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上海?
某五星級高檔酒店。?
我無聊的卷着手裡皺皺巴巴的晚報,有些不耐煩的看着酒店高級舞廳鑲在牆上的大英寸液晶平板電視,電視正播着新聞,播音員那經過化妝品改造和電視機放大後的臉略顯得有些不真實,現在這種電視已經走進了中國廣大老百姓的家中,甚至已經算不上稀奇了。我拉開夾克的拉鍊,輕輕舉起盛着高度白酒的酒杯,然後一飲而盡。?
“砰砰!”外面傳來兩聲巨響,哦,不必擔心,這不是槍聲,外面在放慶賀除夕的禮花,今天是全中國一年到頭最喜慶的日子,但我卻高興不起來,這全都是我口袋裡的手機害的,一個我絕不認識的傢伙告訴我,務必在晚八點之前在這高樓大廈的頂層等他。我看了看錶,現在才7點,時間還早。?
舞廳裡一律身着禮服的人們隨着新年喜慶的舞曲翩翩起舞,這些人稱自己爲社會上流人士,一個個穿金戴銀,對我來說是多麼不真實,爲了安全起見我仍帶着那把幾年前從俄羅斯帶來的clcok19手槍。對了,忘了告訴大家,還有五個小時,就是2010年了。?
我在這個忙碌的城市已經過了足足有三年了,這三年並不顛簸,我靠我在銀行瑞士裡的賬戶購置了房子和汽車,甚至還請了一個年過五旬的婦人做保姆,三年來,我從未離開過這個還算安定的城市,因爲我心裡明白,軍刀部隊一天不滅亡,我的下一秒就可能迎來一發直達太陽穴的步槍彈。?
不過幸運的是,這三年他們好像沒空搭理我。?
我把視線從電視上移開,真無聊,我再次展開那捲被我翻爛了的晚報,這上面的新聞實則千篇一律,這些東西中除了俄國某高級官員來參觀上海世博會建設以外再無其他,至於那名官員爲什麼能吸引我的注意,理由有其二。1.那傢伙來自令我難忘的俄國。2.他就下榻在上海,而且就在我所在飯店的對面。?
我不禁撩開窗簾,對面是一幢高大的建築,高度也是二十層,和我所在的酒店交相呼應,成了這條街一道亮麗的風景。?
我放下酒杯,點上一支‘中南海’,大口大口的抽起來。?
我觀察這舞廳裡形形**的人們,他們的衣物都異常華貴,甚至扎眼,我只穿了一件普普通通的防雨夾克和簡單的軍旅休閒褲,這身行頭弄不巧會被別人當做舞廳裡這羣富人的保鏢那,我噴出一團煙霧,然後我不由自主的閉上眼,沉醉在這熟悉的煙霧中。?
但是,我的眼並沒有完全閉上,還留了一個縫隙,在這縫隙中,我看到兩個外國男人進入了舞廳,不,如果他們只是兩個前來交際的外國友人,我或許不會那麼驚奇,這兩個人全都穿着粗布製成的耐磨服裝,腳上還踏着絕對是從美國進口的巴拿馬靴底的沙漠作戰靴!還有他們手上那個貌似新年禮盒的箱子,那裡面是什麼?槍?還是……如果這些還不能讓我信服的話,他們的體格和長相絕對不是凡人,其中一個黑人長着方正的刀疤臉,另一個白人目光凌厲,他們的體格也像一頭蠻牛。?
他們是來找我的嗎??
我把手伸進上衣的口袋,打開了自動手槍的保險。?
這兩人徑直找了個座位坐下,我時刻關注着他們,但他們就像兩個木偶一樣呆坐在哪裡,一言不發,箱子放在了地上,我看到其中那個黑人用腳小心的把箱子踢到了白人腳下,白人看了看錶,對黑人點了點頭,然後他們起身,混進人羣中。?
我站起身,迅速混進人羣跟上他們。?
他們要幹什麼??
只見這兩人來到了那扇通往天台的鐵門旁,其中一個看四下無人,迅速掏出貌似是萬能鑰匙的東西,**鐵門的鑰匙孔,另一個傢伙一隻手**口袋,觀察着人羣,那傢伙的口袋裡裝着什麼,不言而喻。?
我裝作若無其事的在人羣中扭來扭去,但餘光足以看到這兩個傢伙的一舉一動。我看到他們打開了門,登上了通往天台的樓梯,然後又小心的把門關上。這些我全都看在眼裡,我迅速擠開擁擠的人羣,途中碰翻了一位女士手中的紅酒,但我連‘對不起’都沒說。?
我走到門口,猛拉門把手,但無動於衷,媽的,門被鎖住了,這時,一個服務生前來阻止我,“先生!您要幹什麼!”?
“幫我打開他!我是警察!”?
