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裡關於渝侯與黎姐這對絕配的說法,其來源,最早就是來源於這場暴雨之中渝閒與文黎的表現;
當渝閒玩着車技衝進那之字路段的時候,其實是沒有成功的;或許是因爲這場暴雨,或許是渝閒的車技不行,反正這渝閒並沒能夠衝進那之字路段,給堵在那急彎裡邊;
而正是渝閒沒能衝進去,反而算是撿回半條命;以那時這之字路段上所堆着的人來看,這渝閒要真衝進去了,肯定得讓人亂刀砍死;
渝閒沒能成功的衝進去,也讓李理能夠跟上;當然,這渝閒也並非完全的做些無用功,至少讓這下邊的人拼盡全力的與南公館在這段路展開了搏殺,而不再是讓人梯次的填進去,讓南公館一口一口的給吃掉;
那時上南山的這條盤山公路很窄,普通的雙車道;而當渝閒玩車技衝進這急彎的時候,沒能過得了,同時這車也給橫在彎道里,這樣一來,這原本就狹窄的公路,一下就給堵住了;
當渝閒這車被橫在彎道里的同時,這渝閒與文黎立即就跳了出來,沒有絲毫的停頓,倆人抄着武器就衝了上去;
此時渝閒與文黎都是玩的一對長刀,當然這也是渝閒與文黎最喜歡玩的冷兵器,不然這渝閒與文黎在準備着與南公館開打的時候還將這對長刀給扔進了後備箱;
要說玩刀,這文黎確實要比渝閒玩得好,雖然這文黎因爲女人天生的力量不及男人,這殺傷力也自然的不如渝閒,但在文黎玩轉着一對長刀的時候,這原本就狹窄的公路上,幾乎每一刀出去,至少會有一個給擊倒;完全得到刀的絕妙,大氣非凡,一往無前;
而這渝閒玩的刀,那就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或者說總是沾人便宜;在文黎出刀的同時,渝閒也會出刀;不過,總是文黎的刀鋒擊中的時候,渝閒這刀也跟着到了;這造成的結果就是,文黎這一刀出去,總是能擊中,卻無法將人給宰掉;而渝閒這跟進的一刀,可以算得上是補刀;文黎擊中而不致命,渝閒補的這一刀,就將這人給死得梆硬;
當然,這是渝閒與文黎各自的家世所造成的,倒不是渝閒在這時候了還沾文黎的便宜;
渝閒從進園子的時候開始,就被老爺子指定爲家族的繼承人,也是老爺子親自調教的;以老爺子灌輸給渝閒的說法是,這渝閒是家主,拼爭的事兒不用親自出手,讓下邊人去做就行了;但是,這作爲一家之主,必須得有自保的本事,除開外面的威脅,也可能來自於自己人;
那時的渝閒並不太能夠老爺子所說的也可能來自於自己人的威脅,卻也算是接受了老爺子的說法;於是,按老爺子的說法,渝閒這自保的本事,全都一招斃命的招;原本很簡單,無論是外面的威脅還是自己人的威脅,但凡有人能攻進近身,便是絕對致命的;所以,這時候必須得一招將人給宰掉,不能有絲毫的架子把戲;
因此,這渝閒被老爺子給調教得從來都是近身一招致命;
而文黎是長在草原上的,那草原是什麼地方,天高雲稀,一望無垠;這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之下,這心胸自然也是開闊;再加上文黎在家裡排行最小,從出生就起就極盡溺愛,真真兒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嘴裡怕化了;於是,這文黎從來都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甚至連這家族子弟必學的武技,也是由着文黎的性子來;
正因爲如此,文黎從來都是驕傲自負的,所以這武技也是大氣非凡;
但是,也正因着如此,文黎並沒有真正的有與人搏殺拼命,特別如此時這般,儘管文黎的招式精妙,玩得是氣勢如虹,可這真正能將人給宰了,還是欠些火候的;
而這渝閒恰巧的就彌補了文黎的缺陷;每當文黎一刀出去之後,這渝閒便能夠精準的擊中被文黎那刀鋒所傷到的人,迅速的將其宰掉;
當然,在渝閒與文黎在這山道上與人混拼的時候,沒時間去想這些亂七糟八的;
