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冷,我已經沒有多去豐臺了,京師的京營交給幾位提督我很是放心,現在只等神策、神羽兩軍成立。因爲連着下了幾場大雪,我又免了早朝,這些日我倒落得自在。皇后跟田妃都忙着照顧孩,秀兒一如既往的管理着後宮的大小事務,就連原本空閒的淑妃孝明因爲有了身孕也沒在我身邊侍候。整個宮裡就我空閒了下來,不過我很就找到了自己要做的事情。
我的第一個兒煒兒已經七歲了,在後世的世界裡這個年紀就是開始上小學的時候了。雖然傅山是他的師傅,但同時我也讓半退休狀態的內大臣韓鑛兼任了經史的教學。有他二人教導,我不用擔心煒兒的國學,不過這還是不夠的。他既然是我的兒,就有可能會繼承我的皇位成爲下一任的帝王。如果我的後人忘記了一個皇帝的責任,而只顧着貪圖享樂,那麼即使我中興後的大明也將進入另外一個興衰的循環。建立一個好的制度是維持一個王朝興盛的關鍵,但是作爲王朝高的領導人的素質也至關重要。所以我要對煒兒進行適當的後世教育,讓他明白權力有多大,責任就有多大!
我想到就做,很讓人給傅山跟韓鑛捎了個口信給他們放大假,這個冬季由我來教導煒兒。不過很不幸,我這個老師第一天就睡過頭了,等我到的時候,煒兒已經拿着三字經在搖頭換腦的讀了。煒兒見到我,很就放下書起身跪下道:
“兒臣參見父皇!”
“煒兒點起來,嗯,看來你真勤奮啊,這麼大早就起來看書了!”
煒兒站起來,一臉正經的回道:“這是韓師傅跟傅師傅教導的,他們還跟兒臣說父皇小時候也很勤奮讀書,要我以父皇爲榜樣。”
聽了這話我不禁有些面紅,自己小的時候讀書還算認真,但勤奮就說不上了。而且一直來因爲怕冷的緣故留下個壞毛病,那就是睡懶覺,到大了以及轉世來到明朝都無法改變這個惡習。這個時候我明白,只有在人小的時候教育好,能養成良好的習慣。所以煒兒六歲出讀書的時候我就定下了規矩,以後宗親讀書無論風雨必須卯時前起身,卯時四刻也就是早上六點鐘必須到學堂讀書。
我來這裡的時候已經到了辰時四刻,足足遲到了一個時辰,也就是說煒兒已經在這裡讀了兩個小時的書了。要是在後世,我也決不會這樣嚴厲要求自己的孩,但是煒兒他們不是普通的人,他們必須要比別人勤奮努力,要養成嚴於律己的習慣。我並非一昧的讚賞後來的清朝制度,但他們在皇的教育上確實有稱道的地方。不管皇們長大後是否能繼承王位,但有着良好教育的他們至少不會是無用之人。所以我現在對皇們嚴厲點,至少不會出現昏君。
看着年幼的煒兒,我摸了摸他的頭道:
“煒兒能夠勤奮讀書,父皇心裡很高興。不過今天父皇不是教你三字經,也不說什麼經義,父皇要教你算數。”
得到我的誇獎,煒兒很是高興,滿臉興奮道:“算數?兒臣聽過傅師傅說過,不過說要等兒臣大點時候學!”
