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在螺旋樓梯上,易龍牙的不適感覺還是持續着,螺旋樓梯是流風皇朝時期,不論皇族還是平民只要是環境許可,大多喜歡把樓梯設計成螺旋形狀,而令他不適的是這條螺旋樓梯,令他不期然聯想到五十年前的海底大戰時。
“嗄……今次該不會只有我一人吧……嗄…”
一面走着一面想起海底大戰時的情況。
當年殘存下來的第三勢力人士,在金色聖母的帶領下前往叛軍的其中一個重要基地——海底基地(港城中一個內海下),而在海底基地之中,戰況異常的慘烈,叛軍出動了十部金色、二十部黑紅色和四十部灰白色的凡利爾,在死了好幾個易龍牙的戰友,重傷了不知多少第三勢力和聯邦精兵,他才和少數人殺至星星祭壇。
然後,在星星祭壇處與十二宮魔神惡戰之後,成功打碎它們的星魂,再斬下當時多個叛軍的重要高層,令到星之大陸的局勢得以平衡過來,但也因爲這場決定性戰役,本來已經死傷慘重的第三勢力人士只剩下十數人生存過來,而生存下來的大部份人,也因爲不同原因而淡出聯邦,迴歸至平靜生活。
“嗄…嗄……嗄……”
易龍牙走至中途,忽然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背靠冰冷的牆壁,不禁想起了一幕情景。
“和平有什麼好?爲什麼要爭取它?爲外人爭取光明,這是蠢笨的行爲,沒有人會多謝你這個殺人王的!”
“爭取和平很蠢笨……嘿嘿,對……所以知道這一點卻還要繼續幹下去的我…真是很笨呢。”
想到自己的信念,易龍牙重新站了起來,繼續走他所選擇的路。
“做人笨一點……有什麼不好。”
他一面說着一面握着頸項上的劍飾,這劍飾的主人就是引領他上戰場上的罪人和恩人。
易龍牙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可能很久也可能不久,當他在一面回憶一面走着間,他不知不覺下來到一扇淡綠色的大石門前。
“和那扇門一樣……喝!”
看着眼前的淡綠色石門,易龍牙也懶得推開,以計都砍上,強行破開它。
“果然!”當明龍牙看清了門的另一邊景物後,心底處傳來一陣莫名的憤怒。
只見門內是一個大空間,這個大空間四周沒有什麼,只有中間是有着一座大型的梯形祭壇,這祭壇的四面都有着一條樓梯通往祭壇之上,而在祭壇周邊,豎立着十二根石柱,一個金、綠色交錯的梯形平臺置於正中間,十二根石柱就是以平臺爲中心點,圍成一個圓形。
而在平臺之上,是流動着強大的力量,不時閃出金光,若果是登上去的人,是會看到這個平臺面其實是凹陷下去,儼如一個谷地,而在這谷地中間,是豎立着祭壇上的第十三根石柱,這石柱而且體積還是最大和最高。
平臺和大石柱就是着房間中的一切,若果是被破壞,整個房間的所有也會步向覆滅。
“星星祭壇!”
這個祭壇是易龍牙到死也不可能忘記的東西,一聲斥喝,緊握着計都衝上了祭壇的樓梯,他要把祭壇的主人找出來,然後幹掉他,這時的他已經分毫不見病態,他的思緒已經不再混亂。
“給我停下來!”
就在他衝上樓梯的中途,一個紅髮的男人卻擋在他的前面,雙手握劍,斜放於身前。
“滾!”
易龍牙沒有依言停步,繼續衝上樓梯同時間橫揮出計都,斬向紅髮男人。
兩劍相交,紅髮男人即向後飛退,跌坐至十多階之上,但他剛回氣,卻仍是固執的守在樓梯之上,劍斜放身前,說道:“停步!”
