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康承的到來,鬱林清堡上下都保持着一種敬而遠之的態度;或者說這鬱林清堡的老太爺新喪,這堡裡上下都爲這事兒而忙碌着;對於他們這大姑爺,那除了表面的恭敬之外,這都有那麼懶得搭理的感覺;
當然,康承也是有要求直接與老爺子談談的;可卻被老爺子以這老太爺去世,這爲人子的得遵奉孝道,所謂人死爲大嘛,先將老太爺的葬禮做完之後,咱們這有事兒再談不遲;而且你康承作爲鬱林清堡的大姑爺,也是老太爺的孫女婿,這怎麼着也得執晚輩禮,好好的表現表現不是;
按傳統來說,這康承確實該盡孝道,這時候不談論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那也是說得過去的;爲此,這康承也只能先暫時不談這次到鬱林清堡來的正事兒,先扮演好他那孫女婿的角色;
實際上來說,這是老爺子有意的冷落康家;原因嘛,自然是關於文萍這嫁到你們康家之後所受的委屈,這自然得找回來;雖然這本身只是利益式聯姻,可這所謂天下父母心,哪兒做父親的不心疼自己女兒;
而文萍這利益式的聯姻,那隻能說是身爲鬱林清堡的長女,必須得爲家族有所付出,卻不代表着這做父親的對女兒就那般完全的無情;雖然這事兒本身就做得挺無情的;
當然,除此之外,這老爺子將康承先給涼在一邊,這也是爲着鬱林清堡的利益而考慮,或者說這纔是老爺子將康承涼在一邊先的主要原因;
就老爺子來說,這與康家聯姻,那本就是爲了利益的;爲此,對於康家的情況,那都是隨時跟進的;而關於這康家會即將面臨的變故,這也算是知道的;
而這康家既然會出現狀況,而且這還有求助於他們鬱林清堡,那麼這個時候如果不趁機玩些手段而爭取更多的利益,那這就是傻子了都;而這老爺子明顯的不是傻子,而且還堪稱智慧超羣,否則也坐不穩這鬱林清堡家主的位置,還能夠讓家族在他的手裡得到真正的崛起;
對於老爺子這般的應對,這康承是能夠理解的;這本身與鬱林清堡談論的就是利益,關於那聯姻的親情,說白了不過就是天朝的傳統,所謂姻親那就是在利益上沾些親嘛;不過也僅此而已,更多的卻還是利益;
康承明白老爺子的用意,這再怎麼着急也沒有用,於是這便開始扮演着孫女婿的角色,爲老太爺守孝;
而對於這康承這般順從,這老爺子還真高看了康承一眼;這小子能看懂局勢,知進退,並沒有因爲這般的冷落而着急上火,反而還先平靜下來;這無論是故做平靜,還是真的平靜,那都足以配得了他康承的身份,一個大家族的繼承人所應該擁有的頭腦心機;
不過呢,這康承雖然是先暫時的安靜下來,卻弄得其他勢力的代表有那麼些不安穩了;本來嘛,這諸多勢力藉着鬱林清堡的老太爺去世,而前來探測些消息的;而這康承的到來,還讓這幫人傢伙準備着看好戲的,或者說藉此看看這鬱林清堡會與他們的親家再玩些什麼;
可是,這康承來了卻是來了,可這似乎沒什麼事,就像他康承的身份一樣,鬱林清堡的大姑爺,爲老太爺去世而盡他的本份;
本身這因爲鬱林清堡新進的姑爺而猜測到讓鬱林清堡的實力更進一步,然後再加上這老親家,那這綜合實力更是有增長不止一個層次;可卻偏偏表現得如此平靜,這倒是更讓這幫傢伙做些亂七八糟的猜測;