服務生打量了我一下,“我爲什麼要相信你。”?
我一氣之下,亮出了手槍的冰山一角,年輕的服務生倒抽了一口冷氣,“好吧,警官。”他掏出鑰匙,爲我打開了門。?
我代上門,然後登上通往天台的樓梯,那兩個人上天台幹什麼?我拔出手槍,舉國肩膀,從樓梯走廊裡探出半個頭小心的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他們確實來者不善!那個黑人撕開箱子花裡胡哨的僞裝,然後用鑰匙打開,從裡面取出一把槍所需要的各部分零件,白人接過這些零件,三下五除二僅僅用了十多秒就把一支複雜精密的步槍組裝完畢,這是支狙擊槍,我認得,是瓦爾特公司的wa2000半自動狙擊步槍。?
他們架好槍,然後迅速開始工作,他們的工作程序我再熟悉不過了,觀瞄手報告射擊參數,狙擊手修正然後扣動扳機,我聽到他們在說話。?
但風太大了,我只能聽個大概。?
“崔維斯,這狂風會影響到彈道。”?
“沒有辦法,報參數吧。”?
我在心中記下崔維斯這個名字,然後彈出手槍的槍管,對準那個白人狙擊手。?
他們要殺誰?對了!那個下榻在對面飯店的俄羅斯情報官!天哪!?
“修正五分之一密位點。”?黑人的吐字發音格外清晰。?
“完畢,待擊。”?
“等等!”突然,黑人低聲說道,媽的,我不慎踢到了一塊小石頭,發出了聲音,我趕緊閃進樓梯後,但已經晚了。?
“媽的!這兒有人!崔維斯!”?
“**!”?
辱罵過後就是兩聲悶響——“噗!噗!”?
兩發子彈擊中不鏽鋼管制成的樓梯扶手,頓時火星四濺,我迅速閃身,對準那個對我開槍的黑人扣動扳機——“砰!”實實在在的槍聲,不知道外面的人會不會聽到。?
黑人靈巧的躲過了我的子彈,白人接着補上來,白人手持一把加了消聲器的p225手槍,兩人封住樓梯的出口兩側,我無法回到舞廳,只要閃身,我整個人就會暴露在他們的槍口下。?
他們看不到我,我只能通過一個個小小的牆洞觀察他們,這兩人非常鎮靜,其中一個從口袋裡掏出一枚手榴彈,媽的!我下意識的反應就是開槍射擊,我不顧一切的撲出去,同時對準那個正要拉手榴彈的白人扣動扳機——“噗噗!”子彈在白人肩膀上開花,肌肉**使沒拉環的手榴彈從白人手中飛脫出去,黑人想要撿起來,但被我射出的一枚子彈嚇了回去。?
白人倒在地上,哼哼唧唧,黑人把他拉近比較安全的牆後,然後給手中的.45口徑的usp自動裝填手槍換上一個新彈匣。?
他有條不紊的給手槍上膛,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爲何不好好利用那!我把槍裝進口袋,接着飛身躍到通往舞廳的鐵門前,黑人反應了過來,擡起槍對準我,我閉上眼睛,即使是死!我也要衝出去!我打開門,看到了前方的一片光明,人們還在悠揚深沉的舞曲中翩翩起舞,樂隊奏響的音樂掩蓋了一切雜音,他們無疑沒聽到槍聲。?
但就在我衝出去的同時,一沒子彈‘噗’的一聲進入我的後背,我險些倒在地上,但是我忍住了劇烈的疼痛,我看了看四周,沒有人注意到我,我貌似無事的把鐵門關上,然後混入翩翩起舞的人羣中。?
我拼命用手壓住後背的傷口,但這肯定會引起人們的注意,一個婦人看到我背上正在飆血的傷口,皺了皺眉頭,好像說了一句類似‘沒禮貌’之類的話,我悄悄把手槍塞進軍旅休閒褲的屁股兜,然後脫掉夾克,把帶血的衣服塞進電梯口的垃圾箱。?
我回頭一看,兩個殺手正在接近中,他們步伐矯健,面色嚴峻的在人羣中尋找我的蹤跡,我屏住呼吸,看着電梯上閃爍的數字,媽的,太慢了。?
此時那兩個傢伙和我的距離拉近到了七米,我把被汗水浸透的右手塞進屁股兜,準備隨時開槍還擊。?
我進入電梯,然後按了個‘k’鍵,正當電梯門緩緩關上的時候,那兩個傢伙終於醒悟,他們撥開人羣,衝了過來。?
他們沒有亮出自己的槍,但我分明看到,他們的右手藏在口袋裡,口袋裡就是對準我的槍口,即使開槍也看不到任何火焰,媽的,我迅速蹲身,但令我慶幸的是,門完全關上了,電梯正在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