了他一眼,說到:“那你讓我來一勞永逸做什麼?你讓人家在你這好好待着吧,你還能安慰人家。”
說罷,我便打算往外走,蘇文趕緊拉住我,臉上帶着討好的笑意:“別啊,兄弟,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我停下腳步,轉身走了回來。
看着屋裡還在的幾個熊孩子,問着蘇文:“這些,怎麼辦?”
蘇文看着遍地浪跡的材料,滿臉無奈。
最後,開車,打算將那些小鬼一一送回家。
蘇文開車,招呼哪些小鬼坐了上來,將他們一一送回去了之後,車上只剩下我和蘇文兩個人。
蘇文在一旁喋喋不休:“我說兄弟,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我煩不勝煩,敷衍道:“好好好。”
蘇文眼前一亮,隨即將車往後開去,我疑惑的問到:“你要去哪?”
這不是去往警局的路,蘇文開口道:“我帶你去她們家看看。”
說着,將車開到一個高檔小區樓下,停了車,小區的樓盤很高。
蘇文指着其中的一棟說到:“那個,就是萌萌的家。”
樓層很高,,蘇文又說:“她家在二十二樓。”
我看過去,發現樓層外都是統一的裝修,一個偌大的落地窗。
“她弟弟,就是從那個窗戶裡掉下來的?”我問到。
蘇文點點頭,面色嚴峻:“從二十二樓摔下來,人都摔成肉泥了,你是沒看見他父母當時的樣子。”
想也能想到當時悲痛欲絕的場景,她們那麼寵萌萌,也是情有可原的。
蘇文看着我又說到:“你不知道,萌萌在錄口供的時候,是怎麼說的。”
蘇文帶着我回到了警局,來到了錄像室,打開電腦之後,屏幕上出現了萌萌的身影。
“這是她弟弟剛出世那天拍的。”蘇文說着。
我有些震驚,這是她弟剛死的時候?可是看起來,她很冷靜啊,臉上也沒有沉痛的樣子。
還有她的眼神,陰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