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凌軒擦去了我臉上的淚痕,“真是個傻丫頭。”
“本大王是爺,誰跟你是丫頭了。”我嘴上鬧起了彆扭,可是身體卻很誠實,輕輕的靠在他的胸膛上。
其實我心裡是過意不去的,他受傷了,還得爲我的朋友奔走。
易凌軒摟着我的身體,低聲說道:“顧大王,岳父岳母把你的戶口簿給我了,我們把證領了吧?”
“哦!”我隨口應了一聲,來掩飾內心的緊張。
我掌心出汗了,偷偷在衣服上擦了幾把,結果又生出手汗了。
不經意之間,易凌軒又用冰涼的手牽住了我有些溼滑緊張的手,他領着我往內堂外面走,“怎麼?顧大王也會緊張?”
“我……怎麼可能緊張,生米都煮成熟飯了。以後易教授,你就嫁給小爺我了……”我有時候沒臉沒皮的,可是有時候又極度要面子。
硬着頭皮也不肯承認,自己進民政局之前緊張。
牽着易凌軒的手的時候,已經能感覺到他的肌膚凹凸不平。拾起他的掌心來看的時候,所有接觸過顧彬湘皮膚表層的地方,都結出了硬痂。
偏偏接觸易凌軒屍化的部分,卻不會讓我輕易的感染到他手上的這些屍化的病毒。
盯着看了一會兒,身子忽然就被易凌軒夾住腋下,騰空拎了起來。低頭一看,原來已經走到了宅子的大門口,腳下是一個很高的門檻。
像剛纔這麼走過來,一下子撞上了,非摔個狗吃屎不可。
易凌軒把我放下的時候,眼中依舊是溺愛的光芒,“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爺,你走路還是要看路的,否則摔壞了我塞進你肚子裡的鬼娃娃怎麼辦?”
“平時走路本大王還是看路的,摔不着他的。我就是在看你手裡的屍化……”我蹙了一下眉頭,說道,“你剛纔給他扎針,怎麼不戴個手套防護一下。”
“不觸摸他屍化的部分,無法真正的感覺到上面的變化。”易凌軒將我領上車子的副駕駛座,擡手看了一下自己屍化的部位,“染上了也是沒辦法的,這是醫者的宿命,不是逃避和防護就能行得通的。”
的確,當醫生就是一個崇高的職業。
有很多醫生在給病人治病的情況下,不經意間就染上了病人身上的病,不得不承受病痛之苦。
我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有易凌軒這樣的另一半,心就被填的滿滿的。
車子直接開到了民政局,拍照之前還給我上了淡妝,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總覺得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讓我不由的,就想到傑森工作室裡,化妝的那些古怪的化妝品。
弄得我現在化妝,心裡面都有了陰影一樣。
忽然之間,鏡子裡就出現了一個模糊的女人的影子,我生生的唬了一跳。還伸手摸了摸那面鏡子,手和鏡子裡女人的手接觸到了一起的時候。
她的輪廓清晰了,好像是穿着白色的護士裝,但是臉部的五官很模糊看不清楚。
我指着鏡子,跟一旁的化妝師說,“您看……這鏡子裡是不是有別人啊?”