文黎想的是,只要能與渝閒在一起,那什麼都無所謂了;而在渝閒準備一個人衝擊的時候,文黎知道渝閒不想讓她冒險;但在文黎任性的上車之後,這渝閒卻並沒有將她給趕下車去,而是一起去;
這讓文黎頗是頗有些得意的,因爲渝閒這樣做,就意味着渝閒與她真正的達到了生死與共的感情,再不會有任何的理由或者原因能夠將兩人分開;於是,在這開打之後,文黎這心從來沒去想過什麼危險之類的東西,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意識裡,只要與渝閒在一起就什麼都不怕了;
這樣一來,文黎原本因着這離家在外而有所收斂的那個她,那個驕傲自負的文黎,完全的放開了出來;正是因爲完全的放開,文黎這刀玩得那叫一個順手,雖然這真正的刀下亡魂少得可憐;
渝閒卻沒有文黎這般的輕鬆,或者說放得開;實際來說,當文黎上車的時候,渝閒確實有想過將文黎給趕下去,甚至將文黎再次傷透也再所不惜;可這想到自入江湖以來,文黎一直都陪在他的身邊;
兩人第一次摻與江湖火拼是在天星橋紅街,那晚文黎的表現讓渝閒很難忘記;雖然那一次兩人並沒有真正的頂在前邊與人刀槍見血,可這文黎總是下意識的將渝閒護住,而這樣做只是因爲那時的文黎並不是太過清楚的知道渝閒倒底怎麼樣,只是將渝閒看作一個江湖人;而一個江湖人,在文黎的意識裡,是無不如她自己的,所以她總是有意無意的護住渝閒;
關於這一點,渝閒是看在眼裡的,雖然倆人都沒有對此說過些什麼,但在渝閒的心裡,早已無法將文黎抹去;
後來隨着江湖的變局,渝閒狠心的將文黎給拋棄了,可文黎沒有計較,一個人就敢跑進那龍蛇混雜的貧民區裡來尋找他,還那般大度的不做計較;而正是在貧民區裡的那一夜,渝閒才真正的敞開心扉,無所保留的與文黎交心暢談,也正是因爲如此,渝閒知道他的這一生再也離不開文黎;
隨後的事兒,渝閒再沒有將文黎排外在外,甚至在昨夜裡,渝閒身邊就那麼百把號人,還給夾在南公館與姬家之間,只要這南公館與姬家任意一方對渝閒動作,那這渝閒肯定是死得梆硬;而那時候,渝閒從未有想過將文黎給送出去;
現在,渝閒再次的想要將文黎排除在外,而文黎卻懶得理會自己,直接就上了車;對此,渝閒確實有將文黎趕下去的想法,可這轉念想起兩人直相遇到現在的點滴,還是算了吧;相愛的人不能同生共死,那何必在一起呢;
當然,對於大多數人來說,相愛的兩個人都沒有也不必經歷同生共死的事件;而對渝閒這般無可避免的會有生死的場面,那這同生共死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於是,這渝閒沒有將文黎給趕下車去,而是一起衝了過來;然而這原本的算計沒能成功,只得放手一搏了;
但是,這渝閒卻不敢放手讓文黎去拼,當然渝閒也不想;可這都陷進人堆裡了都,不拼那就得兩個人都死掉;於是,這渝閒是一邊手上不停的攻擊,一邊還得注意着文黎的攻擊;很莫名的,渝閒就發現文黎攻擊中的破綻,於是這渝閒甚至都不用去想,便將文黎的破綻進行彌補;
而正是渝閒的彌補,這才發現這倆人真是絕配;文黎的攻擊大氣,渝閒的攻擊精準;於是,在渝閒與文黎倆人的聯手之下,這雖然是陷入了人堆裡邊,卻沒有人真正的近身威脅到兩人;而對於這在場暴雨之中活下來的江湖人回憶,說得最多就是渝侯與黎姐那絕妙的配合攻擊;
當然,這說着挺熱鬧的,實際來說,渝閒與文黎的配合確實算是絕配,可這兩人也不是隻有他們在那兒攻擊;如果只有渝閒與文黎倆人的話,這無論多絕妙的攻擊,在面對這麼多人的時候,也早讓人砍成了餃子餡;
雖然這渝閒與文黎也是江湖人,可這個年代也不會有傳說中那些江湖人所擁有的什麼神功蓋世,千秋萬代之類的絕世武功;他們只是因爲家世的原因,或者說個人的經歷不同,因此要比普通人學的東西多一些,或者說有機會能夠接觸到在這個時代早已淪落成爲了表演的武藝,不同的是他們學到是武技,並且還不是用來表演給人逗樂的,同時還能夠實際的應用;