這個紅髮男人雖然明顯弱於易龍牙,但也不得不承認他是有相當實力,剛纔的一劍即使被逼得狼狽萬分,但他卻成功阻止到易龍牙的前進。
“什麼名字?”易龍牙盯着他問道。
“加泛卡修特治!”
“很好,加泛卡,你就試試擋我這劍!”
易龍牙再次衝上樓梯,計都劍身上頓時凝出一個大劍團,說道:“兇星劍訣,破城劍——希望淚泣!”
“嗚!”
就如巨錘般,當蘊含着強猛劍勁的劍團砍上了長劍,加泛卡連人帶劍被打飛至祭壇之上,而當時他與祭壇之上是相差百多級石階。
易龍牙對於一劍敗了加泛卡並沒有多少自豪感,臉上帶着可怕的冷笑踏過染上了血漬的石階,兇星之主、兇星之劍和兇星劍訣,在三者的作用下,易龍牙的殺性慢慢再度浮現。
這是他上戰場後的後遺症,本來曾經一度厭惡過血的他,就因爲上戰場,在戰場上肆意殺戮,徹底解放破壞本性,終令他得了一種享受血腥、作樂於殺戮之中的“病”。
這個病是他自知一世也不會醫好的病,平時他還能控制這種病,但一旦進入全力作戰狀態,他就很難控制到,在與森流繪一戰中,他也曾經是這樣笑着,這種笑他是發自真心的。
“還不夠力量擋我。”
沒有了阻礙,易龍牙繼續衝上樓梯,最後當他衝上祭壇後,就看到在綠石地面上,正站着加泛卡和三個金髮男人,還有兩個身穿戰甲的女人。
與同樣身穿戰甲的加泛卡不同,這三個金髮男人易龍牙一眼就看出是流風皇族的人,接受過正統皇族教育的特有皇族氣息,這是他們掩蓋不了,也不會掩蓋的獨有氣息。
他們身穿古時皇族中人的盛裝衣飾,其中一個男人在易龍牙認清了後,認得他是克卡亞,而另外兩人,雖然未問清楚名字,但他心中早已有了計較。
“你是誰,可以一招擊敗加泛卡,斷不會是無名之徒。”
其中一個金髮男人盯着易龍牙問着,而兩個身穿戰甲的女人則是抽出武器對着了他,以防他會突襲。
“哼!蕾萊茵的人,何時變得這麼沒禮貌,問人名字之前不是應該先報上自己的名字嗎?”
易龍牙其實不想和他多說廢話,但他要搞清楚這件事和他們的身份。
“大膽!”
對於易龍牙的說話,另一個易龍牙不認識的金髮男人出言說道,同時間,他也施出一道皇家之刃直射向易龍牙身上。
“你是安力治蕾萊茵吧。”
對於安力治的皇家之刃,易龍牙瞬間聚勁,僅是一拳雷鳴氣殺破就把皇家之刃打散,說道:“你還不到傷我的程度。”
“什、什麼!”
這麼輕易,就像呼吸般簡單就把皇家之刃打散,安力治不相信的脫口叫道,而其他人也是深悉安力治實力的人,眼見結果是這樣,也不由得呆了起來。
“聽說現在舊聯邦中有三個是純皇血統,你是狄瑪斯?洛基特?還是碧爾沙?”
易龍牙盯着問他名字的金髮男人說着,在他身上穿的是祭風袍,佩劍是風皇劍,頭戴的是喚風冠,這是要有純皇血統才能佩帶的帝皇之具。
“我是碧爾沙蕾萊茵,你會稱呼我們作舊聯邦…你不是新聯邦的人。”碧爾沙帶點高傲的說着。
“是與不是都不會關你事。”
易龍牙的話一出,兩個身穿女戰將倏然對他出手,斥道:“無禮的人!”
“哼!”
