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呀!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個個都往勤武堂湊,如果蕭爭斌這時候也來,那皇家四人組就夠湊一桌麻將了。
而且不知道怎麼的,聽到蕭承君的名號時,傅鳳兮莫名心虛了一下,下意識擡頭看向蕭承君的位置,只見那雙黑漆漆、冷冰冰的眼睛如同毒蛇盯着獵物,令人背脊發涼。
傅鳳兮覺得心更虛了,要不是蕭爭鳴就站在她身後,她估計轉身就逃了,可想了想她又覺得無辜,她沒幹什麼啊?!蕭承君用得着這樣瞪她嗎?
她瞪回去,偏偏這時候蕭承君又移開目光,就好像剛纔只是隨意瞟過她這裡一眼,而後神色冰冷地環視衆人,面對衆人的請安,也是淡淡地‘嗯’了一句。
蕭承君從來都是這般不近人情,除了傅鳳兮外,沒有人察覺出他剛纔有什麼不尋常,或者正常情況的正常人面對這位冷血王爺不害怕得發抖已經很難得了,更別說擡眼去和他對視。
接受了衆人的行禮後,蕭承君就冷聲道:“本王是來找沈太保的,你們自行習武便可。”
沈在全,身居太保之位,是勤武堂衆武師之首,從前是位將軍,卻不知爲何願意拘在宮中但一個官職不高還容易受氣的太保?而蕭承君這時候找沈在全又是要做什麼呢?
衆人心裡都升起這樣的疑問,但沒人敢深入探究,紛紛低着頭應了句‘諾’。
蕭承君這回連客套都沒了,越過衆人就進了屋,再沒有多看鳳兮一樣,彷彿她剛纔對上的冷厲目光是她的錯覺。
蕭承君是走得輕鬆,但他給人的壓力實在太大了,就算他來回只說了兩句話,其中一句還是一個簡單的‘嗯’,衆人此時的心情也好像坐了過山車一樣,心驚後怕。
蕭爭賢因此也沒了再和傅鳳兮多了的心情,含糊幾句,就獨自去習武了。
衆人也都安安分分地各幹各的,乖得什麼一樣。
倒是傅鳳兮還想着蕭承君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只是找沈太保的吧話,時間不至於把握得那麼忖吧!
總不可能是來捉姦……
傅鳳兮抖了抖,被自己的想象嚇了一身雞皮疙瘩,連忙打住亂飛的思緒。
正巧這時候趙子文走了過來,衝她招招手,神情嚴肅地說:“鳳兮,你跟我過來一下。”
這種訓導主任似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傅鳳兮驚疑地看了蕭爭鳴一眼,後者回她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然後乖乖跑到一旁去扎馬步了,可見這一位也被冷麪五王爺嚇得不輕。
鳳兮無奈,只得乖乖跟着趙子文走到一棵大樹下,她剛站定,就聽見對方一臉無奈,輕嘆口氣,道:“你這樣是不對的。”
“啊?”傅鳳兮被趙子文那一臉‘痛心疾首’嚇得有些懵,疑惑地擡頭。
趙子文卻以爲她這是不知悔改,不由有些氣急,壓低聲音卻擋不住怒火,“難不成你還不死心?一定要和二皇子糾纏不休?你這樣對得起三殿下對你的好嗎?”
一連三個逼問着實把鳳兮問得頭昏腦脹外加一臉懵逼,她實在想不出趙子文到底是從哪裡得出那麼偉大的結論的?
她忍不住打斷道:“停!表哥,你這都是說得哪跟哪啊?”
她怎麼不記得她有跟蕭爭賢糾纏不休了?剛剛
明明她都已經很明顯的疏離,就是想要和蕭爭賢扯開關係,她怎麼就對不起蕭爭鳴對她的好了呢?
趙子文被她的‘理直氣壯’弄得沒辦法了,哼道:“如果你不是不死心,那你幹嘛那樣看着他?那種眼神,實在太,太,太……”
他說了幾句‘太’也找不出好的形容詞,最後乾脆放棄,“我不會說,但那種眼神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出你對他餘情未了吧!”
傅鳳兮這才意識到她剛纔不受控制那一幕真的明顯到連趙子文這種‘瞎子’都看出來了,看來就算他再怎麼不承認,思慕二皇子的事也肯定會被傳開的,但她還是忍不住幽幽地說了句:“表哥,瞎子看不見,是不可能看出來的。”
“你給我閉嘴,少給我耍滑頭!”趙子文粗暴地打斷鳳兮的話,見對方終於肯乖乖‘認錯’,這才順了口氣,卻看看鳳兮,又看看那頭還蠢兮兮扎着馬步的蕭爭鳴,忽然一嘆。
心說:連他不過今日初初見過傅鳳兮,也覺得他這表妹驚才豔豔,不管是才情樣貌都是一等一的好,可到頭來卻配了個人事不知的傻子,兩人怎麼看怎麼不搭啊!想到以後傅鳳兮就要過着帶孩子當保姆的日子,實在令人可惜。
這樣,似乎也不該對鳳兮太過於苛責了吧?!
趙子文這樣想,心理活動就全部體現在臉上,那痛心疾首誒,讓傅鳳兮想裝作不知道都不可能。
鳳兮忍不住滿頭黑線,鬱悶地說:“表哥,我說你真的想多了,我保證我真的絕對沒有對那個二皇子殿下有任何的非分之想。你剛纔見到絕對是眼花、眼花,知道嗎?”
