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夏季的氣候很熱,據後來說那是繼幾十年前大旱之後的又一次大旱,農作物幾乎顆粒無收;不過呢,這隨着時代的發展,雖然再次出現大旱,卻沒有再發生什麼餓死人之類的;
因爲在這個時候,這還呆在家城種地的農民已經很少了,大多數人都隨着時代的潮流外出務工,也正是因爲這個潮流而興起了一個新的名字,農民工;
工業經濟發達的城市,他們養活着數億的農民工;於是乎,在這一年的西南大旱之中,似乎影響並不算太大;
江湖呢,似乎倒是經歷着一場致命的天災;以西南三省的幫會勢力爲主,極爲細心細緻不去觸碰着官方的那根火線,調動着手中的暴力力量開始進入山城,似是乎要將這山城給摧毀;
有時候想想,這些勢力爲什麼會讓李理只那般的挑釁一下,這便傾力非要玩個你死我活的,這似乎不應該是這些老江湖應該有的舉動;不過呢,這似乎又是挺正常的;因爲李理這般的挑釁玩得太準,那幾乎每一個被宰掉的人,都是這一方勢力之中的關鍵人物,都會引起這些勢力的混亂;
在混亂開始的時候,或者說這場混亂由渝閒挑起,李理操作的混亂,最開始還算是在李理的掌控之中;成功挑起了與其他勢力的矛盾,然後開戰;同時這應戰的準備也做得足夠的多,似乎一切都在向着預計的方向發展着,沒有什麼問題;
只是這其中出現了一個意外,那就是李財的死亡;以一般來說,李財這帶着家族的隱藏力量,那都是所謂精銳,所以李財是不應該會有什麼意外發生的;不過呢,這意外倒也算不是有多意外;
李財是帶着家族的精銳力量,可是他們面對的是江湖人;什麼是江湖人?這個還真沒有誰能夠說得清楚;以大致的說法,這江湖裡所隱藏着的人物,那是真正的臥虎藏龍;所以呢,這樣算來,李財的死亡也不能算是意外;
之所以說李財的死亡是一個意外,那是因爲這無論是已經瘋癲了的渝閒,還是實際操作的李理,這都沒有理工明白李財倒底是怎麼死的;就連這與李財同行的老十和老十一都說不清楚,而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渝閒在收到這個消息之後,這立即便瘋掉了;
或者說,在渝閒這段時間呆在南公館裡邊,以代君和渝閒君爲主的幾個人,這都照料着敏兒,並且努力的讓渝閒知道他還有一個女兒,同時也是要渝閒爲了這個女兒而多考慮些事兒,不要那般的爲文黎的死亡而失去理智;
只不過呢,這效果似乎並不算太好;渝閒雖然算是暫時的平靜,只是那般的平靜讓人害怕;而當李財死亡的消息傳來的時候,這渝閒便暴走了;當場就掀翻了桌子,這還是渝閒第一次這般的失態;隨着這渝閒的失態,這便是渝閒立即趕到了萬川;
萬川是山城下屬的一個大縣,自古以來便處於入蜀的交通要道上邊;而這時候的萬川也是程志蘭的地盤,也是這整個山城的地下生意的中轉站;李理在這一次的謀劃之中,也是選中了這個地方給集中力量進行應戰;
隨着李財的死亡,渝閒趕到了萬川;不過呢,李理卻還是留在了山城;原因無他,這時候的山城也是需要有人鎮着的,這外邊打得熱鬧,那也不能讓家裡邊起火了不是;所以呢,這邊的四姐在哪兒玩着整頓,李理則掌控着大局;
當然,這渝閒能夠成行,那還是與李理給幹了一架才能走得了的;畢竟這時候的渝閒,這狀態實在是不敢恭維,就怕這小子在哪兒發瘋發癲的,所以這都反對;不過呢,這反對歸反對,以渝閒的死倔脾氣,這決定了的事,還真是勸阻不了;
在渝閒與李理幹過一架之後,這算是阻止不了,各退一步;渝閒要去萬川,那也不是不行,只不過這得帶上人;因此,渝閒去萬川的時候,這隨行的還有孤兒以及文黎的兩個哥哥,文盛和文晨,當然還有他們帶來的人手;
在渝閒趕到萬川之後,這裡的局面已經有些不怎麼受控制了都;以程志蘭和俞廷良爲主的江湖力量,到這時候已經差不多的都消耗殆盡;
造成這樣局面的原因呢,其實很簡單;因爲這萬川是渝閒用來週轉整個山城九區十二縣這地下秩序所需要的物資,簡單來說這裡所囤積着的物資就代表着整個山城的地下秩序,爲此這樣的物資所代表着的價值,那還真是難以估量;
面對着這樣難以估算的物資,這幾乎所有人都開始瘋狂;無論是江湖人還是這官方的人;特別是這官方的人,本來有着這南公館壓着江湖勢力,讓這些官方的人都很是壓抑着的;而現在呢又是這從未有過的大規模的江湖爭鬥,這幫官僚那是絕對不會坐視的,或者說絕對不會錯過這個爭奪利益的機會,那怕這幫江湖勢力遠不是他們這些官僚手中的力量可以抗衡的;
