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的符紙被那些女孩看到了，看向我，眼裡帶着新奇。
“咦，這是什麼？cosplay嘛？好逼真啊。”小楠說着，便要上手。
我將計就計，咬破手指，滴在符上，笑着開口道：“是啊，包驅百鬼，你要不要試試。”
說着，主動的往她手上遞去，小楠看着染着我的血的符紙，臉上卻露出直白的嫌棄，出聲嗤笑着：“你也沒必要這樣子吧，噁心死了。”
說着，便要縮回手，我眼明手快的貼在她的手背上，她手臂一機靈，似乎被燙到了，我看向她肩上的王芹，王芹已經露出痛苦的表情，在小楠身上扭動着，就快要坐不住了。
只差一點點。
小楠卻一把扯下了自己手上的符紙，怒氣衝衝的對我吼着：“你神經病吧，幹嘛啊？噁心死了。”
“小楠。”雯雯扯了扯她的衣服，小楠卻怒氣衝衝的丟開了她的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往外走去。
小楠走後，雯雯帶着歉意對我說到：“對不起啊，她有點潔癖。”
“沒事。”我搖搖頭
下一秒，衛生間卻傳來一聲尖叫，雯雯站了起來，想也沒想，直奔那邊跑去，我跟着她的後面，也跑了過去，就看見雯雯滿臉驚恐的坐在了地上，她面前，是一面鏡子，鏡子裡，還能看見面目猙獰的王芹。
因爲符紙的緣故，她此刻死相盡顯，臉上掛着碎肉，衣服也襤褸的掛在身上，就是一隻來鎖魂的厲鬼。
“急急如律令，去！”我拿出一張符紙，符紙直奔王芹額間而去。
王芹嘴裡發出痛苦的嘶吼，從小楠身上跌了下來，倒在了地上，掙扎着。
就在這時，列車員走了進來，睡眼惺忪，看着我們，情緒有些不太好。
“你們在幹嘛呢？知不知道大叫會吵到別的乘客休息？”他臉上帶着怒氣。
我默默的退後了一步，遮住那張浮在半空中的符紙。
小楠卻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褲腿，面露驚恐：“警察同志，你救救我，我被鬼纏上了。”
“哪裡有鬼。”列車員臉上露出一絲嘲諷。
我趕緊對着雯雯使了個眼色，雯雯心領神會，趕緊上前，將小楠拉了回來，臉上掛着笑：“對不起，列車員同志，我朋友她跟男朋友鬧了矛盾，吵架呢，您多擔待。”
小楠大叫着：“誰是我男朋友，我都要死……”
雯雯一把捂住她的嘴，不停的對着列車員鞠着躬。
列車員臉上露出一絲瞭然的表情，走到我的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開口道：“小夥子，咱們男人，得大氣一點，別跟小姑娘一般見識。”
“哎。”我應着。
列車員走了出去，還“貼心”的替我們關上了門。
我鬆了口氣，好在事情沒有被鬧大，倘若小楠鬧起來，鬧到警察哪裡，那又要折騰一番了。
雯雯突然吃痛的尖叫了一聲，鬆開了捂着小楠的手。
“雯雯，你怎麼幫着他啊，我們都不認識他。”小楠罵罵咧咧的出聲。
“小楠，他能救你。”雯雯捂着自己被小楠咬了一口的手，臉上帶着委屈。
小楠瞪着眼睛：“他能救我？他怎麼救我，你知不知道，我剛剛在鏡子裡，看到王芹了，她就在我背後。”
小楠跌倒在地上，抓着自己的頭髮，臉上滿是絕望：“她來找我了，她要找我報仇，怎麼辦，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雯雯走上前，扯下小楠的手，厲聲開口：“小楠，你冷靜一點。”
小楠卻將她一把推到了地上：“我怎麼冷靜，她都要殺了我了，你叫我怎麼冷靜，出事的又不是你。”
雯雯被她推到在地上，摔的不輕，卻還是想要上前安慰她。
“夠了！”我厲聲開口：“是你害死的王芹，又不是她，你現在對着她撒氣做什麼？”
小楠被我吼的一怔，愣在原地。
雯雯怯生生的對我說到：“她心情不好，你別同她計較。”
我沒理會，而是轉過身，看着倒在地上的王芹，她咆哮着，黑色的指甲伸了出來，掙扎着想要朝着我撲過來，卻被符紙牽制住，動彈不得。
“你陽壽已盡，還不速去投胎，還留戀世間事做什麼？”我泠聲說到。
王芹怒吼着：“你說的輕巧，都是她，都是她那個長舌婦，若不是她，我又怎麼會死，全都怪她！”
“那你呢？你爲什麼要搶她的男朋友！”我提高了音量。
王芹僵在原地，我又說到：“何況，她也沒有害你，你是自盡而死，怨不得別人。”
“我不甘心！憑什麼，我因她而死，還要進入寒冰地獄，而她，卻還好好的活着！”王芹的臉上帶着不甘。
小楠嚇的躲到了雯雯的身後，驚恐的看着我問到：“你在和誰說話？她在哪？她在哪？”
王芹齜牙看着她，對我吼道：“臭道士，你放開我，我要讓她生不如死，嚐嚐被別人議論的滋味！”
王芹怨氣很重，我嘆了口氣：“你這又是何必，自盡本來就是攢了業障，你再害上這一條人命，業障就更大了。”
王芹眼睛瞪得老大，惡狠狠的說到：“我不在乎，我要她死，要她和我一起！”
小楠突然毫無徵兆的嚎啕大哭起來，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頭：“求求你了，放過我吧，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不想死啊。”
雯雯抱着她，害怕她傷到自己。
王芹冷笑一聲：“現在知道怕了，當初不是挺能說的嘛。”
“長舌之人，死後，要去拔舌地獄的。”更何況小楠她用嘴說死了一條人命，她死後，必定是得去一趟拔舌地獄，洗去自己身上的罪孽。
王芹一愣，看向我，問到：“拔舌地獄？”
我點點頭：“就是把她的舌頭連根拔起，但是很快，又會有新的舌頭長出來，死循環，一刻也不停。”直到她的罪孽被洗清。
小楠嚇得臉色慘白，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滑落着，不停的搖着頭：“我不要，我不要去什麼拔舌地獄，我不要。”
這可就由不得她了，她總會有陽壽用盡的那一天。
王芹臉上劃過一絲解氣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