而關於那些亂七八糟的猜測,這在老太爺的葬禮完成之前,那註定是不會有結果的;於是,這老太爺的葬禮便在這麼一幫亂七八糟的傢伙的亂七八糟的猜測之中完成;而這老太爺的葬禮完成之後,這也進入臘月,也就是這一年之中的最後一個月;
關於這年關將近,這但凡與鬱林清堡打交道的勢力,這都知道在這個月份裡,那可謂真正的多事之時;因爲在這一個月裡,關於這一年的事兒都得給些交待,同時也有關於下一年的一些規劃;
因着這鬱林清堡是掌控着這片地域裡那唯一的歐亞大陸橋的站點,這關於來年的一些利益劃分,那是有着極其重要的份量的;當然,這也是鬱林清堡的實力擺在哪兒,由不得這些亂七八糟的勢力不跟緊他們鬱林清堡的步伐;
而關於這一點,老爺子暫時沒有太大的野心;或者說這時候的鬱林清堡剛剛纔將那術忽篾給做掉,這與北蒙之間的利益關係纔是重點;至於與其他勢力之間的關係,這暫時不會做出異動,或者說是準備保持舊例;
對於老爺子這般的想法,在老太爺的葬禮之後,這也算是有意無意的有所透露;而關於這些消息的透露,倒也確實讓一些勢力鬆了一口氣兒;
原本是看着這鬱林清堡與術忽篾在這幾年之間這兩次幹仗之後,就將那術忽篾給從這片草原上抹去;雖然這鬱林清堡因着名義上隸屬於羅剎國,而導致無法佔有別人的領土;可是這鬱林清堡如果要像玩術忽篾一樣,將這些勢力給抹掉,那也是足夠讓這些勢力有那麼些擔憂的;
因爲這雖然領土還是那片領土,可這片領土誰當家作主,這其中的區別就有那麼些差別了都;現在這鬱林清堡準備一切依照舊例,那也就是說這鬱林清堡是不準備再動手的,或者說至少暫時不會動手;
當然,這也可以理解爲鬱林清堡的態度;老爺子那有意無意透露出的信息,這算是表明他們鬱林清堡又不是吃火輪的,不會玩那什麼一口吞絕的大戲,這還是得按照舊例,該誰的份兒,那還是誰的份兒;
對此,這諸多勢力算是得到明確的答覆,這也算是放下心來;因爲那老爺子雖然說得有些模糊,可關於這些事兒誰又會說得那麼清楚呢;或者說就算是鬱林清堡正式公開的搞個發佈會,在哪兒人五人六的裝正勁的說這一切照舊,難道這樣就可以相信了;很明顯的是不會相信嘛,反倒是這老爺子那有些模糊的說法來得更讓人相信一些;
在這解決其他勢力的問題之後,這便是與北蒙之間的問題,而關於康家的問題,這還得先放入;或者說老爺子有意將這康家的事兒先放放,反正他們鬱林清堡又不着急;
而這關於北蒙的問題,那說難也不難,要說簡單,那也不容易;
這術忽篾的覆滅,那算是他們鬱林清堡一手操作的;而這術忽篾所留下的真空勢力,那自然得有所填補不是;雖然在將術忽篾給弄死的時候,那北蒙官方就已經着手接收術忽篾的地盤,可這畢竟沒有得到鬱林清堡的承認不是;
對北蒙來說,這事那是越想越窩火;明明是他們北蒙自己的事兒,偏偏卻還要別人來承認;而那更讓人惱火的是,這鬱林清堡明明是不能擁有那術忽篾所留下來的真空地帶,卻偏偏還擁有着誰屬的決定權;
歸其原因,這還是那句話,這鬱林清堡礙於名義上的問題不能去佔有別國的領土,可是卻擁有着人別國領土換主人的實力;
而關於這一點,對於北蒙來說特別的重要;因爲這阿穆爾與北蒙交界,再加上這本身就已經幹過兩仗的,而且還有北蒙內部那軍閥割據的態勢,這些都讓鬱林清堡的威脅更加的突出;
現在的北蒙是要得到鬱林清堡的承認,或者說要得到鬱林清堡承認他們官方接收那術忽篾的地盤,並且還要換回北蒙官方用以消化那術忽篾所留下來的地盤的地時間;或者說只要有足夠的時間,那這北蒙官方便會將北蒙境內那軍閥割據的狀態給剷除掉,進面形成統一的局面;
