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還沒有醒,我打量了一下週邊,倒是沒什麼奇怪的,只是老爺子的牀邊多了個黑色的小擺件,我凝神仔細打量着那個擺件。
“不好。”我趕緊將那個擺件扔了出去。
“你幹嘛?”盛世趕緊衝上來,擺件已經被我扔到了樓下,盛世滿臉埋怨:“你知道這種大戶人家,一個平常的東西要多少錢嘛?何況是人家放在枕頭邊的?你賠的起嘛?”
牀上的老爺子發出一聲聲響,盛世趕緊噤了聲,老爺子緩緩睜開眼睛。
盛世見老爺子醒了,趕緊甩鍋,指着我,對着老爺子開口:“爺爺,那個擺件不是我扔的,是他。”
“什麼擺件?”老爺子顯得有些疑惑。
盛世懵了:“就是,您牀邊的那個小物件,黑色的。”
老爺子搖搖頭:“我從不在牀邊放擺件。”
我心中冷笑,想必又是霸佔安陽身體的那個男人乾的好事。
“爺爺,我今天想在你的院子裡轉轉。”我開口,時間不多了,老爺子的臉色看起來極其不好,總是找不到突破口也不是辦法。
老爺子點點頭,說話間頗有種王者的風範:“你們先回去等着吧,我待會讓小五去找你們。”
我聞言,和盛世一起退下了。
剛出老爺子的門,盛世顯得有些激動,蹭蹭就要往樓下跑去,我一把拉過他:“你幹嘛去?”
他急衝衝的打開我的手:“你傻啊,那老爺子都不記得自己掉東西了,咱們去撿了,搞不好能發大財呢。”
我放開手,冷眼看着他往前跑,他跑出幾步,見我沒有跟上來,回頭焦急的開口:“快走啊,晚了被別人撿了怎麼辦?”
我冷笑:“那東西邪性的很,你要是想要,就去撿,想死我可不陪你。”
他頓住腳步,我往回走去,真是個不怕死的,連這種至陰至邪的東西他也敢撿。
盛世跟上我的步伐,滿臉肉疼的開口:“真的有那麼邪乎?”
“想死就去,我不奉陪。”
回到了我們的住所,等待着老爺子口中的小五到來。
“對了,你第一次看見老爺子,他就這個樣子嘛?”我問盛世。
盛世搖搖頭:“不是的,我剛開始是在學校論壇上看見他發的帖子,當時還不認識你,所以就把這個事當笑話看,後來經歷了那晚中山路一號的事之後,我突然想到了這件事,老爺子給的報酬不低,我這不是缺錢嘛,呵呵。”
盛世尷尬的笑了兩聲,我白了他一眼:“我是問你,那老爺子是不是一開始就這樣。”
盛世努力回想着:“我前幾天看見他的時候,他還不重要,說話都挺抖擻的。”
我點頭,心中奇怪,盛世又神秘兮兮的湊過來:“我跟你說,老爺子剛從國外回來,剛回來就出事了,所以我覺得啊,是這房子不乾淨。”
盛世說着,打量了房子一眼,滿臉唏噓。
我在心中若有所思,門外傳來敲門聲,盛世上前打開門,來人是一個頭發斑白的老人。
老人弓着腰,態度很是恭敬:“董事長讓我來帶二位在院子裡逛一逛。”
我們跟在老人的後面,房子富麗堂皇,但是真正逛起來,也沒有多大。
路過院子旁的一座小木屋時,老人突然加快了步伐。
我看那木屋,似乎很不尋常,盛世已經好奇的開口:“這房子我看着挺雅緻的,怎麼沒人住呢?”
老人望向木屋的方向,眼神有些鄙夷:“這房子啊,以前是董事長的二夫人住的,可是那娘們不守規矩,趁着董事長不在家,竟然和一個保鏢好上了,被大夫人發現,董事長把她打死在祠堂裡了。”
老人說的風輕雲淡,我和盛世聽的瞠目結舌,就這麼把人活活打死了?
突然,有一團黑氣從木屋中飄來,直奔老人而去。
老人捂住脖子,痛苦的倒在地上,我急忙唸了句決,黑氣四散逃去,盛世趕緊拉起倒在地上的老人。
我望着黑氣四散的方向,這件事,似乎另有隱情啊。
老人捂着胸口離去了,我和盛世回到房內,盛世很是焦急:“學弟,你說這事能不能辦吧?我真的急着用錢啊。”
我蹙眉:“看你也不像缺錢用的樣子啊,你要錢幹嘛?”
他的表情變得有些爲難,咬咬牙,對我開口道:“我女朋友懷孕了。”
“你賺錢是爲了讓她打胎?”我有些難以置信。
“對。”盛世點點頭:“學弟,這事我都已經告訴你了,你一定要幫幫我啊。”
我冷笑着站起來:“幫你賺錢做這種缺德事,我可不幹。”
說罷,我轉身往外走去,盛世急了,一把拉住我:“別吖學弟,有事好商量,要不這樣,咱們也別分了,我就拿給我女朋友打胎的那點錢。”
“這是損陰德的事情,多少錢我都不幹。”我嚴辭開口。
盛世冷笑着:“你的意思是,不幫忙了?”
我沉下臉:“愛莫能助。”
盛世臉上劃過怒氣,胸口不住的起伏:“好,張非,竟然不想幫,那咱們朋友也別做了。”
說着,怒氣衝衝的往外走去。
“損陰德的事情,你還是不要做了,帶着你女朋友回老家結婚吧。”我規勸着,盛世卻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搖搖頭,想必他現在也聽不進去我說的話,陰邪之中,屬嬰靈最爲難纏。
這種魂魄,還沒有品嚐到做人的樂趣,就死了,所以怨氣很重,通常會死死的跟在爸爸媽媽的身邊,陰魂不散。
伺機報復將自己拋棄的父母,還有可能報復在父母未來的孩子身上,兇險的緊。
房內只剩下我一個人,想到老爺子印堂上的黑色,我想我不能放手不管這件事,何況對於安陽軀體裡的另一個靈魂,我現在很有興趣。
夜幕降臨,我躺在牀上,半夢半醒之間,聽見木屋的方向有異動,我驚醒,穿好衣服往外走去,剛將門打開一條縫,就看見安陽的身影鬼鬼祟祟的從木屋裡鑽了出來,望着他狠戾的眼神,我心下了然,這不是安陽。
眼見着他鬼鬼祟祟的身影又上了二樓,我趕緊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