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深的那處傷口,在嘴上,將老太太的嘴脣割開,看起來甚是猙獰。
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吳士仁,當真是禽獸不如。”我惡狠狠的咒罵道。
他媽都死了,還在這屍首的旁邊放這麼一把剪刀,是想讓老人家入土難安嘛?
屍首的臉已然花的不成樣子了,少白嘆了口氣,開口道:“將墓封上,我們離開吧。”
我點了點頭,動手將棺材給蓋上了,拿着剪刀走了出來,小姑娘還在上面等着,看着我們,趕忙走了過來。
“怎麼樣了?到底出什麼事了?”女孩焦急的問到。
我將手上的剪刀遞給她,心下慶幸,她方纔沒有與我們一起下墓,不然,若是見到那一幕,定然要受不了。
女孩顫顫巍巍的接過剪刀,剪刀上面還帶着皮肉,我開口道:“這把剪刀,就放在蓮婆的旁邊,蓮婆的臉…”
女孩臉色煞白,蹲在了地上,我看着她身旁的蓮婆,她看着我們,面上滿是擔憂。
知曉她擔憂孫女,我趕忙出聲道:“放心吧婆婆,我們會照顧好她的。”
蓮婆點了點頭,最後看了女孩一眼,隨即便打算離開了。
女孩像是有所感應一般,猛的站了起來,一把抓住我的手,對我說到:“神仙,我奶奶是不是要走了,她能不能投個好胎啊?我希望,她下輩子,不要再受苦了。”
看着女孩期待的神色,我嘆了口氣,決定親自陪老人家走一趟,對她叮囑道:“你看好我這身子。”
畢竟少白那般不靠譜,指望他,我也不放心。
女孩重重的點了點頭,我隨即跟着老人一同去了陰曹地府。
過了黃泉路,便走上來兩個鬼差,帶着老人便要走,我趕忙阻攔。
“這位大哥,你且等一等,我帶她去見閻王。”我攢着笑臉,因着許久未來這陰曹地府。
爲首的那個鬼差竟然不認得我,皺着眉頭開口:“你誰啊?陽壽未盡,別來湊熱鬧,當心真的將你收了去。”
說着,還惡狠狠的推了我一把,我快要摔倒之時,猛的看見黑白無常自身邊路過,趕忙出聲叫住他們。
他們回頭見是我,隨即將我帶到了閻王殿裡面。
徐九川看見我,表情甚是奇異,站起身,出聲道:“我說小徒孫,今天怎麼有空來見我了?你可是許久未來了,真是稀客啊。”
被他這麼一說,我方纔察覺,自己似乎真的許久未來了。
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到:“師祖,最近比較忙。”
他摸了摸鬍鬚,出聲道:“我聽說,你最近跟龍族太子走的很近?”
我點了點頭:“近日與他一同去西藏。”
徐九川說到:“那西藏,可不是什麼安生地方,你可要多加註意啊。”
寒暄一番之後,我方纔想起自己的來意,趕忙將蓮婆叫上前來。
“師祖,你看,這位老人家,你能不能給她安排個好去處啊?”我出聲道。
徐九川挑了挑眉,說到:“我說小徒孫,把我這,當成救濟所了啊?”
我聞言,登時便有些不好意思了,那徐九川,怎麼說也是個閻王,收人壽命的,我卻一直讓他做些濟世爲懷的事情。
可是想到蓮婆身世可憐,隨即走上前,將蓮婆的事都告訴了徐九川。
徐九川聽我說完,目光在她身上停了停,也沒有爲難我,隨即便答應了。
“好吧,我就再幫你一次。”
隨即坐下來,在生死簿上翻找着,片刻後,擡起頭,看着我開口道:“近日有一個孩子要出事,家事背景,都是數一數二的,不如,我讓這個老人家投身去這裡吧。”
我回頭看向蓮婆,想要徵求她的意見,不料蓮婆卻神色焦急,想要說些什麼,無奈說不出話來,徐九川上前一步,看了看蓮婆的嘴,隨即出聲道:“她這嘴啊,怕是先天啞的。”
我趕緊點頭:“師祖,你怎麼知道,這蓮婆啊,真的是天生啞的。”
徐九川一臉意料之中的神色。
“因爲啊,她前世是個長舌婦,靠着這張嘴,說死了一個女人,這些,都是她的報應。”徐九川淡淡出聲,我明顯的看到蓮婆的表情僵住了。
“行了師祖,想來蓮婆也受苦了,以前的事,就不提了。”我趕忙出聲。
徐九川點了點頭,我轉身對着蓮婆說到:“婆婆,不如我送你去投胎吧。”
蓮婆卻顯得很是抗拒,不停掙扎着,這下,倒叫我無所適從了,不知她是什麼意思,只得看着徐九川。
徐九川看着蓮婆的眼睛,下一秒,嘆了口氣:“你是還想見一面你那死去的丈夫?”
蓮婆點了點頭。
徐九川閉上了眼睛,片刻之後,又再睜開,緩緩開口道:“你這丈夫,根本就沒死。”
我和蓮婆皆是一愣,又聽得徐九川解釋道,蓮婆的丈夫,在戰場上認識了一個護士,兩個人相戀了,等戰爭結束之後,便跟着那護士一起去了臺灣,現下,已然子孫滿堂,日子過得極爲美滿。
蓮婆聽完,已經是滿臉淚水,有兩個鬼差走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她,往輪迴道上帶去。
徐九川面上帶着玩味,問到:“小徒孫,想不想知道,那護士是誰?”
我一愣,隨即明白過來,試探的問到:“難不成,是前世那位護士?”
徐九川笑着點了點頭:“正是呢,想來這因果報應,也是屢試不爽啊,前世這蓮婆害死了她,今世,她便來搶了她的丈夫,害得她一世孤苦無依。”
我心下唏噓不已,徐九川又出聲安慰我道:“不過也無事,想來這蓮婆,這一世,定然能投生一個好人家。”
我點了點頭,但願如此吧。
解決了蓮婆的事情之後,徐九川拿出一個物價遞給我,是一個玉佩,那玉佩不似一般都玉佩,而是個四方形的,自中間有一個小孔,小孔處連着一根紅繩。
“你將這帶在身上,必要時,有大用處的。”徐九川神神秘秘的說到,我將信將疑的將這玉佩拿在手上。
“好了,你該走了。”徐九川見我拿起玉佩,出聲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