而關於北蒙那統一的局面所能夠得到的好處,這是不需要多說什麼的;儘管那北蒙統一之後,那也只是那麼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國,也得不到其他大國的重視,可要放在這片地域裡,那也算得上前幾把交椅的勢力,或者說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誰想咬他一口就可以下得了口,甚至連在自己境內誰當家作主都需要得到別人的承認;
爲此,北蒙官方在與鬱林清堡戰後所達成的初步協議,到這時候算是要得到鬱林清堡的正式協議;而關於這協議的內容,或者說能夠給鬱林清堡什麼樣的利益,以換回他們所需要的時間;
關於這一點,鬱林清堡倒也不算是獅子大開口;或者說鬱林清堡也知道北蒙那幫官僚有夠窮的,而這一點從那漠府出面就可以影響那幫官僚便可以證明;雖然那時候北蒙那幫官僚本身就準備在術忽篾背後捅刀子,以至這漠府只稍做推勢便能夠答成;可這漠府確實也沒有花費多少利益,這便讓北蒙那幫官僚提前動手,這也算是因爲那幫官僚給窮怕了;
因此,這鬱林清堡的要價也不高;除了那北蒙所有的出口貿易全得交出來給鬱林清堡做之外,那就是原本術忽篾的地盤那每年的收益的七成得歸於鬱林清堡,而這期限爲十年;
對於鬱林清堡的價碼,這要說起來也是有些過份的;可對於北蒙那幫官僚來說,倒也不是不可以接受;主要是那關於十年的收益,這北蒙那幫官僚自己也明白,這少於十年的時間,那還真不一定能夠將術忽篾的地盤給完全消化掉;而且這鬱林清堡要這十年的收益,那也算是爲北蒙那幫官僚保駕護航;
畢竟那北蒙境內還有其他的軍閥,雖然那些軍閥對這北蒙官方還構不成威脅;可要是那幫軍閥聯合起來與北蒙官方去爭奪那術忽篾的地盤,這也是個麻煩事兒;
現在,鬱林清堡要那十年的收益,也就得承認了北蒙官方對術忽篾那地盤的擁有權;這樣一來,如果那幫軍閥再搞什麼動作,那這就等於是與鬱林清堡對着幹;而這與鬱林清堡對着幹的下場,那算是明眼人都看着的,就算以術忽篾的實力那也只有從這片草原上給抹掉的份兒,那就更甭提那些連北蒙官方都趕不上的軍閥們了,這隻要敢有所異動,那就等於是找死;
除此之外,北蒙境內的其他軍閥也有直趁着老太爺的去世而跑來與鬱林清堡進行接觸,希望能夠從中分到些什麼;只是這鬱林清堡對於那幫軍閥不怎麼感冒,算是不冷不熱;
當然,鬱林清堡之後以這樣做,那倒不是因爲與北蒙官方已經有初步的協議,這突然反悔那面子上過不去;爲了利益,那還有什麼面子可言;鬱林清堡之所以這樣做,那只是爲了與北蒙官方在談價格的時候多些籌碼而已;
而就實際上來說,鬱林清堡這樣做那確實也算是達到了預期的效果;關於這一點,主要表現在胡林清堡在開出價碼之後,北蒙的那幫官僚沒有做過多的考慮就答應了下來;當然,這其中也有那長期收益的原因,只要北蒙官方將那術忽篾的地盤給完全消化掉之後,這便能夠有所作爲;
這樣看來,這鬱林清堡似乎眼光放得不夠長遠;但有一點,那就是鬱林清堡無法去佔有別國的領土;不要說這時勢在隨時的變化,誰知道明天會是什麼樣;就當時的大勢來說,這時勢再怎麼變,那在這片地域也會保持着現在的狀態;