反正打死她也不會承認自己戀慕過蕭爭賢的,這黑鍋,她纔不背呢!
哼!反正她說出來的話都是規規矩矩的,絕對不可能被人拿捏到錯處,真要說有問題的,應該是蕭爭賢吧?
什麼?你說她那神情的對視暴露了一切?
哪裡有,她怎麼不知道?嗯,會這麼說的人一定是眼瞎了,要不就是腦補太多,反正幹這事的是‘她’,不是她,她問心無愧!
這樣一番心理建設後,傅鳳兮就更加理直氣壯,特意強調了她的中心思想,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純澈堅決,很有趙子文如果不相信她的話,她就撲上去咬他一口。
趙子文被鳳兮突然的堅決弄得有些愣,吶吶開口:“是,是嗎?那就好,反正你別和二皇子有太多牽扯了。”
難得從一個武將之子聽出政治立場問題,就算是趙子文那麼心直口快的人,說這種話也很惹人眼。
鳳兮有些好奇,問:“爲什麼?人人都說二皇子賢明有德,怎麼聽你的意思,他反而不太好呢?”
“不是,我就隨口一說,總之你別和他走太近就對了。”趙子文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漏嘴,連忙三緘其口,含糊地說了句就不肯再開口了。
甚至爲了避免鳳兮追問,他直接遁走了,這又讓傅鳳兮的疑問簿裡再添了一條未解之謎。
傅鳳兮在勤武堂待了一個下午後,唯一的感覺就是不管勤學堂還是勤武堂對女子都特別寬容,以至於她整個下午都無所事事,連蕭爭鳴都要扎馬步連基本功,她則被要求在一旁看着就好。
因此她深深感覺現在所有人都已經自動自發地把她當做三皇
子殿下的御用保姆,從吃穿到學文習武一手包辦,還真是十項全能啊!
傅鳳兮鬱悶極了,而且更讓她鬱悶的是,她以爲今天這事就這麼過了,蕭承君既然什麼話都沒說,就當他瞪她只是眼抽了。
可沒想到那座冰山內裡悶騷,慣於秋後算賬,再次深夜進了她的閨房。這也就算了,蕭承君這次還二話不說直接點了她的穴道,把她拎到了外頭。
經過一番天旋地轉、飛檐走壁後,傅鳳兮被帶到了一個假山山洞,裡頭昏暗無光,如果不是月光勉強折射進些許亮光,她恐怕連蕭承君在哪都看不到。
可就算這樣,她也只能勉強借着近距離看見對方模糊的輪廓,而且還是離得非常近的那種,近得她幾乎要以爲對方要親上來了。
傅鳳兮很不自在,見她壓着她不動又不說話,這才低低地喊了句,“王爺?”
半晌沒人應。
她不安地扭扭身子,動不了,只好再喚了聲,“五王爺?”
還是一片死寂。
如果不是噴灑在她臉上的熱度和手腕堅如鐵石的力道,傅鳳兮簡直要以爲她是一個待在這鬼地方。
可就算這樣,陰森森的假山山洞裡,陰風不要命地吹,還是讓她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她實在忍不住,壓低聲音怒喊了句:“蕭承君!”
“幹嘛?”下一秒,涼涼的聲音就在她耳際響起,她甚至不知道蕭承君什麼時候又靠近了,只被那聲音激起一身雞皮疙瘩。
她覺得對方這是在耍她,不然哪有大半夜地把她揪出來還反問她‘幹嘛’的?
傅鳳兮咬牙,她不痛快,纔不管什麼禮儀不禮儀的,反脣相機:“王爺深夜把我帶到這兒來,這句話應該是我來問您吧?”
可她剛這麼說完,就感覺下巴被人重重一捏,像是被帶着往前了一些,傅鳳兮這次終於看清了對方的臉。
那張如冰山雕刻過的剛毅俊臉上神情淡漠,唯獨一雙眼睛亮得發光,卻是帶着寒光,看着滲人。
只聽見他寒着聲音道:“本王記得曾經提醒過你,不許再和蕭爭賢有任何瓜葛的,你不記得了?嗯?”
傅鳳兮聞言很沒出息地身子一顫,她很想如同之前對趙子文說過的那樣,對蕭承君也理直氣壯地說自己和蕭爭賢沒關係。
可是蕭承君的眼眸太銳利,彷彿能夠洞穿一切,讓她根本沒辦法說謊話。
鳳兮閉上眼,不願和蕭承君對視。因爲她心裡也是委屈的,明明那話算不得她說的啊,而且她之後都已經極力澄清,爲什麼連蕭承君都要誤會她啊!
這日子沒發過了!
就在她打算破罐子破摔,任憑蕭承君怎麼想她都無所謂時,對方忽然用溫熱的大手輕輕撫上她的兩瓣脣。粗糲的手指在上頭摩挲,似乎在找什麼?
鳳兮心頭一驚,剛睜眼,還沒來得及喊出聲,對方的手就忽而用力,死死蓋住她的嘴,讓她半點聲音都發布出來,那壓抑在喉嚨裡的嗚咽聲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這人又在折騰什麼幺蛾子?
傅鳳兮狠狠地瞪着蕭承君,簡直想要剜他的肉了。
“噓,別說話,聽!”蕭承君並不在意她的瞪視,做了個消音的動作,指了指假山外頭,就讓她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