古人有句話叫做鳥爲食亡,人爲財死;面對着這已經混亂的江湖秩序,面對着這都已經無法估量價值的物資,這時候要是不摻和一腳進去,那都對不起自己這一百多斤;
渝閒到達萬川之後,看着這樣混亂的局面,也不知道是冷靜了下來,還是更加的瘋狂;這到達之後,居然不去插手老十和老十一正與着西南其他勢力的爭鬥,反而跑去衝擊縣政府,然後是官方的武裝警力,或者說這渝閒到達萬川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拿着手中這文盛和文晨手裡的力量,將這官方的力量給進行了清掃;
面對着渝閒這般的舉動,文盛與文晨倒是沒有什麼可說的;因爲在這倆兄弟眼裡,或者說在他們的經歷之中,在那片草原上這官方跟本就個擺設,從來不會放在心裡的;而在孤兒看來,這還真是有些沒有能夠反應過來;
以江湖力量去清掃官方力量,這算個什麼事兒?在孤兒的意識裡邊,別說是這些官方力量了,就算是那一個小小的公務員,那都是頂天的人物;儘管孤兒從四姐收留之後,也知道這南公館代表着什麼,也知道從來不會將官方給放在眼裡;
可是,那畢竟沒有與官方動過手,只是玩些勢力的壓制;現在這直接就是真刀*的玩,看着那些官方的武裝力量給打得潰散,看着那肅靜的縣政大樓裡邊流淌着鮮血,這纔算是懂得了四姐當初對她說的那句話,那句很有些莫名其妙的話;
“不要對大少爺動心,否則姐妹沒得做;”在孤兒看着渝閒提着槍將在這縣政大樓裡肆無忌憚的殺戮時,孤兒終於明白了這句是什麼意思;
從文黎遇襲身亡起,關於渝閒是個什麼模樣,孤兒這都是在一旁看着的;以孤兒的意識來說,渝閒的表現還算是正常的;所謂還算正常,那就是一個男人失去了他最愛的女人之後應該有的傷痛,疼得撕心裂肺;
現在呢,孤兒終於想明白了,文黎的死亡渝閒不僅僅是疼得撕心裂肺,而是疼到癲狂,癲狂到不顧一切的也要爲之復仇,甚至是攻擊這代表着官方威嚴的縣政大樓;
古話說,殺官等同於造反;渝閒爲了他最爲的女人,居然可以這般的癲狂;這不由得孤兒不去多想些什麼,想到連她自己都爲這樣的男人而動了心;
有時候呢,這女人一旦對某一個男人動了心,那麼便會失去理智,失去自我;以孤兒的意識,那殺戮本就是有些膽寒的,儘管她經歷過那麼多的事兒,可到這時候的孤兒的雙手卻還沒有沾染鮮血;
可是在看着渝閒瘋狂之後,那些渝閒讓她學習的東西全都用上了,提着刀槍將鮮血沾滿雙手;不爲別的,就爲渝閒對於文黎的這般感情,讓她動了心,她要跟着渝閒,不惜付出所有,甚至是生命;
有時候想想,女人要求的真的不多,想得也很簡單;以孤兒那簡單的想法,渝閒那般癡情,那便爲之癲狂;不就是殺戮嗎?能有多大個事兒;於是乎,孤兒這跟着渝閒,終於開始成就於她那僅次於四姐的江湖地位,用殺戮換回來的地位;而實際上呢,孤兒這麼做,只是因爲她對渝閒動了心,就這樣簡單的想法卻讓雙手沾滿了洗不掉的味道;
以渝閒清掃萬川官方力量的舉動,這着實是自找麻煩;雖然這事兒是讓這上邊的一把手給壓住了,並沒有捅到上邊去;可是,同時也讓一把手看到了渝閒的危險性;
以渝閒這般瘋狂的舉動,這還真沒有他不敢幹的事兒;這說着攻擊萬川官方的舉動沒有多大個事兒,可實際上呢,那畢竟是一縣的官方力量,怎麼着也代表着國家的威嚴,可是渝閒卻沒有將其放在眼裡,只要是阻礙了他渝閒的手腳,那麼便打掉;
這讓一把的心裡很有些恐懼,甚至開始猶豫着是不是要向上邊彙報,然後動用軍隊將渝閒給一次解決;可是,如果真這樣做了,那麼他的仕途也算是倒頭了;
作爲一方的封疆大吏,在其治下出現了這樣的江湖勢力,還發生了這樣的事件,以致不得不動用軍隊來彈壓,那麼這可就不僅僅是失職那麼簡單的了;那可是會連累着滿門抄斬的大罪,也正是因爲這樣的考慮,一把手終究還是強忍着恐懼,將事件給壓在了他可以控制的範圍之內,沒有驚動太多的人;
當然,這樣的事兒不可能能夠完全的隱藏得住;可是這能夠出任山城這樣的一方封疆大吏,那可不是什麼爲官清廉,愛民如子就能夠做到的;這背後那可都有着一張關係網,不然還想坐這個位置,早回家種紅薯去了;
因此,一把手爲了將事情掌握在可控制的範圍之內,這還真是很下了些血本,動用了大量的關係,這才終究算是壓制了下來;當然,渝閒在事後的回報也是豐厚的,豐厚到這一把手都有些不敢相信,以致在接受之後,還是沒有能夠忍住將渝閒給剷除的衝動,最終導致了南公館的徹底消失,消失得如同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般;