而就現在這狀態,他們鬱林清堡已經是其中舉足輕重的勢力;而且就後來所發生的一些事兒來說,鬱林清堡這看似眼光不夠長遠,卻爲自身贏得了難得的穩定時期,以讓其遊渡過那後繼無人的動盪時期;
到此,關於這阿穆爾與北蒙之間的事兒算是告一段落,而且因着這一場鬧騰,那也保證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和平,至少保證了在這片地域的一個平穩局面;
這邊鬱林清堡搞定北蒙的事兒之後,那這關於那個老親家的事兒,這了不得不提上議程;或者說是老爺子覺得這冷落康承所要達成的目的已經完成,這該做的事兒還得做,或是有些事兒不能做得太過;
關於康承,這算是得到老丈人的接見,這倒表現得挺有那麼些感激的;而這康承所表現出的感激倒也不完全是虛僞的客套,也有着那因爲家族的事兒,這終於算是有了些眉目而所謂真誠的表現;
而關於康家的事兒,這其實挺俗氣的;這康老太爺沒有多少日子了,這家族必定會出現動盪,而現在也必須得做出應對;
雖然這事兒看着挺俗氣的,而在那時候卻又是那般的無奈;因爲那兩場世界級大戰所遺留下的老一輩人大至都在那個時候開始逐漸的逝去,再加上那新世紀的交替所必定會帶來的時代的變革,這都影響着那些大家族的局勢;
或者說那也算是大勢所趨,這老一輩人註定即將出舞臺,這新一輩人則開始嶄露頭角;從山城的渝家開始,這算是這些大家族的變化的開始,再到漠府再加上這鬱林清堡還有康家,只是這其中具體的情況有些不同而已,而那大勢卻是無法改變的;
而關於這些家族新一輩的人會有什麼作爲,那就得看他們的了,或者說要看這大勢怎麼樣;或許吧,以這些傳統的家族來說,他們的思維已經開始落後,對於這新世紀的變革已經有那個些不適應,可這些人卻還是那般努力的去適應,也不知道這應該算是他們有骨氣,還是算他們生在這樣的時候,所附帶着的悲哀;
對於康承來說,他只是這其中的一員;雖然在那個時候他還在做着各式努力,也沒有發現到他們這一輩人的悲哀,只是爲着他們從記事起就開始被灌輸的思想,併爲之拼爭;
康承到鬱林清堡來,其目的很簡單;那就是希望鬱林清堡能夠插手幫助他們康家將那東北邊境繼承掌控在手裡,當然這不會讓鬱林清堡無所回報的幫助,肯定得給出相應的回報;
至於那回報多少,這自然得再談不是;現在的問題是,這鬱林清堡要不要出手幫忙,或者說在康承所考慮的事兒之中,自己這老丈人會不會出手幫忙,而這出手幫忙那又需要什麼樣的回報;如果說這鬱林清堡準備袖手旁觀,那麼這又應該去找誰幫忙;
而就老爺子來說,這幫肯定得幫的不是;除開這兒女親家之外,那與康家也算是多年的合作伙伴;這如果要換個合作伙伴,那這影響不可謂不大;只是這出手幫忙能夠得到多少回報,而且這出手幫忙又會給他們鬱林清堡自身帶來什麼樣的影響;
這些是不得不考慮的,或者說是優先考慮的;畢竟這康家是屬於天朝的,而關於天朝的專橫,那是衆所周知的;這出手給康家幫忙,那是否會惹怒天朝的某些人物,而惹怒那某些人物又會給他們鬱林清堡帶來什麼樣的局面;
基於這些考慮,老爺子並沒有直接表態,而是在哪兒聽着康承的訴說這關於他們康家的情況,然後又需要他們鬱林清堡做些什麼;只有在弄清楚這些東西之後,那才能做出與之相對應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