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小陳的確動了手腳,這兩個女鬼的魂魄定然被他裝在某個容器之中,帶了上來。
想到之前在監控錄像裡看到的,小陳手上拿着的那個東西,我心中一慟,開口道:“肯定就在這裡面,找找。”
少白點頭應着,隨即和我一起在房裡找了起來。
遍尋無果之後,我們都有些泄氣,就在我想放棄的時候,那兩個女鬼又出現了,還是一樣的方式,突然出現在面前,張牙舞爪的想要撲過來。
我靈機一動,她們出現,彷彿就是爲了嚇退我們,既然如此,小陳一定將他們放在了一個特定的地方。
視線突然落在了屋子正中央的一個箱子裡,那箱子看起來便陰沉沉的,就在我打算上前去翻那個箱子的時候,少白已經先我一步,走到那箱子前面,將那箱子打開了。
打開的一剎那,面前的女鬼突然消失了。
少白似乎很是震驚,我趕忙走上前,就看見那箱子裡密密麻麻陳列的,皆是一個個的小棺材,那棺材大約掌心大小,極爲袖珍。
人死了用棺材裝起來,同樣,爲了靈魂逃脫,便有術士做了這種小棺材,用來裝死去的冤魂,這本是極邪的法術。
我臉色鐵青,想來上次在監控錄像裡看到的,小陳手上的東西,便是這個棺材。
也怨不得那活死人村裡沒有一個冤魂了。
思索至此,我卻忽然有些納悶了,冤魂全部都在這裡,那麼那樹精是吸取什麼爲生的呢?
似乎是看出我的疑惑,少白在一旁出聲道:“是邪念,人心底的邪念。”
我心中咯噔一下,少白又自顧自的出聲:“那村子裡的,已然不是人了,是爲了慾望而生的怪物,否則,她們又怎會家家戶戶都殺人呢?”
想來也是如此,爲了接觸自己身上的詛咒,甘願聽那山魅的話,取處女血,再將少女殘忍的殺死,這原本,也不是一個人的所作所爲。
少白嘆了口氣,看着面前的棺材,出聲道:“將她們妥善處理了吧。”
我點了點頭,走到那處箱子前面,點燃火摺子扔了進去,隨即關上了那箱子蓋。
瞬間傳來一陣陣哀嚎聲,那是冤魂哭泣的聲音。
將身體困在一個地方,尚且讓人痛苦萬分,更不必提將人的靈魂封在一個小箱子裡了。
這些冤魂被困在小棺材裡出不去,所以纔會哀嚎,但是想要讓他們出來,就只有這一個辦法。
可是在燒棺材的時候,靈魂同樣被灼燒,想來棺材裡的那些冤魂,此刻定然是痛苦萬分。
我隨即坐了下來,爲他們念起往生咒,果然,動靜平息了些。
業火在箱子裡徐徐燃燒,足足燒了有半個多小時,方纔熄滅。
我隨之在地上站了起來,一旁默不作聲的少白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我開口道:“八十一個。”
我不由得有些困惑:“什麼八十一個?”
他指着面前的箱子,出聲道:“這裡面,有八十一個冤魂,皆是女子的。”
“你不是閉着眼睛嘛,是怎麼看見的?”我有些詫異的問到。
少白緘默不語,隨即站了起來,往前走去,嘴中唸唸有詞:“不對,那麼大的村子,不可能只有這麼多人,何況要將養那山魅,定然是需要很多欲望。”
是了,只有這八十一個魂魄,定然是說不通。
我在心下思索着,突然連想到八十一這個數字,心中一慟,隨即看向少白,他也是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
“不對勁。”我出聲道。
少白點了點頭:“那詛咒,根本就是解不了的,那些村民求得是多子多福,那山魅便在懷孕女人的肚子裡下了咒,一胎雙生,本就是逆天而爲,待那多出來的孩子死了,另一個,就會變成活死人。”
只怕這八十一個魂魄,還有別的意思。
樓底下突然傳來嘈雜的聲音,我和少白走了下去,就看見王兵拽着小陳走了進來。
而看小陳的面容,似乎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
“你給我過來!”局長怒氣衝衝的開口,一旁的那些警察看樣子都很想上去拉一把,只是在看到王兵怒氣衝衝的面容之時,紛紛作罷了。
我走上前,就聽見身旁的兩個民警唏噓道:“你說,那小陳是做了什麼,讓局長這麼生氣啊?”
另一個搖了搖頭,說到:“不知道啊,不過看局長平時對他的重視程度,這次發這麼大的火,他肯定是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了。”
我回頭看向那個剛剛出聲的警察,問到:“你們局長很重視小陳嘛?”
“那可不,局長將雜物間都全權交給小陳了。”
王兵拉着小陳直奔着審訊室而去,我和少白趕忙跟了上去。
王兵此時眼中帶着盛怒,已經看不見我和少白的存在了。
小陳突然低吼一聲,緊接着,整個身子都變了樣了,變成了一個怪物。
王兵離他最近,便成了他首個攻擊的對象。
少白眼明手快的拉着王兵往後退去,小陳撲了個空,手上的力道打在一旁的桌子上,桌子瞬間碎成了兩半。
周圍的人,見狀都嚇壞了,紛紛向後退去,王兵也是目瞪口呆。
小陳作勢便又要撲上來,我趕忙上前,將一道符紙貼在他的面門之上,暫且控制住他的動作。
等他停了下來,我方纔看清,他那身上密密麻麻長着的,皆是柳葉子。
我瞪大了眼睛,心中浮現起一個想法,這個小陳,本就不是人。
我看向少白,少白沉聲道:“他是多出來的那個孩子,本該在十八歲之前死掉的,可是爲什麼沒有死呢。”
看着少白一臉困惑的樣子,想來他也是不知。
好在我們現在在警局,不然這小陳若是發起狂來,憑人的力量,怎麼也制不住的。
“這…”王兵看着面前被定住的小陳,面色木訥。
我趕忙出聲道:“王哥,這小陳,已經不是人類了。”
王兵到底是局長,很快便反應過來,將那些警察遣散了,現場只留下我們幾個人。
“大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王兵神色焦急的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