“來,咱們到這邊來,父皇今日就叫你算數!”說着我攤開大大的一張宣紙,在上邊寫下一二三到十的阿拉伯數字,以及一一相對應的漢字。
“父皇,這些字兒臣認識,是壹、2、3、肆、伍、6、柒、捌、玖、拾。”
這些字對於七歲的孩還是難了點,但是煒兒卻全部都認得。因爲宮中所有的帳簿上都是用這些大寫的數字來計數。在明以前是有小寫的計數的,但是在太祖朱元璋時期,因爲當時生了一件重大貪污案“郭桓案”,其中那些官員就是通過塗改數字來貪污的,從而太祖布了法令,其中明確要求記賬的數字必須用大寫來計數。久而久之,在宮中都是用大寫來計數了。
“不錯,煒兒全部都認識,但是你知道它們上邊一一對應的是什麼嘛?”我指着阿拉伯數字問煒兒道。
煒兒迷惑的搖搖頭,他長在深宮中還是第一次見這些蝌蚪文。我把他抱到書桌上來道:“這些也是數字,它們跟下邊的大寫數字一一對應,跟你認識的這些數字是一樣的意思,但是呢,它們比大寫的漢字要方便,容易計數也容易計算。你看,11就是拾壹,是不是要比你寫漢字很多,還有計算1+1=2”
我手把手教着煒兒學習阿拉伯數字,我這樣教他並不是指望他在數學上能有什麼造詣,而是使他的智力能夠均衡展。本來按着以前小學的課程,我應該開始教他拼音的,但是現在我還沒有準備好教材,所以暫時教他數學。
不過教着煒兒的時候我心裡有了其它的想法,推行普及教育是遲早的事情,雖然我在現有的制度里加入了雜學,但對於剛啓蒙的兒童還是沒有相配套的教科書。趁着教育煒兒的基礎上,我自己弄一套完整的小學課程教材出來,以後各縣的教諭或者秀們就可以此來普及教育了。
既然是有了這個想法,我便在司禮監調了幾個文筆出衆的小太監,我一邊教煒兒學習,一邊讓小太監將我教學的內容整理下來。漸漸的,煒兒跟不上了進程,畢竟他是個七歲的孩。我每日也不會教他太多,他每日還有一個重要的任務就是練武,我讓傅山做煒兒的師父就是想煒兒能夠做到文武雙全。煒兒倒不負我的期望,一套太極長拳打得似模似樣。
皇后她們看到我悉心教導煒兒也很是開心,儘量在教學的時候少來打攪我們爺倆。每日看着煒兒學習,一點點成長也很是幸福。外廷的大臣們知道我在言傳身教煒兒,是麻煩我的奏摺都少了很多,在他們看來,我能這樣教導煒兒就是要將他立爲皇太的前奏。不過對於他們的想法,我也懶得去解釋。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我的教案已經完成到了三年級,不過很年就到了,轉眼就是崇禎九年的春節。西北、西南以及海外的使者開始到京師進貢,外出的御史們6續回來敘職,各種的典禮也在禮部主持下一一進行。
已經在江蘇安徽落根的鄭三俊仍舊兼着兩省的巡撫,不過他已經給我又上了道折,說自己年老了,要求加派一個巡撫給他。我知道這是鄭三俊還咽不下一口氣,他是在位的大學士兼內大臣,卻偏偏給我踢出了朝廷的權力中心。按理來說,他已經有了作輔的資格,但就是因爲他跟我的政見不同,所以我派到地方去開導開導他。我記得明史記載鄭三俊明亡後活了十幾年死,所以放心的讓他辦差。而且江蘇有上海等口岸城市,在那鄭三俊能真切的感受到海外通商的好處。等他想通了我再將他調回朝廷不遲,況且以後江南方面的事情還需要鄭三俊幫手料理,於是乎我又給他下了道旨意安撫,並且從崇禎七年的進士裡邊挑了幾個給他作手下。
另外原先跟我崇禎六年打賭的文震孟出任東昌府知府也已經三年了,我倒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讓文震孟出任地方的知府他就會明白現在下邊百姓的情況,而且他慢慢的也會知道現有的制度的缺陷所在。但是可惜這位固執的官員沒有等到打賭的日,還差三個月的時候東昌府同知遞上了一封奏摺,告訴我文震孟掛了。
他掛的原因比較簡單,這三年來他日夜操勞不停的在東昌府的各縣巡視,加上他年紀大了身體漸漸不行。東昌府的情況雖然比以前要有好轉,但是距離當初文震孟誇下的海口還差了不少。他日夜憂心又任期漸近,沒多久便老病作了。原本也要不了他的性命,但是他親若兒的外甥在這個時候病死了,文震孟一直把這個外甥作爲自己的衣鉢傳人,現在居然白人送黑人,文震孟頓時傷心過度鬱鬱而終。
對於一個守舊的大臣死了,我只能感嘆一聲,但是我還是低估了文震孟的固執,他到死給我上的奏摺都還是苦勸我遵從祖制,說東昌府只要按着他的辦法就能夠治理好。我也很乾淨利落的做了批示,朝中的大臣若是對我的政策不滿,可以繼續接文震孟的任,四品的做知府,七品的做縣官,只要他們能夠做出一個樣板來我就聽他們的勸諫。有了這一招,御史們都不敢隨意上折勸我恢復祖制,當然若是真有忠直的官員執意要去地方做官也算是造福一方。
不過文震孟死了,儘管政見不合,但我還是要表示下的,我讓禮部給他擬個追諡,贈爲少詹府少卿。
這件事就算是這樣了,後邊按着舊年的規矩,祭拜宗廟、賞賜大臣,謝禮啊等等,春節也是這麼一天天過去。因爲接下來的一個月也沒有什麼事,我仍舊是教導煒兒以及編寫我的教材,就在我的教材差不多完工的時候,孫承宗終於給我帶來了好消息。
神策、神羽兩軍已經集結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