總得來說,他們只是比普通的江湖人要能拼能殺一些,但也還不至於以一敵十,自然在這面對這麼多人的時候,這兩個人也是撐不住的;
因着這渝閒的衝動,至少在李理看來這是渝閒一時的衝動;於是,這李理完全的癲了,在渝閒的車剛發動,這就扯着嗓子讓下邊人死命攻擊;同時,也因爲這渝閒車技的原因,並沒陷得太過進去,甚至跟本就沒陷進去,只能算是打了個頭陣,然後這李理便跟着上來了;
這樣一來,纔不至於讓渝閒與文黎這倆人被人給剁成餃子餡;
當然,這有渝閒與文黎搶了頭陣,再加上李理在那兒發了癲,原本因着這場暴雨已經與楊宏拼過之後,已經有些疲憊的下屬,這時候真是放開了,完全是在死拼;
同樣,隨着渝閒這邊死拼,南公館也是殺紅了眼;這樣一來,這程志蘭便算是找準了機會,從背後給捅了刀子;
程志蘭原本看着南公館的人在前邊頂着,這攻擊也是不緊不慢,而因着這場暴雨太大,又看不清楚前邊到底是個怎麼情況,只得一邊乾着急;
而正在程志蘭有些着急的時候,終於等到前邊南公館的人手有些混亂了,後邊的人死命的往前邊堆,偏這陣腳卻還在往後退,明顯的是亂了;這時候的程志蘭便再沉不住了,招呼着人就往前邊攻擊;
這程志蘭一動,這後邊的人也有些慌亂;所有人都知道,南公館是頂在前邊的;現在這程志蘭一動,很明顯是南公館頂不住了;
這纔多長時間,這南公館就頂不住;這渝閒手裡捏着的力量也太強了點吧;而此時的鎮爺們已經完全的放開了,算是死心的跟着馮氏四老走了;
於是,這見着南公館頂不住了,雖然是有些慌亂,卻沒有畏懼,反而準備着帶動各自的人手往前邊頂;當然,這時候這些鎮爺都沒發現程志蘭雖然往前邊頂了上去,卻是向着南公館的人進行攻擊的;
當然,這些鎮爺沒有發現,除開這場暴雨太大,這能見度太低,看不清前邊到底怎麼回事兒,而這山道又窄,也沒法往前派人察看;同時,這堵在程志蘭後邊的七爺,也是有意的將後邊的人給堵住;
當然,這時候的七爺並不知道程志蘭的計劃;雖然這七爺一直很照顧着程志蘭;可對程志蘭來說,七爺雖然與父親有着深厚的交情,可這與家族決裂,程志蘭也是拿不準七爺到底是怎麼想的;
所以,這程志蘭從沒有對七爺透露過絲毫關於她個人的一些想法;雖然這七爺還幫着程志蘭將馮氏四老對渝閒下手的時機給攪黃了,但這還不足以讓程志蘭相信七爺會完全的站在她這一邊;
然而,這只是程志蘭個人的想法;而以七爺在把年紀的經驗來看,大至已經猜到程志蘭在想些什麼,雖然並不是很清楚;
七爺是什麼人,拼爭了一輩了都;很多事都不需要別人告訴他,只憑着那麼一絲的感覺,便能猜到大概;而且這程志蘭早就將自己給出賣了都,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罷了;
早在九爺去世之前,便將程志蘭接到了身邊;而那時的程志蘭確實也沒什麼心機,加上這七爺也九爺的交情,兩家更是多有走動;因此,七爺不止一次的聽到程志蘭談起關於渝閒的一些事兒;而正是從這些事兒當中,七爺猜出程志蘭與渝閒的感情很深;
後來,這程志蘭跟着九爺身邊,也學會了怎麼隱藏自己,變得很有心機;特別是在九爺去世之後,這程志蘭的表現完全是可以勝任一方鎮爺的;
可這馮氏四老很早之前就已經開始聯繫這些鎮爺,雖然那時候說得並不是很清楚,但也算是表明了與家族決裂的意圖;而正是在那個時候,七爺便開始特別的留意程志蘭的舉動;
當然,這程志蘭表現得很正常,完全符合她九爺的身份;但這程志蘭表現得越是正常,在七爺的眼中就越是不正常;
同樣是在園子里長大的,特別七爺他們這一輩,經歷過太多,也對這園子裡一起成長的感情看得很重;因此,這七爺知道程志蘭與渝閒的感情很深,可這馮氏四老的意圖是與家族決裂;而這以七爺看來,程志蘭是很難割捨的;
偏這程志蘭又表現得很正常,就如同她九爺的身份,對馮氏四老的說法,從沒有明確的表示贊同,同時也沒有表示拒絕;
而這樣的表現,對那時候所有的鎮爺來說,大都是這樣的表現;畢竟這家族的積威對他們來說,太深;一時做不了決斷,也是很正常的;