易龍牙輕哼一聲,計都即時橫砍而出,其力量之大,足夠把兩女攻來的長劍也打飛,眼看計都快要吞噬她們的生命時,加泛卡卻及時介入,擋下了已去了七、八成力的計都。
得到加泛卡的支援,兩個女戰將把握時間退開來,而加泛卡也一擋即退,他自知易龍牙絕不是可以自己獨力應付的敵手。
“你是誰?”
雖早就見識到易龍牙的厲害,但再看到他一劍敗三人的力量,碧沙爾還是好奇的問道。
易龍牙雙手握着計都,劍尖斜指綠石地面,冷然道:“你知道我的名字又怎樣?”
“當我的部下,我可以給你一切想要的東西。”
碧沙爾被易龍牙那鬼神莫測的力量所吸引,雙眼發光似的盯着他,他深信若能收他爲己用,在往後的時間,也一定會對自己有很大幫助。
“不可能,我是新聯邦的人。”
“新聯邦那邊出了什麼,我也可以出得起甚至更多,錢、女人還是權勢,你想要什麼也可以。”
“要什麼也可以?那先答我,你爲什麼要呼喚星星祭壇?爲什麼要感召十二宮!”
易龍牙殺氣大盛,在他眼中現場所有人已經被判死刑。
“當然是要反攻新聯邦,奪回我們流風皇族的皇權!”
碧爾沙說到這,臉上浮現出瘋狂喝求神彩,道:“我們流風皇族的人是這大陸上的主宰,爲什麼要分新、舊聯邦,這根本就是錯!我要復興我們流風皇朝的時代!”
“嘖!就是爲了那樣而挑起戰爭,把無數平民也捲入戰爭當中!”
“你知道什麼,你不是我們皇族的人又怎可能知道我們皇族中人失掉皇權的痛苦!”
“你不是我們平民,又怎會知道戰爭是什麼一回事,對你們來說的數字遊戲,對我們來說是生死存亡的戰鬥!”易龍牙喝道,雖然他多少明白到他們流風皇族爲什麼會這樣做,但他卻不能認同。
“我不想和你爭辯什麼,說,你怎樣纔會當我的部下?”
“沒有可能,我要的是大陸上和平,你不可能會給到我。”
“和平?你在跟我說笑吧?”
聽到易龍牙的話,碧爾沙一臉好笑的樣子,他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什麼。
“不是,我要的的確是和平!”
“你…”
碧爾沙看着易龍牙好一會,像聽到什麼大笑話般,大笑道:“和平?你在說和平?我真是不相信這會出自你這個人口中,這種幼稚可笑的妄想是你這種強者應說的話嗎?哈哈哈…”
不要說碧爾沙,就連其他人也是這樣笑着,只有加泛卡他沒有笑,他只是皺眉看着易龍牙,在他心中一直長存的問題認爲他可能幫自己解答。
“多說沒用!你就給我笑到地獄吧!”
易龍牙也懶得和他說什麼,本來大盛的殺氣席捲他眼前一干人等,以昭示他們的死期已經到了。
“死吧!”
易龍牙暴喝一聲,即握着計都衝向碧爾沙,兩名已回收了佩劍的女戰將和加泛卡對於他的來襲,連忙擺出防衛姿態,而在他們三人身後的安力治和克卡亞二人,則是準備着皇家血技。
“華光獵影!”
易龍牙橫劍斬出一道白色的大弧形劍勁,這一劍足以同時攻到加泛卡和兩名女戰將。
以長劍迎上華光獵影,即使加泛卡有三人,而且還是全力出手也僅是勉勉抵銷華光獵影。
“還不肯走……很好,這是對空間劍——末日碎裂!”