對於這些,那時候的渝閒沒有去理會,因爲渝閒正發瘋症呢;而對於正發瘋症的渝閒來說,死亡早已不放在心上,所以這玩得有些過火,以致連累着文晨死亡;
以官方來說,這既然能夠坐穩這天下,那麼這還是有那麼些手段的;雖然在渝閒爭奪南公館的時候,這官方的力量是讓渝閒給壓得死死的不敢動彈,其實那也渝閒有意的要將官方的力量給壓死着不能動彈,因爲這官方的力量看着是不怎麼樣,可這要真是紅了眼拼命,那也不是那麼容易解決的;
現在呢,渝閒再沒有那麼多心思去玩這些,只用最簡單最直接的方式,殺戮來解決問題;這樣一來,這萬川地盤上的官方力量那可真是給惹得紅了眼,也算是豁出去了給拼一把;
而這豁出去命不要的給拼一把,那最直接造成的傷害便是文晨在混亂中給打死了;至於文晨倒底是怎麼死的,這是一筆誰也說不清楚的糊塗賬;或者說在那個混亂的夏季裡邊,渝閒身邊這些死亡的友人之中,渝閒那是一個也說不清楚倒底是怎麼死的;
只是在渝閒冷靜下來之後,在哪兒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疼痛;其實也是渝閒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倒底是怎麼個事兒,就如同做了一個噩夢,而當這個噩夢醒來的時候,卻是真實的發生了;於是呢,渝閒便在那無數個不眠的夜裡,仔細的回憶着這些友人倒底是怎麼死的,可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有的只是那無法記憶起來的疼痛,這也讓渝閒的頭痛更加的嚴重,只要一想起這個夏季,想起這些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就沒有了的友人,就會疼痛得整夜整夜的無法入睡,可偏偏他就是想不起來,只留下那般清晰的疼痛,卻永遠模糊的記憶;
以實際上來說,文晨死的時候,這渝閒就在身邊;那時候的渝閒正與官方的武裝警力幹仗,那是屬於預備役的軍隊;這打起來的時候,還真有那麼些吃力;
那一夜,渝閒帶着人在衝擊着縣政大樓,然後那幫武裝警力趕了過來;而對於這武裝警力都趕了過來,渝閒卻並沒有退卻,而是轉過槍頭,這便開打;
這時候還有什麼好說的呢,又不是拍粵語長片,又沒有設計臺詞,有的只是渝閒那需要發泄的怒火;或者說那時候的他們,這無論是渝閒還是文晨或是文盛,他們都是需要找個地方發泄怒火的,只是這幫武裝警力的運氣不好而已,遇到了渝閒這樣一個大混蛋;
就着縣政大樓的建築物,這算是天然的巷戰,跟本就不需要去管那麼多亂七八糟的玩意兒,殺光一方這就算了事兒;
在那混亂的地方,這已經再分不清誰是誰,或者說這真正的槍林彈雨的,有誰知道你文晨是鬱林清堡的少爺,擁有着高貴的身份;沒有人會知道,或者說面對着那橫飛的子彈,擊中誰便是誰,誰去管你那麼多;
於是乎,文晨被擊中;而這被擊中的文晨,什麼都沒有來得及去想;沒有家人陪着他,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去哪兒叨叨兩句,就那般悄無聲息的倒下,然後死亡;以至於就在不遠處的渝閒都沒有注意到文晨中槍倒下,然後便再沒有了生息;
既然選擇了這樣的生活,那麼也就註定了這樣的結局;儘管以文晨來說,這樣的生活由不得他去選擇,可是他也沒有去抗爭;如果非要說些什麼的話,那隻能說是他命該如此;
以他鬱林清堡少爺的身份,在那草原上經歷過那麼多的殺戮,這都安然的活着;現在呢,卻在這西南大山之中,這麼一個小縣城的破縣政大樓裡讓人給打死,還真是有那麼些不值當,屬於陰溝裡翻了船;
可是,這有什麼不值當呢;他最疼愛的小妹死在了山城;他帶着一腔的怒火而來,現在也跟着命喪於此;這算什麼?兄妹團聚?
這都是渝閒這個混蛋一手造成的,除了渝閒應該弄來宰了吃肉,誰也沒有錯;只是渝閒這個混蛋,在那個時候並沒有這樣那樣的想法,只顧着自己的怒火宣泄;
或許吧,從文黎死亡的那一刻起,便註定了會有現在這樣的局面;也或者說,從文盛和文晨這兩兄弟收到小妹死亡的消息那一刻起,便註定了這兄妹三人都無法再活着回去;現在只是一個開始而已,還有很多事是他們無法預計得到的;
其實呢,有時候這死去的人未必是最慘的,反而是那一直苟延殘喘的活着的人才是最悲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