但七爺卻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程志蘭這些年以來雖然已經褪去了青澀,但是那份對園子裡兄弟的感情,這絕對不會褪去;至少在程志蘭的這個年紀還不會退去,因爲經歷得還不夠多,也沒經歷過兄弟的背叛,對兄弟感情還算保持着相對純淨的想法;
隨着馮氏四老的招集,當然這時候這十二鎮爺已經表明了是要站在馮氏四老一線的,連同七爺與程志蘭也一樣表明了立場;
可這馮氏四老下招集令的時候,七爺算是確定了程志蘭不會是站在馮氏四老一線的,甚至還會有其他的動作;
七爺這樣的猜測也是有理由的;
雖然這馮氏四老下了招集令,這十二鎮爺也知道是要與家族決裂而戰;可這畢竟是一方鎮爺,多少都會有些私心;因此,在招集人手的時候,其他的鎮爺都留守了一些;當然,除開各個的私心之外,這一方的生意也得有人照看;
但是,程志蘭卻沒有留,將所有的人都集中了起來,甚至連一些最底層的江湖人都在進行了選擇之後,一起帶到了南公館;甚至可以說,現在程志蘭的地盤之上,只要誰要有個什麼動作,這程志蘭的地盤,很輕易的就會異主;
其他的鎮爺都留有私心,包括七爺也一樣,唯獨這程志蘭傾力而出;對此,七爺並不認爲程志蘭是真的要與家族決裂,而不顧一切的給馮氏四老打幹幫;
而隨着十二鎮爺聚集於南公館之後,對於渝閒的算計,這程志蘭總是有意無意的給攪和一下,雖然這些攪和有些並不是程志蘭挑的頭;這也正是程志蘭的聰明之處,如果什麼都挑頭攪和,那隻要不是瞎子,那就都能瞧出有些不對勁;
但是,這七爺卻從這些攪和之中,確實了程志蘭不是與馮氏四老一線的,而是站在渝閒那邊;當然,這七爺雖然有心底是確實了程志蘭會有異動,卻也猜不出來具體是什麼;同時,七爺也有想關於這站隊的問題;
以七爺的個人感情來說,他是傾向於程志蘭的;畢竟程志蘭的父親與七爺的交情遠勝於其他的鎮爺;而且這些以來,這些鎮爺之間,也多少有些矛盾;
雖然曾經都是一起長大的兄弟,而且感情一直很好;可當這人一旦擁有了權勢,這人心就很難捉摸了;特別是他們這一輩經歷過太多,到這把年紀本就有些對感情的淡漠了;
因此,這七爺是傾向於程志蘭的;可這程志蘭一點口風也不露,這七爺也不好有些表示,當然也有極其隱晦的提過,但程志蘭卻沒有任何的異樣,或者說什麼表示;
而隨着這無可避免的拼爭開始,馮氏四老按排攻擊位置的時候,將這程志蘭放得極爲靠前,這很明顯的是程志蘭做炮灰的,雖然說是有南公館的嫡系頂在前邊,可這七爺,或者說所有的鎮爺都知道,這南公館裡邊的人才是南公館真正的力量;
但是,這程志蘭卻沒有對此表示異議,很平靜的就接受了;至此,七爺終算是抓到了些什麼;
對於半山腰上的那之字形的險要,七爺是知道的;而且七爺也相信程志蘭也知道;可這明是知道,還願意去,這意圖就很明顯了;
當然,七爺不會對此說什麼,甚至還接受了馮氏四老將他排在程志蘭後邊的安排;而此時的程志蘭倒頗有意味的看了一眼七爺,雖然隱藏得很好,但七爺還是發現了;
當這都到達指定攻擊地點之後,這七爺並沒發現程志蘭的異樣,但也不着急;因爲此時的七爺已經算定程志蘭會做什麼;同時,這七爺也打算給程志蘭打個下手;
於是,當程志蘭抓住渝閒猛攻而導致南公館陣角混亂的時候,從背後捅了南公館的刀子;而這時候的七爺,卻利用他現在的位置優勢,將後邊的人給擋了下來;
當然,七爺也知道這肯定是瞞不了多久的,而後邊的鎮爺一旦發現異樣,第一個遭到攻擊的肯定是七爺;
因爲這七爺看着程志蘭給南公館從背後捅刀子,還幫着程志蘭隱瞞,這都不需要動腦就知道這七爺也程志蘭是一條線上的;
而此時的七爺,自然是明白的;當然,七爺雖然明白自己的處境,卻並沒有下定決心與程志蘭一起,站到家族的陣營去;
此時的七爺只是盡對老友的臨終託付照顧晚輩的情誼,同時只盼着程志蘭能夠成功,那麼這七爺也算是不負老友的託孤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