當計都快要迎上三人的劍時,計都在半空似是斬到什麼一般,即向前方產生出極大的衝擊波,把加泛卡三人震退震傷。
然而,在沒有了加泛卡三人的阻擋,安力治和克卡亞也準備好皇家血技,雙重皇家之刃襲來,易龍牙並不敢託大,以計都迎上硬生生擋下這兩招,停止前進。
加泛卡修爲較好,在易龍牙停頓時間,即趕回三人身前,護衛着碧爾沙三人,看着易龍牙那冷笑的樣子,禁不住說道:“好凶狠的人劍訣。”
“是的。”
易龍牙冷笑道:“所以你們是沒有可能生還。”
碧爾沙望着易龍牙說道:“你還可以後悔,說,只要你肯歸順我的話,我將會完全忘記你對我的無禮,而且還可以給你無數你想要的東西。”
“你死心吧,不,應該是身心也要死!瞬極連牙!”
易龍牙像疾風一般消失,當他再出現時,加泛卡、安力治和克卡亞已經被計都斬至一旁,而易龍牙正想要舉劍斬下碧沙爾時,一件令他吃驚卻發生了。
“當”的一聲,計都斬上的不是碧爾沙頸頸項,而是一個圓球體,一個有着獨特符號的圓球體,一個會令易龍牙吃驚的圓球體。
“白羊座!”
在易龍牙脫口叫出來時,白羊座星魂已經射出一道射線,把他射退。
碧爾沙還是站於原地上,說道:“你不歸順我,只有死路一條,我已經感召了一尊魔神下來,你就不要多費心力,不想死的話,現在歸順我還來得及。”
“你死心吧。”
這一句話不是易龍牙說,而是白羊座的星魂傳出來,只見白羊座的星魂飄浮於半空上,急速進行物質轉換,片刻即化成一具高約十米,身軀呈暗金色的白羊宮魔神。
“要他歸順你是不可能的。”
白羊座雖然是對碧爾沙說,但一雙眼睛卻緊盯着易龍牙。
“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很簡單,他不會歸順你。”
“你怎知道?人類的心在想什麼,你是不會明白的。”
“我就是知道,對於五十年前,新聯邦的英雄,四英雄之一的傳說傭兵易命牙,你認爲這樣的人會歸順你嗎?”
“白羊座,你在說什麼!”碧爾沙瞪着白羊座說道,他察覺到易龍牙和白羊座是有什麼關連。
“就字面的意思,你眼前的少年就是當年的第三勢力人士,傳說傭兵易命牙。”
“你在亂說什麼,如果他是五十年前的人,他應該有六、七十歲,怎可能只有十六、七的樣子。”
“即使我怎樣當你是蠢才,你也應該知道我是不能對你說謊。”
白羊座的說話,碧爾沙當然明白,但他始終不相信易龍牙是五十年前的人,而其他人也是同樣的情況,一個生存於五十年前,應比他們年長的超級強者會以十六、七歲模樣站在他們身前,這個事實也太令人難以置信。
碧爾沙轉頭望着易龍牙,想從他處得到一個答案,而易龍牙也如他所願,給了他一個真實的答案。
“他是說真的,你不是很想知道的名字的嗎?我就是傳說傭兵易命牙……亦是五十年前親碎它星魂的人。”
易龍牙的計都斜指着綠石地面,一雙充斥着殺氣的眼睛緊盯着白羊座說道,他正在考慮一件重要的事情。
“你在說笑吧…”碧爾沙不信的說道。
“他不是說笑,而且對象是他的話,爲我還是爲你,你最好感召其他魔神下來,我一個人對付他是蠻吃力,尤其是五十年後的他,藉着三星力的超共鳴而違反自然法規兩度復活的人,是很危險的。”
“對呢,現在你一個人很難應付我!”
易龍牙心中有了計較,他決不容其他宮魔神被感召下來,手輕按着樸實的劍面,說道:“千萬不要有什麼差錯,計都是時候給我甦醒過來,我需要你的力量來守護東西!”
在易龍牙刻意解封,計都本來灰色的劍身頓化作漆黑一片,還原其本來的深黑色,彷彿是解開一切,易龍牙露出一個真心的笑靨,說道:“嘿嘿!白羊座,你就給再多碎一次!”
“傳說傭兵,你還是和以前一般,好戰兇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